二十八 異能宗師
尊將的身影急向前竄去風照原咬咬牙撿起槍隨后追上。
一前一后兩人狂奔的腳步快得猶如受驚的野馬。
夜色越來越濃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時間。
蘭斯若走到窗前凝神望著城堡外四處搜索的士兵和保鏢們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莫里、奧馬爾和卡丹婭都沒有性命的危險經(jīng)過了醫(yī)生的治療略微恢復了幾分生氣。亞歷山大獨自坐在沙的一角臉上陰晴不定。
“你們說他們能殺得了那個叫尊將的人嗎?”
亞歷山大抬起頭嘶聲問道。
莫里茫然地看著他奧馬爾臉色陰沉卡丹婭低嘆了一口氣尊將如此可怕她最擔心的是風照原的安危。只有蘭斯若鎮(zhèn)定地回答到:“亞歷山大先生請放心我相信尊將不會活著離開這里。”
夜色更濃了。
穿過樹林翻過山坡前方是一片寂靜的荒野。
尊將的背影離風照原越來越近。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jīng)到了肯特郡的邊緣保鏢、特種部隊和其他組員已被遠遠甩在了后面。
腳下的土地越來越濕軟大片的沼澤地出現(xiàn)在前方。灰色的迷霧從沼澤地里飄出繁茂的灌木枝葉和粘滑的水草散著腐朽的臭味濃重的濁氣撲面襲來。
尊將忽然停下腳步一個黑影從濃墨色的前方浮出輕軟的黑袍無風自動像層層疊疊的黑色波浪擋住了他的去路。
雪白的赤足纖塵不染完美的風姿宛如夜之女神她悠然地注視著尊將湛藍色的眼睛比海水還要清澈。
“讓開路!”
尊將低聲喝道全身的氣勢像一柄勢不可擋的利劍破空直刺而去。
“這里沒有路。”
對方語聲冷漠得不近人間煙火黑袍以一種奇怪的節(jié)奏上下起伏輕松卸去尊將的銳氣之劍。
尊將身軀輕輕一震望著女子絕世的容顏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以尊將的錚錚傲氣此時也不免臉上變色。
“如果你沒有負傷也許還能勉強支持一會兒。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
女子搖了搖頭絢麗的長銀絲般地流動:“最多只要一分鐘我就可以結束你的性命。”
“法——妝——卿?”
尊將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問道。
這三個字正好被趕到的風照原聽見他駭然望著女子這就是百年前的一代異能宗師法妝卿?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法妝卿點點頭神色寂寥:“能讓我親自出手你也應該算是死的瞑目了。”
尊將慢慢地彎下腰將賽瑪平放在地上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風照原。
風照原震驚地問道:“她真的是法妝卿嗎?她又為什么要殺你?”
“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尊將淡淡地道:“我死了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動賽瑪讓她在這里自生自滅。”
不等風照原開口法妝卿悠然道:“他也走不了你們?nèi)齻€都必須死。知道我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并不多你以為這個秘密會讓你們活著帶走嗎?”
風照原心中一沉腦中意念疾閃思考對策嘴上卻胡扯一番:“噢原來你真的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大美女啊!現(xiàn)在一百多歲了吧怎么保養(yǎng)得那么好?用什么護膚產(chǎn)品?有什么美容秘訣嗎?深更半夜攔在這里難道想對我們——圖謀不軌?不過雙方年齡不太合適啊!”
法妝卿雙目漸寒沒想到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后居然還敢出言調(diào)笑她自從她成名開始近百年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話。
“你別忘了。”
風照原突然變得一本正經(jīng)神色無比嚴肅:“你兒子的妻子的姐姐的姑夫的侄子的爺爺在我手里。”
法妝卿微微一愣趁她分神之際風照原閃電般掏出手槍扣動扳機大喝道:“尊將動手啊!”
子彈從槍膛呼嘯而出尊將神色一振雙手結出秘術手印一朵焰火
射出在空中燦爛盛開凝聚成一只火紅色的巨大朱雀展翅清唳向法妝卿沖去。
此時此刻兩人都心知肚明只有聯(lián)手對付法妝卿才可能有一條活路。
高射出的子彈突然偏向一邊仿佛在半途被硬生生地移開了一寸在法妝卿的右方射空。
空中的朱雀卻盲目地沖向法妝卿的身后一頭栽入沼澤化作點點碎影。
法妝卿居然可以移動子彈?
風照原目瞪口呆眼前的大美女難道真的是一個人?
尊將面色慘白低聲道:“想不到你的力量已經(jīng)到了轉移空間的程度一代異能宗師果然名不虛傳。”
法妝卿背負雙手目光森冷地盯著風照原慢慢地道:“你的膽子很大啊。”
風照原心里暗暗毛不動聲色地舉著槍:“大美人你的異能力也不錯啊不知道可以接下我?guī)鬃訌椖兀俊?br/>
“沒有用的。”
尊將低聲解釋:“她把我們與她相距的這段空間完全扭曲無論對她怎樣攻擊都會在途中錯位而偏離方向。”
話音剛落風照原手中的左輪手槍“砰砰”連響兩下。
兩顆子彈一左一右高射去但目標卻都不是法妝卿!
法妝卿忽然變色一顆子彈在途中被移開一寸偏得更遠另一顆明明是射向法妝卿左邊半米的空處但到了半途被移開后竟然正好對準了法妝卿呼嘯而去。
尊將幾乎要大聲喝彩風照原真是機敏無比居然瞬間想出了破解空間扭曲的辦法只要不對準法妝卿進攻反倒有可能歪打正著。
風照原連續(xù)扣動扳機將槍膛里的一子彈全部偏左半米射出。
法妝卿倏地向右橫移度快得就像是從來沒有移動過幾顆子彈緊擦著她的黑袍而過在手臂上濺起一抹鮮血。
法妝卿終于被激怒了藍寶石般的眼睛盯著風照原閃耀著駭然的光芒黑袍激烈翻滾傷口在幾秒鐘之內(nèi)迅結疤脫落肌膚依然完美如玉。
風照原仿佛墮入冰窖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尊將猛一咬牙雙手高結出五種秘術手印連續(xù)敲在自己的印堂一邊厲聲道:“你快走啊!難道要大家都死在這里嗎?”
風照原微微一呆尊將的眉心突然裂開一道細紋黃褐色的砂土顆粒從細縫中慢慢流出凝聚成團吐出一瓣嫩綠色的葉芽迅迎風而長四周的空氣神奇般凍結成一滴滴晶瑩的水珠灑落在葉芽上盛開出一朵絢麗燃燒的火焰之花。
尊將低頭噴出一口鮮血一柄金色的長劍從火焰花的花蕊中倏地射出驚虹般劃過夜色斬向法妝卿!
“聽說五行幻法秘術是西方秘術與中國傳統(tǒng)道術的完美結合確實神妙莫測。”
法妝卿淡淡地道身形屹立不動手掌向前虛按:“可惜你現(xiàn)在受了重傷又能夠揮幾成的威力呢?”
金色的長劍在她身邊彎曲偏過在空中繞了一個圈竟然轉向朝尊將射去。
風照原立在原地神色仍然猶豫不決雖然明知道面對法妝卿這樣不可戰(zhàn)勝的敵人逃走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要他扔下尊將獨自逃生卻實在難以做到。
雖然尊將與自己并沒有任何的關系。
“還不走!”
尊將低吼道連續(xù)噴出幾口鮮血火焰之花層層綻開迎血怒放數(shù)十柄金劍暴射而出如同旭日初生金芒耀眼。
風照原一咬牙突然抱起地上的賽瑪向外沖出幾步驀地回頭神色決絕:“你放心我會將賽瑪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想走?”
法妝卿的冷笑聲仿佛就在腦后風照原忽然驚呼一聲原來他四周的空氣竟然變得如同銅墻鐵壁堅硬無比再也無法挪動一步。
“先殺了你這個油嘴滑舌的狡詐小子。”
法妝卿的聲音帶著森寒的恨意向前邁出一步。
一步踏出法妝卿已經(jīng)站到了風照原的身后與風照原相隔幾十米的空間距離竟然被她奇跡般地縮短。
幾十柄金劍差之毫秒地插在法妝卿原來的位置。
流云般的長袖揮出猶如一柄千斤巨錘猛然敲在風照原的背上后者慘叫一聲仰天跌倒懷中的賽瑪也“撲通”摔落在地上。
“讓我來吧小子。”
妖異的聲音幽幽地在風照原心中響起帶著興奮的殺意:“讓我來殺了她。”
法妝卿緩緩轉身目視尊將冷冷地道:“你也請上路吧。”
望著法妝卿的身后尊將的眼中忽然射出震驚的神色。
地上的草葉、石塊開始簌簌滾動荒野輕微震顫地面上裂開一道又一道裂縫呼嘯的狂風不知從哪里鉆出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舞動夜色被撕裂成一塊塊四周的樹木轟然折斷空氣好像在不斷打哆嗦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
一聲凄厲的嚎叫響徹夜空。
法妝卿不動聲色地回過身看見風照原從地上慢慢地爬起。
這已經(jīng)不是剛才的俊秀少年了他更像是一個半人半獸的妖怪尖窄的長耳火紅色的眼睛銀色的白毛不斷冒出肌膚。
仰天長嘯風云變色!
耀眼的銀芒在風照原身上流轉浩浩蕩蕩銀氣千條宛如一個升起在荒野上的銀色太陽放射出燦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