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第 八章、
他回過頭,罌粟坐在地上,手里捏著另一塊石子,正要瞄準了繼續(xù)打他。見他停下腳步,脖子哽了兩哽,甩出一句話:“我腳扭了,背我回去!”
楚行雙手抱臂,一言不發(fā)地瞧著她,一直瞧到罌粟的眼神開始四處飄移,他才慢悠悠開口:“我記得剛才是你不想讓我扶你。”
罌粟眉心一擰,自己撐著站起來,怒氣沖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沒有走兩步就被楚行抓住手腕,罌粟一甩沒有甩開,再甩的時候感覺身體一輕,已經(jīng)被打橫抱起來。
這個姿勢已經(jīng)發(fā)生過多次,罌粟在楚行似笑非笑的眼神底下卻仍然有些惱羞成怒,一只手心“啪”地蓋到他臉上:“放我下來!”
楚行在她的后腰上順手一擰,罌粟一僵,迅速軟下去,聽到他開口:“給我老實點兒。”
兩人已經(jīng)十五天沒有見過面。
這些年來罌粟和楚行尚不曾分開過這么久。有時罌粟被派去外市執(zhí)行任務(wù),不管如何也總是會在十天之內(nèi)便返回c城。偶爾兩人意見齟齬,罌粟摔手離家出走,楚行不必找人去尋,罌粟也會在幾天之內(nèi)就乖乖回來。
極偶然的一次是在半年前,罌粟被派去西南邊境出任務(wù),臨行前與楚行意見不合,憤怒出門后連續(xù)九天都沒有按規(guī)矩往回打報備電話。第十天時楚行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她入住的酒店房間,在她拿著房卡進門的下一刻輕而易舉解除她的警戒招式,而后捂住她的嘴把她抵到墻邊,拽下她的絲巾,以立時讓罌粟悶哼出聲的力道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大口。
那次第二天清晨她醒過來,楚行早已不在旁邊。第三天她回c城報道,楚行在馬場見她,當時離枝也在,罌粟在匯報過程中被風一吹,離枝便眼尖看見了她圍巾下的淤青咬痕,當場幸災(zāi)樂禍打斷她,把她拽到楚行近前,添油加醋挑撥了好一番。
罌粟至今仍能記得楚行當時坐在馬上看過來的眼神。仿佛離枝句句屬實,仿佛她真的不知節(jié)制,仿佛咬痕真的與他無干,他的掌心在馬鞭上緩緩溜了一圈,再開口時仿佛真的微微動了怒:“去找路明,自己領(lǐng)罰十杖。”
雖然暗地里并未被杖責,但在外人眼里,罌粟在楚行心中的地位早已漸漸今不如昔。
而對于罌粟來說,開始她還曾試圖去揣摩楚行的真實用意,在嘗試屢屢失敗后,如今她只會把所有事情一件件全部從頭到尾清清楚楚地記在心里。
回去的路上,罌粟如楚行所言,老老實實沒再說一句話。
兩人進了客廳,罌粟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楚行從冰箱找到冰塊,用毛巾包住,把她的腳踝墊在膝上,托在掌心里慢慢地敷。直至半天未見紅腫,才算作罷。
楚行起身去浴室放毛巾,再回來時罌粟端端正正坐在沙發(fā)上,兩手放在膝蓋,仰頭望著他:“崔家的事您處理好了嗎?”
楚行看她一眼,唇角勾出一點似有若無的笑:“惹下這么大亂子,你還好意思問?”
罌粟低首垂眉,很快下巴又被兩根手指捏著抬起來。楚行打量她半晌,一只手緩緩探進她衣襟,順著她的脊背線輕輕往下滑,一邊慢慢問道:“知錯自己哪里錯了?”
“知道。”
他把她緩緩壓倒在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道:“說說看。”
他的手撩撥得緩慢又輕柔,罌粟很快氣息不穩(wěn),勉強集中精神答:“把崔志新殺了,是第一件錯事。殺完不聽令行事,并把路總助打暈,是第二件錯事。過了半個月仍然不回c城,是第三件錯事。”
楚行聽完,等了一會兒,忽然在她不可言說的地方不輕不重一掐,聽到罌粟一聲急喘后,手指間慢慢改為捻動,一邊道:“還有沒有話說?”
罌粟的喘息變得不規(guī)律,兩個字艱難擠出來:“沒有。”
他看她一眼,把她抱到懷里,底^褲撥到一邊,又說:“沒有下一次。”
“是。”
罌粟說完,便感覺楚行的手指抽離了那個地方,沒有過多久,另一個東西慢慢進去。
潤滑尚且不暢,即使速度被放緩,罌粟仍然覺得疼痛。她在情事上一向習慣忍耐,然而這一次著實不適,開始還能皺眉忍受,過了片刻,終于忍不住低低叫了一聲。
“很疼?”楚行一邊慢慢動,一邊把她的胸衣扣子一粒粒解開,問,“有多疼?”
他問得隨意,是根本沒有要聽她回答的意思。罌粟抿緊唇,閉著眼把頭仰起來,沒過多久就感覺楚行把她翻身過去,擺成另外一種姿勢,比之前更深深進入。
這一次楚行沒有用太多花樣,罌粟卻覺得比以往每次都要難熬。
上一次她覺得這樣十足難以忍受還是在一年前的游泳池中,然而那一次畢竟也是在充分潤濕的前提下。這一回罌粟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出有多愉悅,開頭是因為干澀,后面則是因為姿勢和力道的不對。
楚行仿佛成心不讓她好過,每一次罌粟想要開口求饒時,他都低下頭,叼出她的舌尖深深淺淺地咬。到最后的時候罌粟已經(jīng)覺得無法忍耐,推開他想要往沙發(fā)深處逃,結(jié)果被他及時捉住小腿拖回來,這樣一來后果更加嚴重,兩個人一起從柔軟的沙發(fā)翻到堅硬的地板上,楚行揉壓她做了很久,直到罌粟覺得渾身都被硌得生疼。
罌粟到最后體力已經(jīng)被消耗完。她自己一動不想動,被楚行抱著進了浴室,沖完后又抱著進了臥室。罌粟已經(jīng)困得不得了,卻不敢也無法睡著。楚行側(cè)躺在她身邊,一手支頤,一手始終停留在她的脖頸上。他的四根手指半曲,松松握住,拇指則一直在她的脖頸動脈上輕柔摩挲。
如果罌粟是被一個陌生人這樣對待,大概她會認為對方在琢磨要不要一把掐死她。
罌粟想睡又不能睡,眼睛勉強半睜著很久,直到楚行終于收回了手,在她的發(fā)頂輕輕一拍:“睡吧。”
罌粟如蒙大赦一般閉上眼,幾乎立刻便睡著。
第二天罌粟剛轉(zhuǎn)醒,便聽到楚行在通電話。對方聲音不大,但在此刻安靜的房間中仍然顯得清晰:“我其實挺想不通崔家怎么就一直這么蠢。攀上一個孟慶就敢玩得這么肆無忌憚,以為所有人都是吃素的就他一人在吃肉?”
“客觀來說,崔家再肆無忌憚也比不過你,商先生。”
“嗯?這話我可不敢當。”那邊懶洋洋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接著說道,“我可是把孟慶的罪狀材料都寄給你了,估計下個月這時候孟慶都能被免職了,你說你該拿一份怎樣的結(jié)婚大禮謝我才合適呢?想想我都替你發(fā)愁啊。”
楚行冷靜開口:“看在上帝一時不長眼才讓你鉆了空子結(jié)婚的份上,我?guī)湍忝赓M找一個最好的代孕孕婦,你看怎么樣?我認為未來你會非常需要的。”
“我不需要,謝謝。你與其這么惡毒地詛咒我,還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呢。聽說你至今單身沒著沒落,估計可憐得不得了吧?需要我?guī)湍憬榻B相親嗎?阿致的閨蜜團里至今還有一堆虛偽陰險得不得了的單身女性,跟你絕對相配對了,我突然想起來,聽說你在對付崔家的時候利用了一下你那位從小嬌養(yǎng)起來的罌粟小姐?還把人家給送出去了?我說你可真舍得,你就不怕哪天她冤氣深重了半夜隨手給你一刀?”
楚行漫聲回敬:“有這種擔心的應(yīng)該是你。”
又隨便聊了幾句,楚行才掛斷電話。罌粟面向墻壁閉著眼,感覺身后楚行把手機丟到一旁,停了一會兒后,似乎傾身過來,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片刻。
他的行動輕緩,兩只手支在她身體兩側(cè),一時沒有動作。罌粟一動不動任他目光逡巡,過了小會兒,楚行收回視線,下了床。
又等了二十多分鐘,罌粟才起床。洗漱完去客廳,楚行正一身淺色休閑服半躺在落地窗邊的搖椅里。扶手旁一杯黑咖啡,側(cè)臉短發(fā)清俊利落,兩條長腿搭在一起,翻雜志的模樣慵懶而閑適。
他察覺到她來,頭也沒有抬,只是指了指茶幾上的火腿芝士吐司面包,煎蛋,以及一杯溫牛奶:“吃完早餐回c城。”
罌粟把那只金黃的圓形煎蛋盯了片刻,才慢慢走過去。還沒有把牛奶端起來,便聽到楚行又開口:“你是不是還欠著別人錢?”
罌粟的動作微微一停,把牛奶放下,答:“是。”
楚行偏過頭來,看她一眼,摸出錢包遞過去。罌粟雙手接過來,打開,掃了一眼后,把里面的錢全翻了出來。數(shù)了數(shù),最后抬起頭:“還差五百。”
楚行又看了她一眼,這次微微閉了閉眼,才順手拿過一邊的罌粟手機,撥了號碼,同對方道:“梁方,取些現(xiàn)金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應(yīng)該在結(jié)局以后給楚同學(xué)寫個番外,標題就一個字:等。
寫商逸那段的時候,突然想到,要是把罌粟跟景致pk,大概景女王會被罌粟秒成渣渣吧商逸訓(xùn)練不得當?shù)暮蠊 ?br/>
這章被我寫了一天,卡得很銷魂。希望大家表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