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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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幾米外,楚行一身黑色風衣,兩手插衣兜內(nèi),正不緊不緩拾階而上。
他臉色微冷,眼皮未抬,便也沒有看見罌粟這邊。只仿佛有些心不焉,身后跟著兩個扈從,朝著會館里面走進來。會館負責人一溜小跑趕到楚行身邊,覷著他臉色,哈著腰,小心翼翼地道:“楚少爺,您看您還是去三樓那個包廂?”
楚行未加理會,直接往大堂電梯方向走。身后負責人亦步亦趨跟上去,忽然想起來什么,回頭一眼看到站門口,面無表情罌粟,“哎呀”了一聲,重重一拍腦袋:“我該死!您看我這,竟然把罌粟小姐給忘門口了!”
他這樣一說,楚行腳步猛地一停,回過頭來。
“您看我這什么眼力見!罌粟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您饒了我!您……”
負責人還要再抽自己嘴巴,忽然覺得身旁氣氛一下子靜了下去,讓他下意識就吶吶住了口。
楚行眼神落罌粟身上一瞬間,陡然凌厲。罌粟一動不動,挨著李游纓若無其事站那里,任他打量。
楚行微微一瞇眼,還未開口,蔣綿忽然婉聲道:“楚少爺。”
楚行沒有看她,目光仍是罌粟身上。過了一會兒,忽然微微笑了一笑。
他抬手理了理袖口,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們也。”
“今天是阿璞生日。”蔣綿面色安然,聲音柔柔婉婉,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這場景有什么不妥,“聽說阿璞喜歡洛定這里,我們本想要來這里給她慶生。沒有想到剛剛到,就被告知今晚已經(jīng)給楚少爺包了場。”
楚行看她一眼,過了一會兒,又笑了一笑:“是么。”
他手扶手上輕輕點了兩下,說:“陳老板。”
會館負責人急忙應(yīng)道:“楚少爺您吩咐。”
楚行回轉(zhuǎn)身,進了電梯,聲音慢慢傳過來,一字一字,清晰無比:“既然是這樣,就換個大點兒包廂。這幾個人一起。”
負責人急忙應(yīng)了是。
等到電梯門緩緩合上,罌粟說:“不要去。”
“不去怎么可以?”蔣綿精致眉眼輕輕一皺,低聲說,“他是楚少爺,已經(jīng)碰上了,禮數(shù)不周全,不是會顯得不好么?”
罌粟冷聲說:“腿都已經(jīng)被打斷過。跟這種人再禮數(shù)周全有什么用?”
蔣綿看了她一眼,暗含責嗔。罌粟緊緊一抿唇,說:“那我上去,要司機送李游纓回去。”
李游纓一邊微微一笑,說:“我沒什么。”
蔣綿看著她,也輕嘆了口氣,說:“阿璞,不要任性。”
這句話要是讓別人說出來,罌粟一定毫不客氣頂撞回去。但聽到蔣綿這樣說,罌粟微微一抿嘴,還是順從下來。
到了二樓包廂,楚行已經(jīng)坐主位沙發(fā)上。他風衣脫下來,襯衫衣袖挽到小臂位置,見到罌粟扶著李游纓后進來,眼眸微微一深,又恢復(fù)若無其事。
楚行隨手一指旁邊位子,淡淡道:“都坐。”
罌粟自動坐離楚行遠位子上,蔣綿看看她,自己坐挨著楚行地方,溫和笑了一笑,望著楚行說:“還當今晚楚少爺是有人邀約,才會把會館都包下來。現(xiàn)看來,是只有一個人嗎?”
楚行聽到了,卻是一副不置可否態(tài)度。蔣綿沒有得到應(yīng)答,有些尷尬,回過頭去看罌粟,她那里兩手握著茶杯,睫毛垂下去,壓根沒有理會這邊談話。
從進了包廂后,罌粟就是這個樣子。不聲不響,緊緊抿著唇,像是滿腹心事,卻沒人能肯定她想究竟是什么。
楚行抬起眼皮來,視線卻是對著李游纓,語氣無波無瀾,仿佛小腿骨折事與他沒什么關(guān)系一般:“李公子今天C城,就是為了給罌粟慶生?”
李游纓面色不變,笑著說:“如果想這么理解,也是可以。”
楚行又笑了一笑,又問道:“聽說李公子原本是A城李家行三少爺,前幾年跟家中人鬧翻,出來自立門戶。現(xiàn)跟家里聯(lián)系還多么?”
李游纓也是笑著回道:“不算多,也不算少。正好是家里人知道我還沒死程度。”
罌粟兩只手緊緊交握一起,忽然插了口:“罌粟想問先生一個問題。”
全場都靜了一下。楚行微微一轉(zhuǎn)眼,看著她。
罌粟抬起頭來,遙遙望著他,平靜開口:“我本來孤兒院里長大,得老天憐憫,得以來到楚家。十年來有幸得先生費心指點,學琴棋書畫,學舉止禮儀,學為人處事。我知道我天資愚鈍,又心術(shù)不端,不僅學無所成,是心狠手辣,令先生愈發(fā)不滿意,乃至如今怒意勃然。只是罌粟想問一句,這十年來加加減減,先生究竟是認為罌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是對罌粟徹底失望,覺得罌粟已經(jīng)朽木無用,白白杵楚家,只不過像是塊雞肋一樣?”
楚行看著她,慢慢地問:“你想說什么?”
罌粟微微抿著唇,站起身來,朝著楚行一步一步走過去。
一直走到他面前,罌粟忽然雙膝一彎,跪了下去。
蔣綿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當即低聲喊出來:“阿璞!”
罌粟沒有回頭,仰起臉,望著楚行,眼睛沉靜,黑白分明。
她聲音低低婉婉,卻又清晰:“罌粟楚家,已經(jīng)再無可用之處。若是先生還對罌粟存一分憐憫心境,求先生念罌粟畢竟十年奉侍份上,放罌粟走。”
包廂里皆是靜寂。
罌粟下巴幾乎貼楚行膝頭,烏黑頭發(fā)有大半從肩側(cè)垂下來,襯得臉頰愈發(fā)蒼白清透。
楚行低眼瞅著她,眼眸深邃,面容里看不出情緒,遲遲沒有發(fā)話。罌粟跪得筆直,肩膀倔強,將嘴唇抿成一條泛白線,眼珠烏潤,里面哀懇意味越來越濃。
良久,楚行淡淡開口:“不管你變成什么樣,你都只應(yīng)該是我。”
路明是第二天進了楚氏大樓以后得知昨晚所發(fā)生事。
他前一個晚上莫名其妙沒有睡好,第二天清早醒來后覺得頭腦發(fā)沉眼皮直跳,一直到進了大樓,被人拽住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路明瞌睡全部跑飛,一下子清醒過來:“這是真?!”
對方看他這個樣子,一邊嬌笑一邊鄭重點頭:“聽當時場那倆保鏢說,他倆親耳聽見罌粟求去時候,差點沒震得暈過去呢。”
路明兩眼發(fā)直,喃喃道:“我媽啊……我祖宗……”
對方又是一陣彎眼笑:“而且呀,罌粟小姐今天來了大樓,現(xiàn)大概正頂層呢。”
“……”路明猛地偏頭,“她來了?她來干嗎?她不是都跟少爺求去了嗎!”
“可是少爺不肯答應(yīng)呀,以前事不照樣該做什么還是得做什么嘛。”對方輕輕推了他一把,“說不定罌粟小姐現(xiàn)上面就等著路總助你呢。你還不去?”
路明到了頂層以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要遇見罌粟。所幸一路走到資料室門口,都沒有看到那個纖細窈窕人影。他正要松一口氣,忽然聽到資料室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聲音,探過頭去看,就看到罌粟一只手里握著一把小錘子,正面無表情地把那些上了鎖抽屜一個個給“砰”地毫不猶豫砸開。
那些抽屜上面本是貼著封條,里面封存都是楚家這些年見不得光絕密資料。有些甚至連路明都不得觀覽。罌粟這一砸,幾乎把路明砸得魂飛魄散,當即大叫道:“祖宗……不!罌粟小姐!你干什么!那些都是上了鎖啊不能砸啊不能砸!”
罌粟抬起薄薄眼皮來,烏黑眼珠里清清涼涼,平鋪直敘道:“想看資料來著,誰叫全都給鎖著。”
“……”路明幾乎嘔出血來,趕緊跑過去,老臉尊嚴也不要了,就差做出立地下跪拱手求饒姿態(tài)來,“這里面東西都是些陳年老事您翻了也得不出什么結(jié)論來!您想知道些什么我都告訴您好嗎!好嗎啊!您砸累了嗎咱去隔壁歇一歇喝口茶什么好嗎!”
然后罌粟就被供奉著金裝大佛一樣給供奉進了隔壁辦公室。路明連腦門上冷汗都沒空擦,一邊叫人把隔壁抽屜給收拾好,一邊把門“啪”地一關(guān),九十度躬身著,給罌粟雙手捧了杯極品西湖龍井,末了好言好語哄道:“罌粟小姐,咱有什么話都好好說,好好說,啊?”
“好好說?”罌粟看著他,像是無聲冷笑了一下,“那好,我問你。李游纓被綁回C城,倉庫里打斷腿,是你叫上哪兩個人干?”
路明喉嚨一哽,后背冷汗“唰”地全冒出來。
他就知道這件事一旦做下,回頭給罌粟知道了,就八成會來問。
路明當時做當時找手下人做這檔事時候,心中還存著一點埋怨楚行意思。那時他身為楚家這么多年特助,心里第一想法是,要么就什么都別做,要么就干干脆脆地殺了,來個毀尸滅跡。這本來就是楚家擅長事,絕對能做到讓任何人窮一生都查不到那種萬無一失。即便罌粟,也只可能是懷疑,而絕對無證據(jù)。可是若是僅僅敲斷人家一條腿,這樣不痛不癢,又算是什么事?
他那會兒把這話同楚行說過,當時楚行聽了,沉吟片刻,只回復(fù)給他兩個字:“不急。”
然后不急后果就果然是現(xiàn)這個情況。路明咬了咬后牙根,故作驚訝地一挑眉毛,打著馬虎眼道:“李游纓被敲斷腿了?什么時候事?”
罌粟像是早就料到過他這種反應(yīng),冷冷地說:“路總助,真可惜你看不到你現(xiàn)臉上樣子。你不說,也可以。大不了我多費一點功夫。楚家上下這么些人,我隨便找兩個人,屈打成招也能讓他們招兩個人出來。你究竟是說不說?”
路明只覺得腦仁兒一突一突疼,臉上仍是笑著:“……罌粟小姐,就算找出來,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要是被你懲罰,何其無辜?其實,你只要對少爺好一點兒,現(xiàn)弄出這些事都不會發(fā)生……”
罌粟緊緊盯著他,唇角嘲諷之極:“他們無辜?那李游纓又罪大惡極哪兒了?我又錯哪兒了?你們聽過我意見沒有?楚行做下這種事時候,你們把錘子敲下去時候,既然自己不去考慮后果,現(xiàn)我憑什么要替你們給擔著?全都不干凈,卻要我做好心,你們誰有資格?”
“……”路明啞口無言,“罌粟小姐,你冷靜下來……”
罌粟已經(jīng)懶得再跟他廢話下去,下巴一揚,打斷他:“好。你不說是不是?我去找別人。”
路明伸手去攔她,一時沒攔住,眼睜睜看著她發(fā)尾尾梢一甩,人已離開辦公室。路明瞪著她背影消失盆景后面,定原地,半晌張了張口,喃喃自語道:“完了,這次好像是真扭不回去了……”
路明還記得,一年多前他因公務(wù)去找楚行,聽下人匯報說少爺泳池,便直朝那邊去。結(jié)果泳池外面給周管家攔住,對方搭著眼皮,溫和地笑著道:“路總助是有事找少爺?少爺現(xiàn)忙,不方便打擾。杜總助不妨先回去,回頭再來吧。”
路明一時想不出泳池除了游泳之外還能有什么好忙,便多嘴問:“少爺忙什么?”
管家想了一想,回他:“少爺小憩。”
路明便“哦”了一聲,說:“那應(yīng)該一會兒就醒,我這里等。”
管家看他不肯走,溝壑紋路臉皮抽了一下,又說:“……路總助,你聽我老周勸,還是先回去吧。今天少爺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這里等,也會只是白等。”
“不是說就只是個小憩?”
“是啊。”管家神態(tài)怡然地道,“可是少爺今天小憩八^九成就得連著晚覺一塊兒睡了。您還是先回去,啊?”
那時他被半推半搡著弄走,只覺得莫名其妙。直到一個月后,暮春陽光不溫不火模樣,路明本是打算繞過花廊去書房,卻轉(zhuǎn)彎時候一個抬頭,意外間看到楚行懶洋洋地斜倚長椅上。
那里似乎并不止楚行一個人,路明從他角度看過去,只覺得楚行懷里半掩著,應(yīng)是還有個人影。他那一刻心中還有所疑惑,想著楚行近年來逢場作戲居多,卻從沒有見過哪個美人真正近得他身過。夜總會那群女人只敢嬌嗔兩句,連楚行膝蓋都不敢坐,不要提這樣睡著躺楚行懷中,地方還是楚家內(nèi)重。路明越想越覺得心中貓爪子撓一樣,踮起腳尖悄悄去看時候,楚行懷里影影綽綽人影突然微微一動,拽著楚行衣角,像是要醒來模樣。
接著,路明便見到楚行輕拍了拍對方后背,又順手拈去落懷中人衣服上海棠花瓣,俯身下去,哄著人繼續(xù)睡時候,側(cè)臉竟仿佛十足溫柔。
甚至,還帶有一點縱容溺愛意味。
路明跟楚行身邊十余年,也不曾從楚行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他有一瞬間簡直懷疑自己是看錯,直到重定睛去看,楚行懷里人也恰好微微擰著眉,轉(zhuǎn)過臉來。
路明等看清楚后,只覺得腦內(nèi)“嗡”一聲。
那一瞬間,他仿佛將兩年來所有隱隱不解地方都弄明白。
為何罌粟膽敢始終肆意妄為不計后果。為何即便是謀劃弄死離枝這樣大事,楚行知道了,也能終對罌粟含糊而過。
這世上能得楚行這樣對待,只有罌粟一個。換一個人,就必定不是這個后果。
那時路明悄悄從花廊退回去,心中想著這應(yīng)當是結(jié)局。甚至想著第二天要去找罌粟遲到地恭喜一次。卻第二天清早得知前一晚不知罌粟犯了什么錯,被罰跪了整整三個小時。
再后來,路明再沒有見過楚行與罌粟有像那天那一般親密。一直到今天,不知中間過程為何,兩人竟已成勢同水火。
罌粟當天冷臉離開,第二天路明就聽說了那兩個沾上關(guān)系保鏢前一晚被各敲斷一條小腿事。
他把這件事膽戰(zhàn)心驚地報告給楚行,結(jié)果只換來輕描淡寫一聲“嗯”。路明不敢再問,只好訕訕地退出去。結(jié)果又過了幾天,路明愈發(fā)確認,罌粟這一次是真不對勁。
她雖然還是去楚氏大樓,卻已經(jīng)不再回楚家住處,幾天以來都是住蔣家。中間路明曾奉了楚行吩咐跟罌粟打電話,叫她過去一趟內(nèi)重,結(jié)果罌粟只是聽了聽,就掛了電話,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見人影。路明再把電話撥過去,這一次罌粟直接掛斷。
路明聽著手機里嘟嘟聲,已經(jīng)不敢再去看旁邊楚行神情。
他身為一個旁觀人,都覺察到了心里有個窟窿被越戳越大,幾乎能聽到呼嘯穿過來風聲。
罌粟這些天一直嘗試照顧李游纓起居。
她不太擅長照顧人,但學得十分。李游纓一直堅持說不必,但架不過罌粟堅持。兩人對峙了兩天,到底還是李游纓妥協(xié)。
等李游纓看她把枕頭塞他背后時候,忍不住按著鼻子笑出來:“我只不過是腿斷了,又不是個重癥患者。這個我可以自己來,真。”
罌粟靜了一下,小聲說:“總歸是我對不起你。”
李游纓“哦”了一聲,斜著眼瞧她,問道:“有多對不起?值不值得你現(xiàn)就以身相許呢?”
罌粟冷靜回答:“這個還是先算了。”
罌粟基本就是拿著護工守則標準照顧李游纓。不但留意飲食起居,還陪著李游纓一起外出散心。外出地點雖然不大確定,但罌粟思及李游纓拄著拐杖模樣,為了避免側(cè)目讓他感到不適,大都是挑選幽靜人少地方。
半個月后罌粟扶著李游纓去了一處環(huán)境清幽公園。兩人那里閑談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罌粟覺得口渴,去遠處站亭買水,回來時,便看到長椅上多了一個人。
楚行坐她方才坐位置上,正仿佛同李游纓聊著天。雙手抱臂,姿態(tài)閑散而慵懶。他身后還站著兩個保鏢,都是兩手插衣兜內(nèi)姿勢。
罌粟看到,一瞬間里心臟跳停了一下。
她呆楚家十年,知道保鏢這個姿勢意味著什么。只有口袋里藏著槍并時刻準備聽令射擊時候,才會將手仿佛若無其事地插衣兜里。
作者有話要說:趕12點之前~
感謝余丹娜飼養(yǎng)了一只碧玉蕭狗 長評!!溫柔摸毛么么!!
你昨晚不是問我今晚要不要5么,這就給你看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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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人總是問,這里就統(tǒng)一說一下……
1本文不投稿,不會出版。
2這篇文多少字數(shù)我還不能確定。我開文時候,本來打算是寫2。但是現(xiàn)大綱已經(jīng)嚴重偏離了預(yù)定軌道,所以能寫到什么地步我也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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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篇文寫起來其實比以前每篇文都要慢。渣時速創(chuàng)了低。
《靠譜》那篇,三千字基本三到四小時就能搞定。《關(guān)關(guān)雎鳩》那篇是一章五到六個小時。到了《媚殺》這一篇,每章從構(gòu)思到寫完三千字,我平均得抓著頭發(fā)花上八到九個小時……
我寫到現(xiàn),而且還是日,其實也要吐了。這種每天別都不能干只電腦前面碼章感覺開始還行,這兩天正好碰上暴躁期,而且還碰上事情雜多,就格外覺得崩潰想摔桌……
而且,男女主別扭戲份,作者其實比男女主還要抓狂十倍不止好不好!!尤其碰上楚行這種變態(tài)!!!!別扭升級加倍到我給逼得精神分裂了啊啊啊!!!!
而且你們還霸王!還霸王!!!越來越霸王!!!!
日成這樣了還霸王!!!!!!!越來越霸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太讓人傷心了!!!!!!!!!!!我申請隔日行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l*_*l</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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