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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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罌粟計程車上一直痛得冷汗直冒。她不懂得如何正骨,拎著一條胳膊模樣回到蔣家,正逢蔣綿從書房中出來,一看到頓時驚嚇一跳,急忙叫來家庭醫(yī)生,將骨頭扳正后又將罌粟扶到床上,察看了一番罌粟臉色,才沉吟著開口:“不是說隨便出門走走,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罌粟沉默了片刻,還是答:“不小心碰上了楚家人。”
“據(jù)說楚少爺近很青眼一個叫阿涼人。”蔣綿想了想,看著罌粟問道,“她也場,對嗎?”
罌粟垂下眼皮,無聲表示默認。蔣綿輕嘆一口氣,摸了摸罌粟頭發(fā),柔聲道:“好了,不要想太多。已經(jīng)這么晚,先睡一睡吧。”
罌粟當晚并沒有睡得踏實。
她胳膊隱隱作痛,自己又想東想西,翻來覆去到天亮才勉強睡著。第二天醒來后不見蔣綿,一問才知道她是去找了楚行。
罌粟對女傭回答有些驚詫:“找楚行去做什么?”
“大小姐今天早上聽人說了昨晚發(fā)生事,對那個阿涼作為很生氣。大小姐說,阿涼做錯了事,反倒讓蔣家二小姐被看笑話,蔣家再如何,也斷沒有忍氣吞聲這種說法。”
罌粟站原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些天罌粟雖然待蔣家,對蔣家人和事卻一直采取漫不經(jīng)心態(tài)度。不論是蔣綿來找她聊天,還是照顧飲食起居各方面,罌粟雖覺得體貼,卻也一直認為她有目存里面,禮節(jié)上感謝周到了,情感方面仍然是顯而易見疏遠得很。每天她活動都還是處于我行我素狀態(tài),甚至被楚家除名這件事,蔣綿得知也是第二天別人口中,而不是罌粟自己來親口告訴她。
因此罌粟從女傭口中得知蔣綿去了楚家,怔忡許久才回過神來,問道:“去了多久了?”
“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
罌粟趕到楚家時,蔣綿和楚行談話已經(jīng)臨近收尾。
蔣綿顯然沒有得到想要結(jié)果,雖然微笑,卻有些不自然。一旁阿涼也坐那里,手指擺弄發(fā)尾,雖然沒有說話,眼角眉梢卻透著趾高氣昂。
罌粟這些年來,從沒有見過楚行肯跟一個半生不熟人聊到一個多小時以上。她大概可以勾勒出這一次蔣綿所受到待遇,無外乎是被晾了一個小時以上,結(jié)果只聊了幾句話就被楚行利落打發(fā),并且拒絕道歉之類云云。
罌粟旁若無人走進會客廳,握住蔣綿手,拉著她便往外走。身后輕輕“喀”地一聲,楚行放下茶水,說:“站下。”
他說得平緩無波,卻含著讓人不自覺服從震懾意味。罌粟果然稍稍停了停,但很又拉著蔣綿往外走。還未跨出門檻,阿涼又發(fā)出聲音來,譏誚十足:“罌粟姐姐不是說再不回楚家了?現(xiàn)這么闖進來,是該算什么?”
罌粟腳下不停,一直拉著蔣綿跨進車子中。后視鏡中看不到人影,楚行和阿涼都未走出會客廳外。罌粟等出了楚家,才收回視線,再轉(zhuǎn)過頭時,發(fā)現(xiàn)蔣綿臉上笑容已經(jīng)垮下去一半。
罌粟張張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合適。
罌粟并不擅安慰人。她楚家待十年,許多事成長過程中都被無意間省略。罌粟楚家時沒有朋友,楚行亦不許她交太多朋友,不論是同性還是異性。十二歲剛來楚家時罌粟曾有一個關(guān)系較好伙伴叫妍妍,后來沒有多久,妍妍便被派去了其他地方。
跟她關(guān)系好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楚行。別人傷心時,希望前來抱住安慰人輪不到她罌粟,楚行則根本不需要被安慰。至于罌粟自己,成年之前被楚行縱容嬌慣,很少會生出所謂傷心感受。等到后來這種感受出現(xiàn)并且變多,又覺得這種事不足為外人道,自己不需要也無法被安慰。
車內(nèi)安靜了半天,罌粟慢慢開口:“你今天不應(yīng)該過來。阿姐。”
她第一次開口叫阿姐,蔣綿微微一震,聽到罌粟繼續(xù)說下去,全然一副事不關(guān)己語氣:“楚行向來護短。但凡是他青眼那一個,不管做什么,他都能縱容。有時縱容得過火行事太過,他也無所謂,反而還會幫著把爛攤子收拾得妥妥當當。阿涼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后一個。你這個時候去找楚家,就算再找上十遍,也還會是這個結(jié)果。”
“十年前我初來楚家,和現(xiàn)阿涼情況很相像。也是初來幾天就把離枝風(fēng)頭壓下去,然后囂張過分地對離枝做了許多事,期間被人告到楚行面前多次,也都沒有受到懲罰。那時我還不懂,每天過得明目張膽隨心所欲,因此不自覺中得罪了不少人。不過得罪歸得罪,很多年來都沒人敢真正報復(fù)回來。現(xiàn)阿涼也是這樣,不管她鬧騰成什么樣,楚行都不會厭棄之前把她怎么樣。不過等到厭棄那一天,欠下總會還回來。所以你不需要急什么。”
又過了片刻,蔣綿試探著問:“那厭棄原因是什么?”
“你其實就是想問,我究竟做了什么才會弄到被楚行除名地步,對不對?”罌粟車窗沿上撐著下巴,偏過頭來,沖著蔣綿笑了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以前做合理事現(xiàn)再做就不對了。這兩年我嗅出要失寵苗頭來,一直夾著尾巴做人,結(jié)果還是不行,楚行單純就覺得我礙眼了,我又有什么辦法。”
“……會有什么苗頭?”
罌粟又把頭扭過去,玩弄著前方椅背上流蘇,一邊心不焉地說:“有一年楚行過生日,我去邊境執(zhí)行任務(wù),特地帶回來一塊原石,把里面剖開一塊緬甸璞玉送了上去。楚行接過去時候還好,但是第三天我就見到路明帶著那塊裝玉盒子從收藏室離開。我一問,果然是楚行把整塊玉都給了他。再后來是我過生日,我提前打好招呼,看著楚行一一打電話,終于把那一晚空出來,結(jié)果等了一個晚上,一直沒見他回來。第二天我就很憤怒地決定離家出走,沒想到正好碰上他從門外走進來,身上是那種醺醺欲醉香水味道,那種味道很特別,是城東一家夜總會才會有香水味。我本來以為他那晚有什么非去不可小聚,后來得知只是他做東,覺得太久沒去過了就找人一起去夜總會放松放松。”
罌粟把流蘇一圈圈繞手上,又松開,慢吞吞地說:“我像現(xiàn)阿涼一樣被縱容和關(guān)照那會兒,這種事絕對不會發(fā)生。所以兩年前類似事件一次次發(fā)生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jīng)離著被厭棄地步越來越近了。但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我已經(jīng)把能想到都試驗過了,既然都沒有用,那就是真沒辦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花花明天繼續(xù)有雙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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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雙滋味真心好痛苦。我究竟是為了神馬……
霸王我娃子們,看我如此勤勉份上,你們對得起我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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