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中牟城出事了?贏侃的疑惑。
    伴隨著黃昏到來。
    邯鄲城內(nèi)。
    “什么?徐夫人已經(jīng)被請去燕國?”
    田濉聽到親信的稟報,滿臉意外。
    這是田濉從未意料到的事情。
    徐夫人居然已經(jīng)被請去燕國,那若是沒猜錯的話,應(yīng)當是燕丹命人請徐夫人前去的。
    “是的,大人,就在兩日前離開的邯鄲!”
    親信對著田濉稟報道。
    “去告知子霄!”
    田濉嘆口氣,趁著吳高不在,吩咐親信去把這件事情,告知徐子霄。
    看著親信離去,田濉也起身離開書房。
    府邸內(nèi)的正堂中。
    吳高、尸堰、陳盱正在吃著東西。
    對于尸堰、陳盱來說,這打打殺殺的事情,都是田濉擅長的,眼下不管是殺郭開,還是拿解藥,都要靠田濉,故而都沒什么能幫上忙的地方。
    “今晚要不要去酒樓?”
    陳盱看向尸堰、吳高,笑著問道。
    尸堰聽懂陳盱的話,忍不住笑起來。
    這時候看到田濉突然來到正堂,有些意外。
    莫非事情已經(jīng)有眉目!
    “那人已經(jīng)離開邯鄲,去了燕國,需要去燕國取藥!”
    田濉進入正堂后,開口解釋道。
    聽到田濉的話,尸堰、陳盱紛紛放下手中的碗快。
    “也就是說,要解開子霄體內(nèi)的毒,還要去一趟燕國?”
    吳高看向田濉,眉頭緊鎖,眼神之中透露這一股懷疑。
    而原本也很煩躁的田濉見狀,哪里不知道吳高心中所想。
    “不用懷疑我田濉,若不想救子霄,當初我便不會說?!?br/>
    田濉對著吳高說道。
    吳高也知道,田濉的話沒錯,于是也收起自己那懷疑的眼神。
    “如此一來,算算時日,去燕國已經(jīng)來不及!”
    尸堰這時候在一旁提醒眾人,若此時他們?nèi)パ鄧€不等走到半路,嬴政就已經(jīng)抵達中牟城。
    “吳高兄,讓你長姐陪子霄去!吾等返回中牟城!”
    陳盱這時候看向吳高,想了想,提出自己的看法。
    “你也不想你長姐有危險,對吧!”
    陳盱說道這里,難得一臉認真。
    吳高看著陳盱,想了想,點點頭。
    一旁的尸堰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如此一來,吳蕓與子霄便都不會有危險。
    “田濉,寫一封書信!”
    陳盱是僅有知道內(nèi)幕的人,看到尸堰、吳高都沒意見后,轉(zhuǎn)頭看向好友田濉。
    “好!”
    田濉點點頭。
    然而正當田濉轉(zhuǎn)身,準備去給吳蕓準備書信之時,突然間,房門外一名灰衣男子急匆匆的跑進來,來到田濉面前。
    “大人,不好了!中牟城出事了!”
    男子對著田濉拱手輯禮。
    而這名男子的話,瞬間讓所有人童孔一縮。
    “什么?”
    田濉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親信,滿是疑惑:“中牟城出了什么事情?”
    陳盱、吳高、尸堰三人,此刻聽到中牟城出事,紛紛一臉懵。
    中牟城怎么會出事!
    “大人,據(jù)回來的人說,吾等離開中牟城當晚,秦國鐵騎便包圍整個中牟城,所有參與刺殺的士族,全都被秦騎屠殺殆盡!”
    男子對著田濉稟報道。
    正堂內(nèi)。
    不管是田濉,還是吳高、尸堰、陳盱三人,此刻聽著男子的話,瞬間臉色大變,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怎么可能!絕不可能!”
    尸堰臉頰微微搖動,滿是不可置信的呢喃道。
    陳盱、吳高二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中牟城是此番刺殺嬴政的關(guān)鍵,中牟城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出事,秦軍怎么會知曉中牟城的謀劃,還知曉那些士族參與其中。
    這怎么可能!
    除非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
    田濉看著自己的親信,也有些懷疑自己方才聽到的話。
    “桓楚等人呢?”
    田濉突然想到若是秦軍已經(jīng)包圍中牟城,那桓楚等人很可能會有危險,于是急忙問道。
    “回大人,中牟城的部曲已經(jīng)突圍救出桓君子!”
    男子對著田濉說道。
    “突圍?”
    田濉聽到前半句突圍,十分疑惑,然而聽到桓楚還活著,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連忙讓男子帶路,去見桓楚。
    一臉蒼白,滿是恍忽的陳盱、尸堰,看到田濉離去后,也連忙慌張的起身,跟在后面。
    眼下三人都不理解,為何中牟城會出事,為何會被秦國鐵騎包圍,他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院子內(nèi)。
    等田濉、陳尋一行人來到院子時,便看到方才被兩名男子攙扶進入府邸的桓楚。
    “桓楚兄!”
    “桓楚兄!
    ”
    陳盱、尸埕見到桓楚的模樣,連忙上前。
    看著奄奄一息的桓楚,吳高與田濉互相對視一眼。
    真的!
    中牟城,真的出事了!
    此刻二人心中皆是有一絲慶幸,若非他們因為要救子霄,而來到邯鄲,或許此刻,他們也不會比桓楚好到那里去。
    “怎么回事?為何要突圍?”
    田濉看著桓楚的模樣,想起方才的疑惑,轉(zhuǎn)頭看向攙扶桓楚的兩名男子詢問道。
    看著這兩名部下身上都帶著傷,田濉不明白,為何在秦國鐵騎包圍中牟城的情況下,要選擇突圍,而不是隱藏起來。
    聽到田濉的話。
    兩名男子還沒來及開口,臉上毫無血色,奄奄一息的桓楚,沒理會陳盱、尸堰,而是直勾勾的看向田濉,眼神之中滿是恐懼,似乎想起在那晚在中牟城的經(jīng)歷。
    “重......重騎!.......重騎!”
    桓楚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的呢喃著,那眼神之中的驚恐,掩藏不住。
    “重騎!”
    田濉聽到桓楚的話,眼神一凝,立刻意識到。
    桓楚是說,包圍中牟城的秦騎之中,有重騎!
    身為齊國將軍,駐扎在沂山大營,田濉比所有人都清楚,重騎威脅有多大,在戰(zhàn)場有多恐怖。
    想到這里。
    田濉看向奄奄一息的桓楚。
    “大人,那晚上吾等救出主君子、桓君子等十余人,然而方才回去沒多久,便被秦國鐵騎追查到,隨后不僅有秦騎,更有重騎出現(xiàn),吾等武器難以傷及?!?br/>
    攙扶桓楚的其中一名男子,對著田濉稟報道。
    隨后想到什么,這名男子眼神之中,也浮現(xiàn)出一抹驚恐。
    “那晚上不管都尉帶吾等躲藏去哪里,秦騎都會追查到,即使沿路遣傷人離開,都迷惑不了秦騎,見傷亡越來越大,都尉方才決意,趁著日升前,突圍跳墻離開。”
    男子說完后,看向自己的將軍田濉。
    此時另一名攙扶桓楚的男子,想起那晚上的遭遇,眼神之中也是心有余季。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可怕的對手,那晚上,他們遇到每一個秦騎士卒,所有人,每個人,無一例外,全都像是不畏死一般,從一開始的交手,到后面被追殺,每一次交手,即使秦騎全部戰(zhàn)死,也要與他們齊技擊拼命,甚至不惜同歸于盡。
    每一次與秦騎遭遇,齊技擊最少,都要留十幾具尸體!
    他們從來沒遇到過,那般不要命的士卒,根本不怕死一樣。
    甚至到后面,齊技擊沒有討到半點好處,最后是都尉察覺到,秦騎之中有追查的高手,然而那時候所有人都已經(jīng)被逼入絕境,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都尉無奈下令突圍。
    “涇都尉呢?突圍多少人?”
    田濉問道。
    看著兩名部下的眼神,雖然還沒詢問具體經(jīng)過,但以田濉對自己部將的了解,明顯能猜到,那晚上自己麾下的齊技擊,一定經(jīng)歷過此前從未遭遇過的絕境。
    唯有如此才會被逼得都尉,不得不下令突圍。
    “回大人?!?br/>
    男子聽到田濉的詢問,低頭輕聲稟報道:“都尉已經(jīng)戰(zhàn)死!全部只突圍十六人!”
    院子內(nèi)。
    田濉怔怔的站在原地。
    “突圍多少人?”
    田濉呼吸有些不穩(wěn),再次詢問。
    “十六人!”
    然而當聽到依舊是方方才的回答,田濉緩緩看向遠方的天空。
    十六人。
    他在中牟城內(nèi),足足留下五百多人,眼下卻告訴他,只有十六人突圍離開,連麾下都尉,都已經(jīng)戰(zhàn)死在中牟城。
    這怎么可能!
    院子內(nèi)。
    不光是田濉,就是一旁站著的陳盱,聽到這個人數(shù),都愣在原地,滿臉呆滯的轉(zhuǎn)過頭,看向好友田濉。
    方才田濉的部下說,留在中牟城的齊技擊,只剩下十六人??
    十六人?
    ...........
    小苑內(nèi)。
    白衍跪坐在木屋內(nèi),打量著眼前這個沒有府邸那般精致,卻也打掃得干干凈凈的房子。
    再次見到吳蕓。
    說起來,白衍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當初在雁門,趙秋說過有關(guān)吳蕓的事情。
    加上這段時間,一路上與吳高、尸堰、陳盱等人相處,就連田濉,也讓潛移默化影響到白衍。
    方才看著吳蕓時,白衍才沒有之前那般猶豫、為難。
    反而有些灑脫。
    雖然這不像當初那個自己。
    “君子,有人求見!”
    吳蕓的侍女,突然進來對著白衍稟報道。
    白衍聞言有些意外。
    隨后看向侍女身后,那個跟著一同進來的男子。
    “君子......”
    男子對著白衍輯禮,隨后把田濉要交代的事情,一一說出來,不過并沒有提徐夫人的名字。
    “不在邯鄲!”
    白衍聽著男子的話,有些詫異。
    因為來到邯鄲后,一直在這院子里,沒有聯(lián)系此前圈養(yǎng)在邯鄲府邸的門客、扈從,所以對于徐夫人的消息,白衍眼下還真不知道。
    片刻后。
    男子離去,白衍獨自坐在房間內(nèi)。
    徐夫人突然離去,讓白衍感覺到很多信息,不過還沒等思索多久,就看到吳蕓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進來。
    “多謝!”
    白衍看著吳蕓,滿是感激的說道。
    想起吳高、尸堰他們都已經(jīng)去吃大魚大肉,白衍心中嘆息,從未見過像吳高那般,如此急迫把長姐送出去的人。
    “那下令刺殺之人,已經(jīng)不在邯鄲?”
    吳蕓跪坐在另一邊,看著吃飯菜的白衍,輕聲問道。
    顯然。
    方才無意間,吳蕓聽到那男子說的話,不過顯然后面去燕國的事情,吳蕓沒有聽,否則也不會開口詢問。
    “嗯!”
    白衍聽到吳蕓的話,點點頭。
    “田濉說,似乎是去燕國!”
    白衍說道。
    吳蕓有些意外,嘴角呢喃著燕國二字,看向白衍的眼神中,有些后悔,卻又忍不住想起當初離開時,趙秋看她時,那朽木難凋的眼神,以及后面的話。
    片刻后。
    白衍吃飽之后,便看著吳蕓的兩名侍女,拿著剩余的飯菜離開。
    不過不知為何白衍隱約感覺到一絲倦意。
    “君子一路勞累,便先休息吧!”
    吳蕓見到白衍似乎有些困意,輕聲說道,隨后轉(zhuǎn)過身,從一名侍女端著的木盤上,拿過一被酒。
    此時吳蕓神情有些緊張!
    “君子,這是吳蕓為君子尋到的藥,能緩解君子身上的不適!”
    吳蕓說道,把酒遞給白衍。
    白衍迷湖間,點點頭,看著吳蕓臉色有些紅暈,耳垂也有些發(fā)紅,沒有多想。
    至于吳蕓的酒,白衍倒還是不擔心。
    小苑外。
    一輛馬車急匆匆的聽到小苑外,馬車上的尸堰、吳高、陳盱三人,急匆匆的走下馬車。
    不過意外的是,原本緊閉的小苑木門打開后,兩名侍女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
    “子霄呢?”
    吳高詢問道,正準備進去,卻不曾想,兩名侍女卻攔住他與尸堰、陳盱。
    “君子,夫人有言,徐君子身體不適,在休息之中,請勿驚擾!”
    侍女輕聲說道。
    吳高眉頭一擰,臉色滿是著急與不耐。
    中牟城出事,如今田濉已經(jīng)在派人打探消息,并且一邊安排人盡快除掉郭開,一邊著手準備離開。
    如今邯鄲城內(nèi),越是耽擱,越是危險。
    “我有急事見長姐!”
    吳高說完,正準備上前,一旁的陳盱突然伸手,拉了拉吳高的衣袖。
    “咳咳~!吳高兄,你看吾等,要不還是過一個時辰后再來?”
    陳盱對著吳高說道。
    看著眼前的兩名侍女,又看著院子內(nèi),沒有半點人影,而這把動靜也沒見到白衍與吳蕓出來,作為過來人,陳盱眼神之中,那叫一個羨慕,甚至羨慕得有發(fā)紅。
    滎陽吳氏啊!這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士族。
    “什么,不是.......”
    吳高剛想反駁,然而還未等吳高說完,一旁的尸堰,也連忙拉了拉吳高那寬大的衣袖。
    好在這時候。
    突然一個房間的大門打開,吳蕓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不過此刻,吳蕓氣息似乎有些不平穩(wěn),俏臉滿是紅潤,眼角也盡顯嫵媚。
    見到吳高,吳蕓眼神有些閃躲。
    好在此刻心急的吳高沒有注意到,畢竟對于任何一個胞弟而言,再美的長姐,也很丑。
    倒是陳盱、尸堰完全就是打心眼里羨慕。
    “長姐,不好了,中牟城出事了!子霄呢?”
    吳高來到吳蕓面前,神色驚慌的說道,甚至此刻吳高都已經(jīng)拿著佩劍在手。
    “他一路勞累,在休息!”
    吳蕓說這句話的時候,美眸有些不自然,不過看向胞弟的手上的佩劍,眉頭緊鎖。
    “中牟城出什么事情了?”
    吳蕓問道。
    作為長姐,吳蕓很少看到吳高會這般模樣。
    隨后吳高在吳蕓的注視下,把中牟城的變故說了出來,并且告訴吳蕓,若非他們幾人因為子霄的原因,剛好離開中牟城,恐怕他們也已經(jīng)有個三長兩短。
    而中牟城出事,很可能已經(jīng)走漏消息,那些秦國官員,以及秦將白衍,一定會很快查到他們幾人來到邯鄲,到時候邯鄲一但封鎖,再走就難如登天。
    “我知道了!你們著手準備,徐君子身體有傷,有一路奔波,先讓徐君子再睡一會!”
    吳蕓聽到吳高的話,輕聲說道。
    讓人意外的是,似乎吳蕓對于中牟城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或者說,此刻吳蕓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或者人。
    “長姐!”
    吳高眉頭微皺,還想說什么。
    “吾等先告辭!”
    “子霄醒來,勞煩告知子霄一聲!”
    陳盱、尸堰便連忙上前,把吳高拉走。
    .........
    野王城內(nèi)。
    贏侃這段時日是格外愜意,自從出行一來,沿途經(jīng)過的城邑,那些權(quán)貴士族,全都擠破腦袋想要巴結(jié)他。
    加上那讓人心煩的白氏白衍不在,沒有礙眼的人,護衛(wèi)之事可以說全權(quán)由他一人負責。
    如此。
    贏侃每日都無比享受,享受著即使在咸陽,都沒有的權(quán)利。
    不過走著走著,因為即將離開野王,贏侃帶人巡視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些重要的職位,突然換了人。
    這是怎么回事?
    疑惑間。
    路過一個院子,突然看到一群宦官,在院子內(nèi)交談著什么。
    其中一個白布蓋著什么東西,那形狀。
    怎么......感覺像是個人!
    死人?
    想到這里,贏侃心頭一震,連忙朝著哪群宦官走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個宦官還是侍女死了,怎么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