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潛伏
靈蓁回到趙家之后,什么也沒有提。往后的幾,她在文淵與蕓書面前,依舊像沒事人一樣。但是,文淵依舊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不過不是來自靈蓁的反應(yīng)。
這一傍晚他回家,蕓書已經(jīng)在餐桌上擺好了晚飯。見他進來,笑著放下手上的盤子,過去接下了他的包和搭在手肘上的西裝外套,“今很早呢。”
正當她忙著歸置這些東西時,文淵在她身后道,“有一件事,有點奇怪。”
“怎么了?”蕓書放好東西,回身走向餐桌。
“你看。”文淵從褲子口袋里翻出了一張已揉得皺巴巴的紙條,放在了桌面上。蕓書遲疑地將它拿過來,仔仔細細地鋪平展開。紙條中央有一行筆畫歪歪扭扭的字跡:“保護好大少奶奶。”
“這是什么意思?”蕓書將紙條推向文淵。
“我也不知道。你幫我認認,這個字跡是誰的?”
“我不知道。你看這一筆一劃,完全是毫無起伏的線條,像是孩童剛剛練字,只能照貓畫虎,看著書自己摸索著寫下來……這反而讓我覺得,他是故意寫成這樣的。”蕓書著,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我也是這樣想的。但不管是誰寫的,他既然讓我保護好大少奶奶,就一定知道什么事情,想要借此來提醒我。”
蕓書不解,“你是怎么拿到這張紙條的?”
“我今一到店里,它就擺在柜臺上。我問伙計,他們一個個都不清楚。”
蕓書沉思了片刻,又抬起頭來,像是安慰文淵一般,用輕松的語氣道,“還是放寬心吧,這只是一張紙條罷了。再,我現(xiàn)在好端賭,能出什么事呢?”著,她給文淵輕輕地滿上了一杯酒,“不想那么多了。”
文淵背靠著椅背,雙手環(huán)抱,緊盯著酒杯,半晌才出一句,“我在你身邊的話,自然是沒什么。可是這紙條,偏偏出現(xiàn)在我要去外地的前一。”
“這個呀,肯定是巧合。別忘了,你去外地是為了談生意,又不是被人平白無故地叫走的。你不是,那個三叔,是父親的故交,一直以來都挺關(guān)照趙家的嗎?”
“話是這么,可是……”
“好啦好啦。”蕓書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你明一個人坐火車去外地,可不能再惦念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到時候東西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呢。你這一走,也要十半個月的,就剩我一個人在這里。難道這個時候還要這些不愉快的事呀。”蕓書笑著,伸手攥起桌面上的紙條,將它收到了衣兜了。隨后,她舉起了酒杯,笑容溫暖而燦爛,“我會沒事的。我答應(yīng)你,好不好?”
文淵聽著,也只好收起情緒,將沉重的思緒拋擲云外。他擠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端起酒杯與蕓書相碰,輕快地道,“好。”
放下酒杯,文淵又道,“你這些,三餐都得好好吃。”
蕓書明白他的意思。最近,或許是因為氣熱了一些的原因,蕓書總覺得沒什么胃口,尤其是早晨的時候。偶爾她還會忍不住反胃。文淵看她早上都是草草吃了一點兒就不吃了,縱使心里萬分著急,卻也沒有什么辦法。文淵是擔心,他在的時候,蕓書看在自己的份上,還能應(yīng)付兩口。他要是不在,蕓書豈不是吃得更少了。
蕓書本還想兩句玩笑話逗逗他。她也清楚,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論別人怎么勸,就是吃不下多少。所以,文淵的這句話,她哪里敢信誓旦旦地保證呢。但想到文淵明就要去外地,她只好咽下了那些俏皮的話語,認真地點點頭,“有素雯在呢,你放心。”
“素雯那個丫頭,現(xiàn)在一心向著你。你稍微有一點不開心,恨不得立刻沖過來數(shù)落我呢!你跟她不吃,她哪里能什么,只能順著你來。我看啊,她就是太聽你的話了。”
“聽我的話還不好。”見文淵語氣稍稍輕松了些,蕓書也掩面笑了,“我看,是她不向著你,你心里有落差了。”
“我是看她對你,比我對你還好呢!”
“行啦行啦。”蕓書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故意擺出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我保證,好好吃飯。等你再見到我,絕對比現(xiàn)在圓呢。”
文淵聽了,忍俊不禁。
第二一早,文淵就趕火車去了。蕓書還沒有醒,只是感覺到身旁的動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來。文淵收拾完畢,準備離開時,又來到床邊,彎下腰來,伸手輕輕地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撥開。睡眼朦朧的蕓書,聲音軟糯如呢喃,“你要走了呀。”
“是。”滿眼笑意的文淵,心翼翼地用指尖撫過她纖細的眉。
“我送你去坐火車吧。”蕓書還是沒能完全睜開眼睛,卻緊緊抓著床沿想要爬起來。文淵扶著她的肩頭又讓她重新躺下,語氣輕柔如春風拂過柳梢,生怕驚擾了她的睡意,“好啦好啦,心意收到,你還是休息吧,我走了。”完,他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
“嗯。”蕓書軟綿綿地應(yīng)著,“要早點回來的。”
“好。”文淵笑著,又幫她將肩膀上的被子壓了一壓。隨后,他站直身子,看著蕓書那睡夢中恬靜的面龐,往后輕手輕腳地倒退著。直到走近門邊,他才轉(zhuǎn)過身來,走出了屋子,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