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交鋒(二)
第九十九章交鋒(二)
不要那么兇地著我好不好?我被那兇狠的目光瞪得暗自發(fā)毛。難道血腥蜥蜴已經(jīng)發(fā)覺亡靈殺死他們的一個小隊嗎?我輕聲叫出翔焱和泠流,遠處戰(zhàn)場的廝殺聲雖有靜音魔法的壓制,仍大到可將我的召喚聲蓋了下去。兩只小東西出現(xiàn)在芭黛兒的肩頭,我示意由她照,不過金薇殿主似乎也很感興趣地注視著兩只小鳥。
血腥蜥蜴首領(lǐng)口中發(fā)出壓抑的長音嘶叫,將布滿皺裂的粗壯青綠色手臂示威般在胸前擺了一下,握出足有籃球大的拳頭,以大陸通用語高聲叫著“嘎哈!達拿都斯!你殺了我們的一個小隊,還將他們變?yōu)槟銈兊镊俭t兵!那些黃大骷髏兵都是我族勇士死后變化的對不對?!”
“哦?是這樣嗎?”我裝傻不認賬,但控制得并不像耍無賴,只是一種漠然的男性聲音。
“我族的氣息即使在死亡后也有殘留!那是讓族人報仇的怨恨!”蜥蜴首領(lǐng)咆哮。
“知道了?!蔽也懖惑@地回答。聲音有些輕,就是為了讓人覺得我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一句知道了的話語顯得好像我才知曉。如此這般,從語言上先奪過主動權(quán)。對于這種尋仇的人,如果你急于解釋,反而會落于被動地位。不過殺他們一小隊巨刀兵的事情好像沒辦法推卸責(zé)任,否則會像是亡靈族主持正義的感覺,那就不倫不類了。
“兩位尊貴的客人,請平息火氣?!币幻俗宸◣熞姞钸B忙攔在中間,出言調(diào)解道。
“嘎哈,亡靈族!不要以為我血腥蜥蜴會怕了你們!”蜥蜴首領(lǐng)根本未理會法師的勸說,仍舊對我大聲叫囂。
“哦,你不怕我們,但似乎不服氣啊。”我仍舊風(fēng)平浪靜地說道:“不如你我兩族賭一場,誰才是更優(yōu)秀的種族?!?br/>
“打賭?誰有心思和你打賭,我要與你決斗!”蜥蜴首領(lǐng)向前重重邁了一步。
“其實你也并不是心疼你的巨刀兵,只是我族那樣做,令你們覺得有些顏面上掛不住,是否是這樣?”探知了一下,蜥蜴首領(lǐng)足有近五十的體能。我可不想和這五大三粗、比我高了一半的怪物比試,干脆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不對!敢殺我族的勇士,你亡靈族就是對我族宣戰(zhàn)!”蜥蜴首領(lǐng)火爆的脾氣,根本不了解讓步的好處。
“本新國誠意邀請兩位盟友來此,還請給些面子……”正在觀望戰(zhàn)場的渥華德注意到身后的糾紛,連忙回身勸解。
我根本不想和血腥蜥蜴起沖突,干脆禍水旁引:“當(dāng)然,你的面子我們會給的。不如這樣,渥華德,你做個見證如何?”
“見證?”渥華德一愣。
“我亡靈族于此鄭重和血腥蜥蜴族下賭,就以此戰(zhàn)中各獲得的功勛為判斷標(biāo)準(zhǔn)。賭碼懲罰為日后再見到對方今天在場的該族所有勇士,輸者一族就要跪地恭迎!”
聽到我的賭注,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金薇殿主微微笑著望著我,芭黛兒少有些擔(dān)心的表情,似乎覺得賭注太大。三名亡靈法師則自信十足地充滿摩拳擦掌之意,似乎早就想大開殺戒。
“什么賭注?!你我馬上在這里決個勝負!”蜥蜴首領(lǐng)仍是一副不聽的樣子。
“尊敬的血腥蜥蜴首領(lǐng),本騎渥華德羅塞特,作為新羅塞特國首席騎士首領(lǐng),愿為血腥蜥蜴族、亡靈族作見證,以兩族此役功勛為評判標(biāo)準(zhǔn),確認日后再見到對方今天在場的該族所有勇士,輸者一族就要跪地恭迎的賭注!”渥華德見有利可圖,連忙微笑著從中斡旋:“此舉既給了我新國面子,又可顯示兩族實力,還希望蜥蜴首領(lǐng)也能接受?!?br/>
蜥蜴首領(lǐng)黃澄澄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盤算。
“不敢打賭嗎?!”自打登臺來便沒有高聲的我突然提高了男性嗓音,挑恤似的叫道。
“打賭就打賭!但你族不許用死尸化兵術(shù)!”蜥蜴首領(lǐng)答應(yīng)下來,粗啞的聲音震動耳膜。
“好!賭約成立!”心中暗笑的我回應(yīng)道,繼而以亡靈語吩咐一名亡靈法師去召集軍隊趨前,只不過特別令他慢慢地帶隊過來。
蜥蜴首領(lǐng)見我令一名亡靈法師離去,想必是認為是命其驅(qū)令亡靈軍沖殺,連忙也召集自己的巨刀隊沖向戰(zhàn)場。在這蜥蜴首領(lǐng)跳下觀戰(zhàn)臺時,還自以為蜥蜴人部隊動作較快,先動手更占便宜。結(jié)果幾百名黃綠色的蜥蜴人揮動著一人高的大刀,也像獸人那樣激起了野性開始沖鋒。
遠處戰(zhàn)場完全是殺戮的地獄。鮮血與斷肢不斷飛散,斗氣和小型魔法的沖擊此起彼伏。所有戰(zhàn)士都瘋狂地咆哮著,借助嗓中發(fā)出的聲音試圖將自己麻醉,讓渾身充滿殺死敵人的意念?;鞈?zhàn)中,沒有機會注意分辨彼此的身份。每一人都只知道一點,就是殺死與自己對面的人,那就是敵人。其實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冤死鬼的數(shù)量絕對不低。
皇家與叛軍雙方精銳騎兵的沖擊開始,實際不但是對敵人的攻擊,更是對己方士兵的踐踏。普通步兵的低賤相對于騎兵的珍貴,根本如草芥一樣會被廢棄。大量尚存一息的傷兵躺在地上就被馬蹄踏死或直接踢碎了腦袋,而勉自站立的人只能在各求好運,希望在自己騎兵的沖陣下不會被波及。僥幸逃過者,拖著身體狼狽回歸本陣,這才有機會接受僧侶和牧師的治療。
雷系魔法在水戰(zhàn)中更有效力,而火系魔法在平地戰(zhàn)場上最為強勁。騎兵進入魔法射程后,雙方的魔法師部隊發(fā)起攻擊。奪命的魔法咒語吟唱聲中,鋪天蓋地的火焰魔法襲向敵方的陣營。雖有輔助系魔法的加護,仍約有三分之一的騎士尚未沖到預(yù)期戰(zhàn)地,就已被咆哮的火球從馬上擊了下來。更有撞上強力火焰風(fēng)暴的騎士,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一聲,便已連人帶馬化為灰燼。
兩邊投入的部隊數(shù)量差距并不懸殊,但皇家一邊顯然強出幾籌。叛亂軍的騎兵受魔法攻擊的損失相較更大,交兵混戰(zhàn)的結(jié)果也是皇家穩(wěn)占上風(fēng)。
撞倒相當(dāng)多的己方步兵,經(jīng)歷過魔法洗禮的騎兵終于如兩波海浪般拍打到一起。首次鏗然互擊中,幾百名的騎士在金屬或坐騎的碰撞中被擊下馬來。馬嘶人吼聲中的劈砍挑刺匯聚成血的世界,時刻都有失去生命的尸體仆倒于地。甚至有戴著頭盔的頭顱直接飛上天空,繼而如顆垃圾般跌落在其他早已臥地的尸體上。盡管那顆頭顱仍大瞪著雙眼表示不甘死去,但在人命如蟲的戰(zhàn)場上,絲毫不會惹人注意。
在身邊亡靈法師興奮的低聲嘯叫聲中,我暗嘆一口氣。不相信有任何一場戰(zhàn)爭是神圣的,絕大多數(shù)只是滿足極少一部分的私欲而已。就像羅塞特國的內(nèi)亂,為了一兩個人的皇位,竟要付出幾千人的代價。芭黛兒也得有些不忍,緊緊貼著我的胳膊勉強站立。在我輕聲安慰并詢問毒傷情況后,她輕輕搖頭表示不礙事。接著芭黛兒干脆捧起水鸚鵡和小不死鳥,不再理會戰(zhàn)場情況,側(cè)騎在三獅獸上逗弄起兩只小鳥來。
第一波沖擊后,尚存的騎士各沖入對方的步兵區(qū)域,對戀戰(zhàn)未撤的敵步兵如割草般地展開屠殺。這些大都是立功心切的新兵,不曉得騎兵的到來就是死亡的夢魘。已混亂交戰(zhàn)相當(dāng)長時間,積累的疲憊不堪令這些步兵更加不堪一擊,許多連慘叫都不及發(fā)出,就已被刀騎兵的利刃砍去腦袋,或是被槍騎兵的長矛插入胸腹,繼而高高挑起,當(dāng)作廢物般被砸向其他的士兵。
但未出一分鐘,羅塞特國皇家在戰(zhàn)場上尚存的騎士群突然向回沖鋒,與叛亂軍的騎兵群尾部撕咬在一起。此時,奔速較慢的獸人剛剛沖近戰(zhàn)場主陣地,而蜥蜴人緊隨其后。
“黑精靈的長弓!”騎士首領(lǐng)渥華德身邊的一名法師驚叫一聲。
遠方空中突然飛起一片閃耀著紅光的黑霧,在很快升至最高點時頓了頓,繼而忽地猛砸了下來。獸人、蜥蜴人和尚有余氣的其他兵士慘叫倒地,頓時損失了四分之一。我這才明白,原來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長箭,而且其上附有火系魔法球增加了傷害。落地的火箭借助火系魔法余波的催動,頓時燃起了眾多的尸身,殘存的獸人和蜥蜴人頓時被迫后退。第二波黑精靈的箭羽到來時,造成的傷亡就少了很多,大多數(shù)的士兵已經(jīng)會用地上的尸身擋箭了。
“首領(lǐng)!敵方還有兩部軍力未動,局勢對我方極為不利?。∪绻荒軟_陣造成混亂,那么我們的計劃……”一名金盔騎士叫道,又似乎意識到不能泄露計劃機密而止住了言語。
“……把那兩個重要東西押上來。”渥華德盯著戰(zhàn)場沉吟片刻,扭頭了我一眼后,低聲以一種地方方言吩咐道。
但這種方言根本難不倒我,簡直就如母語般被聽在耳內(nèi)。不過渥華德口中所說的他們又是指誰?會對戰(zhàn)場局勢起扭轉(zhuǎn)作用的,難道是……
兩個木輪車被十幾名士兵從一座帳篷后推了出來,緩緩向觀戰(zhàn)臺這邊前進。
“哈哈哈!渥華德,這招太好了!有這兩個東西在,那幫篡奪皇位的家伙還敢不敢仗著長弓和魔法優(yōu)勢!”
兩架被拆去車篷的馬車上各立著一支木十字架,上面綁著的赫然就是黑精靈王子康威德和公主康妮。兩人衣衫尚整齊,但就是模樣大有狼狽之色,而且表情很是緊張。
渥華德和金薇殿主都是皺眉不語,臺上幾名騎士和魔法師似乎覺得有些羞愧,都微微低下了頭。
芭黛兒注意到氣氛不對,抬頭望去的瞬間身形頓時一抖,險些叫出聲來。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表示并無大礙。
“尊主,我軍已至,請下令?!眲偛烹x去的亡靈法師回到臺上稟告。
“嗯,原地待命,不得擅自沖陣!”我心下自有打算,現(xiàn)在還不好明目張膽地搶人。至于那打賭就是緩兵之計,以后怎么樣管我屁事,另外在那個賭約的言語上我已經(jīng)留了后路。
“……是,謹(jǐn)遵尊主之命!”亡靈法師雖然對賭約已下卻仍不搶功勛而感到不解,但沒敢出聲。
“偽皇室!用你們特有的遠途觀察魔法清楚,車上架著的是誰?!”渥華德示意一名法師施展了風(fēng)系魔法后,借之將聲音傳遍整個戰(zhàn)場。只不過喊話時臉部略有紅色,顯然對這種手法有些羞慚。我倒是覺得正所謂成王敗寇,戰(zhàn)爭用何種手段取得勝利并不重要,關(guān)鍵在是否獲勝。不過這種涉及傷害到康妮那種小美女的獲勝方式,我也覺得有些令人不齒。
片刻后,遠方的皇家陣營揮起了一面銀色的三角旗,命令騎兵和尚存的兵士從側(cè)路繞回了本鎮(zhèn)。叛亂軍的騎兵則和殘存的極少量步兵慢慢撤向本鎮(zhèn)方向。西部獸人和血腥蜥蜴的兵士未能趕得及加入戰(zhàn)斗而白白有了損失,似乎惹得獸性大發(fā)。在確認追趕不上敵人的退兵后,干脆在戰(zhàn)場的星星火堆中尋找一些尚存完整的尸身,就那么撕碎了四肢或挖出心臟,坐地生吞起來,令觀戰(zhàn)臺上的眾人都得有些反胃。
會戰(zhàn)第一回合暫告結(jié)束,現(xiàn)在落于下風(fēng)的叛亂軍試圖依仗人質(zhì)來將陣地壓過去。我心下清楚,叛亂軍的實力不及皇室,他們是想逼皇家的最后兵力全部出動。而亞丁城的兵力似乎未投入之前的戰(zhàn)斗,抓住機會作為內(nèi)應(yīng)突然制造混亂才有勝機。
輪車上的康威德和康妮都有些被殺戮的余景嚇傻,都張大嘴巴呆呆地望著血流成河又燃起火焰的戰(zhàn)場。十幾名士兵斜推著輪車前進到觀戰(zhàn)臺左側(cè)。
幾名士兵突然竄了出來,似乎打算強行救下康威德和康妮,但在觀戰(zhàn)臺周圍高階騎士和法師的阻止下無功而退,甚至還留下了兩具尸體。估計是艾里恩特或羅塞特國皇家派來的奸細。
遠方?jīng)]有聲音回應(yīng),只能到千米外的陣線上早已出列了近百人。為首的幾人中隱約有和艾里恩特打扮相近的人在,還有幾名衣著華麗的皇族成員,似乎都在爭吵些什么,想必為王子和公主的處境大傷腦筋。
“計劃是逼他們投入所有兵力作戰(zhàn),對吧?”那華麗王服的新國君王撒爾羅塞特低聲說了一句后哈哈大笑,繼而高聲叫道:“血腥蜥蜴首領(lǐng),聽說你們最喜歡吃血淋淋的新鮮人心,綁在車上的那個康威德應(yīng)該是不錯的!而且你昨晚不是還夸口自己在床上很厲害嗎?去奸爆那個叫康妮的偽公主給我們!”
場上突然變得靜了下來,只回響著傷馬的慘鳴和火焰的燒灼噼啪聲。那只蜥蜴首領(lǐng)嘎哈哈地大笑,口中嚼著一只人腿,邁步回身朝輪車走去。臺上眾人面露一絲慚愧之色,但為了戰(zhàn)爭勝利也只得強忍。倒是臺下眾多騎士和士兵中有幾名悄然離開,不過這情況大概僅僅沒有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戰(zhàn)場的我才注意得到。
芭黛兒聞言忽地站了起來,我也剛想出言阻止,卻在此時異變突生。
嗖轟――起初是羽箭破空的鳴響,繼而聲音竟越來越大,漸漸轉(zhuǎn)變?yōu)檗Z然如魔法般的襲來之聲。只見從遠處皇家陣地射來一支沾染著點點鮮血的銀色羽箭,在一團紅色的光芒包裹中急速飛向觀戰(zhàn)臺邊的輪車。
“阻止它!”渥華德急吼一聲。陣地前沿守護的幾名騎士拔劍沖前砍劈,但竟被銀箭的光團彈開。五六名法師也慌忙吟唱魔法,甚至因為過于急促催動魔力而嘴角滲血,但幾個魔法碰撞后仍未能將該箭擊偏。
渥華德飛身跳下觀戰(zhàn)臺,勉強趕得及從側(cè)面拔劍劈砍。但偏向的銀箭竟去勢不絕,噗噗聲中直穿透臺邊幾名士兵的身體,方才插在地面簌簌抖動不止。而被飛箭穿身的那幾名士兵立時發(fā)出慘叫,砰然爆體而亡,血肉直濺得兩車上的王子和公主滿臉滿身。而渥華德手中的騎士劍也斷為幾截,叮當(dāng)落于地上,車旁余下的士兵嚇得一哄而散。
好家伙,真的忍心殺死自己的小公主啊。我和芭黛兒互望一眼,彼此都出對方眼中對皇族無情的驚訝。
“哇……”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康威德放聲大哭起來。
另一輛車上同樣被縛的公主康妮竟突然開口罵了起來:“廢物!你還像個王子的樣子嗎?!死就死了,死在自己人手上總比被他們羞辱的好!”
“嗚……他、他們要……”康威德尚不成熟的尖銳嗓音抖顫著說不出個完整話。
“廢物!還總自稱哥哥,我都為你感到羞恥!”康妮豎起柳眉繼續(xù)罵道,尖長的黑精靈雙耳一抖一抖。
我倒有些驚訝,這個黑精靈公主還挺堅強的。但順著芭黛兒的目光很快注意到,康妮的雙腿在微微發(fā)抖,只是在其雙腕被縛于十字架的身形下不明顯而已。
“屠龍魔弓――蓋比斯修的爆血銀箭!”渥華德高聲驚叫:“蓋比斯!你竟然幫助羅塞特國偽皇室!身為白精靈的你居然幫助那個黑精靈皇后!”
遠方的皇家似乎也施展了風(fēng)系傳聲魔法,遠遠傳來白精靈蓋比斯的聲音:“老友渥華德,你該知道的。因原羅塞特皇家導(dǎo)師、本人無恥的族弟蓋安的突然叛變,皇室王子和公主才落于你軍之手,修族自當(dāng)承擔(dān)責(zé)任!”
渥華德無奈停聲片刻,取過身邊一名騎士的利劍橫擺于胸前才叫道:“哼!爆血銀箭雖然威力巨大,但在每個月只能發(fā)出三支,大可試試你能不能在我的保護下殺掉他們!”
屠龍魔弓啊,好奴才蓋安的哥哥,三賢者之一。以前在地下矮人比斗場曾經(jīng)照過面的,不知道他那個徒弟西納頓瑟夫里還在不在。想起那個乖乖狗小黃,我就有些想笑,但為不破壞戰(zhàn)場氣氛只好強行忍住。
“該死的!什么賢者蓋比斯,多管閑事!你就不會等我奸完那個小娘們才射殺他嗎?!”血腥蜥蜴首領(lǐng)罵道,但似乎也懾于剛剛那利箭的霸道而停下了腳步,不敢再輕易靠近車輛。
身邊的芭黛兒擔(dān)憂地了我一眼,輕聲道:“康妮……”
“知道,大可放心,渥華德實力不凡,能這樣說自然可護得周全,之后的事情交給我。”我曉得芭黛兒的意思連忙安慰,并暗示不會讓人傷害黑精靈小公主。
嗖轟――又是紅色的光芒包裹著的銀色羽箭,但這次是一前一后的兩支同射,而其中一支瞄準(zhǔn)康妮,另一支正瞄準(zhǔn)觀戰(zhàn)臺的叛亂軍君王撒爾羅塞特。
“可惡!”魔法師的遠程攻擊無效,渥華德也不敢保證觀戰(zhàn)臺的魔法防護能保安全,急忙飛身搶前全力砍劈,才令爆血銀箭偏離了方向。
“呀――”在轟然傳來的劇烈破空聲中,被縛十字架上的康妮發(fā)出尖叫。即便剛才可強撐硬朗,但眼睜睜望著另一只無人來得及阻截的銀箭急向自己射來,估計是回想起銀箭爆體的血肉紛飛慘景,仍下意識地驚叫著閉上雙眼。
轟……幾乎可將空氣撕裂的爆血銀箭襲來之聲猛地嘎然消失。
只見銀箭上原本帶有的紅光已經(jīng)消匿,整枚染血的銀色箭身就在空中紋絲不動,箭尖赫然頂著的是一個人附著黑甲的食指。正是身著黑鎧的我昂昂然卻又像是隨隨便便,毫不在心地伸著右臂,僅以一根食指便舉重若輕地擋住了疾射而至的勁箭。
“唉,爆血銀箭而已,你們不必那么大驚小怪吧?”擋在黑精靈小公主康妮身前的我毫不在意地輕輕搖搖頭嘆了口氣,放低右臂探出的那根手指,同時拍動了一下背后幫忙疾飛的、那六只巨大的銀色羽翼。
當(dāng)我收回酷酷的單指破箭的威風(fēng)造型那一瞬間,剛剛還霸道十足的銀箭似乎驟然變得綿軟無力,嗒的一聲落在地上。
當(dāng)戰(zhàn)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我借助風(fēng)之水晶將男性的嗓音高聲傳遍戰(zhàn)場:“達拿都斯于此宣布,這個女人本尊要了。誰有異議的話,不妨站出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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