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一截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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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之掌似是覆蓋蒼穹,以一種磅礴宏大之勢鎮(zhèn)壓而下,而后在那諸多震動(dòng)的目光中,與秦鎮(zhèn)疆那裹挾萬軍之氣的白虎之影轟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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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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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天穹似是都隨之崩塌下來,恐怖的能量風(fēng)暴化為颶風(fēng)橫掃,整個(gè)大夏城的上空都是傳出了刺耳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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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龐大的城市,在此時(shí)劇烈的震顫起來,引來無數(shù)驚惶目光投向王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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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之掌下,成片成片的山河成形,那山河宛如實(shí)質(zhì),一座座連綿不斷的砸向了白虎虛影,而隨著山河的落下,白虎虛影則是被不斷的砸退,其周身裹挾的萬軍之氣,也是迅速的在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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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虛影竭力咆哮,張口噴出凌厲至極的兵戈之氣,撕碎了一重重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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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山河仿佛無窮無盡,任由那兵戈之氣如何的肆虐,最終還是推進(jìn)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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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攝政王面龐漠然的蓋下手掌,同時(shí)伸出了一根手指,隔空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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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山河間,突然有一座尤為巍峨的擎天山岳浮現(xiàn)而出,那座山岳幽黑沉重,仿佛是精鐵所化,這座山岳一出現(xiàn),周圍的山河紛紛退避,而后幽黑山岳當(dāng)頭鎮(zhèn)在了那座巨大白虎身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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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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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的咆哮聲中,有痛苦之意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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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傾力反抗,萬軍隨之沖撞,然而那幽黑山岳仿佛是堅(jiān)不可摧一般,即便是萬軍洪流撞擊而上,山岳卻依舊是巍然不動(dòng),反而是硬生生的將萬軍碾碎,最終伴隨著一聲哀鳴,白虎虛影也是于虛空之上破碎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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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白虎虛影破碎時(shí),秦鎮(zhèn)疆壯碩的身軀也是一震,面龐上浮現(xiàn)一抹蒼白之色,身影被震退了兩步,周身磅礴如洪流般的相力劇烈的震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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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在與攝政王這一次巔峰碰撞中,秦鎮(zhèn)疆終歸還是落入了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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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gè)結(jié)果倒也并不算太過的出人意料,畢竟攝政王乃是五品侯,還修有衍神級(jí)的封侯術(shù),不論從哪個(gè)方面都要?jiǎng)儆谇劓?zhèn)疆,他沒有理由會(huì)在這種交手中落入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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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交鋒,僅僅一招,皆是全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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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攝政王取得上風(fēng),頓時(shí)他這一派系的成員皆是士氣大振,氣勢也是變得更為的銳利起來,而反觀長公主這一派系的成員,則皆是神色愈發(fā)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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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將軍,你是我大夏柱石,邊疆還需要你來維護(hù)穩(wěn)定,不論是誰當(dāng)這個(gè)大夏之王,你的位置都將會(huì)穩(wěn)如磐石,所以你何必來摻和這場爭斗?”攝政王雖然取勝,但依舊沒有放棄對(duì)秦鎮(zhèn)疆的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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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語,已是暗示秦鎮(zhèn)疆,即便他今日上位,也絕對(duì)不會(huì)動(dòng)秦鎮(zhèn)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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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鎮(zhèn)疆聞言,則是淡淡一笑,道:“攝政王是覺得我很在乎這個(gè)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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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搖搖頭,誠懇的道:“只是本王覺得,大夏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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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攝政王的確是有不小的人格魅力,言談之間,禮賢下士,令人很是受用,但可惜秦鎮(zhèn)疆自身也是那種一旦做了決定就絕不會(huì)因?yàn)槿魏窝哉Z動(dòng)搖的強(qiáng)勢之人,所以攝政王的魅力自然對(duì)他沒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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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qǐng)攝政王以大夏太平為重。”秦鎮(zhèn)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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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見狀,也就知曉無法動(dòng)搖秦鎮(zhèn)疆之心,于是就不再與之廢話,反而是將視線投向看臺(tái)上的那些大夏各方頂尖勢力,緩緩道:“諸位可有愿意支持本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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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玄星學(xué)府與金龍寶行的人都未曾答話,當(dāng)然他們也不是攝政王的目標(bi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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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炎府的祝青火府主率先起身,淡笑道:“這些年大夏在攝政王的治理下,國力鼎盛,所以對(duì)于攝政王的能力,我是信服的,若是攝政王未來能夠統(tǒng)率大夏,我相信大夏將會(huì)蒸蒸日上,成為東域神州上最頂尖的王朝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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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直接擺明了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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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勢力傳出了騷動(dòng),在如今的五大府中,隨著李太玄與澹臺(tái)嵐的失蹤,極炎府無疑是其中最強(qiáng)的一府,而祝青火自身也是踏入了四品侯的境界,算得上是大夏封侯強(qiáng)者中頂尖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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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的出聲,無疑是造成了極大的震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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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那邊,不少人面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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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雀府的府主司擎也是起身,面龐上有笑容浮現(xiàn),道:“我金雀府,也覺得攝政王是更好的大夏之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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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司擎或許還不打算摻和這種站隊(duì)之爭,可在經(jīng)過洛嵐府府祭之后,他現(xiàn)在不得不投靠攝政王一系,因?yàn)樗拇_擔(dān)心未來李太玄與澹臺(tái)嵐的歸來,而若是他能夠投入攝政王的麾下,那么即便未來這兩人歸來,也能擁有抗衡之力,畢竟,對(duì)于這二人,攝政王同樣是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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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擎的出聲,令得看臺(tái)上的騷動(dòng)聲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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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府中,已是有兩府支持?jǐn)z政王,這般聲勢,已然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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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目光投向了洛嵐府這邊,同樣那位攝政王也是看向李洛,姜青娥,面露笑容的道:“李洛府主,我與洛嵐府之間的確有些誤會(huì),但這并非是不可調(diào)和,若是你們愿意以大局為重,等未來李太玄,澹臺(tái)嵐歸來,本王愿意親自道歉,化干戈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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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心中冷笑一聲,真等我爹娘回來了,你恐怕連道歉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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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易主之事,關(guān)乎大夏之本,我不覺得隨意更改是一件好事,那只會(huì)令得大夏產(chǎn)生不必要的動(dòng)蕩。”李洛平靜的開口,并沒有在意攝政王那滔天的威壓,反正雙方都已經(jīng)撕破臉皮,他自然也沒必要再給對(duì)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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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洛這話,攝政王面色不變,眼神卻是陰沉了一分,雖然早有預(yù)料,但被一個(gè)后輩小子當(dāng)面拒絕,還是引得他心中有怒火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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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shí),那都澤府的都澤閻府主,眼目微垂,道:“我都澤府不摻和這些事情,這是宮家之爭,與我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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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將都澤府置身事外,兩不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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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除了沒有到場的蘭陵府外,大夏的五大府,都算是表明了各自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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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五大府之外,一些大夏的頂尖家族,這些家族底蘊(yùn)深厚,論起實(shí)力并不遜色于五大府,不過這些家族素來明哲保身,唯有少數(shù)一些與攝政王早就有牽扯的家族表明態(tài)度外,其他的也都持中立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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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對(duì)長公主一系其實(shí)不算好消息,畢竟所謂的中立,也就表明了默認(rèn)了攝政王的爭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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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雙方的實(shí)力,無疑還是攝政王更強(qiáng)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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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羽,我所為皆是為了大夏的未來,并非為了一己私欲,護(hù)國奇陣的重要性你比我更清楚,眼下你與景曜都失去了繼承的資格,既然如此,那就應(yīng)該退讓一步,免得我大夏失去這道護(hù)國之力。”攝政王居高臨下的俯視長公主,試圖讓對(duì)方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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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那姣若秋月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她根本沒有理會(huì)攝政王這番可笑言語,而是鳳目環(huán)顧四方,道:“宮淵,你是覺得自己贏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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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眼神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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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淡淡的道:“你是不是還忘記了,在這大夏,還有一位的意見你沒有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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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雙目虛瞇了一下,道:“你指的是龐千源院長嗎?他鎮(zhèn)守暗窟多年,恐怕并沒有時(shí)間來理會(huì)這等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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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平靜的道:“當(dāng)年父王駕崩時(shí),我陪伴在其身前,他對(duì)我說,龐千源院長曾以私人的身份給過他承諾,登基大典時(shí),他會(huì)支持景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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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四周頓時(shí)震動(dòng)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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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面露驚容,那位大夏的最強(qiáng)者,竟然還給過老王上這等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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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袖中手掌用力的緊握,眼中掠過陰寒之色,而后他漠然道:“鸞羽,不要再胡言了,這是我們宮家之事,以龐院長的身份,他不會(huì)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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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玉手一翻,有一支紫色的短香出現(xiàn)在了雙指之間,她以相力將其點(diǎn)燃,頓時(shí)有裊裊青煙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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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見狀,眼瞳一縮,冷聲道:“鸞羽,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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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龐院長給予父王之物,說此香點(diǎn)燃,他自會(huì)現(xiàn)身,為了免得大夏內(nèi)亂,我也只能將他老人家請(qǐng)來了。”長公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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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長公主竟然能夠?qū)⒛俏灰呀?jīng)很多年沒有出現(xiàn)在大夏的龐院長請(qǐng)來現(xiàn)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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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眼神陰冷的注視著那點(diǎn)燃的紫香,面龐變幻了一陣,最終歸于平靜,他不再說話,只是心中泛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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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鸞羽終歸還是太年輕,她根本就不知道龐院長此時(shí)在面對(duì)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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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千源想要脫身,無疑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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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等到這紫香燒完,應(yīng)該也就是宮鸞羽信心盡喪之刻,那時(shí)候,將再無人能夠阻攔宮淵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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