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各有算計(上)
監(jiān)控室的工作人員真的沒想到這個家伙能做到這個地步,三樓一共就兩個監(jiān)視器,一個在樓梯的拐角,另外一個在走廊的盡頭。第二個剛好可以監(jiān)視這一整條走廊。</br> 唐元打壞的就是第二個監(jiān)視器,現(xiàn)在,整個三樓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中。</br> 很快,就連樓梯拐角的攝像頭也被砸了。</br> 工作人員盯著一片雪花的屏幕,扯著廣播:“緊急情況,緊急情況,三樓有大量病人逃跑,請求警衛(wèi)速來!”</br> 廣播聲傳遍了整個醫(yī)院,所有的警衛(wèi)和護工都行動起來。他們留了一部分人待在原地,看守剩下的病人,其他人都沖向了三樓。</br> 當他們真正到達三層時,這里的情況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所有病房中的病人都跑了出來,一些暴力傾向嚴重的病人正在互毆,有一些在墻角蹲著不知道在干什么,更多的人則在破壞著公共設(shè)施。</br> “你怎么不說話,你不說話我就打你了,你欠揍嗎?”這個病人正兇神惡煞的對著一個垃圾桶,仿佛那個垃圾桶是他那帶著孩子偷跑的老婆。</br> “我是一只小小鳥~我想要高飛,真正的自由~”他一邊唱著歌,一邊站在窗戶前,張開了雙臂。</br> 警衛(wèi)沖上去把他強行抱了下來,推進了旁邊一扇開著門的病房。</br> “不要碰我!你這個骯臟的人類!”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他現(xiàn)在是一個蘑菇,正在盡力的抵擋著人類的臟手采摘他。</br> 當然這些只是比較典型的病人,更多的病人這時候其實是沒發(fā)病的,他們本著能出來走走就絕對不待著的原則,全都笑嘻嘻的在走廊里跑來跑去,甚至還有人上了樓或者下到了其他樓層。</br> “盧卡斯,你去把那個裝蘑菇的病人送回去,杰瑞,你跟我來把那個兩個互相斗毆的分開。”警衛(wèi)中領(lǐng)頭的說,指著那個假裝自己是蘑菇的病人說。</br> “是!”盧卡斯走向那個裝蘑菇的病人,他上半身裸著,衣服扣在了腦袋上,雙手撐起了衣服,看上去就像是傘的形狀。</br> 雖然這個病人還很抗拒,但還算好對付,盧卡斯無法把蒙住腦袋的衣服拉下來,沒辦法只能維持著這樣可笑的樣子,把他推進了病房。</br> 一分鐘后,他走了出來。</br> “送進去了?”領(lǐng)頭的正在制服那個暴力傾向最嚴重的病人,剛好扭頭看到盧卡斯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便問了一句。</br> 盧卡斯壓低帽檐,點了點頭。</br> 領(lǐng)頭的放心了,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這個不斷掙扎的病人身上。</br> “這下麻煩了。”</br> “明天可能上頭條啊。”</br> “《驚!阿卡姆瘋?cè)嗽河惺芬詠碜類旱募w越獄事件,號稱最專業(yè)最安全的瘋?cè)嗽浩鋵嵤且粓鲵_局》,你說的是這種頭條?”一個醫(yī)護人員插嘴道。</br> “少說話,干活去。”</br> “哦。”這個醫(yī)護人員突然驚叫起來:“完了,好像有人已經(jīng)跑出了這層,如果病人都逃跑了……”</br> “笨蛋,還愣著干嘛,去通知其他樓層的人封鎖啊,這里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你能不能用腦子想想?”</br> “哦。”</br> 醫(yī)護人員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但還沒跑到電梯,就被人一下子絆倒了。</br> 他五體投地,趴在了地上,呻吟著。</br> 接著盧卡斯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一個折凳就砸在了他的頭上。</br> 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接著盧卡斯把他拉到了暗處。</br> 過了一會兒,穿著白大褂的醫(yī)護人員從暗處出現(xiàn),走進了電梯。</br> 唐元按了八層,然后對著電梯中像鏡子一樣的墻壁,正了正自己的領(lǐng)帶,整理了一下褶皺的白大褂,接著把那個可憐的醫(yī)護人員的銘牌別在了胸前。</br> 然后他戴上了口罩。</br> 電梯上升到了八層。</br> 叮——</br> 電梯門開了。</br> 唐元神態(tài)自若的走了出去。</br> 【阿卡姆瘋?cè)嗽喊藢樱簷n案室,患者物品室,醫(yī)師辦公室,院長室。】</br> 唐元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心滿意足的往前走著,先去哪看看呢?這個醫(yī)護人員的權(quán)限應(yīng)該能打開檔案室和患者物品室,還有部分辦公室。</br> 而有關(guān)自身的信息一定就藏在檔案室和患者物品室,如果留在病房里,任務(wù)將毫無進展,而且還浪費時間,于是唐元決定主動出擊。</br> 于是他策劃了這場鬧劇,在警衛(wèi)來之前偽裝成一個以為自己是蘑菇的蒙臉病人。</br> 比起其他要自殺或者暴力傾向的病人,他這種以為自己是蘑菇的“精神分裂癥”還算是輕的,所以警衛(wèi)一定不會分太多人來對付他,按照他的預(yù)計,最多一個人。</br> 結(jié)果,盧卡斯剛把唐元送進去,就被陰了。</br> 趁盧卡斯沒有防備,唐元把衣服蒙在了他的腦袋上,接著用床單把他綁在了床上。</br> 唐元換上了警衛(wèi)的衣服,重新走了出來,但僅僅是警衛(wèi)的身份還是不夠。警衛(wèi)只是負責整個醫(yī)院的安全,并沒有權(quán)限去管理病人,查看病歷,更不要說進去檔案室或者醫(yī)師的辦公室了。</br> 所以,唐元再一次把自己的身份換成了醫(yī)護人員。</br> 雖然上了八層,可能會增加暴露的風(fēng)險,甚至還會被抓回去。但唐元一開始真正的目的就是獲得更多的信息,如果逃出去能讓他得到更多的信息,他會毫不猶豫的逃出去,但如果信息就在醫(yī)院內(nèi)部,他也寧可被抓住也要冒險上去看看。</br> 他用這個人的鑰匙打開了檔案室的鎖,潛了進去,回頭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了門。</br> 呃……</br> 存放檔案的書架有很多,最上面一層已經(jīng)落了一層的灰,要從這海量的檔案中找到有關(guān)自己的信息,不但時間上不夠,就算時間夠了,一個人也找不過來。</br> 唐元啟動了ECHO眼,伴隨著右眼淡淡的發(fā)熱,一串信息出現(xiàn)了。</br> 【書架上的檔案擺放規(guī)律是從字母A到Z從左到右排列的,首字母代表病人的姓名縮寫。每一個字母分類還被細分成入院時間。】</br> 明白了。</br> 勞倫斯的首字母是L,入院時間……雖然唐元不知道現(xiàn)在是哪一年,但他是一個月之前入院的,所以年份應(yīng)該是最新的。</br> 資料袋很多,唐元快速的瀏覽著,然后找到了首字母為L的那一排。</br> 用ECHO眼快速掃過之后,他準確的定位到了勞倫斯的資料袋。</br> 他把資料袋抽出來。</br> 【資料袋:勞倫斯·皮斯利。】</br> 【所屬年份:1973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