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拔劍斬八方
肉塊不在集裝箱,唐元猜測它是自己偷偷溜出去了。</br> “這樣有點(diǎn)麻煩啊。”唐元用悠閑的語氣說著。“沒辦法擺攤了呀。”</br> 確實(shí)是這樣,但唐元其實(shí)并不是很著急。現(xiàn)在他的時間很充足,不像之前那樣緊迫,必須想辦法快點(diǎn)賺取倒計時。</br> 肉塊對于他來說,僅僅是一個很稀有的調(diào)味劑罷了,借助肉塊來制作食物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但講道理,肉塊本來和唐元就是敵對關(guān)系,在第一個任務(wù)中,唐元親手把它毀滅。</br> 就算在后面和平相處了一陣子,但并不代表肉塊真正臣服于唐元。</br> 當(dāng)然這話說出來,唐元自己都不信,肉塊那種不可名狀的存在要“臣服”,不可能的。</br> 唐元也是盡可能的去挖掘肉塊的一切價值,實(shí)際上,如果分開,他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br> “所以你要是惹禍,可跟我沒關(guān)系。”唐元喃喃道。</br> 他也沒打算去找,到目前為止,他都在這一小片范圍活動,誰知道肉塊去哪了?</br> 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強(qiáng)求也沒用。</br> 唐元類比了一下自己和肉塊的關(guān)系。</br> 他們就像是隨意的路人和一只流浪的貓。某天,路人撿到一只野貓,野貓性子很野,但卻喜歡在路人家里休息,路人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在需要的時候想擼擼毛,當(dāng)然野貓不可能讓路人擼毛,于是路人就強(qiáng)行按著野貓擼毛。</br> 野貓終究不是自己照顧大的,所以有時候會回來,有時候又會跑的不見,如果某一天野貓徹底離開,路人也不會有一絲波瀾,頂多會煩惱一下,以后沒有貓擼了。</br> 嗯,大概就是這樣。</br> 唐元毫無負(fù)擔(dān)的離開了集裝箱,有了大把時間后,他走路的速度都慢了許多。</br> 畢竟有21天呢,年假也沒有這么久吧。</br> 唐元突然想起來那些還活著的日子,假期真的很難得。</br> 真奇怪,明明應(yīng)該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但卻有一種過去很久了的感覺,唐元更加確信是自己忘了一些什么事,成為死者后,就連活著的記憶也開始模糊起來。</br> 來到朝月公園,包租公的攤子前。</br> “誒呦,你可算回來了,余輕那家伙沒事就過來找你,說要報仇雪恨。”包租公苦著一張臉。“我好言好語勸著,可幫你擋了不少災(zāi)。”</br> 唐元盯著包租公。</br> “要不是我,可能他就天天過來鬧事了,你可真的惹了一個難纏的主。”包租公見唐元無動于衷,繼續(xù)說著。</br> “余輕是誰?”唐元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解。</br> 包租公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唐元會這么回答,這不符合套路啊。</br> “快點(diǎn)說,余輕是誰?我怎么不記得了?”唐元催促道。</br> “就上次來鬧事的那個人,你把他打倒了,他可是有后臺的啊。”包租公老實(shí)的回答。</br> 唐元認(rèn)真的看著包租公,微微皺眉,裝作冥思苦想的樣子。</br> 【禿頭城管,帶一堆小弟。】</br> “啊,我想起來了!”</br> 包租公無奈,你終于想起來了。</br> “那怎么了?”</br> “他天天過來鬧事,沒你在,我們可是待宰的羔羊,我可幫你抵擋了不少風(fēng)險啊。”包租公就差直接說了。</br> 唐元歪了歪嘴角,笑了。其實(shí)他早就知道包租公什么目的了,只是對方急躁外加不斷暗示的樣子太有趣了,忍不住多調(diào)戲了一會兒。</br> “行了,不跟你鬧了。”唐元很上道的說。“我不在的日子里辛苦你擋災(zāi)了。”</br> 然后唐元轉(zhuǎn)了一小時的倒計時過去。</br> [你收到了唐元贈送的“一小時”。]</br> 包租公有點(diǎn)驚訝,其實(shí)他只是想趁著這個機(jī)會向唐元要點(diǎn)報酬,估計也就幾分鐘的倒計時,但沒想到唐元會這么大方,直接轉(zhuǎn)給他一個小時,這反倒讓他不好意思了。</br> “你這就見外了不是?”包租公的臉都快要笑成包子褶了。</br> 不好意思?完全沒問題,厚臉皮收著得了,別想那么多,傷神。</br> “也算是之前你幫我的報酬吧,規(guī)矩我懂得,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你幫過我,那我也必須給點(diǎn)意思。”唐元已經(jīng)摸透了包租公的性格,對待這種性格的人,這么做會能讓他感到更多的滿足感。</br> “哈哈哈,見外了不是?”</br> 畢竟這位也算是在他開荒階段的“導(dǎo)師”,雖然找他幫忙都得花錢。</br> 不過從上次包租公幫忙拉架,外加不斷提醒唐元別惹麻煩,也能看出來這是個挺實(shí)在的人。</br> 值得繼續(xù)交往下去。</br> “今天擺攤不,鍋我都給你刷的干干凈凈了,就沖你剛才給我的倒計時,我也不坑你。”</br> 唐元揚(yáng)了揚(yáng)眉,這語氣是要免單了嗎?</br> “我不坑你,給你個八五折優(yōu)惠,怎么樣?”</br> 唐元無奈的擺了擺手,憋半天最后就八五折啊。</br> “看不起八五折?那給你打六五折?”</br> 他依舊擺了擺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鍋了,暫時不需要租借你的鍋?zhàn)恿恕?amp;rdquo;</br> “哦。”</br> 包租公十分冷淡的答應(yīng)了一聲。</br> 喂,至于這么受打擊嗎?</br> “你剛才說,那個禿頭城管總來找我,說說?”唐元轉(zhuǎn)移了話題。</br> “還不是不服氣上次的事,想反殺回來,畢竟你都把人家頭發(fā)剃了,而且咱們的義體也沒辦法再長出來,他想報仇也能理解。”</br> “可我確實(shí)不了解,原來頭發(fā)被剃了居然長不回來這件事。”唐元攤手。“早知道的話,我就一起把他的腿毛都剃了。”</br> “多大點(diǎn)事啊,至于天天過來找我嗎?帶個假發(fā)不就行了。”</br> 唐元表示頭發(fā)又不屬于器官,就算被剃光,對平時的活動也沒什么影響,長不出來反而更涼快不是嗎?可能他沒辦法理解那些視頭發(fā)如生命的人吧。</br> 【涼快?不存在的,死者的感覺被壓制了,而且這里的溫度似乎是恒溫,不存在涼不涼快的問題,因?yàn)闆]有夏天。】</br> 唐元的右眼發(fā)熱,由于剛剛升級,他還沒完全掌控升級后的ECHO眼,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yīng)。</br> 接下來,唐元像個老大爺一樣在公園里閑逛了兩圈,找了一些狗尿苔和青草,打算待會做給自己吃,先補(bǔ)充下失去的體力值。</br> 遺憾啊,披薩沒帶回來。</br> 如果那披薩能帶回來,滴上肉塊的粘液,一定可以品嘗到真正披薩的味道。</br> “回家吧。”</br> 唐元回到了集裝箱,一推門。</br> “歡迎回來。”一個聽起來弱弱柔柔的聲音膽怯的說。</br> 唐元是真的被嚇了一跳。</br> “湯圓的窩”內(nèi),有一名長發(fā)及腰的小蘿莉,正柔若無骨的癱在唐元平時休息的位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