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真正的差距(下)
唐元現(xiàn)在是有點明白了,系統(tǒng)為什么讓他們?nèi)齻€扮演不同的角色。以不同的身份來行動,就能以更多的角度去尋找線索,發(fā)現(xiàn)其他人發(fā)現(xiàn)不了的問題。正如現(xiàn)在的唐元,身為一個精神病人,如果僅僅指望在這個小小的病房中,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信息,是不可能的。因此現(xiàn)在才需要劉聰慧同學的幫忙。</br> 雖然是實習醫(yī)師,但卻能接觸到唐元無法觸及的資料。</br> 與唐元的身份不同,劉聰慧的身份既可以說是和他對立也可以說是互補。醫(yī)生和患者的身份是對立的,但卻可以對一件事進行不同角度的解讀。</br> 他現(xiàn)在不指望,地中海李華能告訴他更多的信息,所以只能拜托劉聰慧去找到他的病歷。一般來說,一個人的病歷里能發(fā)現(xiàn)很多信息。</br> 他究竟是什么病?到底為什么會被關(guān)進來,患病的時長,和過去的一些事情,包括以前做過的一些夢境,也許在看過病歷后都會有了答案。</br> 不過,這里還真是一個奇葩的地方。唐元又不甘心的搜查了一遍這個房間,依然沒有找到一件屬于這個人的私人物品,甚至連內(nèi)褲都是醫(yī)院統(tǒng)一發(fā)放的樣式。在這里,病人就像囚犯一樣被關(guān)押著,比起患有其他病的病人,精神病人總是能得到一些“特殊”對待。</br> 嘛,瘋子么,反正說的話也沒人信,對吧。</br> 劉聰慧是實習醫(yī)師,唐元是精神病人,這倒是讓人很好奇,汪天逸會是什么身份。</br> ……</br> 劉聰慧自打進入這個世界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短短的接觸中,她就發(fā)現(xiàn)他的老師李華,掌控欲非常強,或許是怕學生在跟精神病人的接觸中出現(xiàn)意外,或許是對學生的不信任。總之李華不允許劉聰慧,自己單獨去接觸病人,甚至連那種病癥不嚴重的也不行。</br> 一般來說,那些患病不嚴重的病人,只要不發(fā)病,交流起來還是沒問題的,作為一個實習醫(yī)師,能從中獲得很多經(jīng)驗。</br> 李華要求劉聰慧,如果要接觸病人,他必須在場。</br> 這其實就加大了劉聰慧跟唐元接頭的難度。</br> 和唐元滿臉懵逼的處境不同,劉聰慧一開始就能在自己的身上找到各種,各樣能證明自己,身份和經(jīng)歷的物品。包括日記,學習筆記,書籍,小飾品物件等各種各樣的私人物品,基本上從這些東西上就能推測出一個人的基本情況。</br>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非常上進的實習醫(yī)師,并且對李華似乎抱有特殊的依賴。</br> 她能得到信息的地方非常多,但現(xiàn)在依然對這次的任務目標毫無頭緒。難道她這次也要借著唐元的光過關(guān)嗎?</br> 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有用的。</br> 和唐元接頭之后,劉聰慧就開始想辦法,找到唐元的病歷。</br> 一般來說,李華作為唐元的主治醫(yī)師,病歷一定在他的手上。經(jīng)過觀察,他的所有病人的病歷除了有一份給醫(yī)院歸檔,還會自留一個備份,鎖在辦公室的抽屜里。</br> 不過這次既然李華已經(jīng)帶了劉聰慧去了解唐元這個精神病人,所以應該不會排斥她繼續(xù)獲取這個病人的更多資料,如果劉聰慧主動要求去看病歷,李華應該會答應。</br> 不管怎么說,她決定試一試。</br> 面見唐元后,她直接跟在李華的后面,進入了辦公室。</br> 李華連頭都沒抬,正在低頭整理什么文件。</br> “有什么事兒嗎?”</br> “那個老師,我想看看,剛才那個病人的病歷,多學習一下。”</br> 李華有點兒驚訝的抬起頭:“喲,沒想到你還挺主動的。”</br> “行,給你看也沒什么,不過你不能摘抄也不能帶回去,只能在這看。”</br> 劉聰慧想了想,點了點頭。雖然不能帶走,但起碼看見了,她完全可以背下來給唐元。</br>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就十分擅長背課文。以前的什么桃花源記,出師表,只要看過幾遍,就能完整的背下來,而現(xiàn)在這個病歷并不需要逐字不差的背下來,所以她只需要看個大概,把中心意思告訴唐元,就達到目的了。m.</br> 不過當劉聰慧拿到病歷時,卻有點懵逼,因為她萬萬沒想到病歷居然可以寫到20頁以上,這如果要快速背的話,確實有難度,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br> 剛開始她還會特意的去死記硬背,但到了后來,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這份病歷的內(nèi)容吸引住了。</br> 劉聰慧拼盡全力的默背著這20幾頁紙上的內(nèi)容。告別了李華之后,她回到了,醫(yī)院附近的自己的住所。</br> 接著,她回憶著之前背下來的內(nèi)容,開始快速的默寫下來。</br> ……</br> 當一個精神病人其實還是挺無聊的,尤其是在空空如也的房間里。不過劉聰慧留給他的撲克牌,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在這段時間里,什么蜘蛛紙牌,自己跟自己斗地主都已經(jīng)玩過了,到最后,居然開始擺起了撲克塔。</br> 唐元也沒有辦法,這里的管制太嚴格了,他又不能自己越獄,所以只有努力表現(xiàn)出自己病已經(jīng)好了,爭取被當做正常人釋放出去。</br> 一個病人的生活也是很規(guī)律的,每幾個小時就要定時吃藥,晚飯和飲水都是定時定量,就連上廁所也必須有人陪同(當然唐元暫時不需要上廁所)。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扎針,一旦你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和反抗,就會被強制綁在床上。美名其曰告訴你病發(fā)了,必須強制管理。</br> 唐元倒是沒想到,作為A級任務,居然節(jié)奏這么慢。既沒有想象中的驚險,也沒有什么恐怖的事件,甚至還不如上次玩具熊的任務。</br> 不過,真正的恐怖,不就是隱藏在日常之中的未知么~</br> 唐元想得開,唯一擔心的就是會在這花費太多的時間。</br> 接下來吃飯打針,李華并沒有進來找他,但他知道,他肯定躲在監(jiān)控室,盯著他的一舉一動。</br> 晚飯時間劉聰慧,偷偷的潛了進來。她先去了辦公室找李華,確定李華已經(jīng)去其他地方吃飯后。便獨自來到了病房區(qū)。雖然看守病房的門衛(wèi)對于她的到來有些懷疑,但由于他是李華帶的學生,所以并沒有怎么為難她,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了一下,就放她進去了。</br> 一個小姑娘,身上又沒有鑰匙,只是進去看一看又能怎么樣?她又不會把病人都放出來,而且本身她就是醫(yī)學院的學生,只是進來觀察一下,增長經(jīng)驗,應該也不會做刺激病人的事兒。</br> 劉聰慧就鉆了這個空子,潛了進來,然后站在了唐元的病房前。敲了敲門。</br> 接著她把一沓紙,塞進了送飯的小窗口里。</br> 唐元快速的把并把那一沓紙拿回去。</br> 門外的劉聰慧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離開了。</br> 唐元躲在了攝像頭的死角里,拿出了劉聰慧默寫的病歷。</br> 【獲得情報:你的病歷。】</br> 其實說是病歷,但在他看來也無非是一沓講故事的紙。</br> 【一個月前,一場奇特的遺忘癥降臨在患者的身上,來得非常突然。患者曾短暫的見到過一些模糊的幻象,幻象混亂,無序。接著沒過多久,患者就突然暈倒了。】</br> 【被送至醫(yī)院后,患者很快就醒了過來,但已經(jīng)喪失了全部的記憶,并且,對某些常識性的事情,也全然不知。甚至還表現(xiàn)出輕微的暴力傾向。說話變得笨拙而怪異,四肢也十分僵硬,表達困難,口齒不清。接下來,患者就被轉(zhuǎn)移到了本院。】</br> ……</br> 報告很長,唐元看完后發(fā)現(xiàn)這份更像是奇異故事。</br> 故事的字里行間都透露著“這個人病的很重,這個人已經(jīng)瘋了,完全不正常了。”但他卻發(fā)現(xiàn)一件十分奇怪的事。</br> 本來唐元也不會看這些醫(yī)學上的測試報告的,但ECHO眼卻給了他提示。</br> 附在報告后面的測試表,每次的測試結(jié)果,都表明了完全相反的結(jié)論。</br> 【測試結(jié)果:你符合正常人的標準。】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