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罡四重
劉聰慧停住腳步:“我們沒有必要再去了吧,人都已經(jīng)沒了。”</br> “不,不單單是為了救人,現(xiàn)在去那邊,是為了還原到底發(fā)生過什么。”</br> “很明顯了啊,一個人去救另外一個人,逃跑的時候,其中一個人被處決了。”</br> 唐元搖了搖頭。</br> “還是要去看看,現(xiàn)場可以獲得的信息會更多,而且我們要確定到底是誰被處決了。”</br> 劉聰慧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就是不太想去,那個人連頭都沒了,現(xiàn)場一定很慘烈。</br> 好吧,有時候必須要理性一點,不能任性。</br> 他們繼續(xù)往那個方向前進,同時隱身的屠夫也是個威脅,他們無法判斷屠夫在什么位置。</br> 也許現(xiàn)在就在背后偷偷的跟著他們,等他們過去后,再突然現(xiàn)身一起干掉,也不是沒有可能。</br> 在樹林中很不好走,雖然從之前的剪影來看,距離很短,但這只是直線距離。</br> 實際上要過去到那邊,需要繞開茂密的樹木,躲開刺人的荊棘,一路上還有一些廢墟,有時也不能直接穿過,只能繞路。</br> 步行的距離要比目測遠很多了。</br> “快到了,快到了。”唐元默默念著。</br> “喂!俺終于找到你們了!”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br> 是王權(quán)貴,唐元眼中閃過一道光。</br> 看來最后逃生的人是他。</br> “你們?nèi)ジ墒裁矗沁吅芪kU的!”王權(quán)貴攔住他們。“我都被砍了一刀。”</br> “我們?nèi)タ纯茨沁叺默F(xiàn)場。”唐元說。</br>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之前被抓住的人是你還是他?”劉聰慧連忙問。</br> “別去了,說不定屠夫還守在那邊。”王權(quán)貴搖著頭。“俺會把情況告訴你們,你們別去了,浪費時間!”</br> “西裝男被抓了,俺去救他,不過他當時就已經(jīng)受傷了,行動不便,又被抓了,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br> “你沒回頭看嗎?”劉聰慧疑惑的問。</br> “后面就是屠夫,自己跑路都來不及,還回頭看他怎么樣了?俺能過去救他已經(jīng)冒了很大的風險了!”</br> “他已經(jīng)涼涼了。”唐元盯著王權(quán)貴的臉。</br> “可惡,早知道俺就不去救他了!”王權(quán)貴心里這個悔啊。“也許俺不過去,現(xiàn)在他還能活著,好悔啊。”</br> “是啊,你不過去他也許還沒事,總的來說,是你害了他。”唐元雙手插兜,微微揚起下巴,眼中一片冷漠。</br> “誒!是俺的錯!俺不該那么莽撞的過去!”</br> “這不是他的錯,他也是一片好心。”劉聰慧示意唐元不要再說下去了。</br> 唐元微微揚起笑容,諷刺在眼中一閃而過,但語氣卻緩和下來:“我這不也著急了嗎?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針對你的。”</br> 鐺鐺鐺鐺——</br> 鐘聲響了。</br> 非常清晰,仿佛就在附近一樣。</br> 三個人瞬間全身緊繃,密切注意著周圍。</br> 鐘聲仿佛就在附近,也預(yù)示著屠夫就在附近,當鐘聲停止,屠夫就會從迷霧中顯現(xiàn)!</br> 完全不知道屠夫會從哪個方向出現(xiàn)。</br> 劉聰慧口中念念有詞,唐元在旁邊能聽到好像是化學方程式一類的公式定理。</br> 鐺鐺鐺——</br> 戛然而止。</br> 又長又大的黑色鐮刀從迷霧中穿出來,直接砍向王權(quán)貴的位置。</br> “誒呀媽呀!”王權(quán)貴大呼小叫著,但身體卻出奇的靈活柔軟,就像是一條水管,微微扭曲了下,就躲開了屠夫來勢洶洶的進攻。</br> 【在一瞬間檢測到王權(quán)貴的體能,速度,力量,韌性飆升了兩倍。所有數(shù)值已經(jīng)能和屠夫相比,甚至比屠夫還要高。】</br> 唐元捂著右眼,嗯,這應(yīng)該就是他的天賦了吧?</br> 一瞬間提升自身的素質(zhì),類似于給自己上buff的效果。</br> 看來這就是他的依仗了,不然沒點本事還真不敢單槍匹馬的去救金領(lǐng)精英。</br> “快跑!鐮刀有三秒的冷卻期,煙霧!”唐元喊道。</br> 劉聰慧很默契的再次進行了化學實驗,瞬間,一大片白煙出現(xiàn),徹底遮擋了屠夫的視野。</br> 趁此機會三個人快速離開,找到一處廢墟,藏身在了里面。</br> “不行了,我必須要緩一緩,一段時間內(nèi)無法再進行化學實驗了。”劉聰慧眼冒金星,消耗了大量的能量。</br> “我們可以先休息一下,停止尋找收音機,這樣最起碼不會把屠夫引過來。”</br> “好的,就聽你的。”劉聰慧點點頭,從開始找收音機,不知不覺她就已經(jīng)把唐元當成了主心骨,甚至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br> “行啊,哥們,你適應(yīng)的很快啊,不像是低級新手。”王權(quán)貴重重的拍了拍唐元的肩膀,力道很大,唐元差點沒站住。</br> “喂,你把buff去了。”</br> “啊,俺不是故意的,忘了忘了啊!沒控制好力度。”王權(quán)貴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腦袋。</br> 唐元狐疑的看了王權(quán)貴一眼,這種一瞬間飆升全部屬性值的天賦難道沒有限制時間嗎?</br> 還是說居然能堅持這么久?</br> “小姑娘,你也很厲害啊,看你很聰明的樣子。”王權(quán)貴很高興能和隊友匯合,于是開始沒話找話的搭話。</br> 劉聰慧本就不是愛說話的人,和王權(quán)貴這種大老粗更沒有共同話題了。</br> “俺說你很喜歡看書吧。”王權(quán)貴完全沒感覺到尷尬,繼續(xù)尬聊著。“不過俺不喜歡看書,更喜歡看電影,以前俺爹因為俺不好好學習總打俺,總覺得俺沒有出息,給家里拖后腿,還把俺扔到山上讓俺反思。”</br> “俺有時候挺羨慕你們這些學習好的娃,但是書就是看不下去,俺爹越打俺,俺越看不下去,后來都離家出走好多次。不過俺知道爹是對俺好,后來俺也挺孝順的對待他,還給他買好酒,但他總是怪我亂花錢,罵我不能出人頭地,沒用。”</br> “俺就是學不會文化課啊。”</br> 劉聰慧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一口一個“俺”,聽的煩死了。</br> “我也不是一直學習的,我平時喜歡看小說。”</br> 不要把學霸想的都那么無聊。</br> “小說?字太多,看不下去。不過俺以前喜歡看偵探那種的電影,就是燒腦類的,你知道吧,俺覺得能看懂那些的真聰明。不過看到小姑娘你,俺才知道人外有人,還是有文化好呀。”</br> “俺回去就打算努努力看看書,你有沒有什么書推薦給俺,就是燒腦那種書?”</br> “嗯……”劉聰慧沉吟了一下,然后說。</br>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挺燒腦的。”</br> “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有。”</br> “五什么三什么?”</br> 唐元在旁邊聽著,沒搭話。</br> “哈哈,看俺這腦子,光顧閑聊了,任務(wù)進展怎么樣啊?”</br> 唐元摸著下巴,看著王權(quán)貴,還是沒說話。</br> “我們大概已經(jīng)找到頭緒了。”劉聰慧雖然覺得這人話有點多,人長得也難看,但可能是對方的自來熟特性感染到了她,讓她慢慢放下了戒心。</br> 她把到目前為止發(fā)現(xiàn)的情報共享給了王權(quán)貴。</br> 而唐元摸著下巴,觀察著這兩個人。</br> 有意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