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激戰(zhàn)
對方的語氣很沖,來勢洶洶的,一下子就把火熱的氣氛打斷了。</br> 眾人停止了討論,不約而同的往那邊看去。</br> 五個C區(qū)的玩家站在那里,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唐元的攤子。</br> “是C區(qū)的人,怎么跑到這里來了?”</br> “又過來找麻煩了,C區(qū)的人有點(diǎn)強(qiáng)啊,這可怎么辦?”</br> “唐元!你先把鹵子賣給我,不然待會沒機(jī)會了。”一些人急切的看著唐元。</br> 唐元沒有被氣氛所影響,手上該干啥干啥,忙碌的給下一個食客盛滿了鹵子。</br> “這是你的,一共十勺,拿好哦。”唐元露出微笑。“歡迎下次再來。”</br> “謝……謝謝。”那個食客飛快的接過了碗,有些慌張的瞟了一下來者不善的C區(qū)玩家,接著飛快的離開了,他顯然不想被卷進(jìn)麻煩里。</br> 低級玩家的生活已經(jīng)很艱辛,他們經(jīng)不起任何意外,也沒有能力應(yīng)對高級玩家,他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生活保持平靜,不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遇到危險要第一時間撤離。</br> “下一個。”唐元保持著微笑,看著排在后面的男人。“哥們,你要多少。”</br> 男人不時的看著那邊的C級玩家,又看看唐元,不知道該不該把手里的碗遞過去。</br> “停下,沒聽到我說話嗎?”C區(qū)玩家走了過來,插到了這個男人和唐元之間,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唐元。</br> 唐元同時也在打量著這個人。</br> 死板,固執(zhí),不知變通,這是唐元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br> 這個男人板著一張臉,仿佛別人欠了他八百萬一樣,一副方形的黑框眼鏡夾在鼻梁之上,可能是鏡框太沉,在鼻梁上印出了兩道紅印子。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打著發(fā)蠟,油光锃亮。</br> 【余輕,男,死者LV.2;C級玩家;</br> 備注:生前從事質(zhì)量檢測一類工作,因此有輕微的強(qiáng)迫癥,完美主義者。】</br> 余輕的后面還跟著四個人,都是C級玩家,生的膀大腰圓,一看就是練家子。</br> “這位先生,你插隊了,請到后面排隊。”唐元對著余輕吐出一個煙圈,慢條斯理的說。</br> “你這個攤位沒有上報,身為這邊的監(jiān)察員,我們有權(quán)沒收你的攤子并罰款。”</br> 唐元看向周圍的玩家,希望有人能解釋一下。</br> 包租公走到余輕的身邊,小聲說:“監(jiān)察,這小子剛來沒多久,而且才剛剛開張,沒來得及過去報備。”</br> “沒有你的事。”余輕冷冷的一句話把包租公噎的說不住話來。</br> 包租公對著唐元使了一個眼色,</br> 快點(diǎn)服個軟,陪個笑,把這事糊弄過去。</br> 唐元不是沒注意到包租公對余輕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但他沒有理會,反而歪著頭,有些挑釁的看著余輕的等人。</br> 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過來個人說要檢查,還擺出這個臭臉色。</br> 包租公拉了拉唐元,附耳說道:“我們這片的玩家要自己開攤位都需要向他報備的,同時他們這些高級一些的玩家會庇護(hù)我們這片區(qū)域的低級玩家,如果惹惱了他,你的攤子就開不下去了,到時候就沒有倒計時的來源了。”</br> “他是系統(tǒng)承認(rèn)的?官方承認(rèn)的?”</br> 包租公搖頭:“這倒不是,但他以及他背后的高級玩家我們?nèi)遣黄穑绻麄兦袛嗔斯┙o我們的垃圾,或者隨便找個理由過來,分分鐘就能讓我們苦不堪言。”</br> 這里的低級玩家對上高級玩家,沒有贏面的。</br> 大家都怕再次死亡,寧可在這茍延殘喘著。</br> “好啊,那我現(xiàn)在報備一下。”唐元看在包租公和這么多過來買他食物的玩家面子上,打算退一步了。</br> 畢竟沒有包租公和這些玩家,他的倒計時已經(jīng)耗盡了。</br> 余輕皺著眉頭,盯著鍋?zhàn)永锸O碌氖澄铮?amp;ldquo;你這是什么,明顯不合格。”</br> “合不合格由吃過的玩家說了算。”</br> 余輕挑剔的盯著鍋?zhàn)樱路饹]有聽見唐元的話:“質(zhì)量不合格,禁止你在這里開攤子。”</br> 這句話一說出來,眾人嘩然。</br> “老大,這個真的很好吃!”</br> “不要關(guān)掉他的攤子,我們可以保證這東西真的合格!”</br> “嘗一嘗吧,嘗一嘗就知道了。”</br> 平心而論,就算這里的低級玩家再怎么不想被卷進(jìn)麻煩,但涉及到自身的事情還是會努力爭取一下的。</br> 他們很久都沒有品嘗過活著的時候吃過的美味,現(xiàn)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讓他們的味覺恢復(fù)正常的人,他們比唐元還想讓這個攤子開下去。</br> 唐元倒是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為他求情,不過在他眼里這都不算個事,不就是個C級玩家么。</br> 他連B級和A級玩家都見過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br> 余輕搖了搖頭,盯著唐元,雙眼突然迸發(fā)出一陣殺氣。</br> “這種明顯是黑暗料理的食物,給我砸了。”</br> “用力砸。”</br> 唐元現(xiàn)在明白了,無論自己的食物有多好吃,對方都不會理。</br> 他的目的就是要砸掉自己的攤子,或者說,“沒有報備”或者“食物不合格”只是個理由,實(shí)際上他們就是沖著自己來的。</br> 余輕身后的四個壯漢沖上來,驅(qū)散人群,然后對準(zhǔn)唐元的鍋?zhàn)樱鹉_——</br> 砰!</br> 唐元迅速的趕過去,在大漢落腳之前,擋在了前面,抬起腿把對方伸過來的咸豬腳踢開,接著微微俯身,伸腿橫掃。</br> 看似很壯的大漢被絆倒在地,他完全沒想到唐元會有膽子反抗。</br> 余輕也沒想到。他們調(diào)查過了,這只是一個E級玩家,有什么底氣敢對他們動手。</br> 唐元嘴里叼著煙,懶懶散散的走到余輕的面前:“喂,不講理了啊,想砸老子攤子?”</br> “說說吧,為什么針對我?你們有什么條件?”</br> 余輕倒是有些對唐元刮目相看,這種情況都還能冷靜的進(jìn)行交談,既然對方是個聰明人,那他也就直接說了。</br> “你售賣的食物很有潛力,大佬推測未來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生意,所以你的攤子無論如何都不能留。”</br> “大佬?哪家的大佬?系統(tǒng)承認(rèn)的?”唐元嗤笑一聲。“你們倒是很霸道啊。”</br> “我個人勸你不要反抗,大佬的實(shí)力很強(qiáng),你區(qū)區(qū)一個E級玩家惹不起,只要不開攤子,你還能在這里生存下去,否則……”</br> “否則?威脅我?”唐元笑了起來。“你們所謂的大佬應(yīng)該也是個打腫臉裝胖子的人吧,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誰會計較我們這些低級玩家的攤子,都去做任務(wù)了好不?而且這種霸道又短視的行事方式,實(shí)在蠢得令人發(fā)笑。”</br> “所以,不如大家談一談?”</br> 唐元是講道理擺事實(shí)的并且喜歡共贏的人,他反對暴力,能不動手絕不動手。</br> 如果是他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去砸攤子,而是會想辦法把這個攤子承包下來,把人才收攏過來。他幫助這個人宣傳攤子,甚至做大開店,這個人幫他招攬更多的客流量,雙贏的事,有錢一起賺,大家都高興。</br> “給我砸。”余輕知道今天是說不通了。“你這個不識時務(wù)的家伙,會讓你后悔今天的態(tài)度的。”</br> 唐元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音。</br> 誰砸誰還不知道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