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傳開
汪天逸咒罵著揉了揉喉嚨,盯著唐元,站到了比較遠的安全距離。</br> “你這人怎么回事。”唐元不笑了。</br> “我都說了你殺不死我。”</br> “怎么回事?”</br>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汪天逸有點炸了。“頭一次看到你這樣的,啥也不說就刺過來的,倒霉死了。”</br> “頭一次見到我這樣的?你以前也和其他人打過?你之前參加過很多次了?”</br> “你以為我想嗎?被困在這破地方出也出不去,無論被殺了還是殺掉別人,最后都會被重置開始!”</br> 唐元審視著汪天逸:“不對,你剛才被殺了并沒有系統(tǒng)的提示,所以你算是特別的。”</br> “你出不去一定有其他原因。”</br> 唐元感覺事情漸漸變得有趣起來了,看來這里不單單是大逃殺游戲那么簡單啊。</br> “合作吧。”</br> “兄弟你說啥?”汪天逸瞪著眼睛,不相信之前才拿著水果刀捅了他脖子的人,現(xiàn)在這么恬不知恥的十分自然的說出這等要求來。</br> “你要不要臉?”</br> “我不要臉,所以合作吧,反正我殺不死你,你也搞不了我,咱們先搞其他人。”</br> 汪天逸一陣語塞,頭一次見到有人這么痛快說自己不要臉的。</br> 總之,兩人最后還是很不愉快的達成了暫時合作的共識。</br> [五分鐘后開始釋放毒氣,請諸位在毒氣釋放前移步安全區(qū),安全區(qū)在住院部。]</br> “毒氣?”</br> “這個醫(yī)院每過一段時間,都會釋放毒氣,釋放毒氣的時間中,只有特定的地方是安全的。”</br> “安全區(qū)在住院部?”唐元想出去找找整個醫(yī)院的地圖。</br> “不用出去了,這就是住院部,你以為兄弟我被困在這這么久,連地形都摸不清嗎?”汪天逸此時正打開一碗泡面,沖了開水。</br> “你餓了?”唐元沒有任何食欲。</br> “餓死了。”汪天逸說。“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能也就游戲開始時來這里一次,贏了就能出去,失敗了就永遠消失,但是我TM無論輸贏,下一局開始肯定被傳進來。”</br> “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對付其他人的同時還要抽空找點吃的,生活真艱辛。”</br> “你的意思說,這場在醫(yī)院的游戲已經(jīng)開了很多局了?”</br> “那當(dāng)然,我都跟著開了好幾波游戲了,不過因為其他人打不死我,所以每次我都是最后剩下的人,按理說,留到最后,我應(yīng)該贏了吧,但是并沒有離開這破地方。”</br> “我想我閨女,我想復(fù)活……哎……”</br> 汪天逸一說起這個,就滿肚子火氣。</br> “兄弟,你吃不吃?待會估計要懟好幾波人,還要去找武器,挺耗費體力的。”</br> 汪天逸的語氣漸漸放松下來,可能是兩人已經(jīng)熟了。</br> 唐元搖了搖頭。</br> 他感覺自己應(yīng)該很久沒吃過東西了。</br> 但是卻沒有絲毫饑餓的感覺。</br> 甚至看到那碗泡面,</br> 還有點惡心。</br> [剩余15名玩家。]</br> 雖然汪天逸說自己已經(jīng)對醫(yī)院的地形了如指掌,但唐元還是決定去附近看看。</br> “你站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去買個橘……別處看看……”</br> “滾吧,兄弟你要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別連累我!”</br> 來到走廊上。</br> 和唐元想象的那種破敗昏暗的廢棄醫(yī)院完全不同——</br> 明亮的燈光,擦得發(fā)亮的地磚,藍綠色的墻圍子,除了沒有半個病人,怎么看怎么像是正常的醫(yī)院。</br> 墻壁觸感冰涼,沒有一絲灰塵,到處都掛著寫著“Killalllivingthings”的牌子,幾乎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個。</br> [你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Killalllivingthings。]</br> 系統(tǒng)并沒有在一開始就直接告訴他們?nèi)蝿?wù)目標(biāo),而是通過環(huán)境和間接的提示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需要做什么。</br> “殺死所有的……”唐元小聲重復(fù)了一下,略有所思。</br> 系統(tǒng)在不斷的提示玩家不斷的減少,再加上這個標(biāo)語,很容易就讓人聯(lián)想到,任務(wù)目標(biāo)就是干掉其他人。</br> 唐元穿過長廊,隨意的透過門上的窗戶看了看兩邊的病房,</br> 凌亂的床鋪,散落的日用品,甚至地上還有用來打地鋪的行李,</br> 就像這里一直都有人住一樣。</br> 唐元直接來到護士站,翻找著每個房間的病歷以及所有與這間醫(yī)院有關(guān)的信息。</br> 居住在這里的病人大多患了肝病。</br> 【獲得情報:肝臟一科。】</br> 這棟住院部一共有五層,現(xiàn)在唐元所在的位置是三層,隸屬于肝臟科。</br> 整個醫(yī)院并不大,一共就四棟樓,每棟樓都有空中走廊連接,從上方看就是一個“口”字形。</br> 唐元翻完肝臟一科的病歷,然后走進了護士站里面的房間,房間很小,有一張床,應(yīng)該是值班護士晚上休息的地方。</br>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置物柜,柜子上有一個個上鎖的抽屜,每個抽屜上都貼著一個名字。</br> 【獲得情報:從屬個人的抽屜,在上面能找到肝臟一科所有護士的名字。】</br> 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臺歷,最新的一頁為雞年3月30日,日期下面的備忘錄上還潦草的寫著一句話:</br> “今天值夜班的同學(xué),東西放在床下的箱子里,密碼是你的工號。”</br> 臺歷里還夾著一個小鑰匙,看上去像置物柜抽屜的鑰匙。</br> 這句話很明顯是在這里工作的護士給另外一個護士留的,類似工作交接時的那種留言。</br> 唐元彎腰看向了床底,找到了一個上鎖的小箱子,是密碼鎖。</br> 看來那個值夜班的護士并沒有拿走這個箱子,甚至也沒有打開過。</br> 右眼發(fā)熱了。</br> 【檢測到箱子內(nèi)有武器。】</br> 唐元摸了摸下巴,如果這是個互相廝殺的游戲,那么得到一柄好武器那是再好不過了,他總不能一直用暖水壺和水果刀吧。</br> 不知道這個箱子內(nèi)是什么武器?</br> 但護士之間交接工作有必要用上武器嗎?</br> 臺歷上已經(jīng)提示了,箱子的密碼是今天值夜班護士的工號,那么只要知道誰今天值夜班就可以了。</br> 唐元離開小房間,然后在外面的工作臺上找到了工作安排。</br> “雞年3月30號……”</br> 突然,</br> 砰!</br> 嘩啦啦!</br> 鐺!</br> 醫(yī)院很安靜,因此一點噪音都可以聽的很清晰。</br> 有人在用鈍器互相攻擊。</br> 就在護士站不遠處的安全通道那邊,有人在逃避躲閃著,還有人不斷的發(fā)出激烈的進攻。</br> [剩余12名玩家。]</br> 距離很近。</br> 戰(zhàn)斗的相當(dāng)激烈。無論是鈍器砸漏水管冒出的“嘶嘶”聲,還是擊中人體后發(fā)出的“噗嗤”聲,都聽得相當(dāng)清晰。</br> 唐元沒有把握正面徒手制服一個攜帶鈍器并且處于高度戒備狀態(tài)的人。</br> 他加快了翻查工作安排的速度,然后終于找到了在3月30號這天值夜班的護士,她的名字叫韓梅梅,沒有工號的信息。</br> 【獲得情報:夜班護士,韓梅梅。】</br> 踏踏,踏踏——</br> 聽起來勝負已分,安全通道已經(jīng)上來人了,只要轉(zhuǎn)過一個角就能看到護士站的唐元。</br> 唐元沖回了小房間,關(guān)上了門,然后拿走了夾在臺歷上的鑰匙,</br> 留言的護士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班了,裝著私人物品的鑰匙只可能被帶走,因此夾在臺歷中的鑰匙只可能是值夜班那個韓梅梅的。</br> 唐元快速的在置物柜上面尋找著韓梅梅的名字。</br> 踏踏——</br> 那人轉(zhuǎn)過角,在護士站前停住了。</br> 唐元找到韓梅梅的名字,順利的打開抽屜,然后在里面翻找著。</br> 一本工作日志,還有一個工牌。</br> 【獲得情報:工號1618。】</br> 站在外面的人走進護士站,然后也開始翻找著有用的信息,或者說是更厲害的武器。最后,他注意到了小房間,</br> 他走過去拽了拽門把,</br> 被反鎖了。</br> 有人在小房間里。</br> 他滿意的笑了,握緊了手上的撬棍,抬起腳用力一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