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暗夜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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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b8%f3自打聽說了御非籬的死訊之后.朝露就開始處于一種渾渾噩噩、心不在焉的狀態(tài).無論她心里對此抱有多大的懷疑.也敵不過人云亦云地受到些影響.總覺得整個人空空蕩蕩的.失去了目標.更不知前路去往何處……
還好赫連不棄一直陪在她身邊.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回凜都了.
然而即便她一再堅定信念.城門口懸掛的白紗還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她心底僅存的渺茫希望擊得粉碎.再也沒法強撐下去.兩腿一軟.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難道.你打算就這樣止步于此了.”這一次赫連不棄并未出手攙扶.而是隔著一段距離站在她身后.極其冷淡地扔出一句話來.
朝露渾身一震.隨即強壓下心底的不安.自食其力地站了起來.
“走……”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前行.“去瑞王府.”
抱著最后的希望.兩人來到瑞王府氣勢恢宏的大門前.卻因為衣著過于簡樸而被看門的守衛(wèi)攔住.朝露心急如焚地解釋著.想要見瑞王一面.可那些守衛(wèi)根本不聽她說什么.就像轟叫花子一樣將她趕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華服的青年從大門走出來.看到跌坐在地的朝露.青年震驚不已地跑了過來..“朝露.真的是你..”
“御風弦.”早沒了記憶的朝露一臉茫然.倒是赫連不棄一眼就認出了這青年的身份.
“你……你是赫連不棄..”比起稍微有那么點詫異的赫連不棄.顯然御風弦才是最為吃驚的那一個.“朝露.你怎么和這個魔頭在一起.”
聽到御風弦的指控.赫連不棄面色一冷.不等朝露回答就擲地有聲地說道:“御公子.我不知道你對于善惡定論的標準究竟是什么.但是.并非在你們看來是惡的人和事.它就一定是錯誤的.”
御風弦眉心一擰.之前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對于真理教和赫連不棄的芥蒂更是根深蒂固.這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碰面沒直接動手打起來就已經不錯了.想不到這魔頭居然倒打一耙.
“你是誰.”本來就心煩意亂的.又直覺到御風弦對赫連不棄顯而易見的敵意.朝露很有些疏離地退后了幾步.站到赫連不棄身旁.
“朝露.你這是怎么了..”御風弦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看著朝露一個勁地往后退.最后忍無可忍地快步上前.用力抓住朝露的肩膀將人拽到了自己身前.“這魔頭給你灌了什么迷.藥.你怎么……怎么不認識我了.”
被御風弦的力道抓得生疼.朝露難以忍受地掙扎著.
“放開.”赫連不棄一臉平靜地走到兩人跟前.不等御風弦發(fā)怒就抓起朝露另外一只胳膊.想將人從此處帶離.無奈御風弦那邊不放手.又帶了些慍怒地瞪視過去.“她失憶了.你這樣會刺激到她.”
“失憶..”御風弦震驚不已地松開了手.上次見到辰曜的時候也沒聽他說起過啊.
赫連不棄一言不發(fā)地擋在朝露前面.不讓情緒激動的御風弦再次靠近.
“失憶也好.別的什么也罷.都與你毫無干系.”御風弦以同樣冷漠的態(tài)度面對赫連不棄.身上的真氣隱隱暴動.大有一副言語不和就要動手的架勢.“朝露留下.你可以走了.”
“憑什么.”赫連不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憑我是她的夫君.”御風弦眸光一寒.雪音扇猛然張開.鋒芒畢露的銀白色扇骨猶如組合起來的刀刃.破風而出直指赫連不棄.
聽到金屬碰撞時“鏘”地一聲.朝露整個人都懵住了.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而且.這人剛才好像說了一句不能忽視的話……夫君.她是不是聽錯什么了..
赫連不棄之前說不能隨便動用內力的話沒過多久就應驗了.只見才幾招下來他就氣喘吁吁地退開到遠處.蒼白得仿佛凝了霜雪一般的嘴唇也溢出了點點猩紅.
“住手.別打了..”
猛然回神.朝露大喊大叫地跑過去插進兩個人之間的空地.張開兩臂將赫連不棄護在身后.咬緊牙關怒視著對面的御風弦.
“朝露.你……”被這看仇人似的目光一掃.御風弦錯愕不已地愣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瑞王候奕聽到家仆的通傳.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看到來人是朝露的時候還頗有些意外.
“王爺.”
朝露驚呼一聲.大步跑到候奕跟前.瘋也似的問道:“御非籬……御非籬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外界的傳聞.是真的嗎.”
“朝露姑娘……”候奕欲言又止地遲疑了片刻.極為抱歉地看了朝露一眼.“你也不要太過激動.畢竟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更應該振作精神.才……”
“不可能..”不等候奕說完朝露就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嚇得周圍那幾個侍衛(wèi)紛紛上前護駕.“他人呢.在親眼看到之前.我絕不相信.”
看到朝露滿懷絕然的態(tài)度.候奕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昨日已經下葬了.實在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城外南郊看看.”
聽到候奕這番話.朝露腦子里轟鳴一聲.昏昏沉沉地踉蹌了幾步.直到御風弦和赫連不棄兩人分別扶住她一只胳膊才勉強站穩(wěn)了身形.
誰也沒來得及阻止.就看見朝露飛也似地轉身跑走.背影跌跌撞撞.卻帶著不顧一切的決心.
“朝露.”
御風弦疾呼一聲.連忙追逐朝露而去.而一直未曾言語的赫連不棄也在片刻的猶豫之后打定主意.跟了過去.
……
……
皇城.公主府.
與前線戰(zhàn)火紛飛的場景截然不同.公主府富麗堂皇的宮殿內外燈火通明.來往的侍女小廝正忙活著準備明日的壽宴.身為當朝圣上的掌上明珠.常寧公主十八歲生辰的宴會是絲毫也怠慢不得的.
喝得醉醺醺的駙馬拎著半壺酒走進后院.徑直闖入公主的臥房.
遠遠的.只著一件藕荷色紗衣的常寧公主弱柳扶風一般倚靠在花梨木大理石書案邊.聚精會神地閱讀著手中的書冊.綢緞般柔順細膩的長發(fā)隨意挽在腦后.斜插一支白玉梅花簪.不需要過多繁瑣的首飾來襯托.更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高雅和脫俗.
“公主.噢~我的公主……”
駙馬一路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帶著滿身的酒氣撲倒在常寧公主身側的軟墊上.不知為何.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公主今天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一顰一笑都帶著別樣的風情.就連那甚少以脂粉修飾的面容也難得精心描畫過.妝點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粉面桃腮.煞是可愛.
“公主.你今天好美.”駙馬一臉癡迷地凝視著常寧公主微笑的側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駙馬.你醉了~”常寧公主低垂眼簾.蝶翼般濃密卷翹的長睫毛微微顫動著.十分惹人憐愛.
盡管公主一直態(tài)度明確地推拒著.可已經起了色心的駙馬卻不肯就此罷休.趁著酒勁一上來就翻身將人壓在了自己身下.一邊強硬地湊過前去想吻住那張可愛的櫻桃小嘴.一邊急不可耐地哼哼道:“公主.我們許久不曾同房了.快.快讓我親一個……”
常寧公主眼神一冷.反手一掌拍在駙馬后腦勺上.將人擊昏過去.
“看樣子完全是個廢物嘛~”不知為何聲音突變低沉的常寧公主冷笑著站起身來.目光涼薄地掃過已經不省人事的駙馬.“罷了.先留你一命.”
說完.公主輕移蓮步走出房間.來到空無一人的庭院里.
“……既然來了.不如干脆點露面如何.”常寧公主駐足于蓮池前.一襲素色霓裳隨風飄逸.紅唇莞爾輕笑.風華絕世.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掠過湖面.站定在她身后.
“呵~真不知道是公主殿下的本事變大了呢.還是我商白的身手退步了.”黑影上前一步.披風兜帽隨之抖落.異族人一般深棕色的皮膚.高鼻深目.輪廓英挺.卻非常的年輕.
“商統(tǒng)領真是說笑了.本宮這么點雕蟲小技.在你面前又哪里夠看呢.”常寧公主翩然轉身.笑語嫣然.
聽到公主的恭維話.商白也是笑而不語.然而他心里非常清楚.眼前這個美麗溫婉的公主殿下可是一點兒也不簡單.
“公主殿下放出修羅蝶.是想傳達什么訊息嗎.”商白也不繞彎子.直接問出了心里的疑惑.若非他搶先一步將信蝶截住.搞不好就直接飛去本部了.天知道這夾在皇族和地宮之間搖擺不定的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修羅蝶啊~”常寧公主若有似無地輕嘆一聲.裝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本宮不記得有這回事了耶.商統(tǒng)領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聽到這話.商白都有些無語了.哪有這樣撇清關系的啊.他親手逮住的蝴蝶還會有假嗎..
然而不等商白再說什么.常寧公主就一臉疲態(tài)地轉過了身去.“本宮乏了.商統(tǒng)領還是改日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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