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重陷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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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著視覺上和聽覺上的雙重煎熬,不知過了多久,那邊終于傳來那女子帶著些許顫栗的一聲嬌.喘,緊接著那男子也滿足地長舒了口氣,而朝露撲通亂跳的小心臟也跟著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然而就在她以為那兩個辦完事的家伙該穿好衣服出去了的時候,就聽到床板“咯吱”響了一聲,然后那男人堪稱猥瑣地邪笑道:“換個姿勢再來一次吧?”
“討厭,人家不理你了~”那女子無限嬌羞地答道。
這一唱一和毫無節(jié)操的對話讓站在屏風后的朝露忍耐心達到了極點,尼瑪那兩個家伙到底是有多饑渴?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凝聚了內(nèi)力的一拳砸在屏風上——“還有完沒完啊?!”隨著她這一聲河東獅吼,整個屏風裂成兩半轟然倒地。
“呀啊!!”那女子驚慌失措地大喊大叫起來,高分貝的噪音刺得朝露耳膜生疼。
該死的,看到不遠處那兩個赤條條的人體她真懷疑自己回去要張針眼!
只不過她吼這一嗓子雖然及時發(fā)泄了心頭的不滿,可隨即也惹了麻煩,只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眼看著就要有人破門而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看來這偷窺賊是當定了啊!
但就在她準備認命之時,手腕突然一緊就被站在身旁不遠的殊墨拽了過去,整個人失去重心落入身后的懷抱,她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看到殊墨從容不迫推開窗戶的瞬間衣袂隨風飄展宛如謫仙,下一秒她就被摟緊腰間和對方一起從二樓的窗臺躍入半空……
“啊!他們跳窗了——”
身后傳來紛亂而嘈雜的叫喊聲,可她此刻早已無心理會,整顆心就跟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一起飄上了云端……
白衣墨發(fā)的俊美青年懷抱著人從窗臺飛下的畫面被許多人看到,路邊的行人紛紛駐足屏息觀望,直到那飄逸如風的身影掠過天空消失在視線盡頭,才難以置信地揉著眼睛恍恍惚惚地感嘆道:“神仙下凡了!真是神仙下凡了啊——”
“……”
耳畔充斥著途經(jīng)之處人們?nèi)缍蒙褊E般紛紛朝拜的聲音,朝露只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夢境般不真實,思緒飄飄忽忽地回到了那個月色迷離的夜晚,自己也是這般被殊墨抱在懷中仿佛穿越紅塵千里……
她疲憊地閉上雙眼,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的風聲才悠悠停下。
腳底落到地面,眼前的人就迅速拉開了距離,就像剛才懷抱自己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雪華似的白衣翩躚臨風而立,微微低垂的眉眼如同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水月鏡花,總覺得只隔著咫尺之遙,可一旦按捺不住想要伸手觸碰,卻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所以,她已經(jīng)清醒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抱有根本不切實際的幻想。
無所謂地笑了笑,她神色如常地轉(zhuǎn)過身去,“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朝露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不含一絲拖泥帶水,這是她的決心。
然而看著少女絕然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紋絲未動的白衣青年動作僵硬地抬起頭來,蒼白到看不見血色的薄削的唇微不可察動了動,無聲地說了幾個字,卻被那過于強烈的風聲而掩蓋,已經(jīng)走遠了的少女自然是什么也沒聽到的……
……
與此同時,瓊芳閣二樓雅間窗臺。
君無夜手中拎著一壺酒斜倚著窗框,只用烏木簪隨意挽了半邊的長發(fā)潑墨般傾瀉散開在寬松飄逸的衣襟之上,從他這個角度觀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剛才兩人離去的全過程看了個清清楚楚,他手腕一轉(zhuǎn)將酒壺放下,衣袖帶出一抹輕風,“哎,都這樣了還是不開竅~真沒意思……”
語罷撐著窗框站起來,然后身影一閃就消失在窗臺前,隨著周圍行人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從樓閣落到地面,然后若無其事地彈了彈衣襟上的灰塵走進人群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
當朝露和殊墨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客棧時,已是夜深。
對于殊墨那家伙抱著自己一飛就飛過頭到了距離城鎮(zhèn)很遠的郊外,她有些無語,然而對著那張?zhí)焖聛硪膊粫|動分毫的面癱臉,她又什么脾氣都發(fā)不出來了,心里頭很是糾結(jié),真不知道現(xiàn)在這樣算是怎么回事——殊墨并非凡人這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然而現(xiàn)在可不是她死纏爛打反而是對方什么理由都不給就跟著她!
換做是以前,她搞不好還會自作多情地以為那家伙真動了凡心……
心中煩悶異常,盡管已到了該就寢的時間也絲毫沒有睡意,干脆下樓弄了點酒菜端著去了客棧后院。
夜深人靜,明月當空,此情此景還真適合醉酒當歌感嘆人生幾何!
當然了,她可沒這么詩情畫意,肚子里少得可憐的墨水也不足以支撐她來個現(xiàn)場創(chuàng)作吟出幾句詩文來~喝著小酒腦海里回想起臨走前鐘離訴說的那些話,讓她通過強迫自己認清現(xiàn)實而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緒再次起了波瀾,在碧海神淵的時候為了殊墨沖動之下放棄了回到原來世界的機會,本來都已經(jīng)認命了,可現(xiàn)在……她又該何去何從?
想想也真是可笑,從前的她為何如此天真認為不是凡人的殊墨可以和自己在一起呢?其實不管在哪邊世界,她都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必然經(jīng)過生老病死,搞不好到了她七老八十連路都走不動的那天,殊墨還是一襲白衣俊美如初的模樣。
然而她卻為了這個人放棄了原來世界的親人和朋友,也在這邊世界欠下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債,說到底,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他奶奶的,人家穿越都是女尊女強,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為什么到了我這里就……呵呵呵~”抬頭遙望著天邊那輪明月,朝露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下,“果然還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人最可悲啊!”
她擦了擦嘴角,解氣地將喝空了的酒壺甩出去“砰”地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半,可用力過度不慎從衣兜里掉出來個東西……
借著月光摸索了半天,終于在涼亭旁邊的草叢里摸出個觸感冷硬的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從真理教密地撿到的石魔方。
突然想起自己忽略這玩意很久了,拿回來后鉆研了幾次就半途而廢了,也不知道里面藏著什么玄機,反正現(xiàn)在也閑來無事,要不再研究看看好了?
這東西做工相當精細,雖然外觀形似九宮格魔方,可認真辨認后會發(fā)現(xiàn)每個方格上刻畫的紋理就像電路板似的似乎存在著某種規(guī)律,而且那些零零散散和白塔地板上的異形文字如出一轍的字符,很明顯是人為打亂的。
然而就在她冥思苦想渾然忘我之時,身后傳來一陣凌厲的殺氣,緊接著“嗖嗖”兩聲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她心下一凜,矮身就地一滾,堪堪避過那從對面樹叢中射過來的暗器。
樹葉悉悉索索地搖動,而后一道黑影飛速竄出逃向遠處……
“什么人?!”她厲喝一聲,腳尖點地運起輕功追了過去。
只見那黑衣人身法極快,還不等她接近就縱身一躍騰空翻上屋頂,腳步不曾停滯片刻就無聲無息掠過房梁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之中。
朝露只追了幾步就滿腹疑惑地止步了,她毫不懷疑那黑衣人剛才是想取她性命的,如果不是她剛好在研究石魔方借由鏡面反射看到對方發(fā)射暗器的冷光,說不準此時此刻早已經(jīng)一命嗚呼了!
連忙回到?jīng)鐾さ奈恢貌榭幢话灯鞔┩傅耐ぶ桓屹Q(mào)然伸手觸碰那在月光下泛著粼粼冷光的鳥羽狀暗器,好歹也混了這么久江湖了這點警惕性還是有的——在暗器上涂毒的變態(tài)可大有人在!
她定了定神,在衣服上撕下一塊布裹住那暗器一端用力拔了出來,“嘶,還好姑奶奶閃得快!”
用布包好那兩支暗器大步流星地趕回客棧,朝露首先想到的就是君無夜,那家伙雖然時常不靠譜,但是見多識廣這武林中甚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上了樓就徑直走到他門前“砰砰砰”地開始拍門。
很快門就開了,君無夜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靠在門邊,發(fā)梢還滴著水看就知道剛沐浴完畢還沒來得及擦干,他只愣了片刻就恢復常態(tài)調(diào)笑起來:“小娘子,你這般主動,為夫我吃不消啊~~”
“媽蛋,你正經(jīng)一點會死嗎?”朝露額頭青筋一跳,不由分說推著他的胸膛將人搡開,然后快步走到屋里將用布包著的暗器扔在了桌面上。
君無夜走過來看了一眼,眸光漸漸冷卻,“這是哪兒來的……”
朝露無語地按了按太陽穴,翻了個白眼,“我剛才被人偷襲了。”
“這飛鏢淬了毒,見血封喉,中招必死。”聽了朝露的話君無夜神色微變,但并未驚訝太久,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桌上的暗器坐了下來。
倒是朝露大吃了一驚,她隱約猜到這暗器肯定不止表面這點殺傷力,卻也沒料到竟然如此兇殘!話說她出門在外也沒做虧心事啊,實在想不到究竟是誰這么和她過不去……
她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大膽說出了心底的猜測——“會不會,是真理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