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東單爭霸之群雄逐鹿
隊醫(yī)進(jìn)場,略做檢查后便告訴曲東等人,周信有輕微的腦震蕩,不能繼續(xù)比賽了。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遠(yuǎn)處的站在的顏雨峰看著團(tuán)團(tuán)圍在那的國青隊員臉色紛紛露出怒色,雖然不知隊醫(yī)說了什么,但也估計不是什么好事情。
陳明從那邊走了過來,把情況告訴了顏雨峰,聽完后他也是有些郁悶,但比賽出現(xiàn)傷病,并非罕見,也是常有的事情,想也想也就過去了。
紅隊換了一個隊員上場,比賽繼續(xù)。但隨著時間的延續(xù),顏雨峰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接不到球了,而且紅隊對他的防守,變得粗魯起來。
顏雨峰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了,所謂禮尚往來,非禮勿視,他絲毫沒有推卻的想法,跟紅隊開始針鋒相對。
紅隊的防守強(qiáng)度上來了,進(jìn)攻效率也有提升,幾個回合過去,比分變成了12:8,紅隊反而領(lǐng)先,打了12:2的小**。
曲東在旁邊皺起了眉頭,很多事情他不能做得過于露骨和過分。國青的每一個隊員都是職業(yè)俱樂部旗下明星球員,是注定要去扛大梁的,在俱樂部里,是有地位和自有的尊嚴(yán)。他看出了是因為什么,但卻不能憑這樣的臆斷來強(qiáng)行改變。
顏雨峰之前的風(fēng)頭不僅成功挑起了對手的怒火和正視,也讓己方隊友產(chǎn)生同仇敵愾的思想,當(dāng)然也存在要表露自己也行的念頭。總而言之,現(xiàn)在訓(xùn)練賽的氛圍產(chǎn)生了巨變。
顏雨峰通過幾次的假動作跑位,終于獲得了一個空位投籃的機(jī)會,看著就在左側(cè)距離他不到五米遠(yuǎn)的控衛(wèi)劉暉,伸手要球。劉暉卻熟視無睹,抖手將球傳給了位置并不好的孫前。中鋒孫前拿球一瞬間就面臨雙人包夾的窘境,而顏雨峰再次調(diào)整了自己的位置,來到了孫前直線不遠(yuǎn)處要球,同樣是空檔投籃位,孫前卻自己來了一個不靠譜的勾手,結(jié)束了這次進(jìn)攻。
球自然沒有進(jìn),被紅隊中鋒張全一把摘下籃板,直接發(fā)起一傳快攻,將球傳給快跑到中圈的張璐。
張路拿起直接分給邊路飛奔的黃偉文,后者運(yùn)球一下,又抖手橫傳給從另一邊路快下的郭勝,郭勝接球時已經(jīng)殺入空無一人的白隊內(nèi)線,他直接三步上籃,單手側(cè)扣,完成了這次精彩的四人傳球快攻。
場邊的范斌哼了一聲,在場都是老江湖,自然看出了緣故,但這不是他的地盤,只得用一聲重哼來發(fā)泄不滿。
李南也臉色略顯不滿,他沒吭聲,球員產(chǎn)生了排外的思想,也是因為顏雨峰之前光芒太亮,比賽畢竟是5人的團(tuán)隊,要是被孤立,你再優(yōu)秀也不可能有作為。
反而王生輕拍了下手掌,替國青主力隊的這次快攻,鼓掌叫彩。他還側(cè)了下頭對李南道:“國青的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還是很有成績的。”
李南只得賠笑了下,范鐘卻聽得不舒服,站了起來,李南訝道:“老范你這是?”
范鐘道:“隊里也要訓(xùn)練,就先走了。”
李南哪里不懂,便順手推舟道:“那好,待會找你去。”
范鐘點(diǎn)了下頭,都沒理睬一邊的王生,大搖大擺的帶著自己的兩個助理,往外走。
王生也不露聲色的假裝不知范鐘的離開,拿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
場上的顏雨峰臉上面無表情,心里卻烈火騰騰,他想起之前所經(jīng)歷的,不禁對此做了對比,在卡洛拉高中,即使自己要比現(xiàn)在動作更大,表現(xiàn)更狂野,但在比賽里,卻沒有遇見此刻的事情。
對手的動作,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被隊友孤立。而孤立的理由卻讓他感覺很可笑,如果在比賽里,還抱著這樣的思維去打球,那還叫比賽嗎?
從周信下場,到現(xiàn)在五分鐘里,他居然沒有得到一次傳球,觸碰籃球的機(jī)會都沒有。想到此,他對這一次的對抗賽,感到意氣闌珊,心里冷笑:國青隊,不過如此。
這時,在防守中,白隊的郝豪想去切郭勝的球,卻切在了手上,裁判立馬吹響了哨子。比賽就此中止,顏雨峰心里定下了念頭,走到了場邊,來到曲東的身邊。
“教練,我膝蓋有點(diǎn)疼,可能還是舊傷的問題。”顏雨峰沒有把話說開,而是這樣對曲東說道。
曲東臉色一變,他已經(jīng)考慮換下顏雨峰,但他是想起碼打完這一節(jié),他沒想到的是,顏雨峰自求下場的念頭。
可顏雨峰所說的理由,又讓他不得不去答應(yīng),因為這個事情不管真假,都不是他想擔(dān)負(fù)的責(zé)任。
“那你先下場坐會,我讓隊醫(yī)過來瞧瞧。”曲東說道。
顏雨峰卻道:“不用了,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說著,就順勢在曲東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顏雨峰這一坐,頓時成了全場焦點(diǎn),眾人心中各異,對面場邊的王生疑惑道:“這是?”
李南暗叫不好,若是曲東之前有招手讓顏雨峰下場的話,面子上還好說,但現(xiàn)在可是顏雨峰自己走到曲東那邊,這才下場,那就太明顯了些。
可他還是補(bǔ)救的道:“可能剛才他扣籃太猛,身體出了些問題吧,這才跟曲隊申請下場的吧。”
王生卻已經(jīng)看出了一些門道,聽了李南的話,也不反駁,只是笑了笑。
比賽到此,在很多人心里,已經(jīng)沒有意義,而球場的紅白兩隊,卻仿佛殺出了火氣,對抗也越發(fā)激烈,但除了裁判還在認(rèn)真履行職責(zé),已無幾人有心思繼續(xù)看下去。
顏雨峰坐那喘了幾口氣,他體能沒有問題,只是心悶得讓他想吐吐氣來緩解。曲東站在他前面一點(diǎn)點(diǎn)的地方,看上去一直關(guān)注球場動態(tài),可只有顏雨峰知道不是。
因為曲東在跟他說話,他低聲不滿的道:“顏雨峰,你如果有情緒我理解,但你這樣做,就不對。”
顏雨峰卻在曲東背后冷笑了下,他沒反駁,只是站了起來,道:“那我先去換衣服了。”說完,他就提著行李包往更衣室走。
曲東一愣,他沒想到外表看上去很和氣的顏雨峰,居然如此剛烈,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委屈居然就不愿吃,到嘴邊想喊他站住的話,看到顏雨峰去意已決的背影,卻只能忍住吞回。
顏雨峰路過趙響的時候,趙響卻不露聲色的陪他走了幾步,他低聲道:“我支持你,你做得對!”
顏雨峰聞言驚訝,他看著剛給他做喂球訓(xùn)練的人,趙響的模樣看上去老成的,所以當(dāng)一個比你年紀(jì)大的人,用一臉仰慕的表情和語氣跟你說話,總是會產(chǎn)生過意不去的感覺。
所以顏雨峰板著的臉緩了下來,他道:“謝謝你剛才的喂球。”
趙響還要在這里混飯吃,也不能表露太明顯,此時已經(jīng)停下步伐,聽到顏雨峰的話,他露出笑容,對他不露聲色的露了下大拇指。
回到更衣室,顏雨峰麻利的把衣服換回來,剛穿戴完畢,李南卻出現(xiàn)在門口,見狀他愣了下,訝色道:“李……。”話到嘴巴,顏雨峰才想起,還不知道如何稱呼李南是好。
李南擺了下手,道:“沒事,叫我李哥吧。”他瞅了下已經(jīng)穿好的顏雨峰,道:“怎么,生氣了就想走啊!”
顏雨峰臉一紅,但還是很堅決的點(diǎn)了下頭:“嗯。”
“說說。”李南有心想化解,否則他也不會半路借尿遁,走到這里來。
顏雨峰既然都開口承認(rèn)了,也就不打算做什么辯解,直言道:“其實(shí),走的主要原因不是剛才場上的這件事情。”
“哦。”李南卻驚訝了,他問道:“那又是什么?”
顏雨峰擺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認(rèn)真的道:“我不喜歡這里的氣氛。”
“氣氛?”李南更詫舌了。
“以前在學(xué)校里,我很喜歡那種球隊如一家人的感覺,即使去了美國,因為一些原因,我不能說喜歡,但我也從未產(chǎn)生退出的念頭。”
“可我在這里,卻覺得很壓抑。”顏雨峰頓了下,他道:“這里的球場很大,設(shè)施很齊全,人手更多,但我卻覺得這里很陌生。”
“你第一次來,自然會有這樣的感覺。”李南馬上開導(dǎo)道。
顏雨峰搖頭:“我分得清楚,我說不出這種感覺,但我覺得跟這里格格不入。”
李南一時無言以對,看著顏雨峰的表情,又覺得這孩子不是在鬧小脾氣,就在他還在思索如何來開口的時候,顏雨峰對李南微點(diǎn)了下頭:“李哥,那我先走了。”
說著,顏雨峰提起包就往外走,李南馬上跟了上去,他道:“你這是要去哪?”
“回北陽,那里有我的球隊在等我!”顏雨峰回答道。
走了幾步,李南看著越走越快的顏雨峰就這樣走出了他的視線,許久,他嘆了口氣,很多事情由不得他控制,也許他有能力起個頭,卻無法左右接下來發(fā)生的。
走出球館,卻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矮個中年人頓在臺階上,聽到玻璃門響,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是顏雨峰,他便站了起來。
“你好,我叫范鐘,國奧隊主教練。”范鐘伸出手,介紹到自己。
顏雨峰伸手去握了下,隨即松開問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范鐘刻板的表情,讓顏雨峰想起了索迪,他們有同樣嚴(yán)肅的氣質(zhì),這不是表情可以凸顯的,而是整個氣勢便如此。
“我的隊里少個得分手,有興趣嗎?”范鐘開門見山的道。
顏雨峰呆了下,他剛其實(shí)是拒絕了李南的邀請,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再次收到另外一人的邀請。
但范鐘的感覺,卻讓顏雨峰有些親切感,他不想拒絕得太直白,便道:“我只是個高中生,而且我還要在美國念書。”
范鐘心里有些震驚,他以為顏雨峰是來自那個籃球世家,出自某家俱樂部,但沒想到,身份是如此這樣的。
他還是沒有猶豫的堅持道:“時間你挑,我現(xiàn)在問你,你想來我的隊里嗎?”
顏雨峰還是很迷惑,他指了下后面的球館,道:“這里是國青,那國奧又是?”
范鐘沒有覺得麻煩,而是反而有些自嘲的道:“嚴(yán)格意義上說,國奧是為下一個奧運(yùn)會才組建的一個球隊,但明年是奧運(yùn)年,所以,反而國奧成了空架子。”
顏雨峰其實(shí)對國內(nèi)籃球并不了解,但他聽出現(xiàn)在國奧好像不是那支要去參加08奧運(yùn)會的球隊,于是松了口氣,一轉(zhuǎn)念,心里不由笑了起來,怪自己太緊張,現(xiàn)在是國家隊去參加奧運(yùn)會,這可沒國奧什么事情。
范鐘很耐心的解釋道:“讓你參加國奧,是基于國奧之后的09年亞錦賽,那時候,國家隊現(xiàn)在的人基本是不去,所以要重新組建。你是我第一個人選。”
“09年的亞錦賽。”顏雨峰嘴里念道,他覺得這太遙遠(yuǎn)了。
“今年亞錦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成績很差,所以我來上任。”范鐘道。
顏雨峰沒說話,他覺得這么遙遠(yuǎn)的事情,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也是挺不靠譜的,但看面前的主教練,也并不是不靠譜的人啊。
范鐘見顏雨峰一臉興致不大的樣子,便點(diǎn)了下頭,道:“你在我這里掛了號,以后,如果我征召你,記得今天我的樣子。”
“這是什么意思?”顏雨峰心里詫異,但范鐘說完就一個人走開了,自己也不想去追問,搖了下頭,顏雨峰決定還是先回飯店。
他還要去定明日去南京的火車票,老爸發(fā)了短信,說讓他先去南京見他。這時,后面的玻璃門推開了,陳明拿著手機(jī)跑了出來。
“陸迪的電話。”陳明開口就喊道。
顏雨峰一震,他驚喜起來,無暇細(xì)想,一把就把電話接了過來,剛放到耳邊,陸迪的聲音就在那頭不停的說道:“喂,喂!”
“是我,陸迪,是你嗎?”顏雨峰連忙答道。
“哈哈,必須是我,怎么,想我啦?”陸迪大笑著。
“切,你真是神通廣大,怎么你就知道我在這里?”顏雨峰挺納悶的。
“你也不瞧瞧我是誰,怎么樣,傷好了?”陸迪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嗯,好了,全好了!”顏雨峰心里很感動,連聲回答道。
“那就好,好小子,可以!這次回來,什么打算?還回去嗎?”陸迪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從語氣里,聽得出他那興奮勁。
“回來過寒假,春節(jié)前,還要回美國念書。”顏雨峰如實(shí)答道。
“啊,這樣啊!哎呀,我還以為你不回去了,也好,在美國深造,其實(shí)是個好選擇。”陸迪情緒變化了幾次,最后還是語氣帶著羨慕的說道。
“你呢?”顏雨峰也不知道如何接這個話題,就像他馬上想起了秦?zé)焼柎说臅r候,那失落的表情。
“我?你哥哥我現(xiàn)在都是一名職業(yè)球員了,明年cba賽場,你就坐在電視機(jī)前,好好欣賞我的颯爽英姿吧。”陸迪很快拋開了剛才的憂結(jié),大笑道。
“可別第一場,拿個零蛋回來。”顏雨峰取消的。
“怎么可能?你壓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的意思,你哪天到南京,看偶怎么虐菜你!”陸迪大言不慚道。
“明天,我還沒去買票,如果買到了,我去找你!”顏雨峰也是很興奮,想想馬上看到陸迪,內(nèi)心頓時無比開心。
“快把我電話記下來,到了告訴我,我去接你!”陸迪急忙叮囑道。
“嗯,放心,我又不會跑了!”顏雨峰也聽出了陸迪心情,嘴上卻笑道。
“靠,你還敢說,大半年了,沒有音訊,哎。哦哦,來了!我這里有事,先掛了,記得告訴我到站時間和車次。”手機(jī)那頭隱約傳來呼喊聲,陸迪匆匆交代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把電話遞回給陳明,顏雨峰說了聲謝謝,陳民說道:“別客氣,都是自家人,剛才真的抱歉,我也拿不到球,幫不上你忙。”
顏雨峰搖了下頭,表示自己不想再談這個事情,他對陳明說道:“你和陸迪什么關(guān)系?”
陳明解釋道:“他是我隊長,一直很照顧我,昨天你來后,我就告訴了家里,家里就來電話要我多多跟你聯(lián)系。”
顏雨峰這才明白,他向陳民搖了下手,道:“好的,我得走了,你也進(jìn)去吧。”
陳明也是借機(jī)出來的,他剛才發(fā)現(xiàn)顏雨峰下場就直接去更衣室,便猜到什么,借著下場休息,就跑了出來尋,一邊還拿出電話給陸迪打過去,所幸還是追上了,見顏雨峰已經(jīng)明白了,也不想太過露骨,便依言跟顏雨峰揮手告別。
出了訓(xùn)練總局,顏雨峰向前走了幾步,忽然站住回頭去看,他瞧了一會,最終嘆了口氣,不回頭的離開。
這次來,收獲有一些,歷練談不上,對于顏雨峰個人感受,國青的隊員有底子,但這底子有多厚,他并不覺得很大。至于其他的,他更無多念想,昨日的期盼,現(xiàn)在都化為了一聲長嘆。
來到一家火車票售票點(diǎn),顏雨峰問了明日的北京開往南京的火車票,得知只剩硬座和軟臥,車是凌晨發(fā)車,通宵達(dá)旦,不由猶豫了。
售票員看了一眼顏雨峰,便道:“西站也沒有,你買不買?”
這句話,打消了顏雨峰的念頭,他只好道:“軟臥吧。”
售票員敲了下鍵盤,道:“軟臥只剩8張了,你要嗎?”
“要,要要!”顏雨峰趕緊答道。
出了票,顏雨峰看著票,有發(fā)愁了,那現(xiàn)在這段時間,怎么解決呢?
打了的士,回到飯店,剛好是十二點(diǎn),顏雨峰原本打算去北京飯店自帶的餐廳解決問題,可到那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里真可謂金碧輝煌,一看這裝飾,他便沒了吃飯的**,出門的他,開始四處溜達(dá),上午的比賽,就打了半節(jié),這如同撩撥他的球癮剛上頭,就沒有了。顏雨峰渾身有些不舒服,他走在長安街上,向東邊走去。
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王府井的路標(biāo),人流也開始變多,顏雨峰便順著朝那邊走,路兩邊都是百貨大樓,小吃也忽然就多了起來,顏雨峰來了興趣,他想哪樣都嘗一點(diǎn),這心思一動還真的止不下來,沒走多遠(yuǎn),顏雨峰就覺得自己飽了。
他望了下前方,覺得還是望不到頭的商貿(mào),不由沒了走下去興致,想回身走,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不記得怎么走過來,思索了下,顏雨峰忽然一笑。
就當(dāng)散步觀光吧,心里這樣念著,顏雨峰便沒有目標(biāo)性的見路就進(jìn),見巷就鉆,沒多久,忽然眼前一亮,又來到了主路上,四處張望了下,發(fā)現(xiàn)長安街就在前面的口子上,便起了回飯店休息的心思。
向前走著,耳朵忽聽傳來的吶喊聲,還有那無比熟悉的籃球與地面拍打的聲音,顏雨峰一激靈,尋聲望去。
居然是一片球場,有個招牌側(cè)向面對長安街,顏雨峰走過去,才看得清楚。
東單球場。
原來在這,顏雨峰拍了下腦門,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聽聞過,一度非常有興趣,后來加入十二中,就淡了這份心思。從未刻意的尋找,卻沒想到,還是讓他撞見了。
一想到曾經(jīng)的記憶,顏雨峰才記得,這東單球場不就是長安街上的嗎?自己自嘲的笑了,他便朝那走去。
今天的天氣依舊很好,天氣雖冷,但正午時分,卻是暖洋洋的。球場上的人并不多,因為還沒有到打球的點(diǎn),但這也給顏雨峰提供了坐下的機(jī)會。
球場外圈上了高約三米的鐵絲網(wǎng),這風(fēng)格顏雨峰在美國,見得多,也不驚奇,他繞了半圈,發(fā)現(xiàn)東單球場并不大,而且球場的長度還不是正規(guī)的,兩個三分不遠(yuǎn)就是中圈,是個迷你版的籃球場。
這樣的球場,顏雨峰也見過,美國街球,基本都是在這樣的場地打比賽,省去了推進(jìn)路程,也間接產(chǎn)生了更多快攻的機(jī)會,是純粹為娛樂觀賞而設(shè)計的球場。
最外面的球場,也就是靠近長安街的這邊這個球場,是有看臺,后面是大樹,上面頂棚,看臺很寬,只有幾排,看上去,并不是為坐人而設(shè)計的。
此時看臺人不多,四個球場只有兩個有人在打半場,波數(shù)也不多,但顏雨峰卻并不在意,他吃飽了,也走累了,有這樣的地方,最恰當(dāng)不過了。
坐在看臺最上面,顏雨峰靠在那,陽光從后面透著鐵絲網(wǎng)照在身上,他美美的伸了個懶腰,頓時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就忘了個干凈。
看著球場上打球的人們,有老有少,年輕居多,這里畢竟是北方,高個不少,壯得更多,而且顏雨峰發(fā)現(xiàn)風(fēng)格也跟南方不同。
這里更注重個人的單打能力,持球就攻,很多而且都是背打這樣的進(jìn)攻方式,看得也算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顏雨峰就這樣靠在那,懶洋洋的半睜半合,思緒也忽左忽右的漂離著,幾乎都忘記身在何方了。
相隔只是一條街的地方,一伙身材高大年輕人正圍著小吃鋪嘻哈的點(diǎn)著東西吃,為首的人是一個剃了個寸頭,耳邊刻意劃出兩條長道子發(fā)型的人,他喊了聲:“別吃這么多,待會還要去打球呢。”
“唐哥,還真去東單啊!”一個額前染著一縷綠毛的年輕人疑惑問道。
“當(dāng)然去。”被稱呼唐哥的寸頭年輕人,毫不猶豫的說道。
“可上次,葛輝可不是說,禁止我們?nèi)幔俊碧崞疬@人,一群年輕人,都有些變色。
唐智也有些猶豫,但是他很快就堅決道:“東單球場他霸了這么多年,這不行!”然后他為了加深說服力,又道:“他葛輝都人去山西了,還能占著茅坑不拉屎?他那幾個兄弟,我們搞的定!”
唐智這樣一說,大家的底氣頓時足了些,唐智又說了個令人鼓舞的消息:“我北體的哥們,他待會也過來,他可是在國青隊那里混的!”
“真的假的?國青?”一群人都驚詫道。
唐智得意的點(diǎn)頭:“什么飛扣,雙手扣籃什么的樣樣精通,人稱北體趙子龍,相對**的哥們,我鐵血!”
有了外援就不一樣,大家連吃的興致都沒有,吵鬧鬧的就向東單球場開進(jìn)。
而抱著同樣目的的一撥人,正坐著地鐵,往東單這邊過來。
帶頭的是個兩米大漢,腮幫胡須,一頭亂發(fā),看上去像三國里的猛張飛,他真名也姓張,單字一楊,人如其名,張楊舉止狂放,坐在那,旁邊居然空出一個未知沒認(rèn)敢做下。
他面前是一個廋高個,張楊對他道:“王野,你就不能坐下?擋我前面,找抽嗎?”
廋高個王野卻沒理會,他輕松的單手搭著橫杠,搖頭晃腦戴著耳機(jī)聽著音樂,張楊氣起,直接來了一拳在他小腹上。
王野含怒睜眼,罵道:“你丫挺的!”
“干嘛了你?跟你說話,擺什么架子?”張楊同樣語氣不善的道。
旁邊的人,不由往邊上又?jǐn)D了下。
王野哼道:“不坐,待會就打球,坐什么坐?”
“草!”張楊沒辦法了,罵了一句。
“怎么,你緊張啊!”王野忽然笑了起來。
“切,緊個****張楊來了句臟話。
“沒事的,葛輝早就跑去山西,打大超去了,沒幾年回不來,他那幾個看場子的,就那水平,今天,我們好好耍耍。”王野悠悠的道。
“嘿嘿,葛輝這一走,哈哈,東單就要換主人了,也該我們來當(dāng)了。”張楊一想到,就嘿嘿直樂。
王野也笑了,此時,廣播里傳來東單到站了,張楊站了起來,兩人大搖大擺的擠開人群,頭一個下了站。
沒多久,兩撥人幾乎是同時來到了東單球場。
唐智皺著眉頭看著王野跟張楊走了進(jìn)來,心里不由暗叫不妙。
這就是傳說里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朝陽雙頭蛇,這兩年,一直窺視東單球場,被葛輝連阻好幾次,今天,恐怕是收到了風(fēng)聲,又過來了。
不過想到自己也有外援,唐智安心了一些,他尋了個空,找了個沒人處,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趙響正在開車,后座三人正拿他手機(jī),反復(fù)看著播放的視頻,一人叫道:“這是真的嗎?光線這么暗,不會是黑人吧。是真的在訓(xùn)練總局里拍到的?”
趙響馬上罵道:“廢話,老子親自拍的,只怪我手機(jī)像素低,拍出的效果,實(shí)在沒有我親眼看到的那么牛逼。”
“草,那就真的牛逼大了,國青到底是國青,牛!”另外一人,皮膚黝黑,看著視頻,發(fā)出感慨。
“誰說是國青?”趙響冷笑了下,他繼續(xù)道:“人家就是來看看國青的水平是啥樣,見識也不過如此,就直接提包走人了!這才是真牛氣。”
一想到顏雨峰瀟灑的獨(dú)自下場,一騎絕塵的氣概,趙響就滿眼的星星。他還在想著,手機(jī)響了,后座的朋友連忙把手機(jī)遞了過去,趙響單手控制方向盤,一邊接通了電話放在耳邊。
“喂?哦,唐子啊,嗯,我快到了。什么?朝陽那兩個垃圾也來了?哈,沒關(guān)系,我這邊也帶了我們北體最牛逼的哥們過來,絕對搞定他們!”趙響大笑起來,一邊還順便朝副駕駛位的隊長擠了下眼。
掛掉電話后,副駕駛位的隊長開口道:“你說那人是什么來歷?”
趙響雖不知道隊長干嘛問,還是回答道:“我哪清楚,不過背景絕對牛,國家隊,國奧隊,都來人了,絕對是來看他的。”
隊長點(diǎn)了下頭,表情有些莫名,他是北京體育大學(xué)校籃球隊的隊長,大超明星球員,人稱京東獵虎的宋坤。
他是從北京首鋼青年隊出來的,因為年齡和傷病,為了將來的生計只得退出青年隊,去上北體,但是不甘心的他,還是一直懷揣回到職業(yè)賽場的夢想。
這幾年,他努力的恢復(fù),經(jīng)過康復(fù)療養(yǎng),傷病也好了差不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運(yùn)作回歸首鋼的事宜,所以他聽聞了今天趙響的事宜,就忍不住想去多了解幾分。
說來也瞧,本來出來去西單買球鞋,路上接了趙響電話,便一起碰了頭,趙響先是拿出視頻來炫耀,接著又說,待會去東單球場給朋友撐場子,宋坤是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因為對于他來說,搶場子那是業(yè)余球員才喜歡干的,職業(yè)球員才不會那么無聊。
但趙響家有門路,宋坤不可能不給面子,所以才有現(xiàn)在這一幕。
而在東單球場,一個帶著棒球帽的人看到兩伙人的出現(xiàn),馬上意識到了什么,電話撥打了出去。
“什么?朝陽那雙頭蛇又來了?還有海淀的唐唐?草,今天什么日子?”一個**上背,正在家里被窩里看電視的年輕人,一接電話就跳了起來。
“行,我現(xiàn)在就過來,喊人,都喊來,媽的,葛大一走,牛頭馬面都跑出來了,今天一起收拾他們!”那人就穿著內(nèi)褲,站在房間內(nèi),大聲咆吼。
無線電波從北京飛快的來到了山西理工大學(xué)的食堂里,葛輝正和隊友在邊吃飯邊聊天,手機(jī)一響,一看是兄弟肖斌,便接通問道:“怎么了?”
過了一會,葛輝的眉頭就緊皺起來,他站起身,一個人走到?jīng)]人處,說道:“嗯,你們先去,別太拼,今天要是被人搶了沒關(guān)系,大不了,下個月一到,我們就搶回,我回來就是。”
說到這,電話那頭有快速的說了一噸,葛輝頓了下,道:“行,我去打個電話,看看有哪個在,讓他去幫你們。”
掛了電話,葛輝就在通訊簿里翻起來,他先是撥了下韓朔的,韓朔也剛好在吃飯,一聽來意,便笑道:“我不在北京,不過沒關(guān)系,我讓國青的郭勝去解決,他是我在國奧的時候,認(rèn)識的,人不錯,水平一流。”
掛了電話,韓朔就翻出郭勝的電話打了過去,郭勝正在拉著一群人在宿舍里訓(xùn)話。他掃了一眼全隊,罵道:“把國青的臉都丟關(guān)了,打球受傷不是很正常的嗎?為什么白隊你們要玩這一套?不知道一大群領(lǐng)導(dǎo)就在旁邊嗎?沒腦子嗎?”
沒人敢說話,這時,韓朔的電話響了起來,郭勝拿出一看,是韓朔的,便馬上接通問道:“韓哥,今天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哦,這樣啊,行,下午沒訓(xùn)練,我現(xiàn)在就出門,客氣了,小事。”郭勝笑著掛斷電話,說道:“張全,走,跟我出去一趟!”
而身在東單球場的顏雨峰,卻不知道當(dāng)他來到東單球場后,有那么多事情正在發(fā)生,這些如同暗流涌動一樣,激昂的奔向事件的起源。
他快被暖和和的太陽,嗮得老神悠悠的,像是極樂凈土里的佛爺一樣,斜依在看臺最上一排。
看臺下一排有幾個身材靚麗的美女一邊瞅著顏雨峰的糗樣,偷笑不止。
她們豈又會想到,再過不了多久,這個少年,將震懾群雄,唯我獨(dú)尊呢?
正午正好,恰是少年威風(fēng)時。(。)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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