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招募
“醫(yī)生,我的膝蓋真的沒問題嗎?”顏雨峰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沒有啊,今天的測試報告就在我手上,我看得到答案!”米蘭達揚了下手里新鮮出爐的檢測報告,說道。
“那就好,嘿嘿!”顏雨峰放下心里,傻笑了一下。
昨天回到家后,顏雨峰才覺得今天又玩大了,摸著自己的膝蓋,擔(dān)心了一晚上,因為今天又要去醫(yī)院檢測,如果這次再檢出什么好歹,那無法相信老媽會干出什么事情來。
所幸一切安好,顏雨峰覺得自己的運氣開始變好。
檢測完畢后,米蘭達帶著顏雨峰開始了新的康復(fù)治療,與其說是治療,不如說是瑜伽,對此,米蘭達的解釋是:加強他全身的柔韌性,通過瑜伽,拉伸他的韌帶,來強化鍛煉它,也可以促使受傷部位的肌肉,得到最細微,柔和的鍛煉。
按照顏雨峰的話來說,做瑜伽是一件一開始會很折磨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一旦適應(yīng),你會對此上癮的運動。
畢竟,瑜伽是一項可能是最接近物理和心靈治療的康復(fù)方案。很多動作的施展,會將你帶入一種如冥想的狀態(tài)中。
靈與肉的交融,升華了人的靈魂。
但是要做到這一點,需要付出的,何止是體力。
大約兩個小時后,顏雨峰像一灘肉泥一樣,趴在那,除了鼻子還能呼氣,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面露苦澀,顏雨峰閉眼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氣息,感覺力量在慢慢回復(fù),他覺得再過幾分鐘,自己應(yīng)該能獨立的站起來。
“今天不錯,動作都做全了,時間也達標(biāo)了,再堅持幾次,你就可以適應(yīng)這個強度的瑜伽了!”米蘭達坐在旁邊,說道。
“女士,我想知道,這個瑜伽有分級別的嗎?”顏雨峰想到在訓(xùn)練中米蘭達多次提到過級別,說你現(xiàn)在所鍛煉的級別只是初級階段,不用叫苦。
“當(dāng)然有,不過國際上對瑜伽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認證,而且瑜伽的流派很多,有的注重體位法鍛煉,有點注重冥想法,還有的是行動發(fā),而且瑜伽的思想也在更新,最近幾年,有很多優(yōu)秀的宗師提出了自己的鍛煉,所以我無法給你做一個詳細的介紹。”米蘭達解釋了下。
依舊躺在地上,閉著眼的顏雨峰隨口又問道:“那我現(xiàn)在的,是體位法嗎?”
米蘭達沉默了下,才回答:“算是以體位法為主,冥想法為輔。通過冥想來減輕高難度體位對身體所帶來的折磨,最終的目的是提高訓(xùn)練者對痛苦的抵御能力。”
“聽起來很神奇!”
“是的,現(xiàn)在給你定制的治療,其實是一種新型的治療理念,我們稱呼它為:森欲。因為你是運動員,所以不僅需要治療你的患處,還要讓你戰(zhàn)勝你對傷痛給你帶來的心靈上的陰影創(chuàng)傷。”
“那如果我把這個瑜伽法,練到最高等級,會什么樣子?有這樣的人嗎?”顏雨峰聽得好奇起來,他連續(xù)的追問道。
米蘭達輕聲的笑了下,她道:“首先,這個瑜伽法,暫時無人練到最頂級,原因有幾個,1、無法有誰擁有這個評定的標(biāo)準(zhǔn)。2、另外,后面的幾個級別,都是推理出來的,3、根據(jù)現(xiàn)有的人體素質(zhì),很難升階到那幾個級別。”
“那醫(yī)生你現(xiàn)在是什么級別?”
“我只能勉強算是纖體。”
“那我呢?”
“你呀,你才是初級。”
“到底有幾個級別,能告訴我么?至少讓我有些沖勁。”顏雨峰又問道。
“好吧,如果你真的對此有興趣,倒可以花更多的精力去鍛煉,聽好哦,級別是根據(jù)你所掌握的體位的多少來區(qū)別,森欲瑜伽分典藏級,始初級,溫難級,原末四個大階,初中高三個小級別是典藏級。而后面的始初有纖體,盛體,始體。后面的溫難,原末,連我也不知道,我不到始體,我的老師是不會告訴我的!”米蘭達說到這,有些無奈。
“好吧。”顏雨峰聽得頭都大了,這個自己估計沒指望了。
“姑母,我可算找到你了。”一個聲音響起,有個青澀的男生好像來到了身邊,顏雨峰覺得在陌生人面前,趴著,有些太過于沒面子,便掙扎的爬了起來。
剛起身,卻聽到剛才那發(fā)生的驚呼:“怎么是你?”
定睛一看,顏雨峰也愣了。
來人正是昨天跟他們單挑的沃納。
“哦,你們認識嗎?”米蘭達有些驚訝。
“認識,怎么會不認識。”沃納臉色難看的說了句。
“你們是?”顏雨峰覺得剛才聽到那句自己沒聽錯,便好奇的指著兩人問道。
“這是我侄子。我的全名是米蘭達-海森堡。”米蘭達笑瞇瞇的看著兩個臉色難看的少年,成熟的她,自然猜到兩人一定有什么問題的。
顏雨峰訕訕的賠笑了下,他對米蘭達舉了下手,道:“那我先去沐浴了。”
等到顏雨峰走開,米蘭達問道:“說吧。”
“世界真小。”沃納先是感慨了一句,然后見姑母很八卦的瞧著他,便很無語的道:“昨天才碰見的,他到我們學(xué)校打球,跟我起了點事端。”
“那誰吃虧了?”米蘭達直接拋出核心問題。
沃納臉部搐動了下:“我。不過不是跟他,是另一個。”他很快又補充了一句。
“嗯,看來我的猜測沒錯。”米蘭達沒有驚訝,反而覺得理所當(dāng)然的道。
這下沃納不滿了起來,米蘭達笑著的拍了下他的手臂,道:“雖然你比他高,但是你身體素質(zhì)沒他好,吃虧不就是一件很正常的嗎?”
沃納本來想反駁你怎么知道他的身體素質(zhì),但隨即想到姑母的職業(yè),便閉口不吭氣,但他很快就聯(lián)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姑母,他怎么會在這里?”
“哦,他膝蓋有傷,來我們這里做康復(fù)治療,都已經(jīng)來了快半年了!”米蘭達向她的辦公室走去,一邊回答道。
“什么?膝蓋有傷?”沃納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昨天的他,在所有人的眼里,跟哥斯拉沒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好奇:“半年,他的傷很重嗎?”
“當(dāng)然,臥床就三個月,然后恢復(fù)三個月,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算是恢復(fù)得差不很多了。”米蘭達已經(jīng)進了辦公室,隨手倒了杯咖啡給侄子。
沃納越聽越覺得神奇,這樣一個恐怖的人,居然是剛傷愈的,想想昨天那場景,忽然沃納覺得他受傷也是正常的。這么兇殘,簡直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越發(fā)的覺得顏雨峰很恐怖。
“他打球很厲害嗎?”米蘭達問道,這段時間的相處,她還是蠻喜歡這個中國小子,她所制定的計劃,之前很多病人都是無法忍受的,很多人半路就退出了,但是顏雨峰卻堅持下來,盡管每次都在叫苦,卻從未表達退縮的意思。
所以米蘭達對顏雨峰的事情,抱有極大的好奇心和欣賞。
“厲害,昨天把我們學(xué)校的籃筐都扣爛了,你說還要怎么厲害!”沃納吐了口濁氣,感慨道。
“籃筐?這是真的嗎?”米蘭達即使沒接觸過籃球,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籃筐還能被扣壞,她頭一次聽說。
“嗯,雖然也因為扣壞的是室外籃架,存在風(fēng)吹日曬被腐蝕的因素在內(nèi),但這還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沃納解釋了下。
米蘭達終于明白今天為什么顏雨峰要不斷確定自己的膝蓋。看來事后的他,也是后悔不已吧。
“姑母,我們學(xué)校正在招募他,你有什么好辦法嗎?”沃納忽然想道昨天晚上,剛剛流傳出來的消息:盧德里主教練非常希望能招募到今天來踢場的********人。
盡管消息一出,就引起了軒然大波,學(xué)生頓時分成了兩個陣營,還有人在質(zhì)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但沃納卻覺得,恐怕這個消息,十有**是真的。
對此,沃納卻隱隱的希望這個能成為事實,對于他來說,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的存在,只會對他有益。
米蘭達卻翻了下白眼:“你千萬別指望我做什么,我只是他的康復(fù)醫(yī)師,另外即使我可以,我也會拒絕。”
“好吧。”沃納倒不太失望,他了解姑母那特立獨行的性格,你千萬別指望這是個正常的女人。
“你應(yīng)該自己親自去招募。”米蘭達卻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就在這時,顏雨峰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他看到沃納也在場,便有些不自在的道:“那醫(yī)師,我先走了吧。”
“正好,我侄子也要走,你們一起吧。”米蘭達對侄子眨了下眼睛。
沃納只得站了起來,兩人都滿臉不情愿的離開了辦公室。
兩人默不吭聲的在狹長的走廊上走著,顏雨峰走在前頭,大有一馬當(dāng)先之態(tài),沃納本來想放緩步伐,可見顏雨峰卻有想溜的意思,不由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怎么稱呼?”沃納主動開口了。
顏雨峰卻不太說話,他充耳不聞的繼續(xù)向前。
沃納卻是那種越挫折,越能激起斗志的人,他加快幾步,直接擋住了顏雨峰。
“我怎么覺得你在害怕我?”沃納的話,讓顏雨峰停了下來。
“什么?哈……!”顏雨峰覺得很搞笑,他語氣冷淡的道:“我估計你還沒睡醒。要不要我給你定下鬧鐘?”
沃納點了下頭,道:“這才像昨天的你。”
既然話題都扯到了昨天,顏雨峰就不在假意忘卻,他閃過沃納的阻擋,繼續(xù)向前走,一邊道:“你想怎么樣?”
“boos想讓你來我們球隊,這是他的意思!”沃納說道。
顏雨峰停了下,他覺得是不是自己耳朵聽出了,而沃納重復(fù)了一次,然后道:“你敢來嗎?”
顏雨峰卻笑了:“挺好笑的笑話!”
“對此,我無所謂,你來和不來,我們都早晚會再次見面的!”
“替我向你boos問聲好。”顏雨峰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你很敵視我,是因為你朋友的問題嗎?”沃納選擇了新的話題。
顏雨峰的步伐稍微停頓了下,他回答道:“你覺得呢?”
“好吧,雖然我不喜歡這樣,但我還是尊重事實。”沃納說了出自己的心里話。
顏雨峰卻誤會了意思,他側(cè)頭去看沃納,冷聲道:“想報仇嗎?你得先預(yù)約排隊!何況,你的對手,并不是我!”
“我沒有對手,我的對手只有我自己。”沃納忽然說道。
“哼!”顏雨峰覺得聊下去,委實沒意義,要不是他是米蘭達的侄子,自己早揚長而去了。
沃納停住了腳步,他看著顏雨峰的背影,忽然大聲道:“我們還會見面的!”
顏雨峰沒有回頭,只是提起右手,舉起在空中,擺了擺。
出了醫(yī)院,徐曉東已經(jīng)把車從停車場開了出來,見顏雨峰臉色不佳,不由擔(dān)心起來,便問道:“怎么了?”
“沒怎么,今天運氣太差!”顏雨峰嘟嚕了一句,上了副駕駛位。
徐曉東輕踩了油門,車緩緩啟動,開上了馬路。
在車上,徐曉東問道:“昨天找到你那朋友的女友了嗎?”
“嗯,找到了。”
“一切順利?”
“也許吧,我們?nèi)ツ抢锎蚯颍麄冃j牥l(fā)生了矛盾。”
徐曉東道:“說說。”
顏雨峰道:“其實沒什么,衛(wèi)寧的女友跟她學(xué)校籃球隊一個人以前相處過,衛(wèi)寧的出現(xiàn),讓他們發(fā)生了點沖突,然后兩人斗牛。衛(wèi)寧贏了。”
“那小子挺有料的!”徐曉東見過衛(wèi)寧,那體格,國人難得。
“那你就在那看戲?”徐曉東隨后問道。
“我?我找了他們校隊最厲害的,也斗了一次牛!”
“哦,你就這么技癢?”
“不是那么回事,有個黑人嘴巴不干凈,我必須得教訓(xùn)一頓!”顏雨峰想到那句,心頭還是有些怒氣。
感覺到了顏雨峰的情緒變化,徐曉東臉色也微微一變:“那黑人怎么說的。”
“罵我們是黃皮猴子!我當(dāng)時就想給他一腳!”顏雨峰恨聲道。
徐曉東一副了然的表情,他沉默了會,忽然對顏雨峰道:“在美國,種族歧視從官方角度,是嚴(yán)令禁止的,但是從來不缺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是嗎?”顏雨峰隱約知道小舅說的沒有錯。
“嗯,除了白人會碰見得少之外,其他人種,待久了,都會碰到,有一些,甚至每天都要面對。”徐曉東覺得有必要跟顏雨峰深談一次。
“媽的!”顏雨峰想多罵幾句,卻有些不知道從何罵起的感覺。
“我之所以跟你說,是希望你能控制你的脾氣,聽我說完。”徐曉東先是伸出手,讓有些氣憤的顏雨峰先別說話,然后繼續(xù)道:“美國不同國內(nèi),很多你在國內(nèi)碰不到的事情,在這里,會經(jīng)常遇到。你如果被人語言挑釁,在安全的環(huán)境下,你可以采用一些你認為可行的措施來處理,但是,你不能不分場合去沖動。你要知道,這是人人都帶槍的國度,一片祥和的表面下,全是猙獰的危險。”
顏雨峰的臉色變了下,他有一段時間是跟隨羅比一起深入的接觸過黑人的世界,只是當(dāng)時有羅比,他并沒有太深的接觸,此刻,徐曉東的話,讓他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點過頭了。
“假如你遇到危險,如果能逃離,就迅速離開,如果不行,在可預(yù)見不抵抗的情況下,不會受到傷害,你就不要輕舉妄動。記住,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給我打電話!”徐曉東語氣嚴(yán)肅的提醒顏雨峰。
“我知道了。”顏雨峰心里很感動,他知道,自從來到了美國,其實一直是徐曉東在照顧自己。
“我以前給你的戒條,你再說一次給我聽聽。”此刻的徐曉東有種家長的味道。
顏雨峰無奈的背誦道:“不主動與人發(fā)生口角,不在夜晚出行,不要單獨進入黑人社區(qū),在面對警察時,要完全遵守他的指令,不許反抗。”
“好,你必須牢記,明白嗎?”徐曉東再次叮囑道。
“嗯。”顏雨峰有點喪氣,他把衛(wèi)衣的帽衫一掀,蓋在頭上,開始睡覺。
徐曉東搖了下頭,看了眼不高興的顏雨峰,繼續(xù)開車。
看來,我得找個專人來保護他,還得在他隨身物品里,裝上定位儀,天知道,如果小顏出事了,會怎么樣!
徐曉東心里默默計劃著。(。)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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