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拜師后衛(wèi)
衛(wèi)寧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眼神冷冷卻無比專注的看著球場。
場上,一場比賽正在進行著。
這是一場高一年級對高二年級的友誼賽,話說是友誼比賽,但實質上是讓校隊考察下在新生中,是否有好技術的籃球手。
這一點,不但是在場的每一個球員明白,就連看球的大部分學生都也明白,尤其是高一的,他們亦在為本班的同學大聲的叫喊著。
衛(wèi)寧的眼睛依然是這樣冰冷,與周圍熱烈呼喊喝彩的氣氛截然的不同,他的目光只注視在球場上一個人身上,那就是東翔。
東翔依然是穿著他那件最喜愛的紅色球衣,上面那巨大飛揚著的23號無時無刻不是在吸引和加深場邊觀眾的注意。
當然,一次次精彩的突破和漂亮的得分,更是讓全場的同學大聲喝彩的根本原因所在,而位與球場東南角邊的一群更是吼得更加大聲,在旁人的眼里,那股肆無忌憚的痞氣不得不人皺下眉頭。
衛(wèi)寧鄙視的看了一眼東南角,那正是東翔所在的八班,一個全是用錢砸進四中的富家子弟所組成的班級,也就是所謂的“指標班”。
“耶!”又是一聲齊聲叫好,衛(wèi)寧嘴角抽動了下,眼睛直盯著站在籃下擺動作的東翔,剛才東翔一個空中躲閃,生生的從兩個防守球員的中間把球遞到了籃筐邊上,一個挑手,精彩絕倫的來了一個二加一的進攻。
就算現在衛(wèi)寧有多恨東翔,但對于這個進球,自己也不得不嘆服,而心,也為剛才的那一次精彩的進球,也心跳不已。
球沒有罰進,卻神鬼奇差的又被東翔搶到手里,沒有猶豫,沒有害怕,東翔直接在籃下硬生生的拔起,當著籃下齊刷刷舉起了三雙大手面前,雙手舉著球,狠狠的把球塞在籃板上,打板入筐。
裁判的哨子如火上加油班再次尖銳而又響亮的在場上蕩漾,也把東南角那群本來就無法亢奮的八班指標人士如同驢屁股被狠狠抽了一鞭一樣,頓時嗷嗷大叫起來。
隨著八班的瘋狂吶嚷,全場的觀眾如夢初醒一般,齊聲大叫起來,甚至有幾個,竟鼓起掌來,場面頓時火熱異常。
一切都在這個超級打五分的一刻下變得再也不重要,無論是比賽,還是帶著目的或者不帶目的來看球的人,在東翔精彩的表現下,全都不在存在了。
坐在球場右側中間地帶的兩人眼睛同時亮了。
“不錯!”一個頭發(fā)亂得象什么,衣著也非常邋遢的,卻帶著一副有色眼睛的中年人看著穩(wěn)定把球罰進去23號,開口慢悠悠的道。
“今天的目的算達到了!”坐在他旁邊的一身正規(guī)西裝打扮,年紀也就四十歲,高大的體格,一臉冷峻表情的中年人接口道。
“隊里剛好少一個,老謝,就把這個23號定下來吧!”中年人又接著道。
“恩!”邋遢打扮的謝發(fā)點了下頭,站了起來,與他的助理教練李德向外走去,目的已經完全,自然要離開這個嘈雜的地方,走到外面,謝發(fā)摸下了脖子上汗水,正想抱怨幾句,注意力忽然被站在人群最后面的一個同學吸引住了。
衛(wèi)寧眼神越發(fā)的凌厲,因為此時的東翔正站在場邊,與小著話,看著小小臉上的歡笑,當她拿出手帕為東翔擦著臉上的汗,而東祥也是一臉順從的微彎下腰去,彼此間的笑容,還有指標班的那群人的怪叫,都無一不在刺激著衛(wèi)寧。
手情不自禁的拽得死緊,甚至脖子的青筋都粗粗的暴起,正注視著他的謝發(fā)有些吃驚:這個學生,還真是蠻古怪的!
忽然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衛(wèi)寧狠狠的偏過頭去,正好與謝發(fā)的目光碰在一起。
謝發(fā)心中頓時有一種本能想偏開頭的想法,而自己還是慣性的堅持了會,而后者衛(wèi)寧終于感覺再站在這里,自己就快要發(fā)狂了,狠狠的又剜了一眼場上的那對人兒,轉身憤然的離去。
“怎么了,老謝,發(fā)什么呆了?”李德些奇怪自己搭檔的表現,拍了下謝發(fā)的肩膀,而謝發(fā)這才如初夢醒一般恢復過來。
“沒什么!”謝發(fā)掩飾的笑了笑,又瞧了一眼已經遠去的衛(wèi)寧,搖了下頭,與搭檔向教務處走去,還有很多工作在等著他,馬上就是長春的市級聯賽了,這次,可得要有突破才行。
※※※
轉過一個小花壇,衛(wèi)寧迎面碰見了一個人。
亦然是紀小小。
“寧子!”紀小小也看到衛(wèi)寧,眼睛一亮,歡聲叫道。
“小小!”衛(wèi)寧幾乎是用自己才能聽到聲音在嘴邊低喃著。
面對面了,衛(wèi)寧下意識的偏了下頭。
“怎么了你?最近,我覺得你變了很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寧子!告訴我!”紀小小馬上把心中埋藏了很久的疑惑說了出來。
“沒什么!”衛(wèi)寧心中一陣揪疼,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我得回教室了,還有很多功課沒做了。”
紀小小沒有讓衛(wèi)寧擦過身去,一手扯住了衛(wèi)寧,急聲道:“寧子!”
衛(wèi)寧呆呆的看著扯著自己衣服的那雙纖細而又如白玉般美麗的手,記得以前,每次自己生她氣的時候,她都是這樣扯著自己,放聲的刁蠻著,讓自己一次次的心軟。
唉```````,那時候的陽光,真是美麗啊。
衛(wèi)寧扭過頭,閉上眼睛,隨即轉過頭,一臉的微笑。
“我沒事,最近因為學習上的問題,心情有些不好受,小小,別擔心我!”
紀小小瞪著大眼睛看著微笑的衛(wèi)寧,現在的他,的確是以前熟悉的那個,一直照顧著自己,出什么事都會義無返顧的擋在她身前的寧子。
“恩,寧子,不要灰心,你成績那么好,下次月考你又會年級第一的,我相信你!”紀小小揚起了小手,花一樣的燦爛的笑著。
衛(wèi)寧有些癡了,他真想告訴小小,自己其實一直很喜歡她,一直很喜歡,而東翔那混蛋絕對是在騙著她玩的,象他那種有錢公子哥,怎會有真心呢?
就當衛(wèi)寧在憤憤的想著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在身邊。
“小小,你怎么在這里?剛才我還以為``````。”東翔正想說下去,卻才發(fā)現,原來衛(wèi)寧也在這里,稍微楞了下,東翔很自然的把手搭在了小小的纖肩上。
“東翔!”小小明顯很驚喜的樣子,撇過臉看著東翔。
衛(wèi)寧的心一下沉下去了,隨即恢復了正常,看過去。
兩人的目光毫不猶豫的碰在一起。
衛(wèi)寧的眼神是平靜且深邃的,而東翔滿眼的挑釁和鋒利,在彼此對視了幾秒,衛(wèi)寧首先把目光移開,而后者象獲得勝一般,微微的嘿笑了下,道:“怎么你也在這里?怎么不是在教室里好好看書呢?”
衛(wèi)寧讓開目光,不是害怕東翔,他是害怕自己無法控制住自己,而大打出手,讓小小傷心,但東翔的這句話噌的一下,又讓自己火起來,猛的抬起來,瞪視得意的東翔。
東翔錯楞了下,幾乎本能的馬上避開衛(wèi)寧那野獸般的殺氣,心里頓時升起一種怪怪的感覺。
“怎么了?”小小覺得滿奇怪這一對朋友,都是一起長大的,卻為什么在這些天,說起話來,老是陰陽怪氣的。
衛(wèi)寧收回目光,沒去看小小,淡淡的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轉身離去。
背后傳來小小問詢聲,東翔說了幾句,很快,后來傳來的是小小開心的笑聲,衛(wèi)寧心口一痛,仰天長吁一口,心里默默的發(fā)誓道:等著,東翔,我會把你給我的一次次侮辱,十倍的加還與你!
※※※
坐在教室,看著已經入夜的外面,衛(wèi)寧的心早已經飛到球場上去,下午的那場球還有與小小的遇見,讓自己心中所壓抑的怒火,都快要引爆了,但衛(wèi)寧在強行的控制自己,他明白,以他現在的水平,去挑戰(zhàn)東翔和奪回小小,都是絕對不可能的。
忽然想起了張堯,在這個一個多星期里,他每天晚上都準時八點半在那球場等著,而總是陪他到十一點才離去,衛(wèi)寧很感激,自己并不是個冷血動物,但自己并不喜歡把內心的感受說出來,自己老是在認為,很多東西,用行動去表達那才是最正確。
男人,不是把話掛在嘴邊上的。
一個星期來,自己還停留在運球的鍛煉中,這讓衛(wèi)寧有些急噪,自己認為現在的運球基本可以算是過關了,而張堯仿佛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前天晚上忽然提議與自己來比下運球。
標準的跑場運球,從中線的左邊側向籃下以直線的運球方式直沖下去,然后繞過籃架,接著向中線的右側邊上跑去,當到達之后,不做停留,以同樣的行走路線向另外一個半場運去,最后回到剛開始的起點。
張堯很輕松的完成了,而且時間是非常快的,而當衛(wèi)寧滿以為自己也能輕松的去完成的時候,這時,他才發(fā)現自己的運球是有多么的爛。
若是按走路的速度這樣去運球的話,衛(wèi)寧是可以做到的,當一跑起來之后,速度稍微一加快,整個任務就變得異常的艱難。
球仿佛象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每一次的彈起點都是讓衛(wèi)寧措手不及,重復的去追逐蹦跳跑開的籃球,衛(wèi)寧終于明白,自己那淺薄的籃球水平。
那天以后,衛(wèi)寧開始發(fā)狠的去練習運球,無論是自己越來熟練的右手拍球,還是始終不習慣的左手,自己都是從嚴對待。
每天這個時候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而張堯也變得越來越嚴厲,從剛開始的陌生關系到現在雖沒有被說破的師徒關系,兩人之間關系,已經漸漸的有了朋友的感覺。
終于下了課,衛(wèi)寧是第一個從教室的后門向走廊跑去的,趕在下課大軍的來到之前,衛(wèi)寧是幾個跨步一層樓梯的向下跳,跑進車棚,以最快的速度騎上自己的單車,衛(wèi)寧便開始往家趕。
球場就在家的旁邊,走過一條小巷,再拐個彎,就便到了球場,每次從家里拿出球,向球場跑去的同時,自己都不由的問自己:為什么有這樣的條件,自己卻沒早一些開始籃球鍛煉呢?
一想到過去為了看上去,一無所用的讀書而浪費的時間,衛(wèi)寧就感到憤怒,如果自己能早一些知道,原來小小是喜歡籃球的,就不會出現讓東翔那混蛋與小小現在的關系呢。
腦海總是控制不住的閃過東翔與小小在一起的情景,自己是那樣的強迫,但依然是沒有用的,一次次心中的難過馬上就化成了憤怒,變成了決心,堅定的決心。
無論有多苦,我都要學下去,曾經在學習上第一的我,也絕不會在籃球上輸與東翔這樣只靠著家里有錢而到處耀武揚威的混蛋。
沖進家門,一把拿上籃球,衛(wèi)寧就向球場跑去,家里肯定沒有人,自從父親去世以后,媽媽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除了白天在外看著那家小平價商店之外,每天晚上都是徹夜的不歸。
衛(wèi)寧心里很明白,爸爸逝去所帶來的痛苦,其實媽媽要比自己大得多,現在,除了打牌可以麻醉住她之外,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去抵消那種失去至親巨大的內心痛苦。
沒花幾下時間,衛(wèi)寧便捧著籃球來到球場邊上,張堯果然早在此等候多時了。
張堯看了看跑過來的衛(wèi)寧,他的臉上,依然與這個星期每天到來的表情一樣,滿臉的沉默,自己很想問下他,他的身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可以讓一個本來是歡笑的年齡卻變得如憤世嫉俗一樣表情。
張堯讀得出那是什么表情,那是壓抑著的憤怒,不知道哪一天,它就要象火山一樣的爆發(fā)。
有時候,籃球的確可以讓人去發(fā)泄,也許,正是因為他知道這一點,他才會這樣如饑似渴的學習著籃球。
“開始吧!”習慣性的拿著球,擺正姿勢開始繼續(xù)自己的運球訓練。
“先等下,今天我們不練運球!”張堯忽然道。
這讓衛(wèi)檸有些意外,直起腰,道:“那練什么?”
張堯笑了笑,道:“今天我初步的告訴籃球的第二項基本功!”
衛(wèi)寧沒說話,靜靜的站在那,等待著,他清楚自己對籃球其實是一無所知,現在他所需要做的,就只能是靜下心來去等待。
“在籃球里,有三項東西是必須精通的,沒這三樣,你就不算是一個籃球手。”張堯接著道:“運球是籃球的雙腳,沒它,你就只能呆在原地,無任何生命力!投籃,籃球的精髓,它就是籃球的手,有了它,你才會變得充滿殺傷力!”看了一眼靜靜的聽著的衛(wèi)寧,張堯頓了下,問道:“聽明白了嗎?”
“最后一樣是什么?”衛(wèi)寧避而不答張堯的提問,反口問道。
張堯呆了下,看著衛(wèi)寧的眼神,有些無可奈何的回答道:“嗅覺!”
“嗅覺?”這次輪到衛(wèi)寧驚奇了,他怎么想,也沒想到最后一樣竟是這樣一個抽象的詞語。
“籃球中有五大位置,中鋒,二中鋒,也就是大前鋒,這兩個位置屬于內線,一左一右!接下來就是小前鋒,得分后衛(wèi),組織后衛(wèi)。每一個位置都它的長處和短處,有人可以去打中鋒,但他肯定就不能去后衛(wèi),有些人可以當組織后衛(wèi),那肯定當不了中鋒,因為,這五個位置,都是相互間有矛盾的。
當然,這世界上有些籃球手是非常偉大的,他們可以勝任幾個位置,甚至五個位置,他們都可以很好的完成和詮釋自己的特色,呵呵,象偉大的魔術師約翰遜,還有現在身價最高的狼王加內特,他們都是屬于天賦極其偉大的球員。”說到這里,張堯有些興奮,而旁邊的衛(wèi)寧倒是沒感覺,只是覺得張堯口中所說的兩個人,的確是滿厲害的。
“說得有些偏題了,嗅覺就是位置感,我是這樣去認為的,每個人在球場,肯定會有一個位置是最適合他們的,就象我剛才所說的約翰遜,加內特,一個是天生的組織后衛(wèi),只是因為他的身材和身體素質,而導致他在每一個位置上,都是得心應手的,而加內特,他是一個身高臂長的大家伙,他在大前鋒這個位置上,幾乎是無人可敵的!”說到這,張堯又變得興奮起來,衛(wèi)寧皺了下眉頭,他終于發(fā)現張堯的缺點了,太容易走神和跑題了。
“哦,我好象又跑題了!”張堯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嘿嘿的笑了下,接著道:“如果你選擇了籃球,那肯定要在這五個位置中,去選擇一個。而這個選擇,是非常重要的,它取決了你以后該向哪個位置去發(fā)展,把這個位置上所有要學的,要做的,要有的,都盡快的去學習,而至于別的四個位置,你就可以不用去考慮和練習了!”
衛(wèi)寧沒開口,一直在沉默著的聽著,張堯說得有些口干,看了一眼他,以為他在為以后的選擇而思索,于是道:“等過段時間,你自然就明白你到底適合在哪個位置上,對于你來說,你現在什么都不明白,其實五個位置上看上去,你也大概只剩下兩個位置可以去選擇了。”
衛(wèi)寧聽著張堯話,忽然有種被輕視的感覺,張堯現在說話的語氣和剛才他所談論的那兩個陌生的外國人的語氣,完全是天上與地下的感覺。
“哪兩個位置?”雖然心中有所不平,但對于張堯的肯定,還是讓衛(wèi)寧很想知道,自己也許是屬于那個位置上的。
張堯想了想,瞥了眼張堯的身材,又不很高大,也不是很粗壯,嘆了下口氣,忽然意識到,其實現在自己所干的事情,也許根本沒什么意義,有很多東西,就算有堅強的意志,其實也沒用的。
尤其是在籃球中,沒有身體,是絕對沒希望的。
“你也就是最多打下組織后衛(wèi),如果跑位和投籃不錯的話,還能當下得分后衛(wèi),其他的三個位置,你想都別去想``````````。”張堯還想繼續(xù)說下去,忽然看到衛(wèi)寧眉頭一下挑了起來,眼里涌起怒光,頓時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能告訴我這幾個位置有什么不同嗎?”衛(wèi)寧忍住氣問道,這幾個月來,自己不斷的遭到別人的輕視和不屑,心中那顆驕傲的心一次次的被侮辱,但現實卻又是非常明白的,別人所做的,的確自己做不了,別人輕視的,的確是自己所缺少的,這無疑是讓衛(wèi)寧憤怒的。
張堯道:“組織后衛(wèi)又稱控衛(wèi),可以控制住比賽的節(jié)奏,并且能可以領導球隊的進攻,一波又一波,直到把對方打垮!“
“哦!“衛(wèi)寧一下來興趣了,這個位置,一下讓他聯想起指揮官的感覺。
張堯看了一眼衛(wèi)寧,發(fā)現他一臉的好奇之色,笑了笑,馬上道:“這個位置,并不是誰都可以當的,不說勝任,你能當上,就已經正面你的控球有一定能力。”
衛(wèi)寧息了息,明白張堯剛才所說的意思。
前天在輸了跑場之后,張堯說了句話,意思是說,能控制住球,起碼得要用一年的時間來鍛煉。這句話讓衛(wèi)寧楞了很久,現在再回想起張堯現在的這一句,衛(wèi)寧一下子沮喪起來。
一年?
一年!!!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小被東翔所奪走呢?
“那得分后衛(wèi)呢?”衛(wèi)寧把沮喪的心情先放在一邊,又問道。
“得分后衛(wèi)?呵呵!”張堯不禁笑了起來。
“笑什么?”衛(wèi)寧大是不滿。
“你打不了!”張堯道。
衛(wèi)寧眼中閃過一道怒光,這一次,張堯看得很清楚,笑聲也漸漸低了下來,開口卻道:“一般來說,組織后衛(wèi)和得分后衛(wèi)所擔當的責任是幾乎一樣的,自然,他們所要具有的能力,也是一樣的,得分后衛(wèi)不但需要高超的控球技術,還需要非常精準的投籃能力和一定的突破水平,怎么說了,得分后衛(wèi)和小前鋒,是籃球里技術含量需求最高的位置,所以說,你如果連控衛(wèi)都打不了,那怎么可以越級去打得分后衛(wèi)呢?”
張堯的話,一句句把衛(wèi)寧的不滿澆滅,也把衛(wèi)寧的雄心萬志說得片瓦不存。
“那```那難道就沒有我適合的位置嗎?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就可以進入位置感的,有嗎?”現在的衛(wèi)寧已經郁悶到不能郁悶的地步,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還有一個位置是自己可能擔當的。
張堯仔細的看了眼衛(wèi)寧,嘆了口氣,道:“按道理來說,如果你只是想玩玩而已,那么,其實哪個位置都是無所謂的,但如果你真的想在籃球上有一份造詣,那我實話說,其實真的沒什么希望!你看我,十一歲就開始在業(yè)余隊招入,十五歲就進了專業(yè)隊,一直到現在,快兩米的個頭,在隊里屬于小前鋒速度不夠,大前鋒重量又差了些,能在一線隊,還是靠我自己的頑強以至和刻苦的防守才沒被教練下放,就這樣,一場比賽,能上場十分鐘,就已經非常滿足了!”說到這,張堯也嘆了口氣,剛才是嘆衛(wèi)寧,而現在,可真的是為自己的前途暗淡嘆首。
衛(wèi)寧呆在那,這些天來,張堯一直都在教著自己,在自己的意識里,他在籃球這領域里,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但沒想到,原來,事實卻是這樣。
本以為如果在短時間,能練到張堯的一半,就可以把東翔打敗,但現在才發(fā)現,這想法實在太可笑了。
張堯練了十多年,而且身高也是如此之高,卻在球隊,無法占據主力的位置,那自己憑什么希望能在幾個月的時間里,就把東翔這個從初一就開始接觸籃球的混蛋打敗呢?
再想想這一個多星期來,自己刻苦的訓練,卻沒有任何的進展,衛(wèi)寧終于發(fā)現,原來,籃球要比自己的想象中艱難得多,很多很多。
“來練習投籃吧!雖然和你說了這么多喪氣的話,但我還是得和你再說上一句,你如果想學籃球,無論是想玩還是真的想投入進去,你都必須得聽上我這句話。”張堯肅穆的看著衛(wèi)寧,看著他從沮喪中漸漸的回過神來,認真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才慢慢的道:“籃球,不是有天賦的人的天堂!頑強的意志,永不放棄的斗志,才是我們在籃球場上,最需要的品質!要記住,籃球,只屬于最堅韌的戰(zhàn)士!”
衛(wèi)寧心頭一震,無端的一震,張堯的話,張堯說話時的表情,還有他那眼神所流露出的堅信,其實都不是讓擁有一顆堅著的心的衛(wèi)寧可以震撼的,震撼中衛(wèi)寧的是這句話。
仿佛是很久以前無比熟悉的,又仿佛是使命浩然一般,衛(wèi)寧的心竟然完全震定在那,這句話,猶如一把鑰匙,輕輕的打開了衛(wèi)寧心中最深處的一面大門一樣,里面所壓藏的,所積抑的,頓時全部爆發(fā)出來。
衛(wèi)寧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漸漸的熱起來,就象臨戰(zhàn)前,閱兵的大元帥發(fā)出最后攻擊宣言一樣,全軍上下,瘋狂吶喊所造成的氣勢而使自己全身都迸發(fā)出強有勁的力量,毫無疑問,這就是生命的斗志。
“你怎么了?”張堯有些吃驚,他感覺面前的衛(wèi)寧表情和眼神,甚至連身體都開始有些變化。
衛(wèi)寧心頭的熱意一下子全部褪去,深吸了一口氣,面對張堯的疑惑,搖了下頭,道:“沒什么,只覺得你說的很對!”
“呵呵,你要明白,這些話,都是我在艱苦的火拼中才得出來的,你想想吧,在訓練場上,你只有表現好才有機會讓教練注意,哪怕受了傷,面對有危險的球,你都要勇敢的迎上去,苦了,不能說,那會讓教練以為你體能不行,你要咬著牙堅持下去,流汗流血都不要緊,關鍵你不要去放棄,你放棄了,那么教練就放棄了你,也就等于,籃球被你間接的放棄了。”
衛(wèi)寧沉默著,當張堯說完之后,才抬起頭,仔細的看著張堯的雙眼,試圖去抓住張堯眼中所流露出的疲倦和不懈。
“你會放棄籃球嗎?”衛(wèi)寧問道。
張堯笑了笑,仿佛這個問題是可笑的一樣笑了笑,道:“絕不放棄!”
衛(wèi)寧又是一陣沉默,他心里仿佛抓住了什么東西,但卻無處下手一般,于是,他又道:“你喜歡籃球什么?”
張堯這次楞了下,但隨即便又笑起來,拍了下衛(wèi)寧的肩膀,道:“這個世界上,每一個喜歡籃球的人都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為什么?”
“因為,只有喜歡上了,才會明白這是為什么!”張堯又看了一眼衛(wèi)寧,非答非解的說道。
衛(wèi)寧這次沒有再問了,點了點頭,抱住籃球,輕聲道:“那我們現在開始練習投籃吧!”
“好!”張堯答道,剛才與衛(wèi)寧的一番話,說得張堯很痛快,他很久沒與一個人說起來自己對籃球的體會,雖然自己所說的,仿佛聆聽者好象并沒有聽清楚,但這是無所謂的,說了,就圖的是痛快。
聆聽者是沒有聽清楚,衛(wèi)寧的確是如此,但張堯沒有想到的,他的體會放到衛(wèi)寧的心中,卻變成了頓悟!
這就象一顆種子,已經深深的植入衛(wèi)寧的心中,它用的是仇恨的泥土,澆的也是憤怒的熔巖,但這全都不要緊,關鍵的是,這是一顆籃球的種子。
籃球,本來就是要用仇恨的面對,憤怒的發(fā)泄來去詮釋的。
的確,衛(wèi)寧不清楚今天晚上他得到了什么,但很快,全北區(qū),就明白這顆種子所萌芽出來的是什么了。
還有,一個月,就是全國耐克杯北區(qū)長春市選拔賽了。
衛(wèi)寧,你來得及嗎?
拜師后衛(wèi)
大秦炳炳
(三七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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