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情糾
    自此,黑郞且成一旦去太平街西巷子元羞那里,元羞就用話語中傷他,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到底黑郞是英雄豪杰,不貪女色。因此,只是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去太平街西巷子一趟。
    陰郁兒陰文先和元羞倒成夫妻似的,一天到晚,十分火熱的和她在一起,如膠似漆,夜去明來,只是瞞著且成,街坊鄰居都知道,漸漸這些風(fēng)聲便傳到黑郞且成的耳朵里。
    起初,黑郞且成半信不信,只是自個尋思。
    “雖然有媒妁之言,卻沒有父母之命,到底不是爹娘匹配的妻室。她如果無心跟我,也就算了,只要她不來惹我,我又何必去招惹她呢?”
    從那以后,好幾個月不去太平街西巷子,左右也不去看望元羞娘子。
    于是,李四娘就差人來請,黑郞且成總是推故不去。
    忽然有一天晚上,李四娘干脆在縣衙門口等他,終于等到黑郞且成從縣衙內(nèi)出來,叫著。
    “文書,多次我差人請你,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好無清高,難得和你見上一面!就是我那小女兒平日里有些言語沖撞,傷了文書,好歹也要看在老身薄面,好歹我也算是你的丈母娘了。老身自去教訓(xùn)她,給文書賠個禮。”
    “今天晚上,老身和文書有緣,在這里碰見文書,老身就和文書去見見我的女兒,也就是去見見你的娘子呀!”
    黑郞且成說。
    “我今天縣衙還有些公事要辦,忙的很,走不開,改天再去。”
    李四娘說。
    “什么公事有那么忙的,白天辦不完,還要晚上辦理?不要推明天,我今天定要和你去!”
    隨之將黑郞且成的衣袖拉住,發(fā)話說。
    “哪一個招惹了你,惹得你如此生氣,幾個月都不去我女兒房里?就算我女兒招惹了你,我自去教訓(xùn)她。哎喲,我娘倆下半輩子還靠著文書養(yǎng)活的嘛!再有,外邊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文書少聽一些,惹得你們小倆口不和。”
    “凡事,文書自作主張,不要聽信外人言,就是我女兒有差錯,這些都包在老身身上。文書今晚就和我去走一遭,老身要看一看你們小倆口的甜蜜生活。”
    黑郞且成說。
    “你休要煩我,我真的還有公事要做,實(shí)在走不開,不能和你去。”
    李四娘說。
    “今天晚上,就是誤了文書的公事,因?yàn)槟銈冃z口的事情,知縣大老爺也不會怪罪你的。這回,好歹機(jī)會這么好,文書只能和老身去一趟,到家里,我自有話給你說。”
    黑郞且成是個性直口快的人,只是吃不過老婆子的糾纏,就說。
    “哎呀,你放手,我跟你去就是了。”
    李四娘說。
    “好,我放手可以,文書可不要自個兒跑了,老身又追不上你,我怎么辦?”
    黑郞說。
    “你放手,我把你怎么樣了?我又不會跑!”
    就這樣,兩個人死跟著,來到太平街西巷子所租的房子門前,且成立住了腳。
    李四娘用手一拉,說。
    “文書都到了這里,總不會不去我女兒房間吧?”
    黑郞且成進(jìn)入房間里面,搬條凳子,就在上面坐了。
    老婆子留心,生怕黑郞且成走了,就幫忙在身邊靠著攔住門檻,叫了一聲。
    “我的好女兒,你心愛的情郞來了。”
    元羞倒在床上,對著一盞孤燈燭影,本來正孤單寂寞,沒處尋思,只等那陰郁兒陰文先的到來。聽到娘在叫她。
    “你心愛的情郞來了!”
    元羞以為是陰郁兒陰文先,慌忙起來,把手掠了掠發(fā)邊云髻,口中喃喃的罵罵咧咧的。
    “你這個短命郞,等得我好苦啊!小娘子只要先打你兩個耳刮子再說!”
    于是,飛也似跑下樓來。
    就在樓下,張眼看時,房中堂前琉璃燈燭的明亮燈光下,照見的不是陰郁兒陰文先,卻是那老實(shí)巴機(jī)的黑郞且成。元羞一氣之下,復(fù)轉(zhuǎn)身又上樓去了,依然倒在床上。
    本來,李四娘聽得女兒的腳步聲,是下樓來了,可是,一眨眼間,又聽到上樓去的腳步聲音。老婆子就叫她女兒。
    “女兒呀,你的情郞且成的這里,你怎么又反倒上樓了呢?”
    元羞在床上應(yīng)聲。
    “這房中有多大,有多遠(yuǎn),他不曉得到我這里來。他又沒有眼瞎,咋個不曉得上來吶,只等我來迎接他,他就不怕我在他的面前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惹得他耳根子不得清凈!”
    李四娘說。
    “我這女兒太不象話,真的就看不到文書來,讓我氣得?怎么樣了,也得教文書好好管教她一下。”
    李四娘說完,對著黑郞且成笑了笑。
    “呵呵,文書,不怕啊,我同你上樓去,看她怎樣?”
    只是,黑郞且成聽了元羞說的那幾句話,心里實(shí)在是不自在。又怕那老婆子又來拉拉扯扯的,只得勉強(qiáng)上樓去。
    本來且成租在太平街西巷子這間房子,是一樓一底的木結(jié)構(gòu)樓房,為六椽樓屋。
    有半間安一副春臺凳子。還有半間是臥房,屋里安一張三面棱花的床,兩邊都是欄桿,上掛著一頂紅羅幔帳;側(cè)邊放個衣架,搭著手巾,放著一個洗手盆,一個刷子;一張金漆桌子,擺放一個盞燈;邊廂兩個杌子;正面壁上掛著一副仕女圖;對床擺放著四把椅子。
    黑郞且成來到樓上,李四娘將他拉到房里去了。
    黑郞且成就到杌子上胡亂的在床邊坐了。
    李四娘在床上拖起女兒,說著。
    “文書在這里。女兒,你的性氣不好,總是用言語來中傷他,惹得人家文書好多天不來。凡事都在家里好商量。你看你,把人家黑郞惱得不來,娘好不容易將他請來了,你卻不起來說句好話,反而使性子做什么?”
    元羞指著她娘,就說。
    “娘,你來我這里,搗什么亂嘛!他自己不上門來,難道要我這女兒身拋頭露面的到外面到處找他,就是為了給他賠話道歉。是不是?”
    黑郞且成聽了,也不說話,就你娘倆在那里胡扯。
    李四娘就拉過一把椅子,在黑郞且成旁邊放著,就去拉他女兒過來說。
    “你就和黑郞坐一坐。如果不賠話道歉,也不要那么煩躁嘛!”
    元羞不肯,一骨碌爬起來,下了床,就去且成的對面坐著。
    黑郞且成低著頭,還是不說話。
    李四娘看著女兒把臉轉(zhuǎn)過去。
    李四娘說。
    “你們好歹是夫妻了,做什么過場嘛?老身這里有一瓶好酒,再買些果品、下酒菜之類的東西來下酒。你就在這屋里,好好陪陪文書說句話。好嗎?我兒,你就好好的陪陪文書,娘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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