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怒激屠夫
楊老父女兩個人,匆忙離開客棧,來到雄關(guān)鎮(zhèn)大街上,自去尋找昨天雇得的馬車去了。
毛宗心想,就怕客棧店小二趕去攔截找他們麻煩。就在客棧門口,搬了一長凳,坐了幾個時辰,大約楊老父女二人已經(jīng)走出雄關(guān),這才起身,徑直來到橫東街上。
梁虎在橫東街上開了一個肉鋪子,兩間門面,各自懸掛著三五頭豬肉。生意不怎么好,來往買肉的顧客并不多。三三兩兩或許有人來買豬肉。
梁虎正在門前柜臺里坐,只看著那十來個刀兒匠左右來回的弄豬肉,賣豬肉。
毛宗走到肉鋪前,大叫一聲。
“梁虎——”
梁虎聽得叫聲,一看,正見毛宗正往肉鋪起來。
梁虎慌忙在柜臺前起身,出了肉鋪迎接打招呼。
“毛統(tǒng)軍來了。”
“嗯——”
毛宗輕哼一聲,看也不看梁虎一眼。
梁虎慌忙搬了一根登子,迎合著。
“毛統(tǒng)軍,請坐!”
“嘿嘿嘿嘿——”
梁虎對著毛宗笑,毛宗卻置之不理,坐著說。
“奉邊關(guān)軍司馬大人之令,伙房需要十斤膛油,不見一點油皮。”
梁虎應和說。
“要得。伙計,給毛統(tǒng)軍選好十斤膛油,不見一點油皮,用荷葉包了。”
“是——”
自有伙計答應照辦。
毛宗不依,攔住伙計,不讓前去,看著梁虎說。
“你去,選好十斤膛油,不見油皮。”
梁虎隨即答應。
“我給毛統(tǒng)軍選,也是小的福氣。”
自個兒就去肉案架上揀了個大的豬肉片,里面割下十斤膛油,去了油皮,用荷葉包著。
客棧中。
那店小二捂著頭,用布條包了頭,也來橫東街梁虎肉鋪前,給他報說楊老之事。卻見毛宗正坐于梁虎肉鋪門前,不敢前來,只有遠遠站立,在一處房檐下張望。
梁虎自選去皮的膛油后,包上就給毛宗放在肉案前。吩咐著。
“伙計,待會兒,給毛統(tǒng)軍送到軍營伙房去。”
毛宗說。
“哎哎哎,送什么送?我這里還要十斤肋骨,要將肥肉、瘦肉都去得干干凈凈,不見一點肉和血。”
梁虎答應。
“好,毛統(tǒng)軍,我這就給你選去,弄干凈了,用荷葉給你包著就是。”
只見得,毛宗怒目圓睜,梁軍不敢招惹他,只能照辦。
梁虎選了十斤肋骨,慢慢去了肥肉、瘦肉還有血污,去得干干凈凈,用荷葉包了。
只是肋骨去肉之事,做得小心,活兒細致,就怕毛宗怒火。弄了一個早晨,連早飯都沒有吃。只聽得肚中饑餓聲響起。
“咕咕咕咕——”
梁虎按一個肚腹,不敢提及腹中饑餓之事。
客棧店小二老遠站中,不敢近前,就連一些買肉的顧客也不敢進入肉鋪中來買肉。遠遠看著毛宗折磨梁軍。就象是看稀罕事情。
梁虎說。
“伙計,這兩包膛油、肋骨,給毛統(tǒng)軍一齊送到軍營伙房。”
毛宗怒目圓睜,梁虎瞧見,不敢說話。
毛宗說。
“我還要十斤純軟骨,也不見一丁點兒肉,細細剁成臊子,也用荷葉包了。”
梁虎有些不滿意了,說。
“今兒,毛統(tǒng)軍是怎么了?買肉卻不見一點肉,只要一些膛油、肋骨和軟骨。這是為何?難道毛統(tǒng)軍今兒一大早上,來消遣我,是么?”
毛宗一聽大怒。
“我消遣你,我買肉,你賣肉。一個愿買,一個愿賣。你一個賣肉的屠夫,怎么這么哆嗦?”
一時,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迸發(fā),一時爆炸。隨即,毛宗跳將起來,拿著一包膛油和一包肋骨,就勢砸向梁虎。
“我就是要消遣你,我就是要消遣你。怎么著,怎么著?”
毛宗圓睜著眼,看著梁虎。
梁虎一臉都是膛油和肋骨,直打得臉面白一點,青一點的。
梁虎一時大怒,兩股怒氣,從心中燃燒而起,直沖腦門。心中一種無明怒火中燒,直燒得他那按捺不住的火氣上升。一下子就從案板上,搶得一把剔骨尖刀,一下子跳將起來。
“哦,打起來了!”
“打打打打——”
圍觀的人群有人疾呼,就象是在助威,又象是在大街市口肇事。
毛宗早先一步,跨入街面上。
街坊鄰居十多個人,都趕過來相勸。兩邊街面上的人都立住了腳,有的助威,挑撥離間,街道兩旁的人,大多和客棧店小二一下驚呆了。
梁虎右手拿刀,左手要來揪那毛宗。毛宗手快力猛,就勢將他的左手壓住,趕將而去,就勢往他的小肚腹上一腳踢去,將梁虎踢倒在當街上。
好歹毛宗是軍營統(tǒng)軍,練過武功,功力也有七八成。一個屠夫,只有成天殺豬賣肉,只有一些蠻勁兒,哪里是毛宗的對手。
毛宗就在當街,趁梁虎跌倒,跨前一步,踏著他的胸脯,提起空拳就打。并圓瞪著眼睛說。
“好你個賣肉的梁屠,我在邊關(guān)軍營都才任職一個小小統(tǒng)軍,你算什么梁屠?仗著有點勢力,當賣肉是不是?”
梁虎說。
“我一個屠夫,怎么了?殺豬賣肉,為求生計,合理合法。我又沒有招惹哪一個人。你干嘛消遣我,還要打我?”
毛宗說。
“我打你怎么著?你一個賣肉的,狗一般的人物,仗著有點臭錢,就仗勢欺人,是么?我就是要打你,怎么著?”
梁虎說。
“我在邊關(guān)小鎮(zhèn)雄關(guān)賣肉都十多年了,你毛統(tǒng)軍來到邊關(guān)軍營才多長時間,何時招惹了你?你要來打我。”
毛宗不與梁虎爭辯,就勢問了。
“那我問你,你如何強騙欺負楊花花了?”
這一說一怒,一拳一砸,一打一搧的,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滿身就象開了一個油鍋,咸的、酸的、辣的……全部都來了。
梁虎被打得掙扎不起來,那把尖刀丟在一邊,只是中直叫。
“毛統(tǒng)軍打得好!”
“毛統(tǒng)軍打得好!”
毛宗以為這是譏諷話語,梁虎只是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一時糊涂中生出暗器之語,暗中譏諷與謾罵吶!
毛宗那里受得了,只得罵著。
“你這個娘賊,你還敢應嘴!你還敢應嘴!”
“我叫你應嘴,我叫你應嘴!”
說著,毛宗提起拳頭,不論眼眶、眉梢、額頭,就勢一拳砸去,直打得眼角、棱邊裂縫,眼珠子都迸了出來。只見那肉鋪,在他眼中,紅的、黑的、紫的、青的……齊來,綻放出無數(shù)精彩的世界。
怒激、怒打梁虎。
只是那毛宗,那種兇悍狠毒模樣,街道兩邊觀看的人,還有那些勸解的街坊鄰居,全都懼怕毛宗,沒有人膽敢上前勸阻。
這樣,梁虎只靠蠻力要和毛宗七八成功力的統(tǒng)軍對打,豈不是以卵擊石,自己找死不成。
梁虎自己打不過毛宗,只得求饒。
“毛統(tǒng)軍,饒命啊!”
“毛統(tǒng)軍,饒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