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金烏鳥
顧司寒不高興了,幽深的眼眸寫滿小情緒:“老婆,你不相信我?”
“不!我是不相信你哥。”梁希坦言。
顧司寒感覺像被抽了個(gè)大耳光子。
雖然他也不相信大哥,但是……被別人說出來,還是很尷尬啊!
“你知道,我不從藏著掖著,有什么都會(huì)直說。”梁希聳聳肩,除了她的小馬甲不能說。
顧司寒沉默了下去,臉上的小情緒,漸漸變成傷感。
大哥長他七歲。在他的印象中,大哥沉穩(wěn)、大氣,從沒做錯(cuò)過什么事。大哥完美得讓他崇拜!
可是,這世間怎么可能有完美的人?誰能不犯錯(cuò)?
小時(shí)候盲目,無可厚非。
但長大后,你會(huì)發(fā)現(xiàn),你心目中那些完美其實(shí)都是濾鏡過頭。
“我會(huì)再確定確定的?!鳖櫵竞魫灥淖プヮ^,說:“如果大哥撒謊,也有撒謊的理由!”
“盲目!”梁希嗔笑一聲,戳戳顧司寒的胸膛,“我只聽說,愛情讓人盲目。今日長見識(shí)了,親情也能讓人盲目?!?br/>
“老婆……”顧司寒被調(diào)侃得好無奈。
“難道不是嗎?你對你哥,就是盲從、盲信!”
“我……”
“你什么你?任何一種關(guān)系里,都應(yīng)該保持冷靜。你能保證你哥所言所行,都百分百正確?”
“我……”
“我對自己的師父,還產(chǎn)生過懷疑呢!”
梁希撇撇嘴,為自己的理智到驕傲!
“那你懷疑過我嗎?”
“懷疑過?!?br/>
顧司寒胸口一窒,自尊心隱隱作痛。
“我是個(gè)疑心病很重的人,除了我媽,幾乎沒有百分百相信過誰?!绷合:吆?。
她說的是實(shí)話,世間有太多的險(xiǎn)惡藏在陰影里,身體特殊如她,不得不防。
“老婆,你這樣說,不覺得過份嗎?”顧司寒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梁希卻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反而語重心長的勸顧司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司寒:………
這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
剛剛在他身下承歡時(shí),還嬌媚得像沒骨頭?,F(xiàn)在一身鋼筋鐵骨,碰一下都扎手。
梁希瞅著更讓神情,沒想到他這么脆弱,一點(diǎn)兒也不扛打擊。
還是說,她真的過份了?
“你不也懷疑過我?傻不拉幾的,還以為我和明萱玩百合?!?br/>
梁希躺下去,拉被子蓋好自己,順便安慰一下顧司寒:“好啦,一時(shí)半會(huì)兒解決不了的事,就不要太放在心上!慢慢的總會(huì)解決的?!?br/>
“一切都在慢慢好轉(zhuǎn)!一切都會(huì)越來越好?!鳖櫵竞蔡闪讼氯ァ?br/>
梁希立刻習(xí)慣性的縮到他懷里:“老公,要不我們再去一趟伊延沙漠吧,找那個(gè)女人問問!”
“不可以!”顧司寒被嚇壞了,緊緊的抱著梁希,“我不準(zhǔn)你有這樣的想法!”
“哎呀真是的,怕什么?伊延沙漠也不過如此,我們不是去了又回來了嗎?”
梁希那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讓顧司寒更加惱火,他狠狠的在她腰上掐了一下。
“啊——”梁希驚叫出聲,“你干什么?”
顧司寒咬牙道:“不準(zhǔn)再提伊延沙漠,更別妄想著再去那里,記住沒有!”
梁希知道他動(dòng)了真格,只好訕訕的說:“行吧,行吧?都聽你的,誰讓你是我老公呢!”
這句話成功的取悅了顧司寒,他擁著梁希,望著天花板。
既然徹夜無眠,也靜靜的躺著。
耳邊一遍遍的回蕩著梁希的問題:大哥有異能嗎?大哥有異能嗎?
直到天蒙蒙亮,顧司寒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夢里,他又回到了金宮……
少年顧司寒被綁在黃金監(jiān)視的十字架上,金光閃閃的墻壁上,雕刻著許多奇怪的圖騰。
金光太盛,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少年費(fèi)力的瞇著眼,分辨著圖案。
“金烏海底初飛來,朱輝散射青霞開……”
不知是誰的聲音,在黃金監(jiān)獄里響起,似男似女,更像一道清冽的梵音。
少年心頭豁然一亮,連帶視線都明朗起來。
他看清了!
那是三腳烏鴉振翅的圖案!
然而,他才剛剛看清,便被什么重重的敲了一個(gè)腦袋……
痛意從夢中,延伸到夢外。
顧司寒豁的睜開眼:“金烏鳥?”
“什么鳥?”梁希雙手環(huán)胸,站在床邊,用考究的目光,盯著顧司寒。
“你什么時(shí)候起的?”顧司寒怵了一下。
梁希哼哼:“早就醒了,看你一個(gè)人表演呢!”
顧司寒的瞳孔,驀的放大了一圈:“我,我怎么了?”
“躺在床上呻吟,知道的是你在做惡夢。不知道的還以為大清早我就在搞你呢!”
顧司寒:………
“說吧,做什么惡夢了?金烏鳥怎么跑到你夢里去了?”梁希居高臨下的問。
老婆氣勢有點(diǎn)兒強(qiáng),顧司寒坐起來,慢慢的說:“我夢到了金宮,黃金監(jiān)獄的墻壁上,刻著三足烏鴉的圖案。他們的圖案是金烏?!?br/>
“哦!他們還有圖騰??!你還看到了什么?”梁希意外的挑挑眉,非常感興趣的在床邊坐下。
她剛沐浴過,齊肩黑發(fā)濕嗒嗒的,不時(shí)有水珠滴下,順著鎖骨一路往下,潤濕起伏的胸線。
畫面如此美,顧司寒卻像沒看到。
他還沉浸在夢境中。
“沒有了……”顧司寒搖搖頭,“我從那里出來后,丟失了很多記憶,最近偶爾會(huì)在夢里,憶起一些碎片?!?br/>
梁??粗嫔l(fā)白的他,心疼的摸摸他的臉:“我也在丟失的記憶。能想就想,想不起來就算。反正你也不讓我再去伊延沙漠,忘了那里吧!”
“老婆,我們結(jié)婚吧!”顧司寒突然說,手緊緊的攥著梁希的手腕。
梁希回他一記大白眼:“不是早就結(jié)婚了嗎?不結(jié)婚我會(huì)和你睡嗎?”
“上次的婚禮太草率了,我們重新結(jié)婚!你選地點(diǎn),我來準(zhǔn)備?!?br/>
“那么麻煩,就這樣吧!”梁希撇撇嘴,起身去換衣服。
她可不是在意那些小細(xì)節(jié)的人。
顧司寒坐在床上,看著她換衣服,聲音漸漸暗?。骸安宦闊;槎Y后,我們就去渡蜜月,你喜歡的地方都可以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