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深府大宅 第二十九章 對(duì) 決
第二十九章 對(duì) 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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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爺,船尾那的人全都……不見了!連血跡都沒有!”被恭親王派去查看的下屬回來后。臉色極為不好,說話的聲音異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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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見了,難道全都被丟進(jìn)海里!不過是片刻時(shí)間,活生生的十個(gè)人,還都是身手不凡的十個(gè)人,竟就這么消無聲息地被解決了!恭親王的臉陰沉得連那頭頂?shù)奶栆餐吮苋幔孜奶}頓感身邊的氣壓驟然下降,在這正午時(shí)分,烈日炎炎下,她身上竟還感覺到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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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下面那艘被射成刺猬的小船在離恭親王的大船約十丈遠(yuǎn)的時(shí)候,終于停了下來,然后就在那海面上慢悠悠地晃動(dòng)著,卻依舊不見有人從船艙里出來。此時(shí),幾乎所有的人都認(rèn)為那是艘空船,船上的人指定不知什么時(shí)候就下了水,偷偷潛到恭親王的船上,眼下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窺視著他們,或許下一刻,就會(huì)有一柄劍從自己身后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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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無聲無息的殺人手法,令所有人都想起關(guān)于御查院殺手的恐怖傳聞,除了他們。沒有人能做到這一步。恐懼,在心里成功蔓延,白文蘿注意到,離她最近的那幾個(gè)護(hù)衛(wèi),額頭上不停地冒出汗來,且有一部分人已將手中的弓弩放下,隨即握緊了腰間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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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心里也很著急,加上手腕被恭親王捏得生疼,手心亦跟著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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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跟我裝神弄鬼是嗎,我數(shù)到三,你若還不出來,我便卸了她一條手臂!”恭親王說著就將佩在腰間的劍拔了出來,寒光一閃,就橫在白文蘿身前。他不是在開玩笑,在身家性命面前,美色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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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前的**享受,不過是在相對(duì)安逸的環(huán)境下,男人習(xí)慣性的行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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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恭親王已經(jīng)開口,陰冷的聲音劃破炙熱的空氣,不知從何處飄來的云朵慢慢遮住了太陽,明晃晃的陽光隨即暗了下去,視線得到舒緩,氣壓卻愈加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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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恭親王再次開口,整艘船像死一般的沉寂,白文蘿看著那橫在自己跟前的利劍,如鏡一般的劍身上,映出她蒼白的臉。她沉默地看著那劍中的自己,心里想著,真的會(huì)是長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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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第三次開口的同時(shí),恭親王遂將手中的劍舉了起來,如果白文蘿真的威脅不了上官錦,那么此刻留著她,反會(huì)成為自己的累贅,還不如先下一次狠手看看。只要上官錦現(xiàn)身了,就證明自己還是穩(wěn)操勝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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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真,在“三”聲落下的那一瞬,這周圍如死一般的空氣,忽然間似有風(fēng)刮過,剛剛還是白云朵朵的天空,亦似變魔術(shù)般,竟換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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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即就聽到有尖銳的刀劍聲響起,下一瞬,就瞧見一個(gè)尸體倏地飛了起來,撲通的一下落到了海里,眨眼間就沉了下去,灑在海面上的血跡亦很快被海浪帶走,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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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這一起事件發(fā)生的同時(shí)。一個(gè)鬼魅般的身影忽的就越過重重護(hù)衛(wèi),那具尸體沉下海面的時(shí)候,上官錦已出現(xiàn)在甲板上,手上握著一柄薄劍,站在離恭親王約兩丈遠(yuǎn)處,一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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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的是他,白文蘿抬起眼,看著站在自己前面,身上明顯已帶了幾處傷的上官錦,猛然間覺得胸口似被堵住了一般,不由就握緊了拳頭。上官錦只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就移開目光,盯著恭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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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到上官錦現(xiàn)身后,恭親王瞬時(shí)大笑,天空中的烏云越聚越多,太陽已完全隱在云層后面,風(fēng)亦比剛剛大了不少,海浪高漲,波濤洶涌,船開始出現(xiàn)明顯的晃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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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上官錦一塊現(xiàn)身的還有兩名黑衣人,三人背對(duì)著背,站成一個(gè)三角形。恭親王的護(hù)衛(wèi)遂將包圍圈縮小,個(gè)個(gè)嚴(yán)陣以待,手上的弓弩亦都對(duì)準(zhǔn)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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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好好,終于舍得出來了!”恭親王收了笑,死死盯著上官錦,隨后就將白文蘿猛的拽到自個(gè)跟前,抓住她手腕的手遂改攔抱在她的腰上。白文蘿的手一得到自由,馬上就兩手交握在一起。死死捂著自己的小腹。恭親王的手卻從她腰上滑了下去,手掌整個(gè)覆在她的雙手上,這樣摟抱著的親昵動(dòng)作,就在上官錦面前活生生的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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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無法掙扎,因?yàn)槟潜鷦蜋M在她面前,因?yàn)楣вH王覆在她腹上的手,隨時(shí)都可以發(fā)力。她只是,閉了閉眼睛,然后張開,眼里恢復(fù)了清明,平靜地望向上官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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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嗎,這個(gè)女人,現(xiàn)在肚子里已經(jīng)懷上你的種了!盼了很久了吧!”恭親王一邊說著,手掌一邊在白文蘿的手背上畫圈般的輕輕撫摸著,似琢磨著從哪個(gè)位置發(fā)力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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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錦看向白文蘿,目光悠遠(yuǎn)深沉,浩瀚若海,那樣濃烈情感就這樣,在目光交流中被輕輕傳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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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眼中依舊是波瀾不驚,只是面上卻慢慢笑了起來,笑得很溫婉,沒有一絲驚懼,就似這里就只有他們兩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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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恭親不知道上官錦到底帶了多少人潛上船。之前那一輪劫殺似乎并未將上官錦的實(shí)力損耗掉多少,而自己的人卻一個(gè)一個(gè)地減少,他到底還是小看了上官錦。如果還有御查院的殺手藏在這船上的話,眼下他這邊若先動(dòng)了手,將上官錦他們逼得急了,很有可能會(huì)打破自己眼前的優(yōu)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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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他想要先亂了上官錦的心,因此便扔出那個(gè)消息。原以為他們會(huì)因此說上幾句話,卻沒想這兩人竟就只這般的默默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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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恭親王心里頓時(shí)生出幾分不安,明明是被自己挾持住了,可這空氣里卻似隱藏沒有被他察覺的變數(shù)!到底是什么?難道真是有御查院的殺手未現(xiàn)身?算了。反正都到這一步了,無論如何,先廢了他再說,恭親王這般一想,遂冷哼一聲,隨后就將手中的劍往白文蘿逼近了幾分,然后朝上官錦說道:“若想保住你的種,就照著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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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錦似微彎了彎嘴角,冷冷地看著他,依舊沒有開口,只是等著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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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似被上官錦這樣的態(tài)度給激怒了,恭親王忽的就往白文蘿的手上按了一按,冷笑著說道:“一條手臂,換她肚子里的孩子!否則我只要手上一發(fā)力,莫說是她肚里的孩子,就是她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小命,你的女人能受得了我?guī)壮傻恼屏Γ阈睦锖芮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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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一條手臂?不覺得便宜了?”上官錦終于開口,面上忽的就露出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男恚Z氣里也帶著幾分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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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恭親王一愣,遂又冷笑道:“別急,接下來,我會(huì)一件一件討回來的。”他說著,就將手自白文蘿的手背上稍稍拉出一段距離,如此,才好發(fā)力,以便一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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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何必廢話這么多,該打就打,該殺就殺,夾持一個(gè)女人也算不上是丟臉,但這般睜眼說瞎話,我卻都聽著都覺得臉紅!”白文蘿忽然就冷笑了下,嘴里不屑地開口道,然后微抬起臉看著越來越暗的天,這算著已經(jīng)過去近兩刻鐘了,怎么藥效還沒有發(fā)作,難道是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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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恭親王眼神一凝。忽的就抬起那只手,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道:“小乖乖,惹怒我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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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頓時(shí)覺得呼吸困難,卻還是吃力地開口道:“左右都逃不過,我又何妨……不在死前說句真話!殺了我!呵……王爺真,敢嗎!王爺,現(xiàn)在心里還是懼怕長卿的吧!說白了,你也不過是個(gè),躲在女人背后的……廢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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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時(shí)此刻,恭親王就站在白文蘿背后,此情此情,真真實(shí)實(shí)地印證的白文蘿的話。恭親王的臉色頓時(shí)變得難看無比,上官錦本要上前的,只是見白文蘿在抓主恭親王的手時(shí),忽然做了個(gè)動(dòng)作,他遂就停住了,咬著牙,握緊了手中的劍,額上不免冒出汗珠來。著急,怎么可能不著急,他的女人和孩子都捏在別人手中,很可能下一瞬,眼前還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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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每個(gè)人都在等著一個(gè)最合適的契機(jī)!一個(gè)能令他一擊必中的契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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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下的等待,對(duì)誰來說,都與性命攸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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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想激怒我將你殺了嗎!”恭親王慢慢放開了手,這個(gè)時(shí)候,他還沒發(fā)覺自己的動(dòng)作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遲緩,緊張,焦慮,激動(dòng),盛怒之下,人的判斷力都會(huì)出現(xiàn)差錯(cuò)。他的手離開后,白文蘿握著自己的脖子干咳了幾聲,拼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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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就給你留點(diǎn)時(shí)間,我們先將這個(gè)解決了!”恭親王手中的劍依舊橫在她面前,只是微往下垂了垂。此時(shí),恭親王身邊的護(hù)衛(wèi)皆是注意著上官錦那邊,沒有誰想到恭親王會(huì)發(fā)生什么意外。而白文蘿這會(huì)卻已察覺出異常來了,她仔細(xì)觀察著恭親王的動(dòng)作,心里開始有點(diǎn)緊張起來,是藥效發(fā)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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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恭親王從自己袖中拿出那個(gè)匣子,一臉得意地笑著,看向上官錦道:“能讓她用命護(hù)著的這些藥丸,對(duì)你一定很重要吧,哈哈哈……”他說著,一下子就狂笑了起來,遂單手打開那個(gè)小匣子,只是才打開一半的時(shí)候,忽的就頓住了,猛地轉(zhuǎn)過頭,盯住白文蘿道:“你對(duì)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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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話剛落,面上的神色已變,腳不由后退兩步,正拿著藥匣子的手隨即往上一揚(yáng),手中的匣子眼見就要往海里飛了出去,白文蘿瞪大了眼睛。眼下他們幾乎是靠著甲板的圍欄站著的,只要稍稍一動(dòng)作,那藥匣子就會(huì)掉到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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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再不顧上那柄劍會(huì)不會(huì)將自己刺穿,也顧不上那兩邊的弓弩會(huì)不會(huì)朝自己射過來,她眼中只有那個(gè)藥匣子!腰身一擰,腳尖一抬,手一伸,就欺身撲了過去,指尖已經(jīng)夠到那個(gè)藥匣子了!可是,恭親王卻在最后一刻,面上露出古怪的一笑,手隨即往下一番,他倒下去的同時(shí),那藥匣子也從他手中脫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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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身子撞倒那圍欄上,她的指尖終于抓到了那個(gè)藥匣子,只是,正往地上倒下的恭親王卻最后推了她一下,肚子一疼,手上似抽筋了一下,那已經(jīng)到手的藥匣子,就眼睜睜從她手中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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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藥丸,從那已經(jīng)半開的匣口中往海面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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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地似整個(gè)靜了下去一般,那一瞬,她聽不見周圍的刀劍聲,只看見那一粒一粒的藥丸,往那波濤洶涌的海面散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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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是誰凄厲的聲喊,劃破了長空,帶著天空一道閃電落下,雷聲轟鳴,暴風(fēng)雨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