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深府大宅 第六十九章 擔(dān)心你的自制力
第六十九章 擔(dān)心你的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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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乎把整條西苑街都逛完后。孟氏才一臉滿足地拉著白文蘿上了車,然后讓車夫把她們帶到洪福酒樓那去。孟氏一邊在車上點(diǎn)數(shù)著自己今日的戰(zhàn)利品,一邊跟白文蘿介紹著這西苑街上的酒樓。據(jù)說能在這條街上開得起酒樓的,除了有財(cái)力有人脈外,手里都得有幾套絕活,而那洪福酒樓最出名的就是金魚鴨掌,貴妃雞,雪花桃泥,三鮮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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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一會(huì),馬車就在洪福酒樓前停下了,白文蘿剛下車,就瞧見那酒樓里跑出一個(gè)掌柜模樣的人,顛著個(gè)圓肚皮,朝著孟氏點(diǎn)頭哈腰地叫了一聲“姑姑!”她聽后心里才恍悟過來,原來這酒樓是孟氏的侄子開的,難怪會(huì)帶她到這來呢。剛剛她心里還納悶著,孟氏到底是世子妃身份,自己又是未嫁的姑娘。按理她們兩個(gè)人就這么到酒樓里吃飯,并不是太妥當(dāng)?shù)氖虑椤H蝗羰亲约胰碎_的酒樓,倒就沒這多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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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孟氏朝那胖掌柜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要隨他進(jìn)去的時(shí)候。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就站住了說道:“真是,我剛剛好像是忘了給祺兒買筆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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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胖掌柜笑瞇瞇地說道:“姑姑莫著急,先上三樓的雅間里歇著。祺兒都是用哪家的筆墨,都慣用什么樣的,說出名兒來,我馬上叫伙計(jì)買去,一會(huì)就能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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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是別的東西還行,獨(dú)祺兒這東西需我自個(gè)去挑選,這是他昨兒給我出的一道謎語。那孩子,肚子里的鬼點(diǎn)子多著呢,要你去買了,回去他準(zhǔn)能瞧出來是我在糊弄他,定是不依了。”孟氏笑著搖了搖頭,又接著道:“這樣吧,你先帶著白姑娘到雅間歇著去,采藍(lán)也留下,我一會(huì)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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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也行,那白姑娘這邊請(qǐng)。”胖掌柜雖不知白文蘿是什么身份,但既然是跟在孟氏身邊的,又看她這一身的衣著服飾,定是身份不低,因此說話間都是畢恭畢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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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白文蘿先是目送孟氏的馬車離開后,才轉(zhuǎn)了身,然正要隨那胖掌柜進(jìn)去時(shí),旁邊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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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轉(zhuǎn)頭,不想竟會(huì)是沈逸飛。且他旁邊還有一個(gè)李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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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沈少爺。”白文蘿微有些意外,轉(zhuǎn)過身,微笑著朝他和李敞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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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是你,你怎么會(huì)在這,我聽說你……”沈逸飛不知為何,一時(shí)微有些激動(dòng),只是話說到一半,卻又吞了下去。白文蘿出事的消息,他是前幾日才知道的,那還是無意中從茗夕嘴里聽說的。當(dāng)時(shí)他正擦著琴,瞬時(shí)就愣住了,后來經(jīng)過逼問茗夕,才知道,白文蘿之所以會(huì)出事,八成是因他幫秦月禪傳遞了消息。因?yàn)樽园赘疅熁◣旆勘ê螅徒杩陔x開了。但離開之前,茗夕卻告訴給秦月禪,若是要往恭王府遞消息的話,可以找沈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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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白文蘿被劫這事,就是出在沈逸飛送了信之后……雖是不能確定,但是前后一聯(lián)系。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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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其實(shí),他聽到白文蘿出事的消息的同時(shí),也知道她已經(jīng)平安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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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慶幸,亦有愧疚,更多的卻是對(duì)自己的厭惡!知道她這段時(shí)間住在康王府里,而他曾多次想過去拜訪,卻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這么貿(mào)然前去,終究是不妥,到底還是忍下來。卻沒料到,因李倘之今日上沈府找他,涎著臉皮,死活拉了他出來,兩人竟會(huì)在這碰上白文蘿!只有他清楚,看到她完好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刻,他心里的感覺有多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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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自然是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激動(dòng)的情緒,卻只當(dāng)是他聽說了自己被劫的事,畢竟已經(jīng)過去這些天了,他會(huì)收到消息也不奇怪,于是便笑了笑道:“沈少爺是來這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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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我約了沈兄到這酒樓里見幾個(gè)朋友,聚一聚的,想不到竟會(huì)在這遇到三姑娘,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李敞之趕忙上前插了句嘴,然后又滿是關(guān)心地問道:“那天的事情我聽說了,當(dāng)時(shí)我父親還打算派出府里的護(hù)衛(wèi)同官府的人一塊前去找呢,不想沒多久就收到三姑娘已經(jīng)平安的消息,真是萬幸了。聽說身上還受了傷,如今可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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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多謝李公子的關(guān)心,也謝謝您父親的仗義,我身上已經(jīng)無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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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提什么謝字。都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你今兒是一個(gè)人出來的?”李敞之笑呵呵地?cái)[了擺手,就自來熟地拉進(jìn)了距離,接著又問道,而且眼睛還挪不開般地直盯著白文蘿的臉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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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是跟著康王妃出來的。”白文蘿笑著搖了搖頭,說著就往路那邊張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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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姑娘還是先上三樓的雅間里歇一歇,這外頭冷,小心凍著了,姑姑應(yīng)該就快回來了。”那胖掌柜在一旁等他們說了這一會(huì)話后,才上前來笑瞇瞇地說道,然后又轉(zhuǎn)過頭去對(duì)沈逸飛和李敞之道:“兩位公子也快請(qǐng)進(jìn)來吧,眼下還有兩間雅間是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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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敞之早就聽說了白文蘿如今是暫住在康王府里,今兒在這遇到她后,頓時(shí)眼前就是一亮。白文蘿今日出來,穿的正是那天進(jìn)王府的那一身。白狐裘鑲紅寶石的暖帽,不但襯出她膚白眸亮,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淡定從容的氣質(zhì);雪青色竹葉紋棉綾披風(fēng)隨風(fēng)微微擺動(dòng)著,使得她整個(gè)人瞬時(shí)多了幾分飄逸之感;貼身的桃紅刻絲風(fēng)毛亮緞小襖,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身上窈窕的曲線……再看那臉上恬恬淡淡的微笑,如似雪中嬌艷的紅梅,讓人見著后就忍不住想要親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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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同是男人,沈逸飛自然感覺到李敞之看白文蘿的眼神不一般,因此便順著那胖掌柜的話道:“李兄。咱們?cè)撨M(jìn)去了,莫讓大家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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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哦,好的,那三姑娘……”李敞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詢問地看向白文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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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姑娘自有掌柜帶著。”沈逸飛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語氣里帶著微微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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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頓時(shí)一笑,也不說話,只是看了沈逸飛一眼。沈逸飛微窘,然后就拉了拉李敞之,又朝白文蘿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先行進(jìn)去了。李敞之無法,也只好戀戀不舍地朝白文蘿告了辭,然后才追上沈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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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看著他們進(jìn)了酒樓后,才慢慢收起笑容,也隨著胖掌柜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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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一切,全數(shù)落入與洪福酒樓相連的百香樓三樓窗戶旁的一雙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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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錦在看到白文蘿最后對(duì)沈逸飛露出那個(gè)笑容時(shí),眼眸瞬時(shí)變得陰冷。直到看著她走進(jìn)酒樓后,他才慢慢收回目光,卻依舊站在那窗戶旁,似沉思了一會(huì),然后才回身叫王福海跟他出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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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包房內(nèi),御查院的下屬們滿心忐忑,面面相覷,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然才沒一會(huì),就見王福海又反身回來了。還不等大家詢問,王福海隨即就笑瞇瞇地開口道:“大人說了,他忽然想起有事要離開一下,這頓酒宴就當(dāng)是他請(qǐng)大家的年酒,讓咱們都別客氣,盡管放開懷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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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此時(shí)的洪福酒樓那邊,白文蘿隨那胖掌柜進(jìn)了三樓的雅間后,熱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采藍(lán)就推門走了進(jìn)來,對(duì)她說道:“姑娘,二爺在樓下,叫您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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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嗯?什么事?”白文蘿才剛拿起茶杯,又放了下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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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道,二爺只說讓姑娘下去一趟,好像是有事要說。”采藍(lán)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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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握住茶杯沉吟了一會(huì),便站了起來,隨采藍(lán)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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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酒樓旁邊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那車上并無“御”字標(biāo)記。采藍(lán)給她掀開車簾后,便見上官錦正坐在里面,看到她后就朝她伸出手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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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找我什么事?”白文蘿遲疑了一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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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酒樓附近來往的人不少,再不上來就有人往這邊注意了,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什么時(shí)候回西涼嗎?”上官錦看著她一臉戒備地樣子。忽然又露出那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輥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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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文蘿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扶著采藍(lán)的手上了馬車,小心的坐到他對(duì)面。只是那車簾子才剛放下,這馬車就動(dòng)了起來。白文蘿一驚,就要起身撩開那車簾子,卻被上官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往他那邊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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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妙,輕輕巧巧地就使她跌到了他的懷里,同時(shí)腰身被他另一只手臂給禁錮住。并不算寬敞的車廂里,似乎一下子就充滿了男人雄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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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這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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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錦并未答話,只是嗤笑了一下,然后就解開她的披風(fēng),扔到一邊。再又調(diào)整了一下她坐在他懷里的姿勢(shì),讓自己抱得更方便些,才握住她的手,俯下臉在她耳邊說道:“帶你去個(gè)地方,有東西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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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人該知道我是同世子妃一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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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知道,我已經(jīng)交待采藍(lán)了,采藍(lán)會(huì)跟嫂子解釋的。”他一邊說,一邊把玩著她柔軟的手,捏了幾下后,似乎想把自己的手指擠進(jìn)她的指縫間,白文蘿頓時(shí)手握成拳。上官錦笑了一下,也不勉強(qiáng),便整個(gè)包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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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總歸我現(xiàn)在也不能跳車,大人您該放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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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討厭我這么抱著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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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在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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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擔(dān)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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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擔(dān)心大人沒有足夠的自制力,馬車這么顛,您沒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整個(gè)后背都是僵硬的嗎,連動(dòng)一下都不敢。”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坐在車座上,她后背靠在他懷里,他還抱得這么緊。這馬車偶爾顛一下,再小的摩擦,那也是摩擦。她都能感覺得到,他不可能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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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官錦的臉頓時(shí)綠了,好一會(huì)才貼著她的耳朵,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還有什么,是你不敢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