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5章 景心這是有多恨自己?
聽到這個沐云清眼睛瞪的老大:“你的意思是說陳大人投奔西州是假的?那個安王被西州的人劫持,也是你們安排好的?”</br> 看沐云清難得這一副后知后覺的樣子,李懷瑾覺得可愛急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著道:“看來有孕真的會影響頭腦的判斷!”</br> 沐云清沒好氣兒地把他的手給拍開了:“想說我傻就直說,不用這么拐彎抹角!”</br> 她之前還一直想問來著。</br> 不過后來事情多,給忘了。</br> 想想也是,顧斐平時的時候不靠譜,但到了真事兒上也是絲毫不含糊的。</br> 李諢的人想從他手上劫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兒。</br> 那個陳大人就更不用說了,但凡多想一點也不至于跟著擔心了……</br> 都說一孕傻三年,她這頭一胎的三年還沒過,這第二個三年又來了,疊加在一起可是傻上加傻了。</br> 那之后的一段時間是不是自己得少接治病人了?</br> 看著沐云清氣餒的樣子,李懷瑾趕緊安撫:“逗你玩的,你要是傻那這世上就沒聰明人了,當初你懷南兒的時候,一手摧毀了齊天佑,如今你又制住了景心,怎么可能傻?”</br> 說起這個沐云清又得意了起來:“就是,我可不是一般人!”</br> 不過轉(zhuǎn)念心思又落到了西州上:“怎么這都老半天了,西州那邊還沒傳出來點動靜?我剛才還特意同景心周旋,也是想著為顧斐多爭取一點時間……”</br> 李懷瑾失笑:“你不是說戰(zhàn)爭是最后的選擇嗎?不打仗自然就不會有什么大的動靜出來,走吧,沒那么快。</br> 再怎么說李諢他們也在西州盤踞了十幾年了,盤根錯節(jié)的,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理的清楚的,放心,若是有異樣,會有消息送過來的!</br> 我們回去等消息也是一樣的!”</br> 看著沐云清越發(fā)消瘦的臉,李懷瑾哪里舍得她在這酷暑的天氣里在這里熬著。</br> 沐云清想想也是的。</br> 便任由這李懷瑾攬著自己回了乾州城樓。</br> 李懷瑾的本意是讓沐云清好好休息,不想她一回來就要去看白羽了。</br> 李懷瑾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趕緊安排人,去附近的州縣采買一些新鮮的食材,給她補補身子。</br> 大概是一開始就識破了白羽的偽裝,景心給白羽下的毒并不罕見,也已經(jīng)被沐云清的那顆藥丸解的七七八八了。</br> 這會子,沐云清又給白羽施了半個時辰的針,把剩余的毒素悉數(shù)給排了出來。</br> 不大會的功夫,白羽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br> 在看到沐云清時,眼眸里滿是愧疚,啞著嗓子道:“王妃恕罪,是屬下無能……”</br> 沐云清擺擺手阻止了她的言語:“你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先不要說話!”</br> 白羽的神情卻是焦急的不行:“那殿下他,還有景心……”</br> “放心好了,景心被抓了,李懷瑾好好的!”</br> 沐云清也是眼澀的不行,這白羽自己都成了這樣子了,還掛念著自己的職責,真是……</br> 沐云清拿出了藥水,把白羽臉上的偽裝給清洗掉了。</br> 看著那道道深入骨的刀痕,眉宇間凝結(jié)了一層寒霜。</br> 景心這是有多恨自己?</br> 才能對著偽裝成自己的臉下這樣的狠手?</br> 白羽將沐云清的神情看在眼里,眸間暗了暗,隨后擠了一抹笑容:“王妃身邊不能沒有伺候的人,屬下一會讓白鶯過來伺候您!”</br> “我習慣你了,旁人不習慣!”</br> 沐云清意識到了自己的出神讓白羽誤會了,趕緊道。</br> “可是屬下這張臉……”</br> “你的臉我會給你治好,保證不留一絲疤痕!退一步說,就算是治不好,我也不會因此嫌棄你,你和慕夏都是我近身之人。</br> 從你跟我那天開始,我就沒想過要換人,所以你只管好好養(yǎng)傷,其他的交給我,莫要再說什么樣貌丑陋之類的話了。</br>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膚淺的人!”</br> 沐云清正色的話,讓白羽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少有動容地合上了眼瞼,低聲道:“是屬下失言了!”</br> 沐云清沒再說什么,仔細地給她的傷口做了清洗消毒之后才上藥包扎:“這邊的條件不太好,等我回了藥王谷,秦殤給我當下手,我再來重新給你修復一下!</br> 雖說你什么樣我不在意,但我還是更喜歡你原來的樣子,冷冰冰的可愛的很!”</br> 沐云清的話讓白羽既感動又覺得有些羞赧。</br> 冷冰冰的怎么會可愛?</br> 不過因為沐云清的這句話,白羽的心情驟然好了不少。</br> 從白羽那邊出來,沐云清看著面色慘白搖搖欲墜還硬撐著的景致,嘆息了一聲給了她一針。</br> 在景致的眼睛酸澀地閉上之前,沐云清跟她說了一句話:“放心好了,顧斐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再這般硬撐著,恐怕見不到他回來就一命嗚呼了!”</br> 安頓好景致之后,沐云清拖著頭暈眼花的身軀回到了臥房,任由李懷瑾喂她吃了些清淡的飯菜,手指都懶得動一下。</br> 稍稍有了點體力之后又忍不住開口了:“等顧斐那小子回來,我得好好問問他,對人家景致是怎么想的。</br> 這姑娘為了他可是連命都豁上了!”</br> 喂飯的李懷瑾看著她這憤憤不平的樣子,忍不住好笑:“你之前不是不喜歡景致嗎?怎么現(xiàn)在倒是一副藥為她出頭的架勢?”</br> “以前是以前,以前那是她要害你我才不稀罕她的,現(xiàn)在她知錯就改,而且一直在替我們做事,我還能一直抓著以前不放?</br> 我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呢。</br> 哎,說顧斐呢,扯我干嘛?</br> 你說顧斐對景致是怎么想的?</br> 我就怕他沒心沒肺的,傷了人家姑娘的心……”</br> 聽著沐云清這絮絮叨叨的,李懷瑾覺得尤為地舒心。</br> 小夫妻之間這種再平常不過的相處,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br> “他怎么想的,我哪兒知道?等他回來問問就是,感情的事呢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我們不好插手!”</br> 李懷瑾的話讓沐云清很是不滿:“我當然是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可顧斐那吊兒郎當?shù)男宰右稽c不懂感情,咱們要是不提點一把的話,我怕他會錯過好姻緣!”</br> 沐云清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笑了李懷瑾:“他不懂男女之情?你忘了他京城小霸王的花名是怎么來的了?</br> 還有當初他為了你都打到我頭上去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