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被調(diào)教的人(1)
稽查督門前
念笑手抱肩,道:“風(fēng)流鬼是不是來找你的?”
帝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柳樹下站在一抹粉色身影,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我叫他來的。”
“哦。那我上去了。”
“嗯,我在這等你。”
念笑挑眉,沒好氣的說:“不用你等!哼!”
“乖啦,去吧!”帝宸低啞的聲音含情若水,好聽的能讓人懷孕。
他抬起手,趁機(jī)摸了摸念笑光滑的小臉蛋,心里無限悔恨,為何昨晚不真上了!
“啪!”念笑一把將他的手拍掉,高傲的抬起下巴,轉(zhuǎn)身走人了!
帝宸站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他勾唇輕笑,笑容里面帶著寵溺的味道,棱角分明的輪廓顯得極其柔和。
這樣的帝宸,是風(fēng)流鬼沒見過的。
“魔帝大人。”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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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笑走進(jìn)稽查督內(nèi)殿,卻意外瞧見殿中有幾只不明生物,他好奇的看了半天,越看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就越大。
其三道長見念笑遲遲沒進(jìn)正殿,便出來尋人,只見念笑正蹲在地上與幾只野山雞大眼瞪小眼。
“小二爺,這是作甚?”
“這是什么?稽查督養(yǎng)的嗎?”念笑伸手指著地上的野雞,一臉好奇的問:“我看挺肥的,能吃嗎?”
“……”其三手扶額頭,無奈道:“我前日告訴過隨心魔,說你要回來了,讓他把這幾只有靈智的野雞放了,不要再放在這里。”
念笑眼睛瞪得溜圓,驚呼道:“這是野雞?能吃的雞!”
其三道長輕咳一聲,您老的關(guān)注點(diǎn)能不在吃上面嗎?
隨后義正言辭道:“小二爺,你可積點(diǎn)德吧!那是有靈智的野雞,這種雞你也敢吃,不怕因果報(bào)應(yīng),雷劈死你啊!”
念笑哀怨的瞪了一眼其三道長,然后壞心眼的伸腿踢了幾腳野雞,心道:最好直接踢死,然后拔毛吃肉,給自己補(bǔ)補(bǔ)!
其三道長看著念笑若無其事的狂踹野雞,輕嘆道:“小二爺,這是隨心魔的雞,你確定要踹死?”
“原來是有主的雞,那算了。”說罷,念笑又狠狠的踹了一腳野雞,走人了。
其三道長同情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野雞,搖頭道:“都是命啊!要怪就怪你長得胖,還碰上小二爺。”
野雞:“……”
念笑走進(jìn)側(cè)殿中,瞧見還有其他人在,不禁挑眉,其三這棵老鐵樹開花了?知道泡小姑娘了?
嘖嘖嘖,小姑娘長得如此俊俏,配其三那埋汰貨白瞎了。
“敢問,閣下可是小二爺?”
念笑懵逼了,這姑娘的嗓子有點(diǎn)粗啊!莫不是….嘖嘖嘖,其三可真禽獸。
不過還真沒看出來,其三道長平日里裝的一本正經(jīng),暗地里卻是個(gè)有妞就上的狠貨!
敬他是條漢子!
“小二爺,人家青衣和你說話呢?你咋不知聲。”其三的聲音從念笑身后響起。
念笑嘴角一抽,連忙調(diào)整表情,嘴角掛上招牌笑,溫聲道:“抱歉,剛才在想事情。我是念笑。”
青衣禮貌的站起身,將手中信交給念笑,“這是我家稽查君給您的信。”
念笑沒有接信,而是反問道:“你家稽查君?你是文官?”
青衣道:“是的,我是人族景云悉的文官,名喚青衣。”
聞言,念笑扭頭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其三文官,心道:好家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可倒好,專挑身邊人下手。
其三文官被念笑看的后背發(fā)涼,連忙道:“小二爺,接信啊!”
念笑沖他吹胡子瞪眼一頓,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青衣,一秒變臉,換上一副謙謙公子風(fēng)度翩翩的接過信,那精致絕色的小模樣看到青衣臉都紅了。
他看著手中信,問:“你可知傻白云找小爺啥事?”
青衣聽見自家稽查君的外號,嘴角一抽,道:“不知。”
“咳咳!”其三文官站在念笑身后輕咳一聲,小聲嘀咕道:“當(dāng)著人家文官面前叫傻白云,不太好吧!小二爺。”
念笑轉(zhuǎn)頭給他一個(gè)冷眼殺,奶兇奶兇的!
青衣道:“既然信交到小二爺手上了,那我就告辭了,打擾小二爺了。”
念笑手拿著信,從青衣?lián)]揮手,然后瞪著其三道:“去送送青衣文官啊,咋那么沒有眼力架呢?”
真是憑本事單身多年,和帝宸那貨一樣,沙雕!不對,他比帝宸還傻,畢竟大魔王還有張了一張不錯(cuò)的臉。
其三文官認(rèn)命的站起身去送青衣,在轉(zhuǎn)身之際眼底劃過一抹流光,轉(zhuǎn)瞬即逝。
側(cè)殿內(nèi)只剩下念笑一人,他閑來無事的拆開信封。
如果此時(shí)的念笑知道后續(xù)一系列事情的開端,都是在他打開信封的瞬間,那么他寧死也不會打開的此信。
幾息后,念笑“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驚呼道:“臥槽!這消息也太勁爆了!”
人族稽查君居然和魔佛波旬搞上了!!!
而且還….
“怎么了?念笑。”帝宸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在念笑身側(cè),頭搭在念笑腦袋上,眼睛看著他手中信的內(nèi)容。
“你,你怎么進(jìn)來了。”念笑慌張的側(cè)過身,將信捂在胸口,這信里涉及到傻白云的個(gè)人隱私,不能給帝宸看。
“我看完了,你捂不捂都一樣。”帝宸站在念笑身后,將頭搭在他肩膀,問道:“這事你要管?”
念笑推開他的腦袋,傲嬌道:“誰讓小爺人美心善。”
帝宸彎著腰,手指勾住念笑的下巴,抬起他的頭與自己對視。
念笑清楚的看著他精致俊美的眉眼,如雕刻一般完美,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溢滿溫情,毫不掩飾的傾斜給他。
四目相對,念笑的心不可抑制地加速,不太自在的別過頭,道:“你看我干什么!”
帝宸輕聲道:“你好看。”
念笑臉一紅,道:“小爺長得美,三界皆知,不..不用你告訴。”
帝宸輕笑。
“笑什么,小爺說的是事實(shí)!”念笑心尖顫了顫,小聲嘟囔道:“別這么看我,別扭死了。”
帝宸伸手攥緊他的手,慢慢低頭,湊近他,并沒有親他,而是和他親昵的貼了貼臉,柔聲道:“喜歡看你,喜歡你。”
念笑臉有些發(fā)熱,伸手就要抽出被他攥著的手,輕咳一聲道:“小爺長得討喜不用你告訴,麻溜起開。”
帝宸見自家小呆貓的臉越來越紅,心情大好,剛想再往前湊湊,討點(diǎn)福利。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小二爺,我….”其三文官站在門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委實(shí)尷尬的一批!
念笑聽見聲音,連忙竄出一米遠(yuǎn),與帝宸保持良好的距離。
一本正經(jīng)的道:“什么事?”
其三文官見念笑一副“我和帝宸不熟的模樣”,心里瘋狂吐槽: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小二爺想不到你也慫的一天。
“青衣文官,剛才再三托付我一定要讓你幫幫傻白云。”
念笑戲謔一笑,道:“肯定的,畢竟傻白云的文官都讓你禍害了,小爺說什么也要替你還這個(gè)人情的,就是委屈人家小姑娘了。”
“???”其三文官蹙眉,反問道:“小姑娘?禍害?小二爺你怕是瞎了吧!”
此話一落,他便感受一道死亡凝視,周圍溫度驟降小冷風(fēng)嗖嗖的,后背發(fā)涼…
其三文官重整一下話,委婉的解釋道:“小二爺,青衣是個(gè)男子,我們沒關(guān)系的。”
念笑眨巴下眼睛,不可置信道:“納尼?男的?ヾ(?`Д′?)我擦,長得那么俊俏居然是個(gè)爺們?嘖嘖嘖,真是給你白瞎了。”
他語氣一頓,繼續(xù)道:“以前曾經(jīng)聽說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都是始于三觀,止于五官。當(dāng)時(shí)還不信,如今看了你,小爺信了!”
其三文官哭笑不得的看著念笑,道:“小二爺,我和青衣真沒關(guān)系…你就別亂猜了。”
“念笑,你不把信的內(nèi)容和其三說說嗎?”帝宸坐在椅子上,努力刷存在感。
其三文官順勢結(jié)果魔帝大人的話,狗腿的符合道:“對啊,小二爺,他信里說什么?要是小事情你就去幫幫人家,權(quán)當(dāng)還因果了。”
念笑癱軟在椅子上,隨口問道:“我和傻白云之間有什么因果?”
其三文官:“大約在一百三十年前,一個(gè)鵝毛大雪的晚上….”
“別給自己加戲,說重點(diǎn)!”
“就是你在人間辦事不幸受傷,被傻白云意外救了,人家背你回的稽查督,然后還請你吃了三十個(gè)牛肉包子。”
念笑雙手捂臉,道:“有這事?小爺怎么不記得!”
其三文官:“確有此事!”
“還真是好養(yǎng)活的小家伙,不是愛吃小黃魚嗎?怎么對肉包子也那么上食。”帝宸側(cè)眸看著念笑,眉宇間柔情似水,連聲音都完美的無可挑剔,不會太低也不會太高,帶著特有溫柔與磁性。
其三文官:我是一棵樹,閃閃發(fā)光的大樹。
念笑手叉腰,道:“民以食為天,小爺這么美的人,多吃點(diǎn)怎么了,你看看我瘦的,連我自己都心疼!”
帝宸:“是是是,你最美,你說什么都對,我的小祖宗。”
其三文官:感覺要窒息,空氣中的含糖量太高了。
“小二爺,你還沒說信的內(nèi)容。”
念笑將信丟給其三,一臉為難的說:“你自己看。”
其三接過信,看上面內(nèi)容,驚得下巴都要砸腳面上了。
人族稽查君在調(diào)教樓被魔佛波旬軟禁?
傻白云愛上了波旬那魔頭?
還被對方禍害的慘兮兮的!想讓小二爺去救他!
“額滴個(gè)佛啊!這都是什么事啊!”他看完信覺得三觀都崩壞了。
念笑站起身,虛彈一下身上的錦袍,道:“本來小爺不想去的,但欠了人家因,就要去還這個(gè)果,看來這趟渾水,小爺是愿不愿意都要去趟了,完全沒得選。”
他并不是冷血之人,只不過不喜歡多管閑事,畢竟情情愛愛是兩人間的事,就像夫妻吵架,那有人會去勸人家夫妻和離啊!
再說了,愛情就像小話本,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完全堪比修佛之路,九九八十一難,方才取得真愛,過程難點(diǎn)不要緊,結(jié)果是好的就行。
其三文官叮囑道:“那小二爺路上小心。”
念笑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出側(cè)殿往稽查君大門口走去,帝宸緊跟在他身后。
“念笑在想什么?看上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念笑雙眸望向池塘里的荷花,淡聲道:“把最愛的人送去調(diào)教院,是愛還是報(bào)復(fù)?真是引人思慮呢!”
他偏頭看向帝宸,道:“愛一個(gè)要有原則,可以愛對方愛到不要命,卻不能愛對方愛到不要臉。你說是嗎?”
帝宸呼吸一緊,腦里劃過許多撕心裂肺的場景,讓他的身子微微顫抖,漆黑的鳳眸漸漸泛紅。
緩緩垂下頭,獨(dú)自呢喃道:“愛到不要命嗎?那命都沒了,還要如何愛呢?念笑…”
“如果所愛的人化為灰燼,那么留下的人便是一個(gè)沒有家的孤魂野鬼,哪里也回不去,無處安放,無處安身,無處可依。”
一樣是明月一樣是隔山燈火,滿天的星,只有人不見。星星在每一個(gè)夜晚來臨,候鳥在變幻的季節(jié)回歸,我卻不知道,是等待你還是尋找你?。
念笑聽聞此話,轉(zhuǎn)頭看向帝宸,語氣平平道:“請不要把過去的不幸重壓在記憶上,反復(fù)折磨自己又何必,明知道是不可能相見的,為什么還要記住這些?”
他停頓一下,繼續(xù)說:
“鬼族兩位將軍口中的人,是你的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