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不怕千招會,就怕一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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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長柄戰(zhàn)刀與四尺鐵劍凌空碰撞,勢大力沉,卻硬生生被鐵劍接下,毫不示弱。
緊接著,劍鋒翻轉(zhuǎn),貼著刀背欺身而上,順勢抹向刀柄。
卻不料,那持刀之人亦非庸手。
眼見劍鋒襲來,他泰然自若,右手上揚,用刀桿擋住鐵劍,并仗著自己身材高大,抬腿飛踹,迫使持劍之人不得不退讓。
待對方后退之際,他握住戰(zhàn)刀中段,身形急轉(zhuǎn),手中戰(zhàn)刀旋轉(zhuǎn)起來,護住全身,快速緊逼上去。
面對步步緊逼而來的勁敵,持劍之人只得邊打邊退,退到扎甲武士之中,暫時避其鋒芒,轉(zhuǎn)而大肆斬殺守城將士。
看到比自己年齡還大的持劍之人主動避讓,黃忠也不追趕,揚起戰(zhàn)刀大肆砍殺扎甲武士,殺敵速度遠(yuǎn)在年邁劍士之上。畢竟,在雙方數(shù)千名將士廝殺混戰(zhàn)之中,長柄戰(zhàn)刀的殺傷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佩劍的威力。往往黃忠一刀劈砍過去便能砍殺兩名扎甲武士,而且是一刀兩斷,干脆利落。
不言而喻,這位比黃忠還要年長十幾歲的年邁老者,便是五斗米教的大長老張銃。
他擅長閃轉(zhuǎn)騰挪之術(shù),身法靈活,奈何此刻置身城樓之上,周圍全是捉對廝殺的將士,根本沒有施展身法的機會。而他的對手黃忠卻是手持長柄戰(zhàn)刀。攻擊范圍很大,使得扎甲武士根本無法靠近,這就讓黃忠擁有足夠的施展空間。大開大闔,肆無忌憚地斬殺扎甲武士。
就這樣,黃忠與張銃時而廝斗,時而大肆斬殺對方的兵士。
二十多個回合下來,張銃先后斬殺三十余名守軍將士,但死在黃忠刀下的扎甲武士卻多達(dá)近百人。
眼見黃忠如此勇猛,張銃怒不可遏之余。不禁對黃忠大感驚奇。此時他已知黃忠就是之前埋伏在自己身后的山頂上,伺機偷襲護教衛(wèi)隊的西涼軍主將。也正是此人率領(lǐng)八千多名弓箭手一舉射殺了三千多名扎甲武士,迫使自己不得不率部強攻東邊城頭。所幸。在付出一千多名武士的傷亡代價之后,張銃率領(lǐng)護教衛(wèi)隊成功搶占東邊城樓,隨之向正面城樓上的西涼守軍發(fā)起攻擊。恰在此時,黃忠同樣率部下山。尾隨張銃之后登上城頭。繼續(xù)追殺張銃率領(lǐng)護教衛(wèi)隊。
恰恰是黃忠率部及時趕到,使得本來已經(jīng)岌岌可危的城樓守軍壓力大減,無形中化解了南門危機,也讓漢中軍企圖一舉攻下陳倉城的美好憧憬胎死腹中,遲遲未能攻占城樓。
此外,傍晚法正下達(dá)作戰(zhàn)命令時,為了以防不測,提前命人搬運巨石將城門堵死。其目的就是防止?jié)h中軍撞開城門。繼而一鼓作氣沖進城中;堵死城門后,除非漢中軍攻占城樓。否則休想踏進城門半步。
當(dāng)初黃忠和趙云等人都認(rèn)為沒有必要這么做,但法正為了謹(jǐn)慎起見,固執(zhí)己見。沒想到,正是法正的謹(jǐn)慎之舉在關(guān)鍵時刻起到了無法估量的作用,使得漢中軍從天黑時開始攻城,一直持續(xù)到深夜四更,卻始終撞不開城門,直到現(xiàn)在還被擋在城門之外。
盡管如此,南門局勢仍然極其危險,依舊是危在旦夕。
三更時分,東西兩邊城頭相繼失守,致使駐扎在城守府的后背兵力無法就近支援,只能繞道前往其它城門,從城墻上迂回趕來支援。如此一來,西涼軍便成了添油戰(zhàn)術(shù),被五斗米教的扎甲武士堵在東西兩端的城墻上,遲遲不能突破,無法支援南門城樓上的防守廝殺。
不過,城內(nèi)的西涼軍上不去,城樓上的漢中軍也下不來。因為西涼軍在東西兩端樓梯口上,分別集結(jié)三千人馬,并架起強弓硬弩,將漢中軍牢牢堵在城樓之上。但是,這只是逼不得已的權(quán)宜之計,一旦城樓守軍傷亡殆盡,漢中軍早晚都會攻進城中。一旦漢中軍進入城內(nèi),那堵死城門的巨石勢必會被挪開,繼而陳倉城便要淪陷了。
僥天之幸,危急時刻黃忠率部趕到,三千余秦弓營將士蜂擁而上,一舉擊潰駐守東邊城樓的五百名扎甲武士,繼而與張銃率領(lǐng)的護教衛(wèi)隊展開廝殺。
從三更開始,南門城樓上便擠滿了兵士,拐角旮旯里都是人,全部加起來足有近萬人之多,雙方兵力幾乎相等。
雙方人數(shù)雖然相差無幾,但五斗米教的護教衛(wèi)隊,也就是扎甲武士的戰(zhàn)斗力明顯比西涼守軍高出一籌,一個個悍不畏死,兇猛異常。盡管張銃率領(lǐng)的六千名扎甲武士遭遇秦弓營襲擊,以致傷亡慘重,真正登上城樓的不到兩千人;可是西邊城樓上卻聚集著數(shù)千名護教衛(wèi)隊,攻勢極其兇悍,打得西涼守軍節(jié)節(jié)敗退,完全處于下風(fēng)。
在扎甲武士東西兩頭夾擊之下,西涼守軍再也無法壓制城下的漢中大軍攻城,致使越來越多的漢中軍將士爬上城樓,加入到廝殺之中。此消彼長之下,局勢對西涼軍愈發(fā)不利,危在旦夕。
惡戰(zhàn)至今,城樓守軍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是因為東邊有黃忠率領(lǐng)的生力軍參戰(zhàn),并且黃忠勇猛異常,不但纏住了張銃,還大量殺傷扎甲武士,極大地鼓舞了守軍士氣。與此同時,在西邊城樓上,陳到、曹性和馬岱三人率領(lǐng)將士奮勇拼殺,一次又一次地遏制了扎甲武士的進攻勢頭,使得戰(zhàn)斗陷入膠著之狀,硬生生撐到現(xiàn)在。
凌晨四更,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階段,廝殺愈發(fā)慘烈。每時每刻都有上百名兩軍將士慘叫身亡,張魯麾下的扎甲武士死戰(zhàn)不退。而城樓上的西涼守軍則是退無可退,只能血戰(zhàn)到底。惡戰(zhàn)到這種程度,對于對方而言。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后,成敗在此一舉。
整個局勢對西涼軍十分不利,若是繼續(xù)廝殺下去,不等天亮,只怕城樓上的西涼將士便死傷殆盡了。而率軍守住樓梯口的法正和馬騰等人,此時也在領(lǐng)軍與試圖下樓的漢中軍展開廝殺,雙方各有死傷。
值此危難之際。法正、馬騰、黃忠和陳到等人,只能寄希望于率領(lǐng)無雙鐵騎出城劫營的趙云能夠盡快返回。只要趙云率領(lǐng)鐵騎從身后偷襲城下的張魯和張衛(wèi)等人,張魯必然聞風(fēng)喪膽。勢必撤軍逃遁。如此一來,陳倉城危機便可迎刃而解,甚至還能一鼓作氣追殺漢中軍,奪取最后的勝利。
然而。從漢中軍營寨起火至今已有半個時辰。卻遲遲不見趙云率部返回。由此不難猜測,趙云率部劫營起初很順利,但在縱火焚燒營寨之時卻遇到營寨守軍頑強抵抗,激戰(zhàn)半個時辰依然沒有徹底剿滅守軍,以致于拖延至今還未結(jié)束戰(zhàn)斗。
然則,若是趙云不能及時返回,那陳倉城可就危險了,撐不到天亮就會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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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乃漢中張銃。汝是何人?”
眼看登上城樓的漢中將士越來越多,而西涼守軍則越來越少。形勢一片大好,張銃終于不再躲閃,再次擋在黃忠身前。此次他似是要和黃忠一決高下,亦或是拖住黃忠,好讓扎甲武士和漢中將士放開手腳剿除守軍,速戰(zhàn)速決,唯恐遲則生變。
“南陽黃忠黃漢升。”
黃忠揮刀斬殺一名扎甲武士后,冷眼看著年逾六旬的劍士張銃,神情頗為不屑地沉聲道:“黃某之前見你年邁,屢屢手下留情,不想你這老兒卻是不知好歹,伺機襲殺我軍近百名將士,端是心狠手辣之輩。此番黃某絕不會手下留情,定要將你斬于刀下,替冤死在你劍下的將士們報仇!”
話音未落,黃忠手中刀鋒陡轉(zhuǎn),瞬間揮刀襲來,并厲聲道:“廢話少說,受死吧!”
“哼,本事不大,口氣倒是不小!老夫何懼于你,有何能耐盡管使出來!”
張銃冷哼一聲,邁步向前,揮劍相迎。然而他這一步跨出,看似正面迎擊,實際上卻是身形側(cè)轉(zhuǎn),堪堪避開黃忠的揮刀直劈,繼而腳下騰挪,突兀地出現(xiàn)黃忠左側(cè),四尺劍鋒直奔黃忠左側(cè)胸口刺去。
危急時刻,卻見黃忠上身后仰,身軀彎成九十度,左手握拳擊向張銃右腹。與此同時,左腿橫掃,攻擊張銃下盤,企圖迫使他無從閃躲,避開拳頭的同時必然挨上一腳。
可是,黃忠這次又失算了,一拳一腳全部落空,反被張銃揮劍劃破左肩的戰(zhàn)甲,在肩膀上留下一道兩寸長的口子。不過黃忠卻將張銃閃躲拳腳并揮劍刺傷自己的過程看得清清楚楚,卻見張銃在拳腳加身的一瞬間,腳尖輕輕一點,縱身躍起將近一丈高,距離頭頂上方的橫梁不到三尺,并在騰身而起之時凌空翻轉(zhuǎn),頭下腳上的揮劍一劃,劍鋒從黃忠左肩上劃過,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這一幕看得黃忠驚詫不已,心中駭然,不由得收起輕視之心,并毫不猶豫地予以反擊。只見他右臂一蕩,掌中戰(zhàn)刀瞬間劈向尚未落地的張銃,這一刀要是砍中了,勢必將其一刀兩斷。但張銃卻巋然不懼,只見他長劍斜刺,極其精準(zhǔn)地落在戰(zhàn)刀的刀面上,繼而劍鋒受力彎曲,而張銃則借助劍鋒上的巧勁背翻落地,再次躲開勢大力沉的一刀。
然而張銃卻不知黃忠這一刀不過是佯攻而已,待他空翻落地之際,卻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強勁的氣流。霎時,張銃試圖閃身避讓,卻已躲閃不及,被縱身躍起的黃忠一腳踢中后背。這一腳踢得張銃失聲痛叫,迎面撲倒在地,并翻滾十余步遠(yuǎn),隨即口吐鮮血,已然身受重傷。
這便是久經(jīng)沙場的武將與綠林游俠的本質(zhì)區(qū)別,任憑游俠的身法如何靈巧,招式如何詭異,只要稍有懈怠,被武將擊中一下就夠了,一擊制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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