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機不可失
【感謝:書友ranky月票支持,多謝!】
————————————
繁花似錦,初夏四月悄然而過。
隨著各方諸侯使團陸續(xù)離開長安,京城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秩序。
隱藏在寧靜之下的暗涌再次蟄伏待機,但長安街市依舊繁華,南苑酒樓依然日進斗金,熱鬧異常。
諸侯使團相繼離去,最早離開的荊州使團,而后是兗州使團、幽州使團和揚州使團,等等。
伴隨各方使團離開的還有,來自各州各郡乃至各縣的士族縉紳們,其中以中原各州居多。
至于他們此行成果如何,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因為時下局勢就決定著不會出現(xiàn)皆大歡喜的場面,厚此薄彼的現(xiàn)象不可避免,也永遠不可能杜絕。
然而,不管各方使團和士族縉紳們此行是否如愿以償?shù)貪M心歡喜而去,最終的大贏家只有一個,這便是長安城的主宰——大將軍李利李文昌。
徐州別駕從事糜竺也帶著扈從走了。相比某些失意的“商隊”而言,他此行成果不好不壞,酎金和私自準備的大量錢財全部揮霍一空,最終換取了一道敕封詔書和一封不告而別的離別書信。
詔書是給劉備的,不過卻不是敕封他為徐州刺史,而是豫州刺史。書信是小妹糜環(huán)留下的,信中說她已跟隨甄氏前往郭嘉府上小住一段,與甄家姐姐作伴。等什么時候想家了,張氏會派人護送她返回徐州。
就這樣,糜竺帶著兩份錦帛跟隨其他諸侯使團一起離開長安。盡管沒能完成劉備交付的使命,卻能回去交差,總算沒有白跑一趟。因此,他離開長安城時并不沮喪,反倒顯得很高興,眉宇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激動神色,這一幕恰好被揚州使團的主事人袁遺看到了。
隨著諸侯使團的離去。大將軍府門前的四條街巷恢復了往日的寧靜,持續(xù)一個多月的熱鬧場景就此銷聲匿跡。因為這里本就不是熱鬧街市,是以眼下街巷中行人稀少;出入這里的都是大將軍府的一眾僚屬和諸多將領。尋常百姓輕易不會踏足半步,寧愿繞行也不敢貿(mào)然從大將軍府門前走過。
距離大將軍府僅有一條街的長樂宮中近日傳出消息:天子劉協(xié)突然昏闕栽倒在大殿之上,滿朝文武百官均是親眼所見。由此可見,天子這次是真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竟然在早朝時病倒在龍椅上。
此后三天,據(jù)說天子臥榻不起,大將軍李利緊急抽調長安太學院的數(shù)十名醫(yī)學院大學士進入皇宮給天子治病,晝夜不休地守護在皇帝寢宮。直到第四天,天子方才緩緩醒過來,并在當天下午開始進食,至此站在宮門前坐守四天的一眾公卿大臣,終于如釋重負地緩緩離去。而這四天里。李利同樣是如坐針氈,每隔半個時辰便有人前來稟報天子的病情。頗有些寢食難安的意思。為此,他不得不在大將軍府滯留數(shù)日,不能第一時間返回陳倉前線,以應對一旦天子不測而引發(fā)的一系列突發(fā)事件。
待聽到天子終于清醒過來,李利不禁長噓一口氣,真正是如釋重負。
與此同時,在天子重病期間,朝中數(shù)十名老臣聯(lián)名請求李利取消天子祭陵,且隱晦諫言此舉有違祖制,不合律法。但是,李利卻不改初衷,隨后他將李儒叫到書房好一番囑咐,并明確表示天子和百官前往婁底原祭陵之事推遲兩個月,待天子完全恢復如初之后再擇機前往祭拜。遂將天子祭陵之事交給李傕全權處理,遇事不必稟報,可以相機行事,自行決斷即可。
處理好城中事宜后,整個大將軍府徹底平靜下來,眾多僚屬各司其職,由長史郭嘉代為決斷處理,無須事事稟報。
四月最后一天的清晨,上千名鐵騎衛(wèi)隊從郿鄔西門悄然離開,迎著初升的朝陽踏上噙著晨露的綠草,一路西奔而去。
——————分割線——————
陳倉城二十里外的張衛(wèi)大營,營寨依然高壘,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wèi)極其森嚴。
此刻,漢中軍主將張衛(wèi)卻站在大營主帳的階下,上階主位上則坐著一位濃眉小眼,蓄著八字胡,神色陰鷙的中年男子。但見此人身高不過八尺,身材略顯清瘦,身著上乘蜀錦縫制的暗紅色錦袍,頭戴墨玉冠,腳踏百花靴,隨意坐在帥位上,渾身上下卻透著威武霸道之氣,致使階下一眾漢中將領屏息噤聲,目不斜視,低頭而立,身形一動不敢動。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在漢中地界上擁有如此威嚴氣勢之人有且僅有一人,這便是自領漢中太守、五斗米教的第三代天師張魯張公祺。
自從起兵攻打涼州、伺機偷襲長安以來,張魯一直坐鎮(zhèn)后方,坐守陽平關調動大軍,居中策應張衛(wèi)和楊昂兩路兵馬。
在司隸之戰(zhàn)結束前,戰(zhàn)事頗為順利,漢中軍勢如破竹,接連攻城拔寨,無往不利。可自從李利班師返回長安之后,戰(zhàn)局便隨之逆轉,西涼軍源源不斷地增加兵力,數(shù)以萬計的援軍陸續(xù)加入戰(zhàn)斗,使得漢中軍一片大好的進攻趨勢戛然而止,并隨即一去不復返。迫不得已之下,漢中軍不得不轉攻為守,放棄地勢平坦的城鎮(zhèn),轉而據(jù)險死守,竭力遏制西涼軍的強大軍威,力求將其擋在漢中邊境之外。
二十天前,聽聞李利親率大軍征討漢中,張魯聞訊大駭,以至于連續(xù)十幾天寢不能眠食不知味,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在現(xiàn)如今的雍涼二州和毗鄰西涼的益州一帶,再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李利的強大與兇悍,至少沒有人比他的切身體會更深。原因無它,概因他和李利幾乎是同時占據(jù)一郡之地,并且彼此相距不過千里,同在西涼地界上。僅是這種冥冥之中的緣分就絕非他人可比,而這其中的滋味如何,也只有當事人的體會最深。
想當年,張魯通過母親盧氏的多方周旋,從劉焉手中獲得一支兵馬,而后與漢中郡丞張修一起前往漢中,陰謀殺害原太守蘇固,而后再設計鴆殺張修,繼而自領漢中太守,割據(jù)一方,擁兵自立。恰在此時,張魯聽聞西涼上將李傕的侄子李利,以區(qū)區(qū)十七歲之齡趕赴涼州武威郡擔任太守。當時張魯對此嗤之以鼻,甚為不屑,認為李利一介黃口庶子便想在涼州插上一腳,從韓遂、馬騰和西涼八部眾嘴里奪食,當真是不自量力,其結果必然是以卵擊石,有去無回。
然而,隨著涼州連番爆發(fā)大戰(zhàn),持續(xù)半年的一連串廝殺之后,事態(tài)發(fā)展與張魯最初的猜測截然相反。就在他想方設法除掉張修之際,李利已在武威郡兩次挫敗韓遂、馬騰聯(lián)軍,并剿滅了西涼八部眾,與此同時,李利不但在涼州站穩(wěn)腳跟,還一舉奪得西域四郡,成為涼州西部實力最為強大的諸侯勢力,實力之強甚至凌駕于韓遂和馬騰二人之上,壓得這兩個占據(jù)西涼多年的老牌諸侯勢力抬不起頭。
張魯聞訊時曾一度認為自己聽錯了。待證實消息無誤后,他極為眼紅,暗自驚嘆李利真是走了狗屎運,短短半年間便占據(jù)了五郡之地,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好得有些過頭了。
有鑒于此,張魯曾試圖出兵涼州,在西涼境內也插上一腳,趁著西涼戰(zhàn)火不休之際,也搶占幾個郡縣,進一步壯大實力。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馬騰和韓遂兩個老家伙在打不過李利的情況下,轉而將目標轉移到身后,相繼出兵攻占武都郡和隴右各郡縣,無巧不巧地與漢中軍撞到一起。
隨后之事讓張魯至今想起來都氣得牙癢癢。韓遂和馬騰兩個老匹夫居然聯(lián)合起來與他為敵,合力攻打漢中軍,致使他非但沒能在涼州境內搶得城池,反被韓馬聯(lián)軍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以致連陽平關都丟了。若不是李利虎視在側,韓遂和馬騰兩股勢力險些就要攻進漢中腹地,一舉奪取漢中郡。偷雞不成蝕把米,張魯?shù)谝淮纬霰鴽鲋荼闩没翌^土臉,大敗而歸,自此他再也不敢打涼州的主意了,甚至對馬騰和韓遂二人甚為恐懼,頗有聞風喪膽之勢。
轉眼間,三年時間悄然而逝。昔日威震涼州的“九曲黃河”韓文約已經(jīng)作古,曾經(jīng)縱橫西涼的馬家軍也被李利所滅,馬家滿門悉數(shù)投效于李利麾下,就連西涼諸侯的大頭領馬騰都俯首稱臣了。可他張魯依然屹立不倒,盡管地盤沒有增加多少,但境內人口卻與日俱增,并大肆招募了將近十萬人馬,再加上五斗米教的數(shù)萬虔誠強壯信徒和一萬五千名護教衛(wèi)隊。
現(xiàn)如今,張魯麾下足有十幾萬大軍。僅以兵馬多寡而言,他與益州劉璋不相上下,完全有能力攻打益州。可就在他蠢蠢欲動之際,李利卻調集西涼大軍出戰(zhàn)中原諸侯,這讓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等待已久的機會終于來了。
在張魯看來,益州劉璋不過是放在嘴邊的一塊肥肉,自己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把他吃掉,但攻取長安的機會卻是可遇不可求,極為難得,可謂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于是他果斷出兵偷襲西涼軍后方,企圖一舉攻陷長安,端掉李利的老巢,取而代之。
———————————————(未完待續(xù)。。)
PS: 雙倍月票讓人看著眼饞哪,這或許是驍騎最后一次遇到雙倍月票的機會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虎賁厚顏求月票,多謝您的支持,謝謝!
祝您和家人國慶快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