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閃電金刀戰(zhàn)盤龍(續(xù))
日暮西山,晚霞滿天,夕陽紅似血。
傍晚來臨,鴉雀歸林,居高枝而棲。
趙家校場中央,李利與趙云相距十余步,手杵兵器相對而立。
“此刀名為‘金猊烈陽戰(zhàn)刀’,窮兩年之功,收集上千斤大漠隕石,由西域異人鍛造而成,重七十二斤,長約一丈四尺九寸,近乎丈五,整個刀身遍布金色狻猊戰(zhàn)紋,又名‘閃電金刀’。
四年來,我先后用過三口戰(zhàn)刀。第一口戰(zhàn)刀生擒朱儁,收服典韋,積功升至龍驤校尉,最終刀口殘缺,不得不棄。第二口戰(zhàn)刀,隨我征戰(zhàn)涼州西部四郡長達半年之久,歷經大小百余戰(zhàn),無往不利,所向披靡;東山口一役中刀鋒折斷,甚為惋惜。這第三口戰(zhàn)刀鑄成之日,我早已收復西涼二州和三輔之地,故而這柄戰(zhàn)刀從未經過戰(zhàn)火淬煉,此刀是否銳利,至今猶未可知。
因此,我得此刀已有數(shù)月,卻一直不曾顯露鋒芒。鑄造此刀時,異人匠師用時一年零六個月,挑選正午烈陽高照時鑄刀,每次鑄刀皆需三滴心血淬煉,鑄成之日耗盡匠師九百九十九滴心血。
今日與子龍一戰(zhàn),既是比武定親,亦是驗刀,此刀究竟是不是值得異人匠師耗盡心血鑄成的神兵利器,一戰(zhàn)之下立見分曉!”
校場東邊,李利手持一柄一丈五尺長的金猊戰(zhàn)刀,長身而立,神情平靜地道出手中兵器的來歷。
隨著他的講述,趙云以及場邊觀戰(zhàn)眾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聚集在金猊戰(zhàn)刀之上,神情貫注。
但見此刀的刀背和刀桿都是金燦燦的炫彩金邊,惟有刀柄和三尺刀鋒呈現(xiàn)絳紅色,澤澤刀鋒在夕陽下閃爍著詭譎妖艷的暗紅色光芒。如此異象,當真是令人望而生畏。一股冷氣充斥心頭,讓人不寒而栗,驚懼不已。
就在李利說話時,場邊觀戰(zhàn)之人還發(fā)現(xiàn)李利竟然沒有披甲,而是脫去儒衫長袍,露出里面的獸皮軟甲,兩條精壯的胳膊裸露在外。
這、、、、、、赫然是赤膊上陣。
看到主公李利居然沒有披甲出陣,趙云神情微變,雙眸注視著李利手中的金猊戰(zhàn)刀,眼神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如臨大敵之情。
“呼”
一陣晚風吹進院子,卷起萬千塵沙,掀動院子四周的樹葉嘩嘩響,片片綠葉迎風搖曳,生機盎然。
校場上。
恰逢起風之際。趙云和李利二人站立的校場中央數(shù)十步之內,一股詭異的肅殺陰風陡然大作。卷起沙粒凌空飛揚。盤旋不散,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呼呼呼咻!”
朔風呼嘯,塵沙飛揚,將校場中央對戰(zhàn)二人的身影籠罩在塵霧之中,讓人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神情。
持刀佇立,李利瞇著眼睛注視前方;而趙云同樣是杵槍直立。身形一動不動,微瞇雙眸,凝視著李利的舉動。
蓄勢,這是高手過招的前奏。以自身威勢壓迫對方,促使其露出破綻。只要對手露出一絲破綻,或是心神稍有波動,戰(zhàn)斗就會立即爆發(fā),必將迎來對方蓄勢已久的雷霆一擊。
步戰(zhàn)不同于馬戰(zhàn),不需要戰(zhàn)馬輔助沖擊,也沒有駕馭戰(zhàn)馬、回馬轉身的牽絆,閃轉騰挪、進攻后撤,盡在一念之間,進退自如,收放由心。同樣,步戰(zhàn)之中也不會出現(xiàn)久戰(zhàn)不下,激斗數(shù)百個回合的艱苦鏖戰(zhàn),勝負往往很快就能見分曉。不過,也有可能出現(xiàn)難解難分,久戰(zhàn)苦戰(zhàn)的現(xiàn)象,那就是對戰(zhàn)雙方的實力非常接近,相持不下,很難速戰(zhàn)速決。
“叮嘭嘭嘭!”
隨著趙云手中梨花龍膽槍輕輕顫動發(fā)出一絲清脆的“叮鈴”聲響,趙云和李利二人順時而動,雙腳蹬地,一步跨出,縱身一躍,手持長槍、戰(zhàn)刀驟然蕩破塵沙,向對方迅猛揮去。
這一瞬間,兩人的動作驚人一致,幾乎同時跨步,同時縱身,同時揮舞兵器攻擊對方。然而,場邊不乏眼力過人之輩,比如桓飛、李摯和許褚等人,他們在這一剎那驚奇地發(fā)現(xiàn),趙云搶先動身,攻擊動作卻與李利同步。這就意味著趙云的出擊速度稍遜李利半籌,而李利則是后發(fā)先至,攻擊迅疾剛猛。只不過這一點點瑕疵,就眼前迅速展開的戰(zhàn)斗而言,說明不了什么,一切全看雙方接下來所展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誰強誰弱,全憑實力。
就在戰(zhàn)斗開始的一瞬間,李摯輕輕抖動雙臂,長袍寬袖內的鑌鐵鎖鏈發(fā)出嘩嘩輕響。顯然,他此時已經做好戰(zhàn)斗準備了,只要主公李利稍有危險,他就會立即出手,絕對保證主公不受絲毫傷害。
身為李利的親兵統(tǒng)領,李摯這般表現(xiàn)合情合理,無可挑剔。對于他來說,不管主公是與人比武切磋也好,還是戰(zhàn)場沖殺也罷,他的職責就是保護主公安全,其它事情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李摯抖動鎖鏈的動作極其隱蔽,響動也極小,卻還是被站在他身旁的桓飛發(fā)現(xiàn)了。
頓時,桓飛心頭一緊,扭頭對李摯俯耳說道:“子誠,你這是作甚?主公有言在先,此番比武,不論勝敗都不許我們插手。難道你敢違背主公將令,中途插手比武嗎?”
“某是主公的親兵統(tǒng)領,時刻保護主公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不管出現(xiàn)什么情況,只要主公有危險,某就會立即出手。此事毋庸置疑,某說到做到,決不妥協(xié)!”李摯神情冷峻地低聲說道。
桓飛聞言苦笑,低聲道:“子誠所言固然不錯,卻也要分場合。若主公果真有危險,不用子誠動手,我桓飛就會第一個出手,絕不遲疑!可現(xiàn)在主公與子龍比武切磋,縱然雙方有所損傷,也不至于身處險境。所以子誠不必大動干戈,更不要貿然出手,否則攪亂了這場比武較量。主公定會大為不悅。
何況,子龍是主公麾下將領,他不會也不敢傷及主公。這一點,桓某可以向你保證,你盡管放心便是!”
李摯聞言后,稍作遲疑,既而微微點頭,輕聲道:“好吧,就依你所言,某靜觀其變。若有突變。某便立即出手,毫不留情。”
“嗯,好,我們一言為定!”桓飛暗暗松了一口氣,連忙點頭應允道。
“鏘!”
就在桓飛和李摯二人說話之際。場上縱身躍起的李利和趙云,在塵沙彌漫之中悍然交手。
但見趙云騰空躍起。雙手抖動龍膽槍挽成一朵朵亮白刺眼的槍花。宛若盛開的梨花,隨即梨花一朵接著一朵隨著白光快速挺進,迅疾刺向騰身躍起的李利。與眼前絢麗奪目的銀槍梨花相比,縱身而起的李利,單手握刀,振臂一揮。金猊戰(zhàn)刀寒光一閃,質樸無華地劃破空中塵沙和氣流,瞬息出現(xiàn)在趙云的龍膽槍左側。電光火石間,金猊戰(zhàn)刀以閃電般的速度擊打龍膽槍的槍桿。而且是金色刀背撞擊槍桿。頓時,數(shù)道尺余長的火花飛濺而出,兵器抨擊聲大作。
兩桿兵器凌空碰擊,砰然巨響。
正當龍膽槍被閃電金刀震偏的一剎那,只見李利的身形凌空飛轉,雙腳直奔趙云的胸膛踢去,而他手中的戰(zhàn)刀卻陡然刀鋒翻轉,再度劈向震開的龍膽槍。而趙云亦是絲毫不落下風,掌中長槍凌空飛舞,以槍代棒,直奔李利橫掃而去。與此同時,他側轉身軀,騰身飛踢,雙腳迭出,恰好與李利的雙腳凌空相遇。
“嘭嘭嘭鏘!”
霎時,只見兩個騰空而起的身影,身體后仰,凌空飛踢,四腳相對,膝蓋相擊。而他們手中的兵器卻在頭頂上空劇烈相撞,濺起火花無數(shù),兵器撞擊聲震動八方。
第一合攻擊中,雙方攻擊技法幾乎一模一樣,長槍對戰(zhàn)刀,飛踢對猛踹,誰也不落下風,誰也占不到半點便宜。雙方攻擊迅疾,招式犀利,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勢均力敵。
背身空翻落地時,趙云單腳踮地,既而再度縱身躍起,雙手緊握槍柄,槍尖插地,撐著長槍,身體凌空飛蕩,快如閃電般踢向剛剛落地站穩(wěn)的李利。
眼角余光瞥見趙云飛身踢來,李利當即身形一矮,半蹲下來,戰(zhàn)刀在后背上旋轉換手。待左手握住刀桿之時,只見他身形陡轉,快速后退數(shù)步,避開趙云的攻擊;既而他左手握刀桿,右手持刀柄,身體再次側翻,雙手持刀兇猛無匹地劈向飛踢落空的趙云。
此時,趙云恰好回身站定,拔出長槍試圖繼續(xù)進攻。卻不料李利的反攻速度居然如此迅捷,躲過一擊之后,不留喘息之機,立即側身翻轉,戰(zhàn)刀劃出一個滿圓,既而勢大力沉地向他劈砍而來。
眼見李利側翻揮刀襲來,急切之間,趙云根本來不及多想,站穩(wěn)身形后,立即橫槍抵擋。
“壞事了!”場邊,當桓飛看到主公李利側身背翻、雙手握刀迅猛劈砍時,不禁驚聲疾呼,神情大變。
沒有人比桓飛更了解李利雙手握刀側翻劈砍的力量有多大,速度有多快,攻勢有多么猛烈。昔日休屠草原一戰(zhàn),桓飛不察之下,一招落后,結果生生被李利凌空轉身連續(xù)揮砍三百刀,足足揮刀猛砍了半個時辰哪!
李利揮出的每一刀都灌注著全身氣力,借助身體騰空側翻將力量匯集到戰(zhàn)刀之上,每一刀都有千鈞之力,而且出刀速度極快,快得讓人應接不暇。若是第一刀沒有硬扛下來,被迫后退的話,那么接下來就慘了。
李利素有“閃電金刀”之名,這個名號可不是空穴來風,浪得虛名,而是實至名歸。那快若奔雷一樣的戰(zhàn)刀,一刀緊接一刀,刀刀連環(huán),猶如驚濤駭浪一般,綿綿不絕,兇猛剛勁,難以抵擋。
時過境遷,三年過去了。桓飛此時回想起當日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后背發(fā)冷,體會極其深刻。
因此,當他再次看到主公李利借助閃躲之機,施展奔雷快刀戰(zhàn)技之時,不禁為趙云捏了一把冷汗,暗暗祈禱趙云無論如何也要抗住第一刀,寸步不能后退。即便硬扛不住,被迫后退的話,也只能后退兩步,絕對不能后退三步。因為三步距離就能給李利留下足夠的空間,促使他一刀之后,根本不用停留,自然而然地側身背翻,揮出第二刀。如此以來,待后退之人還沒站穩(wěn)身形,第二刀就來了,于是局勢便無法挽回;猶如大浪淘沙一般,第一浪沖破大堤,第二浪便無法阻擋,隨后一發(fā)不可收拾,大浪滔天。
“鐺!”
正當桓飛浮想聯(lián)翩之際,側身背翻的李利一刀砍在趙云橫擋在身前的龍膽槍之上。奇怪的是,這一刀重砍之下居然沒有發(fā)出砰然巨響聲,僅是一聲悶響,卻濺起十余道刺眼奪目的火花。
“嘭嘭哼!”
迎接一刀之下,趙云身形不穩(wěn),連續(xù)后撤兩步,既而冷哼一聲,咬牙堅挺,生生止住后退的腳步。與此同時,他后撤之中身形側閃,槍桿順勢一滑,既而單臂揮槍直刺,銀白色的槍尖直逼李利側腰處刺去。
一刀震退趙云之后,李利翻轉的身形絲毫未停,金猊戰(zhàn)刀提刀橫挑,撥開趙云突刺而來的長槍。旋即,戰(zhàn)刀隨著他的身形翻轉,迅速上升至頭頂,既而再度大力劈砍直下,刀鋒所向之處赫然還是趙云的頭顱。
“啊!”桓飛在場邊又是一聲疾呼,隨之他喃喃自語道:“主公的奔雷刀法果然大成了,一招一式毫無瑕疵,一旦施展出來,便是一氣呵成,刀刀連環(huán),猶如雷霆萬鈞,一發(fā)不可收拾。除了正面對抗之外,再無應對之法。難怪主公要選擇步戰(zhàn),原來這套刀法只有步戰(zhàn)時才能將威力施展到極致。若是馬戰(zhàn),隨著戰(zhàn)馬錯身而過,這套刀法就要拆成零散戰(zhàn)技,威力驟降無數(shù)倍,恐怕連步戰(zhàn)的一半威力都施展不出來。
可惜子龍的七探盤龍槍卻是沙場廝殺中的無上戰(zhàn)技,只有憑借寶馬良駒的強大沖刺力,才能將整套槍法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而步戰(zhàn)卻不是子龍所長,沒有戰(zhàn)馬助力,他自身速度雖與主公相當,但力量卻不及主公,而今七探盤龍槍法連七成威力都施展不出來,實在是太吃虧了!”
(未完待續(xù))(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