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虎癡大戰(zhàn)趙子龍
第一陣戰(zhàn)罷,趙家校場暫時安靜下來。
但場邊觀戰(zhàn)之人卻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三三兩兩湊到一起低聲議論。
一場激戰(zhàn)過后,眾人被趙云和陳到二人精妙的槍術(shù)和險象環(huán)生的戰(zhàn)斗場面所折服,交口稱贊,驚嘆不已。
中途歇息時,李玄和郭嘉二人跟隨李利走進東廂房,飲茶小憩。
“主公,第一陣我們已經(jīng)輸了,接下來的第二陣至關(guān)重要。如果此戰(zhàn)再輸,少將軍李暹與趙雨二人的婚事就要暫時擱置,至少主動權(quán)不在我們手里,成與不成全憑趙雨小妹一句話。這樣一來,我們太過被動,形勢有些不妙啊!”
三人坐定之后,李玄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隨之輕聲對李利說道。
“嗯。元忠兄言之有理。”郭嘉點頭說道:“在此之前,屬下以為子龍既然敗在桓飛將軍手里,武藝和陳到應(yīng)該在伯仲之間,差距不大。可看過剛才一戰(zhàn),屬下方知這種認(rèn)識是錯誤的,而且是大錯特錯。子龍武藝之高,實在令屬下嘆為觀止,稱得上是大開眼界。叔至將軍的武藝已屬超一流戰(zhàn)將之列,但相比子龍而言,卻在槍法、騎術(shù)和廝殺經(jīng)驗等方面,仍有不小差距。
之前主公十分器重子龍,當(dāng)時屬下頗為費解,不知其中原委。今日一見,方知主公眼光極準(zhǔn),識人之精準(zhǔn)讓屬下甚為敬佩。想必主公早就看出子龍文武雙全,志慮忠純,因此才不惜親身前來招攬,還在此盤桓半月之久。現(xiàn)在第一陣戰(zhàn)罷,我等已失先手,這第二陣便是許褚和子龍交戰(zhàn)。
屬下甚是好奇。不知主公有幾成勝算?”
李利不急不緩喝著茶,待李玄和郭嘉二人說完話后,他微笑著頷首,說道:“元忠和奉孝都沒有見過仲康出手,不知他武藝如何,因此對第二陣較量沒有必勝的信心。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仲康與子龍二人誰強誰弱,二人誰更勝一籌,說實話,我心里也沒底。但有一點我卻深信不疑。那就是仲康縱然不能戰(zhàn)勝子龍,卻也相差不大。在我看來,此二人各有所長,正面對戰(zhàn)之中恐怕是驚心動魄,兇險異常。戰(zhàn)斗之劇烈猶在第一陣之上。
至于暹弟與趙雨小妹二人的婚事嘛,自古圣賢有言: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聽?wèi){天意吧。
男女之情絕非勉強可成。只有趙雨自己愿意,我才會替暹弟定下這門親事;若是她不愿意,或者尚有猶豫,那此事暫時擱置一旁亦無不可,甚至可以就此作罷。生逢亂世,男丁都上陣打仗了。女子卻遠離戰(zhàn)場,沒有戰(zhàn)死沙場之危,因此世間女子之多遠遠超過男丁之?dāng)?shù)。因此,想要找到文武雙全的良將實為不易。但要尋找?guī)讉€才貌俱佳的少女卻是很容易。強扭的瓜不甜,婚姻大事順其自然就好,何必勉強呢!”
說起弟弟李暹的婚事,李利顯得極其淡定,話語中不帶一絲火氣,不急不緩地侃侃而談,似是胸有成竹。
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趙雨是李利看中的弟媳人選,并非李暹本人看上的女子。這樣以來,其中就有很大的緩和余地,親事可成固然可喜,事情不成,李利也能坦然面對。
或許李玄和郭嘉等人還在考慮李利自身的顏面問題,但他自己卻沒有這種顧慮。身為后世之人,他對男女之事看得很通透,能成則成,不能成便罷手,絕不勉強,完全沒有必要上升到面子問題。更何況,李利之所以要替弟弟求親,并不完全是出于趙雨清純美貌,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其妹而在其兄。
郭嘉和李玄二人聽了李利這番話后,兩人對視無言,面面相覷,既而無奈地搖頭一笑。
誠然,這件事情在他們二人看來,確實是件大事,但主公李利卻不以為然,心態(tài)很平和,似乎沒有真正把親事放在心上。果真如此的話,以李玄、郭嘉二人過人的智慧頭腦,自然能想到主公替弟弟李暹提親的真實目的,提親只是表象,拉攏趙云才是李利的真實意圖。
“嗒嗒嗒!”
一個半時辰之后,第二陣比武較量開始了,雙方策馬步入校場。
趙云依舊是一身銀白色戰(zhàn)甲,手持梨花龍膽槍,風(fēng)采依舊,精神奕奕。唯一不同之處,便是他此次更換了座騎,沒有挑選西邊墻角馬廄之內(nèi)的西涼戰(zhàn)馬,而是乘坐自己的座騎夜照玉獅子。
這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渾身一體雪白,沒有半根雜毛,體長一丈二,蹄至背高九尺有余。四蹄健壯,大蹄腕兒,細七寸,竹簽耳朵刀螂脖,干棒骨,開前胸,形似幻龍。此馬原產(chǎn)于西域大宛國,日行千里,乃馬中極品中的極品。相傳,此馬生下來脖子周圍便長有長毛,形狀像雄獅,性情爆烈,長大后會被趕出馬群,因為此馬身上的雪白鬃毛夜晚會發(fā)出銀光,極為詭異。
趙云座下這匹雪白座騎,甚是雄壯,馬脖子上全是根根豎立的白色長毛,酷似雄獅。左耳朵之上有一朵玉蘭花一樣的記,微微向上凸起,酷似犄角;馬肚子一邊有四個旋兒,兩邊八個,恰好長在重要臟器之外,旋兒上的鬃毛微微泛灰,似有極厚的角質(zhì),狀若龍鱗。頭上長角,腹下生鱗,足見此馬奇異詭譎,即便不是龍,也是龍種。
單憑此馬的體長、背高,以及犄角和腹鱗,這匹夜照玉獅子之神駿便不遜于世間任何一匹寶馬神駒;即便與呂布胯下的赤兔馬相比,也毫不遜色。
夜照玉獅子,這是趙云向許褚報出的座騎之名。
與第一陣比試一樣,戰(zhàn)前雙方互報兵器、戰(zhàn)甲和座騎來歷,以示赤誠無私。畢竟趙云和許褚是結(jié)義兄弟,此戰(zhàn)又是比武切磋,因此雙方毫不隱瞞藏私。坦言相告,以全兄弟之義。
而趙云此番騎乘自身座騎出陣,足見他對二哥許褚既尊重又忌憚,遠不如第一陣那般輕松寫意。
此前之戰(zhàn),趙云只是隨意挑選一匹李利命人準(zhǔn)備的備用戰(zhàn)馬,便與陳到對陣,最終卻因戰(zhàn)馬力竭而險之又險地打敗陳到。若不是他身手矯健,應(yīng)變得當(dāng),加之陳到初遇大戰(zhàn),缺乏廝斗經(jīng)驗。那么誰勝誰敗猶未可知。
此次出戰(zhàn)許褚,趙云確是不敢絲毫大意,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底,全力以赴。
待趙云通報完畢后,許褚勒馬而立。朗聲道:“三弟高義,愚兄先行謝過。為兄身披戰(zhàn)甲和手中長刀皆是家傳兵器。戰(zhàn)甲名曰‘玄天戰(zhàn)甲’。乃天降九天隕鐵所制。手中這柄戰(zhàn)刀名曰‘九環(huán)金背大刀’,長約一丈五尺九寸,刀背有九孔,鑲綴九個金環(huán)。此刀揮舞中會發(fā)出刺耳聲響,惑人心智,亂人心神。隨后交戰(zhàn)時還請三弟多加留心。”
臨戰(zhàn)之時,將自己趁手兵器的絕密之處通報給對手,許褚心胸之寬廣,器量之宏偉。可見一斑。
語氣稍頓之后,許褚接著說道:“某座下戰(zhàn)馬乃主公所賜的千里良駒,體長約一丈二,肩高近九尺,通體烏黑,沒有一絲雜毛。與子龍胯下座騎一樣,此馬腹下兩邊各有四個旋兒,內(nèi)生鱗甲,四蹄關(guān)節(jié)處同樣有旋兒,天生異象。故而,得到此馬之后,我給它取名為‘大青龍’。
此次與三弟交戰(zhàn),是我騎乘青龍馬第一次遇到大戰(zhàn),是以我有必勝的決心。我希望三弟全力以赴,切莫留手,你我兄弟大戰(zhàn)一場,戰(zhàn)后一醉方休!”
戰(zhàn)馬腹間有旋兒,生鱗,便為龍種。但凡身具此等異象的戰(zhàn)馬,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良駒,上古相傳的千里名駒皆是如此。
“二哥說得好!”趙云接聲說道:“正如兄長所言,小弟今日亦有此意。誰勝誰負都無所謂,惟愿與兄酣暢淋漓的一場大戰(zhàn),足慰平生!”
“哈哈哈!”許褚洪聲大笑,既而手提韁繩,朗聲道:“既如此,我兄弟二人便戰(zhàn)吧!”
“且慢!”就在許褚和趙云二人準(zhǔn)備策馬開戰(zhàn)之時,李利在場邊突然插話道:“子龍、仲康,此戰(zhàn)限時三個時辰,即戰(zhàn)至午后。如果你們二人能在三個時辰內(nèi)決出輸贏,那便罷了;若不能如期分出勝負,便以平手論之,罷手休戰(zhàn)。下午還有第三陣較量,時間有限,不得不如此。你們二人可有異議?”
“諾,謹(jǐn)遵主公將令!”趙云和許褚二人微微愣神之后,不約而同的側(cè)身拱手領(lǐng)命。
李利微微頷首,臉上露出欣然笑意,隨之他大聲喝道:“我命令,戰(zhàn)斗即時開始!”
“駕噠噠噠!”
隨著李利一聲令下,趙云和許褚二人瞬時而動,揮動韁繩,躍馬疾奔,迎面對沖而來。
猛將配神駒,策馬疾奔之中,三十余步的距離瞬息便至。迎面相遇之際,許褚起手便是勢大力沉的一刀橫劈,似有雷霆萬鈞之勢,戰(zhàn)刀破空襲來,帶著“叮叮鐺鐺”的金環(huán)抨擊聲響。而與之相對的趙云,速度和氣勢絲毫不弱,夜照玉獅子疾奔而來,他雙手脫韁,梨花龍膽槍刺破長空,寒光閃爍之中,槍芒點破氣流,迅疾刺出。
“鐺嗤嗤嗤!”
霎時間,裹挾強勁氣流和刺耳聲響的九環(huán)金背戰(zhàn)刀,與梨花龍膽槍凌空相撞。兩桿神兵碰擊的一瞬間,濺出一道尺余長的火花,既而抨擊聲大作,聲震四方。一擊之中,許褚手中的九環(huán)戰(zhàn)刀順著龍膽槍的槍桿一路下滑,擦出一連串的絢麗火花,既而刀鋒向趙云手腕處抹去。
而趙云突刺而出的長槍被許褚橫刀震開的一瞬間,便頓覺一股巨力沿著槍桿涌入手臂,雙手頓時青筋暴起,槍桿一抖,盡量將這股力道卸去。就在他振臂卸掉強大的沖擊力之時,卻見許褚橫刀一擊之中還有后招,鋒利逼人的刀芒向自己手腕襲來。
頓時趙云雙手相繼松開槍柄,既而緊握槍桿,用槍柄挑開刀鋒,旋即長槍驟然翻轉(zhuǎn),將許褚的戰(zhàn)刀徹底蕩開。隨即他雙手順勢一滑。再次握住槍柄,以槍代棒,大力砸向許褚,槍刃直逼許褚胸膛。
許褚?guī)h然不懼,橫刀格擋,生生將趙云的龍膽槍撐過頭頂,既而刀背翻轉(zhuǎn),單臂一揮。這一擊,他沒有試圖攻擊趙云身體要害,而是直奔長槍揮砍。完全是以力壓人,硬碰硬的打法,逼迫趙云持槍避讓。如若不然,趙云便只能和他正面硬碰,兵器相撞。以力較力。
倉促之間,趙云只得揮槍迎擊。龍膽槍再次與九環(huán)戰(zhàn)刀凌空相撞。濺出數(shù)尺長的炫目火花,激起轟鳴巨響。
巨響聲中,趙云再次感受到槍桿上傳來的巨大反震力道,致使他壓力大增,雙手陣陣麻痹,手臂脹痛。既而胸腔憋悶,滿臉漲紅。
拼力量,他終究不及許褚力大,這種硬碰硬的較量。讓他頗感無奈,很是吃虧。
“鐺鐺鐺!”
再次贏得先機的許褚,一刀碰擊之后,刀鋒急速翻轉(zhuǎn),出刀速度迅猛爆裂,連續(xù)揮砍趙云的龍膽槍,迫使趙云連續(xù)被動防御抵擋,一次次承受槍桿連綿不絕的反震巨力。而趙云之所以陷于被動防御之境地,便是他剛剛一瞬間的卸力之舉所致。一息之間,便讓他失去先手,既而陷于被動,不得不被動防御許褚的連環(huán)攻擊。而許褚的揮刀攻擊又極其簡練快捷,完全放棄攻擊趙云的身體要害,專門擊打龍膽槍,試圖以自身強橫的力量震傷趙云。反觀趙云,面對這種強硬攻擊,即使有心避讓,卻不能不防;否則便會露出破綻,門戶洞開,那將愈發(fā)對他不利。
還是那句話,高手過招,一擊落后于人,便會處處陷于被動,致使自身陷入招架之中,失去主動攻擊之力。尤其是馬戰(zhàn)之中,坐在四蹄疾馳的馬背上,只能進不能退,身不由己,根本沒有從容回旋的余地。
“噠噠噠!”
兩馬錯身而過,背道而馳,激烈交鋒中的兩人終于分開了,各自策馬奔行,勒馬轉(zhuǎn)身。
趙云回馬時不禁抖動幾下脹痛的雙臂,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迅速調(diào)整急促的呼吸節(jié)奏,穩(wěn)定心神。一合之下,他算是吃了暗虧,守多攻少,硬碰硬與許褚碰撞,結(jié)果力不如人,雙臂麻痹,左手虎口裂開,溢出殷紅的血漬。好在這只是第一合的較量,他不察之下失去先機,不得不與許褚硬碰,一時處于被動,但這也僅限于一合之內(nèi)的戰(zhàn)斗。
回馬轉(zhuǎn)身之中,趙云心中已有對策,重新確定戰(zhàn)斗方式,力量稍弱便以速度和槍法彌補,化被動為主動,以免再次受制于人。
回馬再戰(zhàn)。面對許褚揚刀直劈而來的九環(huán)戰(zhàn)刀,趙云策馬急沖,揮槍震偏許褚的戰(zhàn)刀,既而身軀一晃,俯身于戰(zhàn)馬左側(cè),單臂持槍急刺。許褚一刀擊空,收刀不及,只得握住刀桿,利用刀柄撥擋,蕩開趙云突刺而來的槍鋒。而趙云這一槍卻是虛晃一槍,槍鋒輕飄飄地被許褚蕩開,隨即他槍桿一抖,根本沒有多大力氣,槍尖小幅度急速回蕩,直逼許褚握在刀桿上的手腕。
許褚沒有料到趙云回槍速度如此之快,而且一改先前大開大闔的攻擊,改為靈巧的小幅度快速反擊。頓時,許褚來不及揮刀反攻,便不得不橫刀抵擋,再次震開趙云的回掃攻擊。怎料趙云一擊之中還有后手,寒光湛湛的槍尖左右上下擺動,連續(xù)快速攻擊,槍鋒始終不離許褚握刀的雙手手腕。如此小巧的攻擊,促使許褚措手不及,只能見招拆招,卻無法大力反擊。而沒有大力還擊,他就無法奪回主公優(yōu)勢,只能被動防御,致使他空有一身力氣卻無從施展,甚是憋屈。
不過許褚人粗心不粗,盡管被動防御令他十分惱火,但他卻并不煩躁,一板一眼防守得當(dāng),絲毫不漏破綻,沒有讓趙云找到一擊建功的機會。
當(dāng)兩人再次錯身而過之后,回馬再戰(zhàn),許褚同樣不是善茬,起手一擊便是虛招。待趙云巧妙抵擋之時,他迅速變換攻擊,反手一刀促使趙云蓄勢已久的反攻無疾而終。隨即許褚戰(zhàn)刀連環(huán)迭出,同樣放棄了大開大闔的進攻招式,改為小而快的連續(xù)進攻,穩(wěn)居主攻優(yōu)勢。并在雙方錯身之際,他驟然大力一刀,致使趙云猝不及防之下被動抵擋,左手裂開的虎口再次崩裂,血流如注。
與許褚一樣,再度吃虧的趙云回馬再戰(zhàn)之時,又一次改變進攻路數(shù),起手便是迅猛攻擊,搶占主攻優(yōu)勢后,出槍速度快如閃電,迫使許褚慌忙招架,極其被動。
隨后,二人虛虛實實,斗智斗勇,你來我往,此起彼伏,各領(lǐng)風(fēng)騷。
戰(zhàn)斗愈演愈烈,劇烈無比,兇險異常。
如此激烈的戰(zhàn)斗,著實讓場外觀戰(zhàn)的李利、李玄等人心驚肉跳,替他們二人捏了一把冷汗。
一個時辰后,雙方激戰(zhàn)將近六十回合,卻是誰也不漏絲毫破綻,不給對方留下半點可趁之機,戰(zhàn)斗激烈。
(未完待續(xù))(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