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章真才實學
蔡風趾高氣揚地提著一竹簍鮮魚,踏入南院,立刻引來一群好奇的目光。</br></br>蔡風左手持著釣竿,像打了大勝仗的將軍一般,歡快無比地向眾人介紹自己的戰(zhàn)利品。</br></br>“蔡兄弟有如此雅興,去釣魚了?”長孫敬武從院內(nèi)笑著走來“哈哈,今日我又學到一手好本領,你可不知道,當那魚兒放在魚鉤上那種沉甸甸的感覺是多么舒爽呀,真刺激,大有意思了,走,長孫大哥,用我的戰(zhàn)利品去做下酒菜,今日還要請我的大師父來喝酒呢9”</br></br>蔡風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地道。“你的大師父?誰呀?”長孫敬武好奇地問道。</br></br>陶大夫。”元勝在一旁有些不樂意地應道。</br></br>“你似乎有些不高興哦?”長孫敬武奇問道。</br></br>“他呀,一個人在獨釣其魚,連上魚蟲也要我來,還讓我在旁于看了一上午,能高興得起來嗎?”元勝十分不滿地嘀咕道。蔡風不由得老臉一紅,于笑道:“大不了下次你釣魚我為你上魚蟲不就得了,何必這么小心眼呢!”長孫敬武不由得啞然失笑地拍著蔡風的肩膀道:“你還應該請這小子喝一頓、”</br></br>蔡風望了元勝一眼,嘮叨道:“上次把我灌得一塌糊涂,我還沒忘記呢,又要來呀。”</br></br>元勝也不由得笑起來,道:“誰叫你如此沒用,醉了還要硬撐。”</br></br>“好哇,今日。我一定要讓你先給我醉得趴下,看你有何話說。”蔡風十分不服氣地道。</br></br>“慘嘍,元勝,今日你醉定了、”長孫敬武為元勝嘆氣道。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他。</br></br>“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元勝也不服氣地道。</br></br>△△△△△△△△這一場大拼酒,自然是蔡風不會醉的了,否則,那萬杯不醉大法豈不白練了,不過這一下午,蔡風也并沒有于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向報春要了一包針。在學著怎樣做釣魚鉤和系魚鉤,費了一個下午。才做出一個讓他比較滿意的釣竿,總算有了自己釣魚的工具。第二天,蔡鳳一大早便去找陶大夫纏著他要教他水性,陶大夫被纏得沒有辦法,只好帶蔡風到渚河之中去游泳,不過蔡風在灌下五大口河水之后,勉強可以學得狗爬式的短游,但一個長期生長在山里的人能有這樣的成績己經(jīng)算是不錯了,不過蔡風從小修習內(nèi)功,對于潛水,一學便會,而且時間長得連陶大夫也自嘆弗如,便是在年輕的時候也絕不能像蔡風在水中不換氣地潛大半個時辰。蔡風更有一股狠勁,不行便再來,一天下來,蔡風已經(jīng)勉強會游上幾丈遠近。</br></br>于是一連幾天蔡風都纏著陶大夫?qū)W游泳和潛十。到后來,蔡風已完全習慣了水中的生活,只覺得韻味無窮,甚至有些樂此不疲的感覺,再加上這個天氣的水溫并不低,也不冷,游起泳來,格外舒暢,這話河可以毫不費力地游過去。甚至游一個來回也無所謂。最讓他興奮的是,陶大夫教他在水中如何利魚,如何對敵,這些常識對于屬溪族的陶大夫來說,是極為平常之事,可對蔡風卻是新奇無比,也是樂趣無窮。在蔡風傷勢好了之后的第七天;元港派人來請蔡風。說是種狗已經(jīng)挑選好了,請蔡氏去看一下。蔡風對潛虎閣并不陌生,初見元浩時。便是在此,不過今日要見的,不僅是元浩,還有那選好的種狗。當蔡風大步跨進潛虎閣的時候不禁大為不解,有些呆呆的感覺。</br></br>△△△△△△潛虎閣依然是潛虎閣;元港也依然是元浩,但潛虎閣中不只元浩,還有叔孫長虹和叔孫長虹的家將。狗,有五只,分別牽在五個人的手中;那長長的鐵鏈緊拴著狗脖子上的鐵圈。狗,絕對是好狗。在蔡風的眼中,絕對難以掩蓋其本質(zhì)的優(yōu)良,蔡風更知道,這幾只狗都是訓練有素的戰(zhàn)狗。狗,目光都露出了一種貪婪之色,吐著長長的舌頭,便像是已把蔡風當成了一只很好的獵物和美味。蔡風所感覺到的。是敵意,還有淡淡的殺機,這些來處不是元浩;而是叔孫長虹,還有那幾個牽著戰(zhàn)狗的家將。蔡風還有一種感覺,讓他感到很可怕的感覺,那便是熟悉,熟悉得讓人有些心寒。</br></br>熟悉的感覺居然很可怕,的確,他對這幾個牽狗之人有一種極為微妙的感應,他敢發(fā)誓,在以前。他從來不認識這幾個人,而這種熟悉的感覺又是那么實在,因此他覺得這懷著深刻敵意而又有熟悉感覺的人,是那般可怕和讓人心寒。“蔡風來啦,我都等了很久了。”</br></br>元浩站起身來笑道,他依然是那般客氣。</br></br>蔡風不得不恭敬地還了一禮,道:“蔡風讓大人久等了,實在不該。”旋又把目光全投到這五匹高大威猛的狗兒身上。“蔡風認為這些狗兒作為種狗如何?”元浩笑著問道,同時又有些得意地望了五只狗一眼。蔡風淡然地點了點頭,笑道:“這五只戰(zhàn)狗的確不錯,至少是二流之色,不過要選種狗這之中唯有一匹合適。”二流之色?”叔孫長虹一臉憤怒地道。</br></br>元浩卻饒有興致地望著蔡風,含笑問道:“蔡風何以這么說?我看這五匹戰(zhàn)狗至少都是一流之色,而又怎會只有一匹合適作種狗呢?”蔡風望都不望叔孫長虹一眼,啞然一笑道:</br></br>“這些狗種本都是一流狗種,卻沒有達到狗王的地步,但雖然是一流狗種,卻是二流的訓練,因此,作為戰(zhàn)狗,這只能算是二流。至于作為種狗,因為訓練各方面因素,有一只狗勉強可以合格,我再加以訓練,應該可以完全合格,而達成種狗的任務。”“哼。夸大其詞,我所請的馴狗師都是我國一流的馴狗師,每個人都只負責訓練一匹狗,若還是二流馴狗之法,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叔孫長虹譏諷道。蔡風斜斜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不屑地道:‘淑孫世子想來也是一個了不起的馴狗宗師,可否告之,一流的戰(zhàn)狗是看其狗的實質(zhì)還是看馴狗的人呢?若說我們只看馴狗師是一流的,便可以訓出一流的狗兒,我看不若讓大家去看馴狗師相斗算了,何必看狗兒比過才論輸贏呢?更何況在這個世上,敢欺世盜名的馴狗師也多不勝數(shù),并不一定每個自詡一流的馴狗師都是一流的,而也有句俗語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馴狗之道又何談其精呢?”“你。你——”叔孫長虹估不到引出蔡風如此一番理論。只叫他無以應對,對于馴狗之道,他的確是外行此刻遭蔡風一陣槍自,只漲得滿臉通紅,不知道如何還口。“蔡風所說極是,只不知蔡風何以看出這些狗兒是二流馴狗之法馴出來的呢?”元浩有些奇怪地問道,同時也期盼蔡風作出解答。蔡風哂然一笑,施施然地來到一人身前;淺笑道:“這位仁兄,我們好像很熟呀。”</br></br>那人臉色“刷”地一下變得十分難看;甚至有些驚恐,不過卻是一門即逝。可這一切并未逃過蔡風的眼晴,他本來只是一種猜測,可便在這人面色突變的一剎那,他已捕捉到一點什么東西,不過他并沒有繼續(xù)追問。蔡風不理叔孫長虹的震驚,只是從容地回過頭對著滿面驚異的元浩淡淡地道:“大人莫怪蔡風的怠慢,實因我似與這位兄臺在哪兒見過一次似的,才會有如此說。”頓了一頓,旋又道:“這馴狗之道有兩種不同的馴法,有人馴狗他只是重在一個“訓”之上,重馴之人,他定是把狗當作低人一等的活物,那么他的馴法重在皮鞭、棍棒,這樣的馴法已經(jīng)落入俗套,只能馴出二流的戰(zhàn)狗。戰(zhàn)狗不僅要戰(zhàn),而更重要的是奉賞、服從,他所服從的,不僅僅是馴狗師,而是馴狗師告訴它們的每一個人,那是一種無條件的服從,絕對的無條件,只忠于和服從馴狗師的戰(zhàn)狗,無論他是否無敵,也都只是下層,而眼前這狗絕對只服從馴狗師的皮鞭,而對其他的人和狗,只有攻擊性,說白了,這種狗是一匹只知道攻擊的瘋狗,只有在鐵鏈子中,他們才是安靜的,一旦放開鐵鏈,除非它們馴狗師或是特別有技巧的非馴它們的馴狗師,其余之人根本就無法制服它們,因此,我說這些狗,至多只能算是二流的戰(zhàn)狗。”叔孫長虹和那幾位牽狗之人也不由得聽得呆住了,不過叔孫長虹卻極為不服氣,不由得反唇相譏道:“難道你馴狗會不用皮鞭和棍棒,我倒很想看看。”元浩自身對馴狗之道也有所了解,對蔡風的話體會卻更深,再看看那幾只系在鐵鏈中的大狗那種貪婪兇狠的表情,不由得贊許地點點頭,道:“蔡風所說的的確有道理,只不知另一種馴狗之法又是什么呢?”蔡鳳見元浩能夠接受,不由得燦然一笑道:“另一種馴狗之人,他們不是重“訓”,而是重‘法’,以“法’馴狗之人,并不是將狗兒看成異類,看成低人一等的,而是將之看成朋友、子女,他們馴練之中當然也少不了皮鞭和棍棒。但他更能夠體貼和理解狗兒,以人性去馴狗,這種狗不僅僅是一種戰(zhàn)狗,而且更是人的好伙伴,甚至可以明白主人的心理變化,那便成了狗王,差一點的,也至少有絕對的服從,服從每一個馴狗師叫它服從的人,不服從每一個馴狗師叫他不服從的人。而這種戰(zhàn)狗才會是一流的戰(zhàn)狗,而這樣馴出的狗兒并不需要用任何鐵鏈相鎖,那一切只是沒有必要的工具,沒有主人的命令,他絕對是溫順的,就像人一般,真正的高手,絕對不是那種喪心病狂只想殺人的,真正的高手他們都有一個深度,而不是高手絕對無法理解這個深度的存在,這是肯定的,我想大人一定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說完,蔡風傲然地掃視了叔孫長虹和他們眾家將一眼。“蔡風的話真是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這論斷的確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真難以想象蔡風如此年輕卻有這般超凡凡的見識,看來。我是真的選對人了。”元浩撫須歡笑道。“說,人人都會說,但現(xiàn)實和理論總會有一個差距,當年趙括不是有紙上談兵的先例嗎?若不是能將理論說得天花亂墜,又怎會有長平之役趙國的慘敗呢?會說的人不一定都會做。”叔孫長虹總不忘要對蔡風進行言語上的挑釁。蔡風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反譏道:</br></br>“若當年趙括在談兵之時,有一個廉頗或者有一個趙牧在旁,我倒想看看他是否能夠有天花亂墜之說,抑或長平之役,他碰到的不是白起,大概也不一定會被別人當作笑談,不過,今日有人仍有紙上談兵之嫌,自然很容易便可看出結果。”叔孫長虹雖然氣惱,卻自問不敢與趙牧和廉頗相比,不過蔡風的意思便已經(jīng)把他貶成了比趙括更沒用的庸人,他一向自信自己的文才武功都是上乘之選,卻沒想到遇到蔡風,卻怎么也展不開手腳,不由對蔡風的殺機更增。蔡風自然不會與他計較,而元浩對蔡風所言也有一些尷尬,而對叔孫長虹,畢竟要多一份關切,不過對狗王的產(chǎn)生也很看重,因此,并不想得罪蔡風。更何況蔡風剛才那一段論調(diào),已深深地激起了他的興趣,不由問道:“那蔡風剛才說這五匹戰(zhàn)狗之中,唯有一只可以作為種狗,那又是為什么呢?”蔡鳳吸了口氣,在五只狗兒面前走了兩趟,伸手指著一只灰白相間的狗道:‘這只狗與其它四只狗有稍稍的不同,不同是在于它的母性仍未去盡,而不是純攻擊性的,作為種狗,并不一定是取優(yōu)良的戰(zhàn)狗,這四匹狗攻擊性大強,若遇到野狼的話,那種敵意會影響配種的效果,更有可能。它們會對野狼進行攻擊,而致使狼無法與他們配種,而我所說的這只狗兒的母性仍未去,只要進行一些馴練,可讓它的攻擊性能去掉一些,再加一些適當?shù)氖帜_,這樣配種才能夠達到盡可能好的效果。”“難道這四只狗不是母狗嗎?”叔孫長虹不屑道。</br></br>“這四匹應該不能算是母狗,因為它們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母狗天性所有的溫順,失去了成為母狗的權利,像是一個只有仇恨的瘋女一般,它們根本沒有權力去養(yǎng)一個孩子。誰也不放心讓這種瘋女去養(yǎng)孩子,不知道叔孫世子認為是否如此呢?”蔡風冷冷地望著叔孫長虹,淡淡地道。叔孫長虹一下子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的確不知道應該如何分辨和反駁。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四匹狗是否如蔡風所說的那般嚴重。他對馴狗是完全門外漢,自然,他們身邊的家將也沒有插嘴的權力。元浩對蔡風的解釋很滿意,當然他不可能大加表揚,因為叔孫長虹在一旁,他自不能褒揚了蔡風而損了叔孫長虹的面子,只是淡淡地道:“蔡風所說的有理,那我便將這一只花狗交給蔡風啦。至于什么時候去選擇狼種,也由你自己決定。”“岳父他剛才不是說,這些狗兒若是放開了,只有一個真正有技巧的馴狗師才能制服嗎?剛才他的理論的確說得無懈可擊,但能找到狗王之人,絕對不會是一般的馴狗師,那相信蔡公子也一定可以馴服這五匹狗兒,若是不能馴服這些狗兒,那便是說他所有的一切理論都只是紙上談兵,是一個大大的騙局,若蔡公子真是馴狗高手的話,就應該把這幾只狗兒馴服,我想蔡公子不會反對和拒絕吧?”叔孫長虹眼睛一轉(zhuǎn),平靜地道。蔡風心中暗恨,這叔孫長虹也的確歹毒,這樣讓他與五只瘋狗相斗,還不能傷得這狗太重,將之制服,倘若一個失手,未能制服的話,元浩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他真恨不得上去把叔孫長虹一劍給劈了,雖然他并不怕這五只狗,但對方那歹毒的心機已讓他恨之入骨了。元浩似乎也極為動心,眼中神光暴射緊緊地盯著蔡風,含笑淡淡地道:‘蔡風以為如何呢?若是不愿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對元權、敬武及葉媚的救命之恩,我也不會忘記——”“大人何用說這種話,制服這幾匹小狗,還不是小兒科嗎!若是連這幾匹瘋狗也制服不了,那所說的馴出狗王豈不是空談嗎?大人請放心,這幾只狗還不在我的話下。”蔡風冷冷地望著叔孫長虹,毅然地打斷了元浩的話,一臉不屑地對著叔孫長虹那幸災樂禍而怨毒的眼神。“蔡風需不需要皮鞭?”元浩驚疑地詢問道。</br></br>蔡鳳自信地道:‘訓服這幾只狗真是太簡單了,又何需皮鞭。”</br></br>“聽說蔡公子劍術高絕,不知是否用劍來對付這些狗兒呢?若是如此的話,我想這些狗兒還是認輸好了。”叔孫長虹淡漠地笑道。蔡風扭頭厭惡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不屑地道:</br></br>“叔孫世于請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寶貝狗兒傷得很重的,所謂打狗還看主人面,用劍。這些構還不夠資格。”“你——”叔孫長虹氣得滿臉鐵青,他自然不是傻子,蔡風話中先說打狗看主人面,后又說這狗不夠資格,很明顯便是在暗示叔孫長虹不夠資格,怎叫他不怒呢。蔡風若無其事地對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元浩,淡淡地道:‘’大人不信,可在一旁觀看,不過小心這些狗兒反噬、”“好,現(xiàn)在就看蔡風的了。”元浩干笑道,旋又拍了拍掌,低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