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這信的開頭…怎么都一樣啊!
在送完了江家家書后,姜靈月持江風(fēng)給姜元胤的手書,以及趙輕飏親筆國書進(jìn)宮面圣。
葉長淑則是回家了一趟,之后又將江風(fēng)的各種手書送到了對應(yīng)的友人手上。
不得不說,江風(fēng)可真夠敷衍的。
雖然他每一個認(rèn)識了的人都寫了一封書信,但是開篇就是統(tǒng)一化的規(guī)格,某某兄見字如晤,然后就是常規(guī)化的問候。
比如說近來可好嗎?吃得多嗎?睡得好嗎?還能動嗎?biquge.biz
禮部尚書之子宋青松宋大公子就是這樣。
剛剛拿到江風(fēng)手書的宋大公子是有些懵逼的,緊接著他又確認(rèn)了一遍,確定這封信是給他的,這個時候他是錯愕的。
即便是葉長淑也不理解,為什么江風(fēng)要給宋青松寫信,要知道宋青松此前可是視他為敵。
難不成江風(fēng)是想以德報怨?
宋青松心有戚戚的拿著玉公子江風(fēng)的手書回到家中,不眠有些欣喜,此時的江風(fēng)已經(jīng)和昔日的江風(fēng)有了天壤之別了。
他在周國混得風(fēng)生水起,還得了個渝瑾伯的爵位,而且還促成了兩國盟約之締好!
消息傳回了長安,此時江風(fēng)的名聲鵲起,儼然成了個名人,而且還有姜國玉公子的頭銜,誰人不想一睹其風(fēng)采?誰人不想與之攀交?
尤其是姜國皇帝御駕親征,在周國與姜國的國界線,雙方大軍一觸即發(fā),愣是讓江風(fēng)單騎策馬給平息了。
這等事跡,誰人不稱贊?
難不成那江風(fēng)真的以德報怨?不在意自己曾經(jīng)那般針對?
想到這里,宋青松不免有些自慚形穢,想想人家江風(fēng),再想想自己,真是好生慚愧。
現(xiàn)在江風(fēng)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周國京師幽都,竟然不忘了給自己寫一封信,莫非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君子之交?
宋青松在心里越想越是激動,這要是拿給王師去看,說不定能得王師幾句稱贊,到時候要不要自己也去王師手底下做一個學(xué)府的職位?
但是宋青松打開了信箋之后,頓時人都懵逼了,這寫的是什么鬼??!
最近能吃嗎?能吃幾頓???還能活動嗎?能走幾步路不喘氣???
你這他娘的不是咒我嗎?
宋青松變成宋蒼松了?
青松老矣,尚能飯否?
你大爺?shù)慕L(fēng)!
宋青松揚起手,就樣把信箋砸在腳下,但是又停住了,他仔細(xì)思量一會兒,悠悠嘆了口氣,好像自己和江風(fēng)確實沒有什么交情,也沒有啥可寫的,要是換自己來,估計寫得比江風(fēng)還勉強,江風(fēng)能給自己寫封信就不錯了,能指望他跟自己絮叨什么交情?
是同袍之情?是同窗之情?還是袍澤之情?總不是連枝之情吧?
宋青松打了個惡心的哆嗦。
說起來,江風(fēng)去了周國也有好些時日了,不是這封信,不是接連傳回長安城關(guān)于江風(fēng)的消息,宋青松還想不起來這個人。
思念之情?沒有,相惜之情?不可能!
愛,愛慕之情?宋青松又打了個哆嗦,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
“兄長!是江公子來信了嗎?”
謝云瀾本來是想叫哥哥的,卻不想撞見了與謝云均一起出門迎接葉長淑的爺爺謝知先。
謝云瀾趕忙向爺爺行禮,隨后又對葉長淑見禮。
“都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怎么還毛毛躁躁的?”謝云均笑著教訓(xùn)了一句。
謝云瀾不好意思的朝葉長淑笑了笑,葉長淑微笑道:“既然信箋已經(jīng)送到,就不打擾了,長淑告辭了?!?br/>
“別呀,長淑,勞煩你送信來,就讓我略備茶水,你稍作休息一下吧?!?br/>
“不必了!還得去給王老先生送信呢,謝相,長淑告辭!”葉長淑抬手向謝知先作揖告辭。
“云瀾,送送葉小姐?!?br/>
“是!”
謝云瀾送了葉長淑離開后,又趕忙匆匆回到了家中,見謝云均身旁已經(jīng)沒有了爺爺,趕忙湊到身邊,道:
“哥哥,是江公子來信嗎?”
“對~”謝云均似笑非笑的看了謝云瀾一眼,道:“喏,江公子還給你寫了一封呢?!?br/>
“呀!江公子也給我寫了?”謝云瀾驚喜不已,趕忙小心接過來,像是得了什么寶貝似的,捂在心口,小臉微微紅暈,不知是在想什么呢。
謝云均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沒聽到長淑說嗎?但凡江風(fēng)認(rèn)識的,能叫得上名的,他都寫了一封?!?br/>
“我不管!”謝云瀾嘟著小嘴道:“反正江公子給我寫了信,我就是開心!哥哥不要煞人風(fēng)景!”
“好好好,為兄不說了,你兀自欣喜去吧?!敝x云均說著,拆開了信箋。
“唔~江公子寫得字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呢?!敝x云瀾見狀也趕忙小心將信紙取出來,眼底不住的欣快。
“確實?!?br/>
“江公子跟我說見字如晤呢~!”謝云瀾喜滋滋的說道。
謝云均奇怪的看了眼謝云瀾,道:“江公子也是這樣給我寫的,信箋開頭第一句不都是見字如晤嗎?”
“江公子問我最近吃得好嗎?”
“他也這樣問我了。”
“江公子問我最近身體怎么樣?!?br/>
“他也這樣問我了?!?br/>
“江公子問我最近有沒有運動?!?br/>
“他也這樣問我了…”
“江公子還問我最近有沒有加衣,周國天氣微微有些轉(zhuǎn)涼了,他覺得姜國應(yīng)該也是這樣。”
謝云均終于臉色有些古怪的湊了過去,謝云瀾見狀,趕忙捂住了信紙不讓哥哥看,好像是生怕被哥哥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什么秘密似的。
謝云均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信紙,古怪的看著謝云瀾。
謝云瀾還以為哥哥看出了什么似的,低著頭紅著臉,一雙媚眼小心偷看謝云均。
謝云均臉色凝重的看著謝云瀾欲言又止,謝云瀾的腦袋更低了。
“哥~你這樣看著人家做什么?”謝云瀾有些嬌羞的嗔喝道。
謝云均皺著眉道:“你說,江公子他……”
“江公子怎么了?”
“他不會給所有人的信箋都這樣寫吧?”
“?????”
謝云均看了看自己的書信,又看向了妹妹手里的信。
謝云瀾有些半信半疑的展開書信,兄妹倆看了看,都傻眼了,這江公子可真是……有趣???
這兩封書信的開頭格式,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筆跡有略微差別,兄妹倆還以為這是江公子用活字印刷批量生產(chǎn)的呢!
“不過還好,江公子給我的信后面幾句不一樣?!敝x云瀾忽然松了口氣,道。
謝云均看了看妹妹手里的書信,確實不一樣。
“來日若得機會,再與謝姑娘焚香聽雨,踏青撫琴,觀雨賞月,探幽拾花,濁酒品茗。”
謝云均看著妹妹臉都紅了,抱著那信紙在心口,羞赧的女兒姿態(tài),又看看自己的,頓時有些哀嚎,這人和人的待遇怎么差別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