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教人腐敗,教人貪污
姜元胤慢悠悠的瞥了他一眼:“你要抄誰的家,滅誰的族啊?”
姜崇節(jié)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連忙低下頭道:“兒臣知錯,兒臣失言了!”
姜元胤輕輕的說道:“朕說過了,江風(fēng)沒有去過臨川,黃文鶴不認識謝云均與江風(fēng),這種罪不罪的,就不要說了。”
“兒臣知道了!”
“但是且不論其他的,黃文鶴肯定看出來了!而且,就這小子的膽子,仗著朕的名義,什么事干不出來?哈哈!”姜元胤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姜元胤大笑之后,又不住的擔(dān)憂嘆息了起來:
“希望這小子能在周國收斂一點,朕是能給你撐腰,但是那也是在姜國之境內(nèi),你去了周國,可千萬別把自己玩死了!”
“陛下,江風(fēng)神思敏捷,知曉進退,自然不會置自己于危險境地,陛下莫要太過擔(dān)憂了。”上官皇后寬慰道。
然而這個時候,李基再次上殿。
“陛下,禮部使團來信。”
“快快拿上來。”
姜元胤迫不及待的看向信上內(nèi)容,方才因為上官皇后的寬慰而微微寬心下來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無奈與惆悵。
“陛下,怎么了?”上官皇后見狀忍不住問道。
“江風(fēng)這家伙,太亂來了!”姜元胤怒叱道:“皇后剛剛說完這小子知曉進退,這就傳來了壞事兒的消息!他不老老實實跟著使團,非得自己跑到別處去,還要大張旗鼓的調(diào)動了天策軍,在人家的國境內(nèi)胡鬧,他就不怕天授皇帝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把他殺了嗎?他就不怕死嗎?”
姜靈月急了:“父皇,怎么辦啊,您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江風(fēng)落入險境啊!”
姜元胤沉思片刻,道:“別怕,趙輕飏不會輕易殺他!這小子膽敢這般行事,定然有保命的手段,再者說了,十三樓也在周國!他們會保江風(fēng)性命!”
姜元胤站起來來回渡步,神色凝重,盡管嘴上說著不慌,但是卻一刻也放松不下來。
“不行,傳朕旨意!傳魏忠武進宮!再加急送朕的旨意去臨川給黃文鶴!這小子,真是不叫人心安!!”
……
……
周國京師——幽都。
郭代蘭一行人無論如何縮短了趕路的進程,也終于還是來到了周國的京師。
而那江郎中好像神話志異里的神人似的,好似擁有千里眼,能看到他們的進度,他們剛到周國京師,李庭芝麾下的天策軍就拿著調(diào)令來了,直接將兩千天策軍全都調(diào)走。
這讓姜國使團在周國國都一點安身立命之本都沒有了。
眼看著別國的使團,那都是數(shù)千人的禁軍護衛(wèi),帶著價值萬金的禮物,還有各國最是頂尖的文儒雅士。
再看看姜國,臨進了幽都,只剩下了光溜溜的一行文官。
姜國使團此行的臉面應(yīng)是江風(fēng)才對,可是江風(fēng)還沒進周國國境就直接跟使團分開了,到現(xiàn)在也不知去向,來的天策軍也沒有說明江風(fēng)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到達幽都。
儀仗儀仗沒有,護衛(wèi)護衛(wèi)沒有,臉面臉面也沒有!
郭代蘭欲哭無淚,周國卻指派了一個五品侍御史來接待姜國使團,其他國家的使團最起碼也得有三品的禮部侍郎接待,這明擺著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郭代蘭將姜國帶來的禮物交上去之后,連天授皇帝的面都沒見著,墨飛星一上來就沒給他們好臉色過,說什么皇帝陛下沒有閑工夫理會他們,直接把他們晾在一旁,最后還是讓一小廝帶著他們這些使團來到驛館!M.
按照禮數(shù),使團應(yīng)該在驛館等待皇帝陛下的接見,可是一連好幾天,郭代蘭都沒有等來周國天授皇帝的接見,這么干等下去不是個事兒,好些個同僚都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郭代蘭沒辦法了只能去找墨飛星,但找到墨飛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在自己府上宴請其他國家的使團,用的竟然還是他們周國送的賀禮‘上蒼山’與‘下洱海’!
郭代蘭怎么能氣得過,當場就指責(zé)墨飛星不按禮數(shù)與法度,將姜國給天授皇帝的賀禮私自享用。
墨飛星則是滿臉不屑,沖著眾人笑道:“說起無禮,什么時候姜國竟然這么貧困了?姜國不是一直以來以圣學(xué)上國自居,為何使團卻如此寒酸?連個護衛(wèi)的軍隊都沒有!”
“你!休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為何不將我姜國的賀禮呈遞于天授皇帝陛下,私自享用我國之賀禮!”
“本官受天授皇帝陛下欽點,負責(zé)接待姜國使團,按照禮數(shù),你當是在驛館等待我朝陛下的召見,你私自離開驛館,我還沒問你的罪呢!”
郭代蘭快氣得七竅生煙了:“你!你強詞奪理,你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故意晾著我等!你不將我國之賀禮上呈天授皇帝陛下,天授皇帝自然不會召見我等!你竟膽敢如此怠慢我等!”
墨飛星聞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酒不錯,但是人嘛,就不怎么行了,姜國如此大的一個國家,竟然連一個拿得出手的文人都沒有!竟也有臉來我幽都擺起了圣學(xué)之國的架子,不覺得可笑嗎?我看你們姜國啊,也就只有這奇淫巧技能拿得出手咯!”
這話一出,周圍眾國使臣紛紛大笑起來。
“胡說!你當我姜國無人么?我姜國第一玉公子,文采天下無雙!”郭代蘭氣急,臉色漲紅的叫道。
北涼使臣不嫌事大的叫道:“你們姜國那玉公子算什么東西?一個拿筆桿子的娘們罷了,我們部族里剛出生的孩童都能把他打倒!哈哈哈!”
郭代蘭差點沒氣暈過去,看清楚了對方模樣后,冷笑道:“是北涼的使臣吧,呵呵,你別忘了,還在不久之前,爾等豎子還是我朝敗軍之將,有何臉面在此狺狺狂吠!”
“你!!怕是你們姜國也打光了國家里的男人了吧,竟派你們這群只會口舌之爭的豬羊出使。”
郭代蘭剛想還嘴,墨飛星就打斷道:
“郭侍郎,這是我周國之境,你們姜國的玉公子既然不敢露面與我文斗,那么你們還是回驛館去吧,不要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本官從未見過一個自詡圣學(xué)發(fā)源之大國,使團既然如此不齊,竟還有人脫離隊伍,汝等也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郭代蘭百口難辯,心里叫苦不迭,但是也深知對方是故意刁難,并不只是因為江風(fēng),就算是江風(fēng)在此,對方也還是會找到其他的理由借口刁難他們。
其他使團也紛紛嘲笑起來,這些譏諷接踵而至,仿佛一把把大錘砸在了郭代蘭的胸口。
縱使他巧舌如簧,此時也無濟于事,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郭代蘭站在門口,孤身一人,有種欲哭無淚的悲涼涌上心頭,竟失聲痛哭起來:
“江大人,你到底往哪里去了呀!本官簡直沒臉活了!沒臉活了呀!”
……
……
江風(fēng)往哪去了?
江風(fēng)沿著姜國與周國的邊境線一路走過去,幾乎不在任何城鎮(zhèn)停留,每到一處都是府道之州城!
而江風(fēng)每一次都直奔主題,找到該州的知州府,憑借著自己姜國使臣的身份,得到了知州的接見。
稍微有點腐敗的知州,基本上很快就會上鉤。
江風(fēng)多加以利誘,慫恿,教會了他們各種蹂躪百姓,收刮民脂民膏,蠶食朝廷國庫的損招!
譬如以朝廷的名義,一稅多收,一年收他個七八次,還可以變著花樣的收稅,直接將當?shù)氐亩惤o收到西歷他媽二零二二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