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欲擒故縱
    只要提到孩子,賈大虎的情緒立即不好了,只聽他十分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有沒有孩子是我們的事,管別人說什么干嗎?”</br>  “瞧你這話說的,你們男人無所謂,我們女人可不一樣,女人的肚子不就是用來生孩子的嗎?肚子里沒貨的女人,在圈子里根本就抬不起頭?!?lt;/br>  “怎么發(fā)現(xiàn)你最近對孩子的事特別上心,尤其是二虎來了之后,你該不是……”</br>  臥槽,原來賈大虎不是榆木腦袋呀?</br>  我看不見溫如玉,不知道她的臉是不是因為老羞成怒而漲紅,卻聽她低聲呵斥了一句:“不是什么?”</br>  “哦,沒什么?!?lt;/br>  “我說賈大虎,你丫的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一直都說我把你的經(jīng)濟管緊了,讓你在老家做不了人,這次二虎來,我算是給足了你的面子。我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就他那邋邋遢遢的樣子,以老娘過去的脾氣,早一腳把他踹出去了?!?lt;/br>  我去!</br>  弄了半天,我在她心目中居然是邋邋遢遢的樣子?</br>  “噓——,小點聲音,別讓二虎聽見了?!?lt;/br>  “聽見了又怎么樣?這是老娘的家!老娘也想給你一點面子,讓二虎回老家之后幫你吹吹,你倒好,既然說老娘看上了他?”</br>  “噓——,我的姑奶奶,算我錯了行不行?”賈大虎趕緊解釋道:“我真的打心眼里感謝你,二虎來這兩天,你好吃好喝的供著,還給他買了那么多衣服……”</br>  “是呀,老娘想紅杏出墻,老??心鄄輪h!”</br>  里面突然傳來“啪”的一聲,估計是賈大虎扇了自己一個耳光。</br>  “老婆,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那什么,剛剛說孩子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嗎?”</br>  “我想做個試管嬰兒,你看怎么樣?”</br>  汗!</br>  弄了半天溫如玉想的是這個,害得我在門口自作多情了半天。</br>  “這個——,要不讓我再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體?”</br>  “幾年都過去了,什么中藥、腎寶的你還吃的少了?我咨詢了一下,這事很簡單,反正還是用你的種,你自己考慮清楚?!?lt;/br>  “好好好——”</br>  “還有,明天是不是讓我把二虎趕到學生公寓去住呀?”</br>  “別,姑奶奶,你就好人做到底,既然我們開口讓他住進來了,不說四年,一個學期你總得讓他住完吧?”</br>  “賈大虎,我本來答應了讓他住四年,可你剛才說的那是人話嗎?”</br>  “不都跟你道歉過了嗎?我的好老婆,是我不對,是我不對?!?lt;/br>  一會兒我就聽到兩人倒在床上的聲音,估計賈大虎又要用他瘦小的身子板去哄溫如玉了。</br>  我看著手里的移動盤,想著溫如玉剛才說的話,雖然也想過她是故意那么說,可心里總是不舒服。</br>  回到房間之后,我把移動盤藏好,拿著換洗的衣服到樓下洗了個澡,回到房間早早的就睡了。</br>  上床的時候是九點,大概是軍訓太累了,閉上眼睛就能聽見自己的呼嚕聲。</br>  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我忽然又醒了。</br>  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實在是睡不著,立即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戴上耳麥,看著從盤里移過來的小電影,同時點開了QQ,卻發(fā)現(xiàn)曹麗芳申請加我好友。</br>  曹麗芳長得挺不錯的,身材苗條,容貌清秀,尤其是扎著一個馬尾辮,給人一種青春靚麗的感覺。</br>  剛剛在縣里高中的時候,我還動過追求她的念頭,后來聽說成了李明亮的馬子,我也就敬而遠之。</br>  高中的同學,考進這所大學的就我們四個人,何況李明亮已經(jīng)跟她分手,加個好友應該不是問題。</br>  通過她的申請之后,她先發(fā)了一個笑容,然后問道:這么晚還沒睡呀?</br>  因為看著小電影,我也不想跟她多聊,簡單地發(fā)了個“嗯”字。</br>  她又問道:聽說你不在寢室睡,這里有親戚嗎?</br>  我本不想再回應,可又覺得太不禮貌,恰好這時小電影正值精彩,我的眼球都要爆出來了,又回了一個“嗯”字。</br>  曹麗芳用的是手機QQ,這時用語音對我說道:“賈二虎,明天晚上咱們出去壓壓馬路吧,這里一個人都不認識,煩死了?!?lt;/br>  我立即回了四個字:李明亮呢?</br>  “說了友盡,別提他了!”</br>  小電影中的聲音越來越大,讓我感到渾身燥熱起來。</br>  我有點不耐煩地打了三個字:劉懷東。</br>  “幾個意思呀,就他那小鼻小眼的樣子,跟他上街,別人不說他拐賣我,恐怕還會懷疑我拐賣他。怎么了,賈二虎,你是不是覺得姐配不上你呀?”</br>  媽蛋的,這個時候跟我談配得上、配不上,早干嘛去了?我才不愿意做李明亮的接盤俠。</br>  這時小電影中畫面幾近瘋狂。</br>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莫名其妙地居然YY起曹麗芳,臆想著她張開小嘴,發(fā)泄一番之后。</br>  給曹麗芳打出幾個字:睡了,明天還要軍訓。</br>  沒等她回應,我直接關閉了電腦,轉(zhuǎn)身又鉆到毛毯里呼呼大睡起來。</br>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才想起要打掃一下衛(wèi)生。</br>  穿好衣服走到桌子下面一看,地板好像剛剛被拖過,連昨天晚上扔的衛(wèi)生紙都不見。</br>  汗!</br>  看來一大早溫如玉又進來了,怎么我干的丑事都能讓她發(fā)現(xiàn)?</br>  我悄悄地出門,左顧右盼沒有發(fā)現(xiàn)溫如玉,這才一溜煙地跑到樓下衛(wèi)生間,拿起牙刷漱著口。</br>  溫如玉忽然拿著拖把走了進來,緊挨著我身邊擦了過去,把拖把放到蹲坑旁邊,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我說了句:“注意點身體,本來就軍訓,還整天想著那些事干嗎?”</br>  我勒個去,要不是你給的盤,我能弄一地嗎?</br>  我滿臉漲紅地使勁刷著牙,佯裝什么都沒聽見。</br>  吃完早餐后就匆匆出門,沒想到剛剛走到門口,卻碰見陳靈均和副校長一起,帶著孩子出來,看樣子是準備送孩子上學。</br>  難怪她要了手機號又不跟我聯(lián)系,原來是兒子回來了。</br>  “這是二虎吧?”走在前面的副校長問了我一句。</br>  “校長好!”我做賊心虛地朝他鞠了一躬,滿臉通紅。</br>  副校長點了點頭,估計在他看來,我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農(nóng)村小男孩,看到他顯得驚慌失措也很正常,卻沒想到我曾摟著他老婆親了半天。</br>  陳靈均估計也有點做賊心虛,生怕副校長從我滿臉脹紅的表情上發(fā)現(xiàn)什么,趕緊說了句:“這孩子高高大大的,倒是靦腆得很。”</br>  副校長點了點頭,然后對我說:“小伙子,好好讀書,別給賈教授丟臉,他可是我們學校的人才?!?lt;/br>  “嗯?!?lt;/br>  “軍訓是吧?趕緊去?!?lt;/br>  “是,校長!”</br>  我又朝他一鞠躬,轉(zhuǎn)身便一路小跑的離開,小心臟蹦蹦直跳,像是逃過一劫似的。</br>  老實說,他們倆還真般配,一家人幸福滿滿的,我越發(fā)感覺自己與陳靈均沒戲。</br>  或許昨天只是一時沖動,陳靈均只是想逗我玩而已。</br>  我跑到操場的時候,軍訓還沒開始,大家都在做準備活動。</br>  許多同學三三兩兩在一起談笑風生,有的追逐打鬧,我四處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李明亮昨天看上的那個美女,顯得非常孤傲地背對著我獨自站在那里。</br>  雖然穿的也是迷彩服,但她優(yōu)美的身體曲線依稀可見。</br>  我忍不住走上前去,遠遠的扭頭看了她一眼。</br>  她長得不是很美,但卻動人。</br>  怎么說呢?</br>  皮膚挺白的,眼睛卻不大,和兩道柳葉眉一樣,又細又長,倒是挺喜慶的。</br>  她的鼻梁很細,鼻尖卻非常挺,嘴巴癟癟的,不大不小,下巴卻有點兜。</br>  五官分開了看,甚至比不了曹麗芳,但分布在她那張不大不小的臉上,卻是十分迷人。</br>  “看什么看?”</br>  李明亮和劉懷東突然從后背襲擊了我,弄的我滿臉通紅。</br>  “這可是我的妞,別橫插一杠子呀!”李明亮伸手拍著我的肩膀,牛筆哄哄地說道。</br>  “誰說的?”劉懷東伸手摟著我的腰,先是沖我笑了一下,轉(zhuǎn)而對李明亮說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lt;/br>  “可不咋地?”我把腦袋一歪,一只腳踮著地,渾身微微抖動地說道:“李明亮,你小子別吃著碗里還惦記著鍋里的,我們可都是曹麗芳的閨蜜,想脫了褲子辦事,提起褲子走人,門都沒有!”</br>  李明亮不耐煩的瞟了我一眼:“麻痹的,說了別拿她說事,你們誰想上誰上,至于這位我是志在必得!”</br>  “就你?呵呵呵——”</br>  “不服是吧?我都打聽好了,她是動漫專業(yè)的,名叫譚如燕,瞧她那小模樣,看著就讓人興奮。”</br>  媽蛋的,他還真有一套,才一天的功夫,連人家名字都搞清楚了。</br>  劉懷東仔細端詳了一下譚如燕,居然發(fā)出了跟我想法一樣的感嘆:“我說這妞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她那五官吧,分開看也不算精致呀,怎么合在一起卻越看越舒服?”</br>  “我也有這種感覺。”</br>  李明亮笑道:“說你們是個棒槌還不服,還特么想跟我爭,知道嗎?她那叫女人味,說白了,就是看上去不怎么樣,真要是滾床單的時候,那股子嗲勁,絕對讓人酥到骨子里去了!”</br>  “真的假的?”</br>  “品女人,就你們兩個?切!”</br>  好吧,畢竟我們?nèi)齻€中,只有他一個人嘗過鮮,心里雖然不服,嘴上也沒什么好說的。</br>  但有一點卻讓我深有感觸,那就是李明亮所說的女人味。</br>  其實放在一起比較,譚如燕比溫如玉、陳靈均差遠了,如果后兩者都是女神級的美婦,譚如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人家的童養(yǎng)媳一樣。</br>  溫如玉和陳靈均還能讓人想著帶出去裝筆打臉,可看到譚如燕的時候,就想跟她滾床單。</br>  恨不得把她往死里虐,她的每一聲大呼小叫都會像是一首歌,既悅耳動聽,又勾人魂魄。</br>  媽蛋的,和李明亮相比,我對女人也就只有這份臆想,其他啥玩意兒也沒有,真是太傷自尊了。</br>  一會兒教官的哨子就響了起來,原本枯燥的軍訓,因為有女同學在邊上,也讓我精神抖擻。</br>  尤其是每次能夠看到譚如燕到時候,我就莫名地像被打了一針雞血。</br>  原本定在下午的軍訓突然取消,原因是本市另一所體育大學的籃球隊,要與校籃球隊進行一場友誼比賽。</br>  能夠容納三千多人的體育館,平時門可羅雀,今天卻熱鬧非凡,主要原因,就是我們這些參加軍訓的學生,被學校統(tǒng)一組成了現(xiàn)場拉拉隊。</br>  高年級的學生則是自由進出,其他三個年級的學生加起來,還沒有我們大一的多。</br>  但有一排美女組成的風景線,倒是吸引了我們的目光。</br>  她們大約十個人左右,整整齊齊地坐著一排,統(tǒng)一低著腦袋玩著手機,直到兩隊進場之后,她們突然齊聲高呼:“徐孝海,我愛你!我愛你,徐孝海!”</br>  臥槽,真沒想到這個學校還有這么多女生喜歡籃球?</br>  “誰是徐孝海呀?”劉懷東一臉懵筆地問了李明亮一句。</br>  “我們學校的8號,是籃球隊的隊長,今年大四,據(jù)說他爸爸是本市的首富?!?lt;/br>  那就怪不得了。</br>  我看了一眼那個8號,比我還略高一點,估計有一米八五,雖然是皮白肉,但身體非常結(jié)實,如果真是首富的兒子,那就是正宗的高富帥了。</br>  李明亮碰了我一下:“小子,這么多美女喜歡籃球,你也上去露個臉呀?”</br>  我笑了笑,沒吭聲。</br>  雙方學校的一些領導都坐在主賓席上,副校長也坐在那里,他跟對方學校的領導談笑風生,這樣子真的很瀟灑,讓我自覺形穢。</br>  雙方正式比賽之后,我才明白為什么那些女生只為徐孝海助威。</br>  畢竟對方是體育大學,我們則更業(yè)余,整個場上只有徐孝海特別突出,又是帶球突破,又是中距離投籃,其他四個完全就是陪太子讀書。</br>  上半場結(jié)束的時候,對方以四十五比一十六的比分絕對領先。</br>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拼命吶喊,到了最后個個像泄了氣的皮球。</br>  第三節(jié)開始的時候,對方又打了個十比零的高潮,現(xiàn)場的比分五十五比十六。</br>  一些高年級的同學紛紛離場,我們這批新生則不敢,只能是鴉雀無聲地看著場上的情況。</br>  好在對面看臺上的那十多個女生,一如既往的喊著“徐孝海,我愛你”,才使得整個球場不至于太讓人窒息。</br>  就在這時,曹麗芳突然在我們前面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徐孝海,你個傻筆,扣籃呀!”</br>  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連場上的十名隊員都懵了,上千雙目光齊刷刷的看著曹麗芳。</br>  李明亮暗自啐了一口:“這個傻筆!”</br>  我心里卻一凜,知道接下來曹麗芳一定會喊出我的名字。</br>  果然,曹麗芳環(huán)視了一圈之后,看到所有的目光都看著她,大聲叱喝道:“不會扣籃是不是?賈二虎還不趕緊脫了衣服上,給姐出口惡氣!”</br>  說完,回過頭來朝我一揮手。</br>  全場在瞬間的寂靜之后,爆出了哄堂大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