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位置決定立場
我牽著孫曉麗的手,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本想讓她坐在我的身邊,沒想到她直接坐在了我的腿上。</br> 她的雙手摟著我的脖子,一股清香之氣從她胸口撲鼻而來,讓我為之一爽。</br> 不過我還是克制住了,笑著說道:“你還真別說,我真有件事想請教你,既然你看到了今天的報道,想必你也應(yīng)該清楚,我們學(xué)校有意培養(yǎng)我。”</br> “這是好事呀!”</br> “今天我給沈大姐打去電話,追問她項目的事情,她卻讓我好好考慮一下,將來應(yīng)該選擇一條怎樣的發(fā)展道路?”</br> “什么意思?”</br> “沈大姐的意思很明白,如果我想從政的話,就別去沾染商界的習(xí)氣,如果我想經(jīng)商的話,恐怕只能放棄政冶前途。”</br> 孫曉麗眉頭微皺,一開始貌似沒有體會出這句話的意思,思忖了一會兒,才點頭道:“沈大姐的話說的不錯,就目前的形勢而言,你將來想從政的話,最好還是干干凈凈的,千萬別跟商界有牽扯,那樣的話,對你將來的發(fā)展沒有一分錢好處。”</br> “現(xiàn)在的問題是,從政的話,對于我來說,可能要經(jīng)過長時間的等待,而經(jīng)商的話,只要沈大姐給個項目,我就可以一試深淺了。我是想,要不我先試試水,如果經(jīng)商這條路走得通,我就繼續(xù)走下去,如果走不通的話,再回頭從這也不遲呀!”</br> 孫曉麗搖頭道:“經(jīng)商跟玩女人一樣,也是有癮的,一旦你涉足其中,不管成功與否,你都會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總想以自己的翻身,來證明自己不比別人愚蠢,這就是所謂的賭徒心理,沒有一個賭徒在輸錢或者贏錢之后,會突然金盆洗手的。”</br> “可我想試試。”</br> 孫曉麗笑道:“有什么好事的,不就是錢嗎?你想要多少盡管開口,我能給你的,恐怕是你一輩子都掙不到的。所以我建議你,趁著學(xué)校要培養(yǎng)你,沈大姐和她丈夫又在位的時候,好好表現(xiàn)一下。說實話,我特別看好你。”</br> “你的意思是說,我應(yīng)該從政?”</br> “人生在世,無非是名利二字,所謂的利就是經(jīng)濟利益,說白了就是錢,有了我,你還缺錢嗎?”</br> 我微微一笑,沒有吭聲。</br> “所以你最要緊的,就是借著這次東風(fēng),好好賺取一點政冶資本。我看今天的報道,相對于見義勇為而言,好像宣傳的重點,是在于你本來就是個農(nóng)村娃,卻又一分不留地的把獎金全部獻了出去。既然如此,以后學(xué)校給你的獎學(xué)金,你都分文不留的捐出去,而且適當(dāng)?shù)膹奈疫@里拿點錢,就說是自己打工掙的,一塊都捐出去。一定要在所有知道和熟悉你的人當(dāng)中,以最快的速度,樹立起自己高風(fēng)亮節(jié)的形象。”</br> 我去,孫曉麗不愧是商人,一旦發(fā)現(xiàn)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就會一路窮追猛打下去。m.</br> 我作為一個來自偏僻鄉(xiāng)村的窮學(xué)生,居然能夠把社會對給我的獎勵,分文不取地捐贈給更窮的學(xué)生,新聞媒體當(dāng)然值得大書特書,孫曉麗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立即準(zhǔn)備不惜一切代價緊抓不放。</br> 我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從政比經(jīng)商更好?”</br> 孫曉麗反問了一句:“如果你需要錢,我隨時隨地都能給你,但如果你需要名,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如果你想當(dāng)官,你覺得誰能隨時隨地給你?”</br> “你可要搞清楚,如果我從政的話,恐怕在修路的項目方面,就幫不上你的忙了。”</br> “無所謂,錢對于我來說,就是多個零少個零的問題。可我看現(xiàn)在這個架勢,只要你能把握好機會,說不定將來會呈坐直升飛機上升的態(tài)勢。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許多名校的高材生,水平和能力比你高多了,但一輩子都碰不到這樣的機會。這種機會既然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你沒有理由錯失良機呀!”</br> 我一下子out了,同樣是為我好,沈佩雅讓我自己選擇,溫如玉和賈大虎力推我經(jīng)商,孫曉麗卻鼎力支持我從政……</br> 我忽然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的圍城效應(yīng),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br> 賈大虎和溫如玉雖然不是什么官員,但他們一個是大學(xué)的副教授,一個是講師,現(xiàn)在又有了一個小小的行政職務(wù),在他們看來,所謂的名就是如此,還不如社會上的一些老板,別看他們沒文化,但個個腰纏萬貫,所以他們希望,我這輩子能夠成為一個億萬富翁。</br> 但孫曉麗就不一樣,別看她腰纏萬貫,可只要面對政府的官員,不管職務(wù)高低,權(quán)力大小,只要能卡住她脖子的,她都必須低三下四,即便是擁有再多的財富,在許多社會活動中,卻又不得不看別人的臉色,盡管那些人如果到她的公司里,甚至連個主管的職務(wù)都混不到。</br> 這就是所謂的各取所需,各得其所吧?</br> 與溫如玉和賈大虎的建議相比,我更想采納孫曉麗的意見,畢竟孫曉麗算得上是成功的商人,而溫如玉和賈大虎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地入過仕途,根本不了解從政的得與失,從這點上來看,他們的意見多少帶有一些偏見。</br> 看到我好像猶豫不決,孫曉麗又補充了一句:“你如果選擇從政的話,將來還有機會站隊到沈大姐的人脈群里,當(dāng)然也就有更多的商業(yè)機會,而在經(jīng)商這一塊,我可以成為你的代言人,或者說是代理人,但假如你從商的話,可就沒有人能在仕途上替你代言。”</br>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br> 就說現(xiàn)在吧,不管將來從政還是經(jīng)商,我唯一的依靠就是沈大姐,她在這兩個方面都能幫助我。</br> 如果我選擇經(jīng)商,就等于是徹底葬送了從政的機會。</br> 但如果我選擇從政,然后在沈大姐和孫曉麗之間搭起一根紅線,孫曉麗所有從沈大姐這里得到的好處,都會分給我一份紅利,也就像她所說的,其實就成了我在商界的代理人。</br> 而且一旦我將來有了實權(quán),就可以直接給我這個代理人開綠燈,也等于就是給自己開綠燈,這好像才是真正的兩全其美的選擇吧?</br> 我一頭栽進她的胸口親了一會兒,忽然又抬頭問道:“小麗,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坑我?”</br> 孫曉麗一臉茫然地反問了一句:“誰要看你了,你怎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