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盛皎月心情忐忑同太子說出這句話, 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出神,遲遲沒有作聲。
她怕他反悔,咬了咬下唇, 漆黑的眼瞳定定看向他,唇角微張,認(rèn)真說道:“殿下,您要我做什么都成的。”
她想的很簡單, 年紀(jì)又小, 未通人事,讀書讀的也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書,怎么想得到男人此刻內(nèi)心齷齪的念頭。
衛(wèi)璟掀眸盯著他秀氣清純的臉龐,伸手捏住他的下頜, 薄繭將他的皮膚磨的微微發(fā)紅。
太子氣勢凜凜, 盛皎月被他用力捏著下巴難免會覺得不舒服,強勢的掌控感撲面而來, 叫她有些微微顫抖。
她咬緊柔唇,忍不住苦惱的想,近來太子對她的言行舉止真的都……都太親密了。
總是摸來摸去,還老喜歡碰她的臉。
太子不是有潔癖嗎?怎么現(xiàn)在就如此不講究了呢?
衛(wèi)璟有些愛不釋手,摸夠了下巴指腹緩緩?fù)禄鋷追? 對他記掛很久的少年后頸那處軟肉下了手,觸感果然如他想象中別無二致,柔軟細(xì)膩,香軟發(fā)甜。
盛皎月眼中漾起薄薄的水霧,身體敏感嬌弱, 后頸這處本就脆弱不堪, 男人冰涼的手指貼著她的肌膚, 沁入絲絲寒意,讓她忍不住打寒顫。
但此刻她又有求于人,只好咬住唇角堵住想呻/吟出聲的痛呼。
她的手指纖細(xì)白瘦,一根根纖弱的拇指攥緊成拳,她抬起顫顫眼睫,輕柔里的聲音不自覺透出些討巧,“殿下?”
衛(wèi)璟回過神,眉心意動,聲音沙啞在他耳邊說:“裴瑯是不是送了你一身女裝?”
盛皎月臉色逐漸漲紅,想起那套被她燒掉的胡裙,至今想起來整個人還氣的發(fā)抖,偏偏在太子面前還得不能發(fā)脾氣,她羞于提起這件事,又不得不認(rèn)下來,不過說話磕磕巴巴,“是…是有一套裙子。”
她皺著眉,忍著厭惡說:“可能也是送給我妹妹的。”
她之前并不能肯定裙子是小將軍送的,沒想到還真是他。
衛(wèi)璟輕笑,心中明白這裙子本就是裴瑯?biāo)徒o他的,才不是送給他那和他們八竿子都打不著關(guān)系的妹妹。他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旖念,長指漫不經(jīng)心撥弄少年耳后的烏發(fā),慢條斯理吐出三個字,“我想看。”
盛皎月一愣,聲音很輕,“什么?”
太低低眸掃過他泛著薄紅的小臉蛋,越看越心生喜歡,小臉仿佛只有他手掌這般大小,眉目如畫精致,唇瓣鮮紅嬌媚,卻又不俗氣。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凸起的指節(jié)上還有清晰可見的青筋血管,男人的氣息打落她耳側(cè),無處可逃的強勢,“你穿給我看看,我就答應(yīng)幫你。”
盛皎月瞪圓了眼珠,好半晌才回味過來自己聽見了什么,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被羞恥和憤怒吞沒。
衛(wèi)璟見少年慌亂又氣壞了的神情,倒也在他意料之中,這確實是個很過分的要求。
聽上去還像在羞辱他。
但這件事他念了許久。
若是他張口要少年親他一口,只怕他會惱成怒的更加厲害。
衛(wèi)璟心情愉悅欣賞端詳少年的身段,細(xì)細(xì)的纖腰只需他一只手就能攏起來,臀部微翹圓潤,衣裳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蕩,十分清瘦。
但是該有肉的地方,卻也不少。
尤其是珠圓玉潤的臉龐,討喜可愛,漂亮天真。
衛(wèi)璟捏了捏他圓潤的臉頰,肉感柔軟,皮膚的觸感很細(xì)膩,不過輕輕碰了下,嬌嫩白皙的肌膚就留下兩道紅色的指印,他同少年商量,“只給我看。”
偷偷的。
不會讓其他人看見。
衛(wèi)璟上次在侯府見過身材婀娜穿著暴露胡裙的胡姬,衣料單薄,酥/胸雪白起伏,細(xì)腰上只掛著金色腰鏈,小腿也赤露在外。極襯身段。
他看的意興闌珊,不過若是這套衣裙穿在盛清越身上,應(yīng)該也別有味道。
盛皎月額前覆汗,咬著牙齒聲音緊繃著說:“殿下不要同我開這種玩笑。”
裙子都讓她給燒了。
她才不要在太子面前穿那種衣裳。
衛(wèi)璟低眸欣賞他臉上倔強又羞憤的姿態(tài),脾氣極好的少年冷冷皺著眉,作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氣到要命又被迫忍耐,臉頰微鼓,咬緊齒關(guān),煞是可愛。
他用手指戳了戳少年微微鼓起來的面頰,“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盛皎月試圖同他繼續(xù)商量,“殿下,我妹妹的婚事……”
衛(wèi)璟作不耐煩之態(tài),抬手冷聲打斷她:“再說吧。”
空氣一片死寂。
盛皎月咬咬牙,并不想輕易放棄,“婚姻不是兒戲,不能因為世子的一廂情愿就葬送我妹妹的姻緣,殿下……”
衛(wèi)璟敷衍應(yīng)了聲嗯字,只聽見他帶著小心翼翼討好的叫他殿下。
聲音也是好聽的。
求人時軟了幾分骨氣。
盛皎月如今能求的人只有他,與世子說是說不通的。那人相當(dāng)?shù)膱?zhí)著,都能厚著臉皮在盛府正廳坐足整整一天。
她只盼著太子大發(fā)慈悲千萬別點頭幫世子求這樁婚。
湖心的水榭小筑,泛起漣漪春風(fēng)。吹皺水面,擾亂楊柳。
太子遲遲沒有給她準(zhǔn)話,將棋子推到她跟前,要她同他下棋對弈。
盛皎月連輸三盤,被圍剿了也渾然不知,表情認(rèn)真觀察棋局,皺著眉咬著唇思考破解之法,輸了還會不自覺嘟嘴。
衛(wèi)璟的心思不全然在棋盤上,大半的時辰都用來看他。
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好似春日里那顆早熟多汁飽滿又香甜的熟桃。
雪色瓷肌,面若敷粉,純?nèi)绯鏊饺亍?br/>
天色漸暗,時辰已經(jīng)不算早。
衛(wèi)璟本想留人在別院用膳,但瞧見他不情不愿的樣子,心中也不是半點火氣都沒有。他讓邢坤把人送回了盛府。
盛皎月想走又不想走,臨別前還記掛著婚事。
衛(wèi)璟何曾見過他這么在意過一個人,即便是他親妹妹也叫人覺得煩。顧青林至于賠上婚事來害他妹妹?不識好歹。
若他為他妹妹日后做了周全打算,就該知道這樁婚事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
衛(wèi)璟說:“你若是肯,我自然會做個順手人情幫你這個忙,若是不肯就不必再說。”
盛皎月沉默,而后強調(diào):“殿下,我是男子。”
衛(wèi)璟嗤笑心道哪個男的長得像你這般漂亮?況且是男子又如何?怎么就穿不得了?他偏要看。
男人挑眉,聲音冷的不近人情,“邢坤,送客。”
—
回到盛府,已近天黑。
南陽侯府今日又送了五十箱籠的聘禮,抬進(jìn)盛府的院子里。
盛皎月看見這些聘禮就頭疼,干脆眼不見為凈,躲回自己的屋子里。
云煙看著姑娘愁眉不展,嘆了口氣,“侯府還單獨送了東西給您。”
盛皎月喝了兩杯冷茶,深呼吸做足心理準(zhǔn)備,“是什么?”
云煙低下頭,“是嫁衣。”
還是成套的嫁衣。
里邊還有繡著戲水鴛鴦花樣的紅肚兜。
盛皎月瞧見云煙拿上來的紅肚兜差點被氣暈過去,胸口劇烈起起伏伏,蒼白如紙的臉燒的通紅微燙,指尖都是灼熱的溫度。
她這口氣還沒喘過來的,太子那邊又讓邢坤送了東西過來。
盛皎月整理好衣襟出去見人,頭一回發(fā)現(xiàn)冷如閻王的邢統(tǒng)領(lǐng)臉色有點不對勁,他皮膚有點黑,若是不仔細(xì)看還看不太出來。
她接過邢坤遞來的盒子,順口發(fā)問:“殿下可說這是什么?”
邢坤耳朵發(fā)紅,面上瞧不太出來,“盛公子自己看過便知。”
是套明紅色的衣裙。
露腰露肚臍。
還是邢坤親自去胡商那里去買的,他都不知道太子送給盛公子這種大膽樣式的裙子是要做什么。
這蠢東西漂亮歸漂亮,但終歸是個男子。
盛皎月回屋打開盒子,待看清楚里面的東西,真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又想起白日里太子在她耳邊低語的那番話。
她不敢。
她覺得太子瘋了。
不過上輩子他就瘋的厲害。
表面風(fēng)光月霽,是個溫雅的文人。
私下什么樣子,只有她清楚。
曹緣總說新帝是個清心寡欲的男人,叫她忍忍就過去了,每個月左不過兩三回。
若是只有兩三回她也不至于如此難熬,幾乎是日日都有不同的花樣。
她不愛出聲,他偏要迫她。
她只得咬著枕頭堵住喉嚨里的泣音,然而他很霸道,連枕頭都不許她咬,偏要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也沒心慈手軟。
只是將自己的手指抵在她的唇邊,“只能咬我。”
盛皎月真的被他們逼的山窮水盡,前面是豺狼后面是老虎,誰都靠不住。
只能先拖延著,若是顧青林能回心轉(zhuǎn)意就好了。
—
十天之后,是放榜的日子。
盛府的小廝大清早就急匆匆?guī)Щ叵ⅲ艿奶保瑒×掖ⅲ爸小辛耍《贍斨辛耍 ?br/>
盛暄從椅子坐起來,“多少名?”
小廝欣喜答道:“五十多名!”
這個名次已經(jīng)算不得差,都有機(jī)會參加殿試。
若是殿試表現(xiàn)得好,又能往前邁出兩名。
盛暄大喜,賞了他銀子,又問:“頭名是誰?”
小廝正還要報喜,激動地說:“是咱們未來姑爺!程家的小公子!”
程離彥考中了第一,同行的同窗為他高興給他道喜,他表現(xiàn)出老練的淡然,沒覺得多高興,只想快些把消息告訴他的未婚妻,和她再見一面,說說話。
程離彥每次想到他的小未婚妻,就會臉紅。
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他的妻子就是最美的。
小天仙。
雖然看起來有點笨笨的。
但是沒關(guān)系,他還算聰明。
程離彥迫不及待修書給盛府遞了信,羞澀透露出想見見小未婚妻的意思,若是可以,他還想登門拜訪。
盛暄看過書信,叫女兒提前準(zhǔn)備,選個日子再去同程離彥見上一面。
“你哥哥總能治好,程家小子與我們也算知根知底,他本事又不錯,你若嫁他,也能得一世平安。”
所以這樁婚事,還是得維系。
盛暄繼續(xù)說:“你這回出門也得小心些,戴好帷帽。”
—
顧青林料到盛府這邊不會輕易松口,于是他連著幾日去東宮騷擾太子。
衛(wèi)璟嫌他吵,“你煩不煩?”
顧青林厚著臉皮:“殿下,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衛(wèi)璟揚眉:“真喜歡?”
顧青林說:“她就是我的妻。”
衛(wèi)璟沉默一陣,說:“我一會兒去同我母后說。”
皇后其實并不想給盛府和侯府牽橋搭線,盛暄差點害死她兒,她是恨不得將盛府上上下下都處死。
不過兒子難得開口求她什么事,這還是頭一回,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皇后揉揉眉心,“侯夫人前些日子進(jìn)宮同我說過這事,她是不愿意的,母后也不愿意,但既然你都來幫世子開口,這個媒我也不是不能做。”
太子低聲道:“勞母后費心。”
皇后看著眼前讓她驕傲又害怕的兒子,“你也早些成家。白家的嫡小姐就不錯。”
太子扯起嘴角,冷冷笑了聲,心想你中意的白姑娘已經(jīng)被盛清越勾走了魂,現(xiàn)下已經(jīng)開始殷勤的給盛清越送東西。
衛(wèi)璟在盛清越身邊放了眼線,白若繁給他送了親手做的衣裳,他竟然還不要臉的收下。
勾三搭四的本性,依舊不改。
皇妹也還總記掛著他,時至今日還鬧著要嫁給他。
男人眼神冷了冷,他馬上就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