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夢里清歡(4)
夢里清歡(4)
本來應(yīng)該有宗室女眷過來瞧新娘子的,再不濟還有妯娌呢。可這不是六阿哥本來就身體不好,今兒還迎親了,那宴客的時候就不親自出面了。
因著人家在洞房里就沒出來,大福晉連帶的三四五福晉,在外面守了守,確定不用他們陪新娘子了,那就撤吧!大福晉把下人交代了再交代,什么熱水呀,飯食呀,把大嫂子該做的都做了了,這就告辭了。
四福晉走在最后,作為親嫂子,她得鄭重的交代一聲,“大福晉交代的要記準了,別馬虎。”
反正作為親嫂子,單獨關(guān)注這個事表達關(guān)心了。然后院子里就沒人了!
新郎官揮手叫伺候的人下去了,然后才去看一直偷眼看他的福晉,想問的話很多,問出口的就只有兩個字:“餓嗎?”
餓了!
飯都擺好了,餓了就過來吧!
看這飯都涼了。
哎!宮里今兒忙的很,只能這樣了,沒看一半都是點心嗎?就著點心喝點熱茶得了。她吃的挺香,可對方意思了一下就完了。
她知道,他怕是夜里吃了不好克化。
雖然同情,但還是先把自己喂飽了。一個人一個生活習(xí)慣,這個不能輕易打破。
吃完了,就有嬤嬤進來,分別伺候兩人梳洗。
洞房還是要入的,一般在兒子生病的時候著急成親,只有兩個目的。其一,是希望喜事沖一沖能好些。其二,男子出精了,就得安排人了。要是身子不好,就別瞎折騰給安排人了,干脆成親了,有個福晉,說不定就有子嗣了呢。人到這世上,只要有子嗣留下,就不算白來過,都是這么想的。
然后這不是成親了嘛!
洗漱完,家里準備的中衣穿上,好看多了,能露出小肉脖子了。
她出來的時候,這位六阿哥已經(jīng)在炕上了。
是的!有婚床的,剛才坐的也是婚床,但是安置的時候給安置到暖閣的炕上去了。屋里已經(jīng)有炭盆了,炕應(yīng)該也是熱的。床鋪已經(jīng)鋪好了,嬌羞嗎???Qúbu.net
好像沒有!她直接就坐過去了,挨著人家身邊。
還在怔愣想事情,一直對自己是六阿哥的事情存疑的阿哥爺抬頭看過去。新娘子肉呼呼的穿著大紅的中衣披散著烏油油的頭發(fā),盤腿坐在自己的對面了。那肉肉的腳丫已經(jīng)挨著自己的腳掌了。她的腳趾動了動,摳的他腳心直癢癢。
然后兩人這么腳蹭著腳,面對著面,你看我我看你。
老這么看著,眼睛很累。
桐桐就問:“要睡嗎?”
“………………那就睡吧!”
哦!好的!鉆被窩。
并排放著枕頭,兩人躺下了。桐桐不安的動動,這么睡著不舒服,還得動動。這么動來動去的,動的人能睡嗎?
“怎么了?”
沒事,睡吧!從半夜起來累到現(xiàn)在,桐桐是真累了。以為會睡不著,誰知道眨眼就迷糊了。
迷糊之前聽見有人在耳邊問:“你叫什么名字?”
“桐桐。”她含混的這么說。
不對!迎親的時候明明聽見她哥哥叫她‘嫻兒’。
那么,她這個自稱從哪里來的。
乳名嗎?
誰家給孩子拿這個做乳名?便是有,進了宮對外也不能這么叫了。
他附在她的耳朵小聲道:“爺給你個小字好不好,以后咱們偷偷叫桐桐,在外面不敢露了。”
桐桐蹭的一下睜開眼睛,腦子一下就清醒過來了。
皇上對皇后的稱呼是梓童,更親昵的時候叫小童的時候也有,童童這個叫法容易叫人誤解。哪怕是宮里沒有皇后,這個也不能這么叫的。一個胤祚的祚就已經(jīng)叫人忐忑了,完了你們在家桐桐、桐桐的叫,但到底是桐桐還是童童,誰說的清?
不過,叫桐桐說,這個祚跟胤祐的祐是一樣的,都是祈求神佛保佑的意思。從六阿哥現(xiàn)在的情況看,他許是早產(chǎn)了一點,有點弱癥,怕養(yǎng)不活才取了這個名字的。
但確實也有國祚的意思,放在這里就有江山帝王的意思了。
她腦子里前所未有的清明,低聲說了一句:“還要病下去……”病下去,一直好不了。為啥好不了呢?因為名字大,他負擔(dān)不起,給壓的。大毛病沒有,但小毛病不斷。活的病病歪歪,才不會有別用有心的人做文章吧?!
這么想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鬧不懂自己一瞬間怎么就懂了人家的意思,還接了那么一句。不等細想,就跟那雙黑黝黝的眸子對上了。她特別坦然的叫他看,自己都鬧不懂從哪里來的自信不被對方想歪。
就見眼前這人嘴角翹了翹,定定的看著她。
還看?看什么?“不是要給我取個小字嗎?”
不用了,突然覺得叫你一聲‘福晉’能叫人變的很愉悅,雖然爺也不知道這愉悅從哪里來。
桐桐扭臉看他,“我肯定不說桐桐這個名字了。你叫我福晉,家里叫我嫻兒,剩下的人也不用知道我其他名字。”她饒有興致,可我怎么叫你呢?叫你‘爺’嗎?”好像這樣也不錯,名字當(dāng)然也不能叫了。而且,她總感覺他不該叫這個名字,哪里怪怪的。
她猜測這是她腦子有毛病的結(jié)果,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毫無根據(jù)。
但要叫她這么別扭一輩子,她又有點不愿意,于是,不由的就問,“那我給爺取個號吧!”
字這個不敢隨便取,號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
但這些皇子好像也沒取字這個說法吧。
“沒事,就字吧,字也不是一人之限于一個。取一個咱們倆用的也行。”
林雨桐看他,問說,“嗣謁呢?”
她還在他手心里寫字,就是這兩個字。
取字是有講究的,要么跟名字同意,要么就是相反的補充。
胤本來就是后代、后嗣的意思,所以,以胤對嗣是合適的。
祚這個字,用在他身上不是有點大,是太大了!所以,得找個卑謙的字補充,謁這個字呢,就是有謙虛恭敬的意思在里面。謁見是拜見,把自己放在低一點的位置上。拜,這個意思很好呀!就是俯首稱臣的意思。
這個字把姿態(tài)放的很低。真真是補了這個祚了!
“你以后只管這么叫吧,別管人前人后。”爺就叫嗣謁了!
嗣謁這個音,他熟悉的很。夢里似有似無的,好像總有人這么喊過。不如‘吾桐’兩個字看的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聽過。而今兒福晉一張口就取了這么一個字,他相信這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之前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他現(xiàn)在倒是不懷疑了。原來胤祚就是嗣謁,嗣謁就是胤祚!
兩人說的可高興了,然后外面站著的有嬤嬤有太監(jiān),都是永和宮宮里派來的,這些人發(fā)出一點輕微的響動。
嘛意思呢?
就是催兩人呢,別聊了,正事還沒做呢!雖然聽不見兩人嘀嘀咕咕的說啥呢,但是話音就沒停下來過。
這個吧,愉快不愉快的,反正算是成事了。
然后睡著了!今兒還要拜見皇上太后,宮里還有生了十阿哥的貴妃,拜見了貴妃,還得去四妃宮里拜見一遍。這都是事!
外面叫起了,桐桐就睜開眼睛,然后眼睛眨巴眨巴,清醒了。
清醒了,反應(yīng)過來了,睡覺這姿勢不對!窩在人家懷里,腿搭在人家身上,一晚上無夢,睡了七年來最踏實的一覺。
然后感覺頭上被揉了揉,這位阿哥爺惺忪的聲音問了一句:“醒了?”
嗯!醒了!她動了動,下巴點在對方的胸口,視線往下一移,她的視線就停在對方的胸口,然后猛的坐起身來。
這動作把人嚇了一跳,本來閉著眼睛的人這會子也睜開了:福晉的胸口也有一圈奇怪的胎記,跟自己這個一模一樣。
兩人都從對方的胎記上挪開視線,然后看向彼此。
桐桐聲音低低的,手點在對方的胸口上,“爺……”
話沒說完,手指被抓住了,這位小爺‘噓’了一聲,朝外指了指,“起吧!”
哦!好的!兩人把中衣穿上,才叫伺候的人進來。然后各自梳洗,梳頭打扮這事,自家?guī)淼募t花綠葉都派不上用場了,有內(nèi)務(wù)府分來的人,估計是有走了門路的。人家手腳靈便的給裝扮起來。今兒就不用穿禮服了,去選了大紅的旗裝,細致的打扮了一遍,這才出去。
出去的時候,這位阿哥爺正在桌上寫東西。
一瞧,是拜帖。
她過去看了看,是給其他幾位年長的阿哥爺?shù)摹=駜赫J親總能見的,干嘛寫拜帖。
“咱們大婚,哥哥嫂子們跟著忙前忙后。禮多人不怪,明兒咱們一家一家去致謝。”
哦!這也應(yīng)該。
才要收回視線,卻見拜帖的署名寫的是:弟嗣謁拜上。
早飯還沒吃呢,就叫了貼身的太監(jiān),還順便介紹,“這是趙其山,外面的事情凡是不好處理的,都找他。”
趙其山跟個小秀才似得,體體面面的,給福晉見禮,然后利索的辦差去了。
隔壁四阿哥才用完膳,結(jié)果就被送了張?zhí)樱皇鞘裁凑?jīng)事,不過這后面‘嗣謁’是哪個?
他問蘇培盛,蘇培盛只答:“是六阿哥身邊的趙其山送來的。”
老六也不能送別人的帖子呀!
那么這嗣謁就是他自己了!
嗣謁是字嗎?誰給取的?
才這么想完,轉(zhuǎn)瞬就明白了,新婚第二天拿出來的,能是誰取的?肯定是新娶的福晉給取的。
胤祚這個名字太大,所以取字就得卑謙,連給他取字的人也得身份低一些。男在上,女為下,福晉說尊也尊,但也尊不過他!就是叫上書房的先生給取,也是為難先生。謙虛這事,只能自謙,不能由先生來。畢竟,名字是皇上賜的。
而自謙上,夫妻自來一貼,他福晉謙了,就是他謙了。
這么一想,好似也能理解一點,雖然這事辦的荒唐。
可更荒唐的是,這嗣謁的諧音是不是四爺?
那邊老十四胤禎同了胤禛的音,這邊老六弄個嗣謁同了四爺?shù)囊簟?br/>
什么稱呼都叫你們占了,那爺叫什么?
以后人人都管我叫老四,管你叫四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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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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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