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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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施展法力,奔逃了半個時辰,才離開了空靜山的勢力范圍。
空靜山,是玄真界三大仙門之一。根基深厚,地脈廣闊。空靜只是山名,整個靈鑒門的勢力范圍,是一條如龍盤虎踞的山脈,綿延七百多里。
仙元流失的黃文,已是虛弱不堪。他環(huán)伺四周,看到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懸置在半山腰上。
當即心念乍起,朝著山洞靠去。他雖吞噬了仙羅鏡,卻苦于沒有機會萃取上面的能量。當務之急,是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滋補仙元。
面前是僻靜的樹林,掠過樹林,是一條山間小道。沿著小道攀巖而上,才能到達山洞位置。
黃文踏入小道,便覺不祥。一股極為陰沉詭異的黑暗魔氣,縈繞眼前。
一尾繚繞的煙霧,逐漸凝聚成型,魔能黑砂之中,涌現(xiàn)出一道靚麗妖嬈的身形。
是一名女子,蟒蛇般的婀娜腰肢,羚羊般修長又矯健的雙腿,讓人血脈噴張的傲然駝峰,令人怦然心動的俏麗面孔。
天使的氣質(zhì)搭配魔鬼的身材,顯得極為協(xié)調(diào),看著英姿颯爽,卻讓人心弦悸動。
她是天使,黑暗種族的天才。她是魔鬼,仙道門派的夢靨。
她很自信,也很霸氣。開門見山,“要不留下仙羅鏡,要不我從你尸體上拿。”
黃文看著眼前的攔路虎,郁悶道:“好殘忍啊,我可是剛剛跟仙門高手大戰(zhàn)了一番,如今,又要受到魔族的脅迫?”
女魔咯咯笑道:“對付仙門中人,你做的確實不錯。他們明面仁義,實則虛偽。怎能跟我魔道中人相提并論。不過,我在空靜山隱藏了一個多月,若不是你中途出現(xiàn),我早就得手了。是你壞了我的計劃。”
黃文暗暗唏噓,自己奪取玉盤的事情,原來被人盡收眼底。眼前的女子,魔氣暗隱,能在空靜山那位掌教至尊的眼皮子底下隱藏,足見其深厚的底蘊。
如今,黃文趨于準玄仙的實力,其實戰(zhàn)斗力也就是標準的地仙。他的仙元耗損過大,心力衰竭,不適合大動干戈。
想了想,黃文說道:“這樣吧,我是玄仙,你只是一個地仙。我讓你三招,你若是贏了我,我就給你仙羅鏡。”
玄仙?魔女瞇著眼,余光掃過黃文,并沒有洞察到絲毫的危機感。她是魔道魔王,地仙修為不假。可她也見識過玄仙的氣場,那是一種見面就倍感壓迫的心神能量。而面前的這個渾身污漬的人,簡直……不要太弱爆。
“好!那就讓你嘗嘗本小主的厲害。”魔女驟然出招,雙手凌空施力,虛幻的暗能爪印直取黃文面門。
“來得好,可對我而言根本不足為懼。我只有一根指頭應對。”生死關頭,黃文不忘裝比,他右手中指凌空點掣,背在身后的左手暗暗蓄力,在氣勁相觸的瞬間,黃文左手振奮氣勁,直搗內(nèi)府,讓他底力大增。
噗!
仙魔法力互相碰撞,兩兩相抵。黃文還真的用指勁,化解了對方的掌勁。
黃文氣血翻騰,右臂酸麻難忍,“啊……你也不過如此。”他用粗聲粗氣的譏諷來掩飾吃痛的驚呼,勉強的止住頹勢。
魔女身形輕顫,面露驚駭之色。更是匪夷所思。對方氣場羸弱不堪,右手中指卻是力拒金剛。難道,是傳說中的黃金右手圣斗士?
不可能!
魔女作決,醞釀氣勁。身后蕩出濃烈的黑暗旋風。
見這等氣勢,對方顯然在施展殺手锏,黃文擺手笑道:“對不住了姑娘,天下還有很多大事等著我去處理,我們下次再戰(zhàn)。”說話間,他已轉身暴走。
裝完比就跑!真TM刺激!
魔女遭到戲耍,惱羞成怒。身借風勢,踏風追逐。與此同時,魔能法術也蓄勢發(fā)出。說是魔法,其實是她身后激蕩而出的九條黑霧尾焰。
尾焰以刁鉆鬼魅的角度,纏住黃文。線條縱橫交錯,壓制了黃文的法力源泉。頃刻間,讓他速度驟減。
喀嚓!后發(fā)而至的魔女一掌結結實實的擊中黃文后背,掌力震的黃文一口鮮血咳出,還有……本源濃縮的仙羅鏡。
仙羅鏡一出,吸引了魔女全部注意力。
黃文狼狽奔逃,縱有不舍,也無能為力。只能在跑遠后,不甘心的叫囂:“我會讓你加倍償還的。”
“哼,你還是擔心你身上的噬心鎖吧。”魔女忍俊不禁的嗔笑著,取了仙羅鏡,背道而去。
黃文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上還纏繞著九道尾焰。他越跑,纏繞的桎梏力量就越強。而且,黃文出現(xiàn)了幻覺。
他這才知道,所謂的噬心,其實就是那個魔女的魅惑之力。在魔門之中,能讓他感到如此迷茫的魔力,似乎只有狐族一脈。
九道尾焰,九尾狐!
天地昏沉,眼前空明。不知困乏的黃文,最終在一片土坡下面陷入昏迷。
黃文醒來的時候,是躺在木架上的,他在一間簡陋的毛坯房中,被纏的跟個木乃伊似的。透過柵欄門窗,能夠聽到母雞喔喔的鳴叫聲,以及,女人七嘴八舌的聲音。
黃文下意識的自摸心脈部位,發(fā)現(xiàn)黑暗尾焰已經(jīng)消失。他提起心神,洞察內(nèi)府。內(nèi)府里面早已不是之前浩瀚仙云的情形,而是靜靜的盤旋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金丹,而且金丹還是沉寂狀態(tài)。
這意味著,他現(xiàn)在是一個徒有虛名的金丹修士。覺醒金丹,還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
看到這一幕,黃文情不自禁的喊道:“老子掉到了金丹期?老天,我……曹尼瑪!”
轟隆!柵欄被人一腳踹開。
門口陸陸續(xù)續(xù)的走近多名女子,擠滿了整個房間。她們一個個掩面羞澀,竊竊私語,像砸中了西門大官人的潘金蓮似的。
“呀,他醒了。”
“他醒來了!”
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村莊。四面八方,涌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院中傳來村支書祥林嫂歇斯底里的嚷叫:“你們這群沒出息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快給老娘滾出來。”
房中的女子們面色驚懼,腳步輕急退到院中。她們知道,祥林嫂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祥林嫂眜了一眼那些女子,呵道:“都站好嘍,人是村長救回來的。就讓村長發(fā)落。”
“是!”女子們跟院中近百人自覺的分列左右。
院門大開,一名手持藤條權杖的女孩走了進來。她是這兒的村長,郝青青,人如其名,姑娘生的青春貌美,膚色白逸。穿著一件短打的獸皮背心,兩邊的肩甲處,縫制著茹毛流蘇,流蘇垂簾,延伸到臂彎。左右手腕上扎著兩串紅繩。墨綠色的留仙裙拖在地上,姍姍而來。
祥林嫂守在門口,露出兩顆齙牙,悻悻的說道:“青青,那個人煥活了。”
女孩眉宇微蹙,不悅的瞪了一眼自己的私人助理,她之前救人回來,讓保守秘密,并無幾個人知道。如今,卻讓祥林嫂都知道了。
“嗯。既然活了。也算是他的造化。就有勞大娘把他帶出來吧。”郝青青說道。
黃文正撕扯著身上的藥布,祥林嫂已經(jīng)手持皮鞭,帶著兩位兇神惡煞的中年女人闖了進來。不容分說的叉起黃文,抬出門外。
咚……
兩位女人左右手一搭,直接將黃文仍在地上。
“哎喲!”黃文痛苦疾呼,目光所及之處,周圍都是怒目之視的女人。有如狼似虎的中年女人,有含苞待放的花季姑娘,也有面色蠟黃的老女人。
總之,都是女人。
但凡是個正常的人,都知道這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黃文拭目,茫然求助道:“這是哪兒啊?”
冷漠!所有人都有冷漠的表情回應他。
黃文難掩尷尬,搖搖起身。
邊上有一個女子低聲說道:“你先前受到魔族的襲擊,受傷嚴重,是我們村長救了你。”女子說完,眼遞波瀾。
黃文立刻會意,拱手面向郝青青,“姑娘大恩,在下感激不盡。”
郝青青一本正色的說道:“無需感謝,救你本非我意,你身中魔門九尾狐王的噬心蠱毒,若非我們村的祖?zhèn)魇ニ幘邆淦嫘В乙彩菬o能為力的。要謝,就謝這些村民吧。”
“啊,如此,多謝各位大嬸,多謝諸位姐妹了。救命之恩,容我慢慢報答。我叫……”
郝青青權杖一舉:“好了,無需多言,你既已痊愈,就請立刻離開。”
祥林嫂卷著皮鞭,搶白道:“青青,他不能離開。”
“對啊,是啊。我剛醒,不能這就下達逐客令吧?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黃文說著,朝祥林嫂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孰料,祥林嫂回敬的卻是綿綿不休的敵意。
郝青青聞言大怒,權杖重重的磕在地上,沖黃文喝道:“你在這里住了三天,已經(jīng)算是法外開恩。真以為這是你能住的地方嗎?還不快滾。”
這……黃文不明覺厲,靜下心來,似乎覺得自己來了不該來的地方。再看,村長眉宇挑動,似有意思要傳達給自己。
黃文環(huán)顧四周,心中隱然明了,當即拱手道:“后會有期!”
啪!
祥林嫂一把按住他的肩頭,陰奉陽違的冷啐道:“小子,想走?沒門。”
祥林嫂轉而對郝青青說道:“青青,你不會忘記百花村的祖訓了吧?”
郝青青語氣柔和的回應道:“我自不敢忘。只是救人不能區(qū)別對待。”
“我怕你忘了。鄉(xiāng)親們,我們的祖訓是什么?”祥林嫂問起院落中的女人們。
頓時,那些婦孺女子,嚴肅認真的齊聲喊道:“男人不是東西,百花村不留男丁。”
熱火朝天的氣氛,正中祥林嫂下懷,“若有亂入者,篝火烹之。”
這一句話,點燃了女人們心中的無名邪惡,當即,近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燒死男人,燒死男人!”
這尼瑪是寡婦村啊,跟男人有深仇大恨不是?
‘民心’驟起。祥林嫂目光示意,那兩個心腹婦女麻利上前,攏雙肩抹二背,擒了黃文。另有幾名女人拿了麻繩跟樹干,麻利的捆綁。
“別,別……誤會啊喲……”舊傷未愈,再添新憂。黃文吃痛的呼喊著,被女人們抬到村內(nèi)的祠堂。
那里早已搭建好巨大的燒烤架!
“村長……村長,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