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運氣不好
一直強(qiáng)勁的胳膊,把喬寒煙舉了起來。
瀾滄洙從喬寒煙的身后出現(xiàn),猶如一個幽靈一樣,讓她忽然之間陷入無盡的恐慌里。
難過的窒息襲來,而且越來越嚴(yán)重,她清楚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個瀾滄洙手中的玩物一樣,只要他愿意,隨時都可以送她上西天。
喬寒煙的胳膊無力的掙扎著,纖細(xì)的手拍打著瀾滄洙青筋暴起的手腕,試圖讓他就此松手,可是喬寒煙這樣做的后果換來的卻是瀾滄洙更加用力的掐住她,那樣子根本是要置她于死地。
腦子里有汩汩想血流充斥著,越來越難受,視線仿佛就要模糊下去,本以為會這樣白白死去,可是這一雙已經(jīng)模糊了的眼睛,卻看到雁棲倉惶的走過來。
那撲通的一聲響,是雁棲跪在了地上。
“陛下,求你放過寒煙吧。”
微弱的聲音,卑微的祈求,讓喬寒煙從模糊的意識中掙扎著醒過來,一邊自己不會就那樣沉于黑暗里。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慢,可是卻能夠清晰的瞥到雁棲佝僂著身子跪在地上的樣子。
“放了她?這么不老實的東西,朕要是繼續(xù)把她留在鳳棲宮,豈不是為自己埋下一條禍根?”
瀾滄洙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雁棲,道。
那只強(qiáng)壯的手臂并沒有打算松開的意思反而掐的越來越近。手心里,是喬寒煙掙扎著喊出的模糊不清的聲音。
這樣的回答,像是滿天的飛針一樣,齊刷刷的刺在了雁棲的心上,那一張本就臉色不好看的臉,糾結(jié)成了慘白的顏色,他緩緩的低下了腦袋,把自己的額頭朝著地上靠了下去,就那樣朝著瀾滄洙磕著頭。
“陛下,求你放了寒煙吧,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雁棲沒有透漏任何的消息,陛下……”
連聲的祈求,就像是那街頭上要飯的乞丐在乞討一樣,只要路人不肯給上一個銅板,他都會求個不停。
可是這樣的伎倆,卻還不如街邊乞丐的吆喝管用。在瀾滄洙看來,這個跟了他身邊十幾年的人,根本不會背著他做出什么不應(yīng)該的事情來,不是不會,而是不敢!他很清楚雁棲是什么樣的人,因此當(dāng)雁棲跪在地上的時候,瀾滄洙的心里還是動搖了一下,也料到他會為了喬寒煙求情。
可是,這個喬寒煙并不是個讓他省心的人!一個鳳棲宮里面的宮女,雖然是金貴妃帶進(jìn)宮里來的,卻被他知道是個來歷不明,被當(dāng)時還是江王府的沐一一從集市上救了回去,眼下,竟然肯為了沐一一一身返現(xiàn),這樣的人,瀾滄洙并不覺得她有多可愛。
雁棲越是這樣,瀾滄洙就越是打心底里不想留喬寒煙,這樣的女人,留下來也只會壞事而已。可是他又十分清楚雁棲的秉性,倘若這個女人死了,雁棲的心也差不多要離了他了。
手上的勁忽然的一松,喬寒煙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送瀾滄洙的手上滑落,撲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差一點就摔的失去知覺。她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樣子就像是要把之前被掐住的氣都補(bǔ)回來一樣。
喬寒煙不住的干咳著,眼睛由于充血而充滿了血絲和眼淚,痛苦的摸著自己的脖子。
“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這樣求我,太讓我失望了。”
瀾滄洙雙手背在身后,朝著雁棲諷刺道。
地上的雁棲低頭不語,只是默默的看著喬寒煙那痛苦的樣子,一臉心疼。可又沒有臉去面對瀾滄洙的責(zé)罵,自己兩頭不是人,也根本沒臉抬頭看喬寒煙一眼。
“起來吧。”看都不看一眼雁棲,瀾滄洙冷冷道。
“把她帶著。跟我進(jìn)去。”隨后,瀾滄洙扔下一句話,便朝著天牢門口走去了。
那離去的身影,冷峻而不可侵犯,雁棲雖然心中難過,可皇命難為,一開始就不能夠指望瀾滄洙會那樣輕易放喬寒煙回去,所以當(dāng)他聽到瀾滄洙要把喬寒煙帶進(jìn)去的時候,也沒怎么覺得意外,只是擔(dān)心接下來的喬寒煙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雁棲從地上爬起來,快步朝著喬寒煙走去,伸出手去欲將她從地上扶起,可是伸出去的手卻被喬寒煙狠狠的推開了。
“不用你在這裝好人!”
喬寒煙喊的歇斯底里,艱難的撐著身體爬起來。還沒站穩(wěn),就被兩個人扣了起來,原來是那站在天牢外的守衛(wèi),奉命前來將她抓進(jìn)去。
眼睜睜看著喬寒煙被拉扯著走進(jìn)天牢,雁棲懷著滿心的罪惡感卻只好跟了進(jìn)去,也是皇命難為,自己即便是再不情愿卻也不能抗命,因為那樣會看起來更不知廉恥。
他垂頭喪氣的跟在喬寒煙的身后進(jìn)了天牢,這段路是他走過的最漫長也是最遙遠(yuǎn)的,因為在他身前的女子,不肯回頭看他一眼。
天牢里的光線把那里烘托的活像一個人間地獄,回廊蜿蜒而曲折,走在那里就像一步步的朝著地獄的深處走去一樣。
瀾滄洙的腳步在喬寒煙身前十步以外遠(yuǎn),可她還是能夠聽到那雙有力的腿踩在潮濕的地上發(fā)出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那么有節(jié)奏,可卻總覺得猶如地獄里的閻王一樣,慢慢的靠近那天牢深處等待著審判的人。
橘黃的火把,隨著夜晚蜿蜒地方鞥而搖擺著,把瀾滄洙的身影妖冶的孤獨而可怕,喬寒煙被壓著跟在他的身后,她眼里的瀾滄洙宛若一個鬼魅,讓她討厭至極。可是她卻只能被動著跟在那個鬼魅的身后。
喬寒煙亦能聽見身后雁棲悄悄的腳步聲,可是卻很是厭惡,她不想看那男子一眼。
這天牢總是要比人預(yù)想的要深,跟著瀾滄洙來到了那最里面的一間,也是喬寒煙所預(yù)料到的事情。
瀾滄洙好想唯獨青睞天牢最深處的這一件牢房,上次江稷漓被關(guān)的地方也是這樣,如今,傅硯今一同樣的姿態(tài)困在那牢房里,讓喬寒煙的心頃刻間便回到了那驚心動魄的一晚,只不過那天晚上,她的運氣要好的多。
那里寂靜的讓人浮想聯(lián)翩,甚至幻想這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成為了一句尸骸。
瀾滄洙駐足在那牢房前,卻忽然回過頭來,邪魅的瞥著喬寒煙,道:“想知道我為什么把他關(guān)在這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