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第 98 章
趙景瞧見溫宓臉色不好,側頭瞪了高時一眼,高時忙捂住嘴,連笑也不敢笑,生怕被趙景趕去打掃茅房。
溫宓冷哼一聲,將舉起的手放下:“高總管如今不止是人肥了,連膽子也肥了。”
高時知道溫宓沒真的生氣,便嘿嘿訕笑了兩聲,然后縮在一旁。
趙景走上前摟住人,輕哄道:“好了,別跟那個狗奴才計較。”
這一年多來,趙景哄人都哄成了習慣,一見溫宓臉色不好,就忙放低了語調去哄,導致溫宓脾氣越發(fā)的大。
溫宓白了趙景一眼,絲毫不給面子:“是了,臣妾不與高總管計較,卻是要和皇上好好計較一番的。”
趙景只聽了個末尾,但也能推測出溫宓是為何生氣,他輕拍了拍溫宓的后背:“煥兒還小,你同煥兒置氣做什么?再者說了,朕才剛到,又如何惹到你了?”
聽著趙景顛倒黑白的話,溫宓忍無可忍,啪的一下把趙景放在她腰間的手給打落:
“若非皇上常在煥兒耳邊詆毀臣妾,煥兒又怎會說臣妾懶?”
她身為母妃的面子都丟光了。
再者說了,她為何每日都那么晚起身?
還不是眼前這個男人做的好事。
趙景臉色一僵,忽然想起那日早上,他準備去上朝時,在門口遇見了找溫宓的兒子。
那時溫宓還未醒,為了不讓煥兒去打擾溫宓,趙景隨口說了句你母妃懶,煥兒可不許學你母妃的話的來。
哪兒成想,小小的一個人兒,記性倒是不賴。
趙景的視線含了一絲危險的看著坐在榻上賣爹的娃,心里思考著如何坑兒子。
二皇子抬著頭,懵懵懂懂的小眼神看著趙景和溫宓,然后胖乎乎帶著肉窩的小手指著溫宓手中的手串:
“父皇,要。”
既然他母妃不給,那就問他父皇要,這是從小父子二人的默契。
對于趙景來說,只要不影響自己嚴父的形象,他兒子隨便要個玩具,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只可惜,一向對他有求必應的親爹,這會兒記恨著二皇子之前賣了他爹的事兒,對二皇子的要求視若罔聞。
而溫宓,也當做沒看見,她是絕對不肯承認,自己兒子求助他父皇不求助她,她吃醋了的。
一對無良父母就這樣看著自己兒子干著急,自己無動于衷。
二皇子等了一會兒,沒見他母妃把東西給他,干脆自食其力,扭過身子,撅著小屁股麻溜的下了榻,然后跑到溫宓身邊,抱著溫宓的腿就往上爬。
別看二皇子不大,體重可不輕,溫宓一個沒站穩(wěn),身子就歪了一下。
幸好趙景眼疾手快,一手扶住溫宓,一手撈起自己那倒霉兒子,才避免了母子兩人一起摔倒的命運。
溫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看著在趙景懷里咯咯笑的兒子,伸手照他的小屁股上輕輕打了一下:“讓你調皮。”
二皇子卻以為溫宓和趙景在同他玩兒,對著溫宓就露出了一個有齒的笑。
高時同絲雨月瑩候在殿門口,瞧著里面一家三口溫馨的模樣,相視一笑。
天色漸暗,賢妃看著大皇子睡下,剛從偏殿出來,紫苑就低聲道:
“娘娘,劉嬪求見。”
賢妃挑了挑眉,心里對劉嬪的小算盤知道的一清二楚:“跟她說,安兒睡了。”
她自覺自己并不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所以安兒縱然養(yǎng)在她身邊,但她還是準許劉嬪每個月來給她請一次安的。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她太好性子了,最近一段時間,劉嬪來她這里愈加頻繁,還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
紫苑剛想出去打發(fā)了劉嬪,賢妃又忽然叫住了紫苑:“等一下,劉嬪可有說,她來做什么?”
紫苑撇了撇唇:“說是天兒熱了,便給大皇子做了幾身寢衣。”
賢妃晃了晃團扇,扇出了一絲風:“讓她進來罷,本宮很想看看,劉嬪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寢衣,值得她大晚上的來見本宮。”
宮門口,劉嬪帶著冬葵站在黑夜里,心里有些忐忑:
“冬葵,你說,賢妃娘娘會見本嬪嗎?”
她不是不知道此時求見很是不妥,可她實在忍不住。
冬葵捧著劉嬪親手做的小孩子寢衣,不太想說實話。
主子既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會惹來賢妃娘娘不喜,又為何要這會兒來呢?等下次給賢妃娘娘請安時一并送來豈不是更好?
好在冬葵還未來得及回話,紫苑便冷著一張臉過來了。
她敷衍的對著劉嬪行了個禮:“劉嬪主子,娘娘讓你進去。”
話中一絲恭敬也無,可劉嬪不敢露出絲毫不滿,亦步亦趨的跟在紫苑身后。
紫苑瞧著劉嬪小家子氣的樣子,心中冷哼。
當初劉嬪懷孕時可是神氣的很呢,都敢在膳房搶娘娘的湯,這會兒子又來裝什么小白兔?
劉嬪不是沒察覺到紫苑的不敬,但此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咬緊了后槽牙,手指緊握,待她奪回大皇子,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小賤人。
“臣妾參見賢妃娘娘。”
進了正殿,劉嬪收起了方才的心思,低眉順眼的行禮。
賢妃掃了劉嬪一眼,也沒叫起,開門見山的問:“聽說你給安兒做了寢衣?”
劉嬪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不敢有一絲不滿的點頭:“是,臣妾想著夏日炎熱,又容易出汗,安……大皇子的寢衣定然是不夠的,就親自給大皇子做了送來。”
劉嬪本想叫安兒,可這稱呼沒叫出口,就聽得賢妃輕哼了一聲,她嚇得收了聲,忙改了口。
賢妃抿了一口涼茶,施施然扶了扶鬢邊的簪花:“你有心了,起來吧。把你做的寢衣拿來給本宮瞧瞧。”
哪怕劉嬪再不濟,也是大皇子的生母,這是后宮眾人皆心知肚明的事兒,所以,就算賢妃不愿意,也不得不做出個樣子來給旁人看,以免將來大皇子長大了,聽到什么閑言碎語,因此讓母子間生了隔閡,那就非賢妃所愿了。
劉嬪勉強笑了笑,穩(wěn)住身子站起來,親自從冬葵手上接過寢衣遞到賢妃眼前。
賢妃隨手捏了個衣領拎起來看了一眼,又丟了回去:“針腳還不錯。”毣趣閱
可以看出是用了心的。
劉嬪心下一松,剛露出一抹笑,就聽紫苑喃喃道:“不過是普通的棉布做的寢衣罷了,哪里有貴妃娘娘賞賜的天蠶絲做出的寢衣涼爽。”
天蠶絲乃是貢品,每年不過十匹之數(shù)。
當初貢品一到中省殿,趙景就全給了溫宓,讓溫宓看著分。
溫宓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當即給太后送了三匹,皇后兩匹,賢妃那兒也給了兩匹,剩余三匹又分了夏婕妤一匹,自己留了兩匹。
至于旁人,是見也沒見到。
大皇子身子弱,夏日不能用太多冰,賢妃心疼大皇子,就把天蠶絲全給大皇子做成了寢衣,其珍貴和精致程度自是不必多說。
劉嬪瞬間覺得自己有些難堪,站在那兒拘謹?shù)木局种械膶嬕隆?br/>
賢妃隱晦的給了紫苑一個贊賞的眼神,嘴上卻是訓斥道:
“胡說什么呢?就算棉布比不上天蠶絲,到底也是劉嬪的一番心意,還不趕緊收下?”
紫苑嘟了嘟嘴,不情愿的接過寢衣:“是奴婢放肆了,劉嬪主子莫怪。”
劉嬪有些僵硬的說了句無妨,然后勉強笑道:“時辰不早了,臣妾先告退了。”
賢妃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待劉嬪出去后,賢妃笑的樂不可支,還夸了紫苑一句:“做的好。”
紫苑得意的昂著頭,像一只炫耀孔雀。
賢妃瞥了一眼劉嬪送來的寢衣,冷哼一聲:劉嬪真是打量著她是傻子嗎?
送寢衣?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旁人,她一個養(yǎng)母,沒有生母考慮周全,照顧的妥帖嗎?
紫苑也瞧了一眼寢衣,眼中帶著厭惡:“娘娘,奴婢給扔了吧。”
省的留著礙眼。
賢妃冷聲阻止:“不可,非但不能扔,還要給安兒穿上。”
劉嬪趁著晚上來,存了什么心思賢妃暫且不論,但總歸有算計她的心思,若是就這么白白的讓她算計了,賢妃覺得,她還是趁早把安兒給還回去的好。
紫苑有些不明白賢妃的用意:“可是,若是有人在大皇子耳邊嚼舌根,這……”
大皇子雖然才兩歲,可也是能聽懂話的。
賢妃啪的一聲將團扇丟在桌子上,一臉的殺氣騰騰:“誰若是把本宮的話當做耳旁風,那她也不必活著了。再去敲打一遍安兒身邊伺候的宮人。”
紫苑頓時嚴肅了神色,領了命就去了殿外。
再說劉嬪主仆二人出了賢妃宮里,走在寥寥無人的宮道上,低聲談論著剛才的事。
冬葵不是很明白劉嬪的用意:“主子,咱們怕是得罪了賢妃娘娘了。”
否則,剛才紫苑那句暗帶譏諷的話根本就不會說出口。
劉嬪繳著帕子,面無表情:“早就得罪過了,也不差這一回。”
早在東宮時,兩人就已經結下了梁子。
冬葵一噎,也想到了那時的事兒,頓時有些無話可說。
她不說話,劉嬪卻是低低的說道:“也不知皇上會不會知道本嬪今兒個做的事兒。”
她之所以趁著晚上來,不是要算計賢妃,而是要讓皇上知道,她在暗地里為大皇子做了不少事,能博得皇上的一絲憐惜最好。
若是皇上不知道,她也沒什么損失。
總之,她做的這些,并非是為了再獲得寵愛。
劉嬪算是看明白了,如今的后宮,早就是貴妃一人的天下了,她也不會不識趣的去和貴妃作對。
她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孩子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月又沒了,突然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啊。
最后一天了,哪個集美手里還有營養(yǎng)液,都通通砸過來叭。
對了,最近有多個省市爆發(fā)出疫情,大家要多注意安全啊,外出要戴好口罩,疫苗是個好東西,大家值得擁有。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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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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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