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第 70 章
自見過文氏后,溫宓的心情可謂是極好,只要對方不是陰陽怪氣,她便逢人就給三分笑臉。
尤其是在三日后,后妃家眷入宮之后,前來雅安宮送禮求見的人是絡繹不絕。
溫宓很是難得的接見了幾個自己覺得順眼的嬪妃,比之以往一個也不見的時候,簡直不要好太多。
這日,剛送走一波嬪妃,溫宓渾身立馬似失了力氣般躺在軟榻上,由著宮人給她捏著腿腳。
幼白見溫宓疲累的模樣,頓時對那些嬪妃有些不滿:
“那些主子也真是的,明知娘娘受不得累,還偏偏在這里留了許久。”
這話,幼白也就敢在溫宓面前說了,出了雅安宮,還是知道分寸的,溫宓也就沒訓斥她。
喝了口幼白遞過來的溫水,緩了一會兒,溫宓才有心思問別的:
“可有記下,今兒哪些人沒來?”
來求見的人,她并未全部都見了,可那些人送的東西還是收下了的。
絲雨看了眼自己登記的小冊子,緩緩吐出幾個名字:
“德妃娘娘,王嬪,江嬪,還有羅美人。”
“劉貴嬪只讓人送了禮,人卻是沒來。”
溫宓聽了,眉頭都沒挑一下,不來才好,反正她也不想看見她們。
若是這幾人來了,她估計還要提防著她們是不是安了什么壞心思。
“對了,聽說大皇子病了?”
這還是溫宓剛從夏容華嘴里聽到的消息。
說到這個,絲雨是覺得有些奇怪的,她合上小冊子,眉毛皺的幾乎要打結:
“是,聽說昨兒晚上請了太醫(yī),說是大皇子受了涼,并無大礙。可奴婢不解的是,劉貴嬪竟然并未讓人傳話去乾清宮。”
一般來說,后宮嬪妃為了爭寵,都會以身子不適為借口請過皇上,有皇嗣的尤甚。
說句毫不夸張的,劉貴嬪看重大皇子估計比看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所以,劉貴嬪這般舉止,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反常。
溫宓抿了抿唇,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好似自大皇子滿月后,劉貴嬪在后宮里格外安靜。
若非記得她生了大皇子,溫宓恐怕就會忘了后宮還有這么個人。
她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兩下,總覺得自己疏忽了什么,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許久,溫宓沒耐心再想下去,煩躁的搖了搖頭:
“皇上那邊可說了什么?”
“奴婢聽小李子說,皇上得知消息后,只說了句知道了,便再無其他。”
這話并未讓溫宓高興,她只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不止是劉貴嬪奇怪,皇上的行為似乎也不符合常理。
月瑩見溫宓緊皺著眉頭,自覺的站在溫宓身后替她揉捏著太陽穴:
“娘娘可是有什么疑惑?”
被月瑩按的舒服了些,溫宓松開眉心,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幾人聽后,皆是低頭沉思。
半晌,絲雨遲疑的說了句:
“許是皇上不得空去翠微宮?”
只是剛說完,絲雨自己便搖頭否定了。
幼白向來想的簡單,不經意的說了句:“許是皇上不想看見劉貴嬪呢。”
不想看見?
溫宓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對,就是逃避。
自大皇子滿月后,不僅劉貴嬪安靜,就連皇上在此之前都時不時的去翠微宮看望。
可究竟是因何才有此變故呢?
又在什么情況下,人才會不自覺的逃避一些東西或者人呢?
不知不覺,溫宓自己陷入了沉思,三人對視一眼,讓其余人退下,她們好守在殿里。
翠微宮,劉貴嬪早就搬到了正殿。
比起東偏殿衍慶閣,正殿寬闊不少,也更華麗。
因大皇子年紀太小,吃不得藥,太醫(yī)便讓乳母把藥喝下,然后化作乳汁喂大皇子。
乳母心中雖不大情愿,但也反抗不得,只能聽從。
剛喂過大皇子,許是乳汁帶了藥味兒,不如之前味道好,大皇子小臉憋得通紅,委委屈屈的哭了出來。
劉貴嬪臉色當即變了,從乳母懷中奪過大皇子,怒喝道:
“廢物,連個奶都喂不好,本宮要你何用?”
乳母被嚇得一哆嗦,后退兩步垂著頭不敢說話。
冬葵知道自家娘娘有多重視大皇子,所以對劉貴嬪一遇上大皇子的事就失控早已習慣。
但她自己是做奴婢的,清楚知道奴婢心中也會有不平,故而好聲好氣的對乳母道:
“你先下去吧。”
乳母猶豫了下,悄悄看了眼正抱著大皇子哄的劉貴嬪,轉身出去了。
殿里沒了其她人,冬葵才上前勸道:
“娘娘也莫要著急,太醫(yī)說了,大皇子的身子是可以調養(yǎng)的。”
昨兒劉貴嬪守了大皇子一宿,眼下的青黑格外顯眼,冬葵也跟著熬了一宿。
對著冬葵,劉貴嬪倒不似對著乳母那般火大,她緩了語氣:
“本宮只要一想到安兒這么小就要遭罪,心里就跟針扎一樣疼。”
皇室子嗣,一般要到周歲立住了才會有正經賜名和上宗室玉碟。
所以,劉貴嬪就給大皇子起了個小名叫安兒。
冬葵眸眼有些晦暗不明,想起自己安排好的事兒,她安慰道:
“娘娘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好了,那徐女官,必然會以死謝罪的。”
劉貴嬪未出月子時,冬葵就已經在布置了,時隔一個多月,想必眾人的視線該會轉移了,冬葵才下定決心要動手。
劉貴嬪聞言,抬起頭看了冬葵一眼,有些咬牙切齒:
“若非在宮中動手已經夠惹人注意,本宮真想把她千刀萬剮。”
過了中秋,天氣漸漸涼了下來,各宮的冰塊兒早就撤了,一到夜晚,反而還有些涼。
緩福殿,徐秀宜強忍著困意哄睡了大公主,一出殿門,就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打了個哆嗦,困意瞬間消散了許多。
旁邊守門的小宮女見了,忙笑嘻嘻的道:
“秀宜姑娘還是快些回去休息罷,公主這里,奴婢們守著就行了。”
徐秀宜不屑那宮女如此卑躬屈膝討好她的樣子,只用了鼻孔輕哼一聲,話也沒說就走了。???.??Qúbu.net
只她卻沒看到,身后的小宮女看著徐秀宜逐漸變冷的目光。
回到自己的房間,徐秀宜看著早就準備好的洗漱用品和熱茶,心情才好了些。
先是倒了杯熱茶抿了兩口,隨即又仰頭喝完,之后洗漱完打著哈欠吹燈就寢。
半夜,四處都靜悄悄的,一個黑影悄悄的淺進徐秀宜的房間,很快又出來,恍若什么都未曾發(fā)生。
第二日一早,太陽都快到正中了,大公主還不曾見到徐秀宜,就眨巴著大眼睛指著殿門口道:
“嬤嬤,秀宜姐姐怎么還不來?”
那嬤嬤是大公主的奶嬤嬤,對這個眼高于頂的女官本就不喜,見公主問起,也只得前去叫人。
奶嬤嬤氣勢洶洶的推開徐秀宜的房門,直直的往床榻邊走。
她一把掀開徐秀宜的被子,一邊怒罵道:
“好你個小蹄子,竟然敢偷懶,也不看看都什么時辰了,竟還讓公主等著你?”
奶嬤嬤將被子扔在地上,掐著腰罵了許久也不見床榻上的人有絲毫動靜,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她想到一種可能性,臉色頓時有些發(fā)白,伸了手指放在徐秀宜鼻孔下,果然沒感受到呼吸。
奶嬤嬤一驚,隨即大喊出聲:
“死,死,死人啦。”
溫宓才剛理清楚趙景的反常,就收到了徐秀宜暴斃的消息,不免有些震驚:
“好好兒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
況且,那徐秀宜也不似是個不謹慎的人,怎會莫名其妙就沒了性命?
絲雨面無表情,顯然徐秀宜的死對她來說沒什么所謂的:
“娘娘可要去看看?聽說皇后娘娘已經趕過去了。”
不過,就算趕過去了也沒什么用。
溫宓想了下,摸著隆起的腹部,微微搖頭:
“本宮就不去了,你記得派個機靈點兒的去看著,要是有什么消息,記得及時來報。”
溫宓不去,絲雨自是松了口氣,點頭應下。
緩福殿,尸體未曾挪動,可人的臉色早已沒了血色,白的嚇人。
皇后來的時候還帶了太醫(yī),太醫(yī)上前先是掀了掀徐秀宜的眼皮,隨后又用針扎破了她的手指,看著溢出來的鮮紅的血液,太醫(yī)搖了搖頭。
他收拾好銀針,拱手稟報:
“回皇后娘娘,臣無能,查不出徐女官的死因。”
鮮血呈現正常的紅,這表示人并未中毒,可這也正是太醫(yī)想不明白的地方。
皇后極力掩藏著自己高興的神色,做出一副悲慟的表情,剛想發(fā)火表示自己的重視,便聽太醫(yī)這般匯報。
她悲痛的神色帶了些驚訝:
“查不出?這是何意?”
何人手段如此高明?竟連太醫(yī)也查不出。
太醫(yī)苦笑著搖頭:
“臣并未發(fā)現任何異常。”
皇后不信這個結果,但也并未讓人鬧大,對外只宣稱人是無故暴斃,便草草結了案。
乾清宮,趙景看著皇后讓人遞來的折子,稍加思索,就批了。
高時悄悄的瞄了一眼,大致知道上面的內容,是請求皇上準許徐秀宜的尸體返回徐國公府安葬的。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縱使送回徐國公府又如何?
未曾出嫁的女子是不能入本家祖墳的,況且徐秀宜尚且未滿三十歲,按照本朝規(guī)矩,也算的上早夭,只能尋一塊兒風水好的地方給埋了,再多的,也沒了。
趙景批了折子,讓人把折子送回坤寧宮,自己則起身繞過桌案,看著墻上掛著的風景圖,倏然開口:
“讓人把那害人的玩意兒都處理了吧。”
高時想的正出神,就聽得一聲吩咐,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彎兒:
“奴才愚鈍,不知......”
趙景嫌棄的瞥了眼高時,沒好氣的提醒:
“蠢貨,劉貴嬪。”
作者有話要說:徐秀宜:我下線的很是禿然。
劉貴嬪:不,這都是本宮預謀已久的。
狗子:沒朕幫你,你以為真的有這么容易?
作者:自己在前面挖的坑,含著淚也要把它給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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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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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