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 66 章
趙景陪著溫宓用完了午膳,這才回去處理政務(wù)。
剛出雅安宮的宮門,趙景突然回頭,吩咐跟在身后的高時:“告訴皇后,后宮的規(guī)矩,也該緊一緊了。”
高時面色平靜的應(yīng)下。
自新妃入宮后,宮權(quán)就回到了皇后手里。
雖說夏容華還擔著協(xié)理六宮的名頭,可皇后又豈會真的讓她碰到什么重要的權(quán)柄?
正殿內(nèi),溫宓側(cè)躺在榻上,看著幾個宮女挑揀著絲線,臉色有些不好:
“離本宮生產(chǎn)還早著呢,何必這么著急?”
幼白手中動作不停,頭也不抬的道:“皇上吩咐的事情,自然是頂頂重要的,片刻也不能耽擱。”
其她幾個聽到這話,也是連連點頭。
溫宓氣的隨手丟了個珍珠砸在幼白身上:
“又不是本宮欠他的,憑什么要本宮還他個香囊?”
那男人臨走前還要提要求,讓她不自在。
聽聽他走前是怎么說的?
“既不許朕要旁人的香囊,不如宓兒親自給朕做一個?”
溫宓還記得她當時得意的輕拍了拍小腹,說了句:
“皇上,臣妾有孕,太醫(yī)說不可勞累,想必您也是舍不得的吧?”
做香囊,那要多費時間?
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給腹中孩子做幾件小衣。
本以為這個理由能把趙景給堵回去,誰知他竟毫不在意道:
“無妨,待宓兒生產(chǎn)后再做也是一樣,朕等得起。”
就這么一句話,竟讓她身邊信任的三個宮女緊張至此。??Qúbu.net
幼白笑嘻嘻的接住珍珠,沖溫宓道謝:
“奴婢謝娘娘賞賜。”
說完將珍珠塞進腰間的荷包里,繼續(xù)低頭挑揀絲線。
絲雨和月瑩見溫宓氣悶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眼見著溫宓就要惱羞成怒,絲雨連忙道:
“娘娘,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了,您可要參加宴會?”
先帝是在今年崩逝不假,但好歹也是皇上登基后第一個中秋,規(guī)模必定小不到哪里去。
一說起這個,溫宓立馬將香囊一事拋諸腦后,細眉微蹙,糾結(jié)了會兒,終是說:
“讓尚衣局將那日的衣裳給本宮送來。”
這話,就是要去的意思。
溫宓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可她在雅安宮養(yǎng)胎久了,許是旁人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否則,今日御花園的事情根本不會發(fā)生。
一想到這里,溫宓便神色微冷。
絲雨猶豫了下,有些不放心:“娘娘,那日人多,若是……”
一個不小心被沖撞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溫宓搖了搖頭:“放心,到時你們多些人跟在本宮身邊,不會有事的。”
絲雨見自己勸不動,只好妥協(xié)。
這時,外間宮人掀了珠簾進來稟報:
“娘娘,傅美人求見。”
聞言,溫宓看向絲雨,眼神中帶著詢問。
絲雨體貼的解釋:“傅美人和江嬪同住一宮,聽夏容華說,兩位主子關(guān)系不是很好。”
絲雨用詞還算客氣,沒有用那些勢同水火什么的,但也八九不離十了。
說完,絲雨又道:“娘娘可要見見?”
溫宓無甚興趣的搖頭:
“不必了,本宮對她們不感興趣。”
上午江嬪的事兒才出,下午傅美人便來了,其中打著什么心思,溫宓懶得去猜,也不想理會。
她困乏的打了個哈欠:
“本宮困了,先睡會兒,你去把人打發(fā)了罷。”
殿外,傅美人吃了個閉門羹,臉上也并無多少失落,神色淡定的帶著宮人往回走。
傅美人的宮女瞧了瞧四周,壓低了聲音道:
“主子,貴妃娘娘她……”
那宮女想說,貴妃娘娘的路子走不通,她們該怎么辦。
但顧忌著是在外面,宮人還是咽下了后面的話。
傅美人神色平靜,似是知曉她要說什么,淡淡一笑道:
“無妨,娘娘一次不見本小主,本小主就求見第二次,總有一次會見的。”
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更何況,吃了閉門羹的又不止她一人。
聽聞江嬪剛進宮時,也來雅安宮拜訪過,不也是被拒之門外?
乾清宮,聽了尚衣局傳來的消息,高時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就告知了趙景。
趙景起先狠狠的皺了下眉,沒過多久又松開:
“罷了,貴妃整日悶在宮里,也該出去散散心。”
大不了,中秋時他多讓人看顧些,總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幾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按照慣例,中秋晚會皆是在晚上。
故而,申時左右,天色稍暗時,宮人才伺候著溫宓換上尚衣局送來的宮裝。
宮裝上身,溫宓低頭瞧著衣裳上的刺繡,竟覺得有些眼熟,只是她想了半天也不曾想起來是在哪里見過,只好放棄。
她將將梳妝完畢,身后就傳來了男人略帶低沉的語調(diào):
“許久不曾見你這般精心打扮過了。”
雖未施粉黛,可溫宓氣色極好,臉頰兩側(cè)自帶胭脂,自有孕以來,眼角眉梢的風情愈加誘人。
趙景看的眸色暗沉。
溫宓卻是有些詫異,她附上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問出自己的疑惑:
“皇上怎不去坤寧宮接皇后娘娘?”
反而來了她這里?
趙景低頭在溫宓脖頸處嗅著她身上獨有的香味兒,漫不經(jīng)心道:
“朕不放心你。”
溫宓忽的感到有些酥麻,她忙推開男人的腦袋,嬌聲說:
“皇上,時間不早了。”
被猛然推開,趙景裝作若無其事的直起身子,淡淡朝溫宓伸手:
“收拾好了,那便走吧。”
溫宓看了眼遞到自己眼前的大掌,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放了上去。
坤寧宮,皇后早已收拾妥當,一身鳳袍加身,格外端莊。
“皇后娘娘,皇上已經(jīng)帶著貴妃娘娘往太和殿去了。”
宮人話落,皇后伸手扶了扶發(fā)髻上的鳳簪,冷聲吩咐:
“那就準備起來罷。”
沒人知道,皇后剛知曉趙景去雅安宮接貴妃而不是來坤寧宮時,內(nèi)心的不平和恨意。
她竟不知從何時起,皇上待她再也不如往日那般敬重。
在東宮時,就算皇上對貴妃再喜歡,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打她的臉。
可現(xiàn)在,皇上竟是毫不掩飾對貴妃的偏愛。
皇后不明白,她同貴妃到底差在哪里?
難道就是那張臉嗎?
皇后看著鏡子中威嚴莊重的自己,深吸了口氣。
既然已經(jīng)失了皇上的敬重,那她就決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身為皇后的尊嚴。
也決不能讓人看出,帝后關(guān)系已經(jīng)疏離至此。
故而,當溫宓被趙景帶著下了鑾仗時,正好迎面碰上了剛到的皇后。
瞧著皇后彎腰行禮,溫宓勾了勾唇角,側(cè)身避過,也是扶著肚子見禮: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臉色有些僵硬,但還是不得不帶著一絲笑:
“妹妹身子重,就不必多禮了。”
皇后說完,下意識朝趙景看去,果不其然在趙景臉上看出了滿意的神色。
皇后緊咬著牙關(guān),壓下心中不滿,笑著道:
“皇上,時候不早,該進去了。”
趙景微不可察的頷首,率先踏進了太和殿。
皇后跟在趙景左側(cè),落后趙景半步,而溫宓則跟在趙景右側(cè),又落后于皇后半步。
在些許細微小事上,溫宓向來不會給人留下話柄,尤其是在還有朝臣參加的國宴上。
三人在上首落座,便聽到殿中山呼萬歲的請安聲音,溫宓忽然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感覺。
因為太后不知怎的,提早好幾日便讓人告知皇后她身子不適,所以今日的宴會不曾備著太后的位置。
趙景照著規(guī)矩講了幾句話,便開席了。
教坊司的伶人邁著輕巧的步子進殿,樂聲緩緩響起,大殿內(nèi)一派和樂。
隔著老遠的位置,溫宓視線落在幾乎靠近殿門的地方,那個地方坐著一對中年夫婦。
那中年男人,正是溫宓的父親,溫郎中。那婦女便是溫宓的嫡母,溫林氏。
溫父多年來在朝政上毫無建樹,入朝為官多年也不過是個五品戶部郎中,比起江嬪父親戶部尚書的職位,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說來也巧,溫父位低于江尚書,可溫宓在宮里位份卻遠高于江嬪。
宴會到了高潮時,溫父身旁的官員笑的一臉諂媚的敬酒:
“溫大人,恭喜恭喜,貴妃娘娘懷了皇嗣,您近來可是榮光煥發(fā)啊。”
溫父同樣拱了拱手,奉承道:
“哪里哪里,劉大人客氣了。”
溫父雖然口中客氣謙虛,可眼底的得意和傲慢卻是掩都掩不住。
這些人羨慕又如何,誰讓他有個好女兒呢。
坐在溫父身旁的溫林氏也是一臉得意的受著命婦的奉承,極大的滿足了夫妻兩人的虛榮心。
溫宓看的眼疼,不止是眼,就連心肝兒肺都是疼的。
她姨娘只得孤零零的獨自一人呆在溫府,這兩人反而借著她的勢在這兒放肆。
一直注意著溫宓的皇后順著溫宓的視線看過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道:
“本宮看妹妹視線一直未曾從溫大人和溫夫人身上離開過,不知妹妹可是想家人了?”
說完,不等溫宓回答,皇后又自顧自的說:
“說來也是本宮疏忽,妹妹有孕,照著宮中規(guī)矩,是可以召見家人的,若是妹妹實在想念,不如等宮宴過后,本宮讓溫夫人進宮來看你?”
皇后的一番話,可謂是體貼極了,任是趙景也挑不出錯來。
只不過皇后似乎忘了,劉貴嬪有孕時,她可不曾提及讓劉貴嬪的家人入宮探望。
溫宓笑的有些艱難,她姨娘只是個妾室,縱然是皇后傳召,也是沒有資格入宮的,唯一能入宮的,只有她嫡母。
可誰要看見她嫡母那一副勢利的嘴臉?
瞧見溫林氏一次,她便能惡心的幾日用不下膳。
趙景心中清楚溫宓的生活境況,此刻見溫宓笑容勉強,便對皇后生了不滿:
“皇后不必費心,貴妃的事,皆由她自己做主。”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努力更新的一天。
對了,有個事兒想提前說一下哈。
由于工作變動調(diào)整,后續(xù)我可能要去帶直播,大家應(yīng)該知道直播時間幾乎都是在晚上,所以更新時間就會變得不固定,但大家放心不是現(xiàn)在哈,什么時候更新時間變了,我會特意掛個公告告訴大家的,就是提前說一下,讓姐妹們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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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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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