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第 64 章
細(xì)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賢妃坐在涼亭中的石凳上,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溫宓:
“在這宮中,再無人比貴妃娘娘過得還要自在了。”
瞧著貴妃所用的物件,進嘴的吃食,皆是極為難得的,便是她,也不能說有就有。
說不羨慕,不嫉妒,自是不可能的。
可當(dāng)一個人站在足夠讓人仰望的高度時,余下的,便只有羨慕了。
溫宓撐著身子坐起,淡淡瞥了眼賢妃,將她眸中的那抹羨慕看的清楚:
“賢妃何時也會羨慕本宮了?”
在溫宓的印象里,賢妃雖大大咧咧不甚討喜,甚至偶爾看她不順眼時也針對過她。
但要說背后搞陰謀陷害她,那還真的沒有。
因為溫宓相信,賢妃沒那個腦子。毣趣閱
賢妃搖了搖頭,沒搭話,只換了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道:
“今日新妃入宮,臣妾可是瞧了,個個都鮮嫩著呢,皇上若是見了,必定喜歡。”
她無寵慣了,對新妃入宮沒多大感覺,但貴妃不同啊。
貴妃向來得寵,如今新人進宮,她的寵愛勢必會被分薄。
只不過,賢妃好像忘了,溫宓如今雖說懷著身孕,可也不過十六的年紀(jì)。
賢妃這副翹著尾巴的樣子簡直讓溫宓沒眼看,她唇角抽了幾下:
“所以,你今兒來,就是來看本宮笑話的?”
“對啊。”
賢妃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的。
她瞧著溫宓沒甚變化的神色,清了清嗓子,又道:
“還有件事兒,貴妃娘娘怕是也不知道,臣妾就好心告訴您好了。”
“皇上剛剛下旨,以后王寶林就是王嬪了。”
溫宓原還對賢妃的話毫不在意,可一聽到王寶林升了位份,眸眼微涼。
這宮里,任何人升了位份她都不在乎,只姓王的就不行。
那抹涼意一閃而過,賢妃并未看到。
溫宓斂下自己的情緒,挑了挑眉梢,瞧著賢妃臉上得意的神色,忽的就有些不爽。
她垂眸看著手中被自己緩緩轉(zhuǎn)動的白瓷杯子,恐嚇道:
“賢妃就不怕,本宮會因你今日的一番話而動了胎氣?屆時,你且看皇上會不會輕饒了你。”
溫宓這話,讓賢妃不自覺的聯(lián)想到趙景冰冷深邃的眼神。
賢妃抖了抖身子,神色慌亂的起身:
“貴妃娘娘可休要陷害臣妾,臣妾今日可不曾來過雅安宮。”
她慌亂丟下一句話,就帶著宮人落荒而逃。
直到賢妃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溫宓才忍不住伏在榻上輕笑出聲。
她才知道,原來賢妃是這么好玩兒的一個人。
愉悅的笑聲傳出涼亭,令剛來的趙景駐足挑眉。
他站在離涼亭不遠(yuǎn)處的樹下,看著亭子中笑的開懷的人,扭頭問高時:
“剛才是夏容華從這兒離開的?”
趙景的鑾杖進雅安宮時,正好看見了一行人的背影,并未瞧見人臉。
故而下意識就覺得是常來雅安宮的夏容華。
高時彎著腰,嘿嘿一笑:
“那皇上您可看錯了,方才離開的是賢妃娘娘。”
至于他為何知道?
嗤,這不是當(dāng)奴才的最基本的眼力勁兒嗎?
好吧,高時才不會說他是問了看守宮門的小太監(jiān)呢。
趙景淡淡頷首,他原是怕新人進宮,宓兒心里難受,現(xiàn)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趙景是陪著溫宓用了午膳才走的,期間對溫宓是難得的小心翼翼。
弄得溫宓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她甚至還問了句:
“臣妾怎么覺得皇上有些不對勁兒呢?”
好像對她過于小心了。
趙景當(dāng)時拿著玉著的手頓了下,反問了句:
“朕哪兒不對勁?”
溫宓一噎,她也說不出來,干脆往嘴里塞了塊兒豆腐,裝作沒聽到。
新妃入宮的第二日是要給皇后請安的,不過溫宓對她們并不感興趣,也不想去慈寧宮對著太后的那張?zhí)搨未壬频哪槪簿蜎]去。
老人們看著左首首位空出來的位置,都是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可新人們就有些好奇。
那個位置她們自然知道是貴妃的,但宮中并無有孕便可免了請安的先例,就連劉貴嬪不也是老老實實請安,直到生產(chǎn)?
所以便有人問了:
“皇后娘娘,怎的不見貴妃娘娘?”
皇后聞言,下意識的朝夏容華看了眼,才道:
“你們才進宮,許是不知貴妃身子弱,平日都在雅安宮靜養(yǎng),本宮便免了貴妃的日常請安。”
夏容華目光落在說話之人身上,見她站在新妃的第一位,心里就有了數(shù)。
看來,這江嬪,也是個不安分的。
只是不知今晚拔得頭籌的會是誰?
若是不出意外,想來也該是她了。
皇后話落,江嬪臉色微紅,她怯怯的看著皇后,帶著些期許的問:
“那臣妾可以去給貴妃娘娘請安嗎?”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皆有些古怪。
當(dāng)著皇后的面兒,說要給一個貴妃請安,真不知這江嬪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皇后臉色有些僵硬,語氣自然也就不好:
“你若是想去,自去便是,無人攔著你。”
江嬪自討了個沒趣,訕訕的坐回位置上不再說話。
經(jīng)了此事,皇后也沒心情再留著眾人說話,干脆就帶著人往慈寧宮去了。
晚間的時候,御前傳出的消息,和夏容華所料分毫不差,江嬪侍寢。
這一消息傳到雅安宮時,溫宓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知道了,便再無其他。
她早就知道,內(nèi)心也并無多少期許,所以也就說不上失落。
轉(zhuǎn)眼已是金秋八月,桂花開的極好,香味兒隔著老遠(yuǎn)就能聞見。
在雅安宮養(yǎng)胎許久的溫宓難得的想出來逛逛,畢竟在宮里呆久了,多少也會有些憋悶。
不過趙景知道后,特意讓人來傳話,說是陪她一起逛園子。
溫宓也沒拒絕,只是她用過早膳后就在等,等了許久也不見人來,難免有些不快。
她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帕子隨手一丟:
“還說來陪本宮賞花,到現(xiàn)在也沒見著人,騙子。”
趙景剛進來,就聽到溫宓這句抱怨的話。
那帕子輕飄飄的飄到趙景腳邊,趙景無奈俯身撿了起來:
“早朝過后接見了幾位大臣,這才來晚了。”
被當(dāng)事人聽到自己說他壞話,溫宓心里有些不自在,她撫了撫肚子,沒起身:
“臣妾忽然不想去賞花了,皇上還是自己去罷。”
趙景的目光順著溫宓的動作落在她的肚子上,聽她說不去,頓時就皺眉道:
“你乖些,太醫(yī)說你該多走動走動,朕陪著你。”
他不是不知這女人懶得緊,不愛動彈,雅安宮的宮人又勸不住,他便只能多費心抽時間監(jiān)督她。
聽出趙景話中的幾分不悅,也知曉這男人說一不二的性子,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
趙景忙上前扶了人,帶著人往外走。
為了不讓不相干的人打擾,趙景還特意派了人清路。
故而,兩人一路走來,一個前來偶遇的嬪妃也不曾遇到。
五個月的身子,肚子已經(jīng)不算小了,溫宓只走了一會兒,額頭上便見了細(xì)汗。
趙景用剛才撿起的帕子給溫宓擦了汗,聲音溫和:
“可是累了?前面有個涼亭,朕扶你過去休息會兒。”
溫宓臉頰有些紅,她輕點頭:
“也好。”
兩人一在涼亭坐下,宮人就快速的上了茶水和糕點水果,尤其是溫宓面前,還放了一碗補品。
溫宓苦著臉盯著,頗有些怨念。
這幾個月,她補品沒少吃,身子胖就不說了,左右胖的也是那些地方,可臉也有些胖,這溫宓就忍不了了。
她推了推那碗補品,笑著道:
“皇上,臣妾還不餓,待會兒再用好不好?”
能推一會兒是一會兒,大不了過會兒再找個借口說它涼了就好。
趙景放下杯盞,輕哼了聲:
“也好,等會兒若是涼了,朕再重新讓他們做一碗。”
玩兒心眼兒,溫宓是永遠(yuǎn)也玩兒不過一個運籌帷幄的帝王的,只好含著淚用了。
見溫宓吃的如此不情愿,趙景嘆了口氣:
“這是補品,又不是讓你吃藥,怎的還如此艱難?”
溫宓聽了,咽下口中的補品,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道:
“皇上說的輕巧,再好吃的東西,任誰吃了幾個月,也得膩了去。”
趙景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雖聽溫宓說的可憐,但還是沒同意免了每日一碗的補品。
昨日本是大皇子的滿月宴,可大皇子身子弱,趙景便沒讓大辦,只在翠微宮里辦了幾桌席面熱鬧了一番。
宴后他見到大皇子時,一聽到那細(xì)弱似貓的哭聲和依舊瘦弱的小身子,心中便帶了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趙景伸手摸了摸溫宓的肚子,神色堅毅,宓兒和他的孩子,必然不能像大皇子般。
溫宓不知趙景在想什么,見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便柔聲沖肚子里的孩子道:
“寶寶乖哦,這是你父皇。”
似是聽懂了溫宓的話,在趙景撫摸的地方竟印出了一個小小的腳印。
趙景看的驚奇極了:
“他,他動了。”
溫宓抿唇一笑,她剛開始有胎動時,也是這般驚奇,只是瞧見趙景難得有不知道的東西,溫宓心中升起了一股優(yōu)越感,她得意的解釋: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嬤嬤說了,五個月左右時,便會出現(xiàn)胎動了,皇上和寶寶打招呼,寶寶是可以聽得到的。”
這一動,向來沉穩(wěn)的帝王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兒,一直在沖溫宓的肚子說著話,只是溫宓的肚子再也沒了動靜。
溫宓剛想說話,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道天真悅耳的聲音:
“連翹,你快點兒,摘夠了咱們就回去做香囊,香囊上繡上祥云紋,里面再加了陳皮等物,好聞又可緩解疲憊,皇上該會喜歡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賢妃:我沒來過這兒
溫宓:你在掩耳盜鈴?
賢妃翻了個白眼:什么耳什么鈴?反正我沒來過。
害,本來想創(chuàng)建抽獎,但是系統(tǒng)說抽不了,真是心醉,那就發(fā)紅包叭,抽三個小可愛,每人一個五百點的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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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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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