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第 58 章
內(nèi)室,劉婕妤雖昏迷過去,可還尚存了一絲意識。
她知道自己生了個皇子,卻不曾聽到孩子的哭聲。
劉婕妤有些慌,她指尖緊緊的掐著手心,傳來的痛感致使她腦中有了幾分清明。
“皇子呢?”
因為生產(chǎn)時叫喊過度,劉婕妤的嗓子有些沙啞。
宮人見她醒來,忙倒了杯水遞過去,伺候著劉婕妤喝了,才小聲道:
“大皇子被接生嬤嬤抱出去給皇上看了。”
宮人話落,似有些猶豫的看了劉婕妤一眼。
劉婕妤此時正是處于敏感的時候,宮人一個猶豫,她便感到了不對勁兒。
她咬牙坐起身子,忍著身下撕裂的疼,目光凌厲的看著宮人:
“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何本嬪不曾聽到皇子的哭聲?可是皇子出了何事?”
這話明顯帶著幾分慌張,雖然說的有氣無力,可足夠讓宮人感到害怕。
宮人咬著唇低頭,到底實話實說:
“太醫(yī)說,大皇子體弱……”
宮人只說了這一句,話尚未說完,劉婕妤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體弱?”
怕是不止吧,若僅僅是體弱,這宮人又怎會是這幅神情。
宮人見劉婕妤落淚,也是有些慌張:
“娘娘莫哭,太醫(yī)說,您在月子里,是哭不得的。要是落下了病根兒就不美了。”
劉婕妤此時正處在傷心中,對于宮人叫的娘娘二字,毫無反應(yīng)。
她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處泛著白,帶著恨意道:
“那沖撞本嬪的秀女呢?”
若非是被那秀女沖撞了,她又何至于早產(chǎn)?她的孩子又怎會體弱?
劉婕妤深呼吸幾次,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要是不能報了這仇,她是絕對不能甘心的。
宮人頓住,她也不知。
沒等宮人想出安慰劉婕妤的話,就見劉婕妤掀開了身上的錦被,露出了尚且?guī)е獫n的衣裙。
宮人慌忙攔著:
“娘娘,您這是做什么?”
劉婕妤對宮人的阻攔視若無睹,徑自踩了繡鞋往殿外走。
可她身子疼的緊,剛一落地,就無力的摔在地上。
宮人忙上前將人扶起,劉婕妤緊緊捏著宮人的手臂,冷聲吩咐:
“扶本嬪出去。”
她要出去,給她的孩子討個公道。
隔絕著內(nèi)室與殿外的屏風(fēng)和珠簾被打開,眾人就見劉婕妤被宮人扶著走出來,一步一步,緩慢極了,似是每一步都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她走到趙景身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求皇上為臣妾做主。”
趙景見她如此,臉色有些不好,不過卻不是對著劉婕妤。
他沖著一旁的宮人呵斥道:
“你們都是死人嗎?不知道把主子扶起來?”
宮人嚇得一個哆嗦,幾人對視一眼,其中兩個宮女忙上前攙扶著劉婕妤起身,將她安置在椅子上。
皇后這時也賢惠的道:
“劉婕妤,便是你有什么委屈,皇上也自會為你做主,又何必親自跑出來?你才剛剛生產(chǎn),若是不好好調(diào)理,可是會落下病根兒的。”
皇后說完,有不少人都附和出聲。
夏容華上前走了兩步,蹲在劉婕妤身前,溫聲道:
“皇后娘娘說的對,劉姐姐,就算你不信我們,也總該信皇上的。”
她這話說的有意思極了。
非但點名了劉婕妤對于她們是不信任的,就連對皇上也是不信任的。
否則,劉婕妤又怎會不顧身子,親自出來哀求?
聽了夏容華這話,趙景眉眼間的神色淡漠了許多。
夏容華微笑著,繼續(xù)勸說,聲音很是讓人感到悅耳:
“劉姐姐不如先回去休息,皇上定是會給姐姐一個交代的。”
劉婕妤下意識的朝趙景看過去,瞧見他眼中又恢復(fù)了平靜,劉婕妤霎時間有些心慌,她原本賭的就是皇上對她僅存的一點憐惜,可如今看著皇上的神情,怕是丁點兒也沒了。
她有些猶豫,不知究竟是該聽夏容華的話順從的進去,還是依舊堅持著要給孩子討個公道。
只是,她想思考,卻不見得趙景愿意給她時間,趙景在看到劉婕妤臉上的一抹猶豫時,眸子就冷了下來:
“既然你想看著,那就看著吧。”
話里絲毫不曾關(guān)切劉婕妤的身子。
劉婕妤身子一僵,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冷。
趙景話落,夏容華極為自然的起身走回溫宓身側(cè)。
她低著頭,誰也不曾看到她唇邊勾起的一抹諷笑。
早在劉婕妤出來時,她便注意到皇上的神色,頓時就覺不好。
劉婕妤已然生出了皇長子,再得了皇上憐惜,對娘娘來說,可并非好事。
故而,才有了剛才那一出。
夏容華回來后,溫宓暗暗的瞪了她一眼。
皇上此時沒看明白夏容華的意思,事后回想起來,難保不會對夏容華有芥蒂。
她這舉動,也算得上引火上身了。
只夏容華卻是不在乎的,她悄悄的沖溫宓露出了個討好的笑。
溫宓一噎,干脆不再看她。
高時站在一旁,心里不住的撇嘴,若是劉婕妤堅持自己剛出來時的想法,說不準(zhǔn)皇上還會高看劉婕妤兩眼。
可誰知她竟被夏容華三言兩語就說的猶豫了呢。
如此一來,皇上可不就會懷疑劉婕妤的動機究竟是給小皇子討個公道,還是要趁機博得寵愛。
他不動聲色看了夏容華一眼,然后站出來道:
“皇上,可要帶徐氏秀女?”
既是要審問,罪魁禍?zhǔn)卓傇撛趫龅摹?br/>
衍慶閣位置并不大,也容納不下這么多人擠在一個屋子里。
因此,眾人便移步到了翠微宮正殿。
溫宓見劉婕妤艱難的扶著宮人的手踉蹌的走著,心里難得的對劉婕妤產(chǎn)生了同情。
好歹也是剛剛為皇上誕下了皇子,皇上竟連一句體貼的吩咐也沒有,不免有些感嘆,帝王果真無情。
徐秀宜被帶進來時,眾人皆已經(jīng)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后見趙景微微垂著眸子,視線落在地上,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只得問道:
“對于劉貴嬪的貼身宮女冬葵,指認你沖撞劉貴嬪,導(dǎo)致劉貴嬪早產(chǎn)一事,你可認罪?”
劉貴嬪三個字一出,劉婕妤難得詫異的看了眼皇后,她呼吸有些激動,該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吧?
不過這個時候,位份稱呼顯然不是最重要的。
徐秀宜雖跪在地上,可卻跪的筆直,她掐緊了手心,疼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楚上首人的容貌。
她咬牙道:
“臣女不認。”
徐秀宜格外咬緊了臣女兩個字,似乎是在提醒著什么。
果然,趙景在聽到這兩個字時,難得抬眸看了徐秀宜一眼,語氣涼薄:
“你在威脅朕?”
秀女皆是大臣之女,若無確鑿證據(jù)便貿(mào)然處罰,恐會傷了大臣們的心,盡管徐秀宜只是一個庶女,也一樣。
若徐秀宜只是個宮女,趙景早在皇后第一次提起此事時就會下旨處決了她。
徐秀宜眼淚倏地留了下來,咬緊了唇: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希望皇上與皇后娘娘明察秋毫,還臣女一個清白。”
“臣女并非有意沖撞劉貴嬪。”
僅一個回合下來,溫宓便已然知曉,眼前這徐氏秀女,皇后的庶妹,果然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她腦子轉(zhuǎn)的夠快,也極會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難怪皇后會如此忌憚她。
此等心機,待來日入宮后誕下一兒半女,這皇后之名,怕也是有名無實了。
溫宓一手搖著團扇,一手擱在小腹上,裝作不經(jīng)意的挑眉:
“并非有意?那就是卻有其事嘍。”
徐秀宜聞言,慌亂的搖頭,有些語無倫次:
“不,不是的,臣女沒有。”
誰也未曾想到,徐秀宜說完這句話時,溫宓頓時就變了臉色。
她厲聲訓(xùn)斥道:
“放肆!你當(dāng)皇宮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言亂語?你自己究竟有無沖撞劉貴嬪,自己心里難道不清楚么?”
溫宓驟然發(fā)難,令眾人有些側(cè)目。毣趣閱
就連趙景,也不免皺了眉頭。
不過卻并不是因為她發(fā)了火兒,而是有些擔(dān)憂她的身子。
太醫(yī)可是說了,有孕的女子情緒易變,卻也極易傷身。
見溫宓如此做派,賢妃還是第一個忍不住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溫妃如今的脾氣可是愈發(fā)大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還坐在這里呢,何時輪到溫妃你勃然大怒?”
經(jīng)賢妃一提醒,溫宓似才意識到自越了規(guī)矩。
她起身淺淺的福了福身子,不好意思道:
“是臣妾失言,皇上莫怪。”
趙景本就沒一絲怪罪她的意思,更別說,她還挺著個肚子。
“好了,平時也不見你這么多禮,朕沒有怪你。”
不同于和劉貴嬪與徐秀宜說話時的平靜與涼薄,他同溫宓說話,向來是溫和的。
可就這一絲溫和,卻讓其余嬪妃咬牙切齒。
徐秀宜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她知曉溫妃受寵,卻不知她這么受寵。
越俎代庖在她口中不僅輕飄飄的變成了失言兩個字,就連皇上對溫妃的態(tài)度,也是縱容至極。
溫宓莞爾一笑的坐回自己位置上,繼續(xù)扭頭看著徐秀宜,逼問道:
“本宮方才問你的話,你還未回。”
眾人不知為何今兒個溫妃獨獨和徐秀宜一屆秀女過不去,可皇后卻是滿意極了。
不枉她特意兜了那么大一個圈子威脅了溫妃。
面對溫宓的逼問,徐秀宜似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頭,朝著德妃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的動作甚為明顯,甚至可以說是絲毫不曾掩飾。
順著她的視線,溫宓輕笑一聲:
“你看著德妃做什么?莫不是覺得德妃可以替你辯解?”
要說溫宓這話,對于德妃來說,是有些不敬的成分在里面的。
可皇上對溫宓的話都毫無意見,誰又敢多言一句溫宓的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又是罪惡的一天,吃宵夜是會長肉肉的,一上稱,唉媽呀,簡直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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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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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