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第 56 章
衍慶閣,宮人臉上皆是慌張一片,來來往往的混亂至極。
劉婕妤早就被送了回來,她痛呼的聲音透過屏風(fēng)和楹窗,傳到了衍慶閣外。
衍慶閣外間,已經(jīng)坐了不少問訊趕來的嬪妃。
讓人驚訝的是,地上竟跪著一名讓人眼生的女子,女子身著淺藍色秀女服,旁人一瞧便知其身份。
只是這秀女衣衫凌亂,面色微微泛白,瞧著很是楚楚可憐,倒是與那人有幾分神似。
夏容華見此,頓時就明白了,這怕是她和娘娘提過的,皇后的庶妹。
眾人不似夏容華這般想的多,她們也暫且沒功夫關(guān)心區(qū)區(qū)一個秀女是誰,她們更為關(guān)心的,是德妃懷中正在哭泣的大公主。
大公主發(fā)鬢凌亂,就連衣衫也因為剛下過雨而沾了不少的污水。
她似乎被嚇到了,哭的說不出一句話來,讓人擔(dān)心大公主會不會哭的暈過去。
德妃也是眼眶紅紅的,低聲細語的安慰著:
“雅兒乖,不哭,母妃在,沒事的,沒事的啊。”
其余人見狀,也不能干看著,只得上前安慰:
“大公主許是被嚇到了,小孩子忘性大,讓太醫(yī)熬一碗安神湯,睡一覺,第二日就沒事了。”
這人話落,德妃抬頭,狠狠地瞪了這人一眼,頗有些咬牙切齒:
“說的容易,不是你的孩子,你自然不心疼。”
說話的人頓時被噎住,眼中閃過一抹不愉,卻因為身份差距,再沒開口。
其余人見德妃如此不識好人心,也就無人再上前安慰。
衍慶閣上下,一時只余下劉婕妤的痛呼聲和大公主的哭聲。
皇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尷尬至極的場面。
眾人忙對著皇后行禮,皇后視線落在那秀女身上,直到見了那秀女的臉,她才放下心來。
叫起后,皇后一臉擔(dān)心的問:
“劉婕妤如何?接生嬤嬤可在?太醫(yī)呢?”
皇后一連聲的問出好幾個問題,衍慶閣的宮人忙一一作答:
“回皇后娘娘話,接生嬤嬤已經(jīng)進去了,太醫(yī)奴婢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
那宮人神色有些著急,故而語速也比較快,好在皇后沒在意,揮了揮手就讓那宮人幫忙去了。
皇后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見溫宓還未到,不由得輕輕皺眉。
她此刻心里有些懷疑,不會是溫妃反悔了,不想幫她了罷?
可她現(xiàn)在也不能明晃晃的讓人去請,只能壓下心里的不快,沉聲道:
“大家都坐吧。”
生孩子可是個費力氣的活兒,保不準(zhǔn)要好幾個時辰,總不能都在這兒站著。
坐下后,皇后才看向大公主,盡了自己身為嫡母的職責(zé):
“雅兒怎么哭成這樣?可是受了委屈?”
大公主正哭的傷心,德妃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輕聲道:
“皇后娘娘,這事兒,和劉婕妤一事有些關(guān)系,臣妾一時也不好多言。”
德妃都這么說了,皇后也就沒繼續(xù)問下去,不過是哭了而已,哄哄就好了。
更何況,皇后瞟了眼徐秀宜,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呢。
大公主的哭聲逐漸減小,皇后這才似看到了地上跪著個人般,略帶詫異的說:
“這是怎么了?怎會有秀女跪在這兒?可是犯了何事?”
她一開口,就說徐秀宜犯了何事。
不知這秀女身份的人,自是不知皇后話中何意。
而知曉這秀女身份的人,心思就不免多了些。
皇后沒指明要徐秀宜回話,徐秀宜就不能擅自開口。
可要徐秀宜聽著皇后朝她身上潑臟水卻一言不發(fā),顯然也不太可能。
所以,她含著淚抬頭,脫口而出:
“姐……不,皇后娘娘。”
因為徐秀宜一直跪在地上,幾乎沒人看清她的容貌。
她現(xiàn)在一抬頭,容貌便完完全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里。
看著與皇后有幾分相似的容貌,眾人心里都有了底兒。
皇后見徐秀宜如此做派,有些氣悶,不過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道:
“秀宜,你怎么在這里?”
畢竟,皇后這次為了算計徐秀宜,是把能拖下水的人都盡數(shù)拖下水了,唯獨她自己獨善其身。
徐秀宜咬牙,她才不信剛剛發(fā)生的事里面一分皇后的手筆都沒有,還好她反應(yīng)的快。
不等徐秀宜回答,一直注意著外間動靜的冬葵就猛然從里間出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皇后做主。
皇后看了徐秀宜一眼,抿了抿唇:
“你既說要本宮做主,總要告訴本宮發(fā)生了何事。”
冬葵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臉,眸子里盡是對徐秀宜的恨意:
“奴婢要指認(rèn)徐氏秀女成心謀害主子,致使主子早產(chǎn)。”
冬葵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炸的眾人外焦里嫩。
另一邊,御花園,溫宓打著哈欠坐在儀仗上,一行人慢悠悠的朝著衍慶閣的方向前進。
她剛回宮躺在榻上準(zhǔn)備再睡會兒,就見宮人匆忙進來說劉婕妤早產(chǎn)。
那時她便知道,是皇后開始動手了。
得知消息的溫宓并不急著趕往衍慶閣,反而吩咐抬儀仗的宮人要以沉穩(wěn)為主。
幼白和月瑩一左一右的護在溫宓身邊,瞧著溫宓困頓的樣子,有些好笑:
“娘娘最近覺多了不少。”
溫宓慵懶的閉著眼睛,從鼻頭處輕哼:
“雨天本就是讓人睡覺的。”
她向來最喜聽著雨聲沉沉入睡。
只是今兒個,便是下著雨,她也是沒睡著。
一想起那日皇后的吩咐,溫宓就煩躁極了。
白白被人當(dāng)槍使,她還得笑著謝恩,這怎么想怎么憋屈。
一行人有過一處草叢時,旁邊忽然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是衣裳與花草摩挲的聲音。
溫宓抬了抬手,儀仗頓時停下。
她一言不發(fā)的瞟了眼幼白,又朝聲音發(fā)出的地方看了一眼。
幼白會意,立刻帶了兩個小太監(jiān)上前,正準(zhǔn)備將人拖出來時,她卻猛然看見了那人的臉。
幼白驚訝的道:
“王寶林,怎么是你?”
她往王寶林身后瞧了瞧,見她身邊一個人也沒帶,心里就存了疑惑。
又見王寶林身上有些狼狽,衣裳的袖口的裙擺處都被鋒利的東西給劃破了,疑惑之心就更重了。
這個時候,嬪妃都去了衍慶閣,王寶林一人在此鬼鬼祟祟,不得不說,還是很惹人懷疑的。
可她一個婢女,對著主子也不能多問,只能對滿臉尷尬的王寶林道:
“王寶林,您若是無事,不如跟奴婢一起去見娘娘?”
幼白雖是問王寶林,可王寶林身后站著的雅安宮的兩名小太監(jiān)可是眼睛都不眨的看著王寶林。
王寶林哭似得勾出一抹笑,跟在幼白身后轉(zhuǎn)身出了草叢。
溫宓在看見王寶林的那一瞬,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早上請安時發(fā)鬢上的珠釵早就不知掉在了哪里,頭發(fā)上還夾著一根雜草,滿身的狼狽。
溫宓極力忍住想笑的沖動,眼中帶了一絲探究:
“這個時辰,王寶林不去衍慶閣看劉婕妤,怎么會在這里?”
顯然她也覺得王寶林出現(xiàn)的時候不大正常。
王寶林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緣由。
溫宓見她如此,也沒耐心聽她說,直接道:
“罷了,王寶林還是跟本宮一起去衍慶閣罷。”
說著,就示意宮人繼續(xù)前行。
剛走了沒幾步,溫宓側(cè)頭,又看了眼王寶林方才呆的草叢。
月瑩眸色微沉,腳步漸漸落后儀仗許多。
她動靜小,沒引起旁人注意,快步走向那草叢,在草叢里找了一會兒,卻什么也沒找到。
月瑩有些納悶兒,難道娘娘猜錯了?
正準(zhǔn)備出去時,她眸光不經(jīng)意一瞥,發(fā)現(xiàn)草叢最邊上的兩塊兒石頭中間夾了一絲白。
她走過去,把石頭移開,一塊兒繡了朵芙蓉的帕子靜靜躺在那里。
趁著沒人,月瑩迅速把帕子塞到自己袖子里,又快步的很上儀仗,微不可察的朝溫宓輕點頭。
溫宓到衍慶閣時,時候恰到好處,正好冬葵將劉婕妤早產(chǎn)的經(jīng)過給講述了一遍。
她漫不經(jīng)心的朝皇后福了福身子,然后坐在賢妃下手:
“本宮來晚了,可曾錯過什么?”
她看著地上的兩人,話卻是對著身旁的夏容華說的。
夏容華張了張嘴,剛想要解釋,就聽得內(nèi)室忽的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嚇得溫宓一個哆嗦,連臉色都有些白。
皇后面色倏然一變:
“怎么回事?”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她。
在坐的嬪妃,無一人生產(chǎn)過,縱然是溫宓,也不過是懷著孕,從無生產(chǎn)的經(jīng)驗,更別提連有孕都不曾有過的嬪妃了。
賢妃也是被嚇到了,她捂著自己的胸口,難得說話不噎人:
“許是劉婕妤太疼了?”
這話剛落,皇后就一臉黑線,劉婕妤叫的這么慘,她能不知道劉婕妤疼?
賢妃這話說出來,又猛然收聲,也知自己說了句廢話。
皇后扭頭,不愿再看賢妃那不著調(diào)的德行,吩咐東云:
“你進去看看,劉婕妤究竟如何。”
“是。”
東云屈了屈膝,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室。
內(nèi)室的門被打開,一陣血腥味兒隨著微風(fēng)飄了出來,直沖的人難受的緊。
溫宓一聞到血腥味兒就有些反胃,她忙端起一旁宮人剛上的溫水抿了一口,才好了許多。
東云沒進去多久就出來了,她臉色有些不好:
“回皇后娘娘,劉婕妤的情況,怕是有些不好,接生嬤嬤說,恐會難產(chǎn)。”毣趣閱
話音落地,冬葵就膝行了幾步,上前抱住皇后的大腿懇求道:
“皇后娘娘,請您允準(zhǔn)太醫(yī)進去給主子看診。”
太醫(yī)早在冬葵訴說事情經(jīng)過時就來了。
可太醫(yī)到底是男子,劉婕妤又是生產(chǎn),太醫(yī)也幫不上什么忙,就一直在外侯著。
皇后聽了冬葵的請求,想到男女之別,猶豫了。
冬葵仰著頭,看見皇后的神色,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話要說:寶兒,我今天輸液了。
輸?shù)氖裁匆海?br/>
想你的夜
今天來大姨媽了,疼的要命,唉,上一章評論都發(fā)給個紅包來安慰我幼小的心靈叭。感謝在2021061722:09:252021061822:42: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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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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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