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第 49 章
紅玉是在晚膳前到的雅安宮,聽到宮人稟報,說紅玉求見時,溫宓還有一瞬間的詫異。???.??Qúbu.net
她扭頭看著絲雨:
“她怎么來了?難道是太后又有事找本宮?”
溫宓這個又字,用的著實巧妙,絲雨險些笑出聲來,但還是及時忍了回去:
“奴婢也不知,不若讓奴婢出去應(yīng)付她吧。”
雖說太后派來的人,溫宓拒而不見,傳出去不大好,但她如今懷著皇嗣,也無人敢說什么。
溫宓點點頭,囑咐道:
“就說本宮尚在睡著,孕婦覺多,想來紅玉姑姑可以理解的。”
看著溫宓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絲雨忍著笑點頭。
殿外,侯了一會兒的紅玉見絲雨一臉歉疚的出來,她不著痕跡的抿了抿唇。
絲雨沖著紅玉微微行了一禮,頗為不好意思的道:
“勞煩紅玉姑姑久等了,娘娘自懷孕以來,就頗為困乏,奴婢方才進(jìn)去瞧了,娘娘還不曾醒來。若是紅玉姑姑有事,不妨說給奴婢聽,待娘娘醒來后,奴婢一定代為轉(zhuǎn)達(dá)。”
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但紅玉心中忽的就有些不舒服。
她好歹也是太后身邊的人,如今還是奉了太后的旨意而來,溫妃竟如此不敬太后,連見都不見她。
不過,若是她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估計也會對太后避之不及吧。
諸多念頭在紅玉腦子里轉(zhuǎn)了一圈下來,她神色恢復(fù)如常:
“既如此,那我就不去打擾溫妃娘娘了,左右也沒什么大事。太后娘娘派我過來,只是想給溫妃娘娘送一個止吐的偏方,許是對溫妃娘娘有些用處。”
她說著,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遞給絲雨。
絲雨雙手接過,一臉感激的朝慈寧宮的方向行了個禮:
“多謝太后娘娘這般念著我家主子。”
見絲雨如此,紅玉心中僅存的一點不舒服也消失了。
她笑著說了句:
“應(yīng)該的,太后娘娘還盼著溫妃娘娘平安生產(chǎn)呢。”
目送紅玉離開,絲雨轉(zhuǎn)身進(jìn)去,將方子交給溫宓,并且把紅玉的來意說了一遍。
溫宓眉尖微蹙,捏著偏方,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怎么突然之間對她轉(zhuǎn)了性子。
她盯著上面的字跡,依舊心存疑惑:
“太后會這么好心?”
她可不敢相信。
溫宓撇了撇唇,將偏方遞給絲雨:
“收起來吧,反正本宮也用不到。”
絲雨一點都不意外溫宓會這樣說,她極其自然的接過塞進(jìn)袖子里,一句勸說的話也無。
這時,月瑩端了碗?yún)M(jìn)來:
“娘娘,這是御膳房特意為您熬的補湯,您趁熱用了吧。”
月瑩是自溫宓查出有孕后,絲雨和幼白一起提拔的一等宮女,為人還是可靠的。
溫宓掃了一眼,見湯水清澈,沒有那些油膩的感覺,便端起來嘗試著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溫宓竟發(fā)覺自己沒有絲毫惡心反胃的感覺,她又連著喝了幾口。
絲雨看在眼里,面兒上高興極了:
“月瑩,這湯可是用了什么法子?娘娘用了竟然不吐了。”
月瑩笑著道:
“也沒什么稀奇的,不過是碗人參雞湯罷了。只是在湯里稍稍加了甘草和酸梅。”
酸梅和甘草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東西,只是太醫(yī)和膳房對待娘娘太過謹(jǐn)慎,皆不敢給娘娘用,她就大著膽子讓御膳房試了試,誰知娘娘竟真的沒吐。
這幾日,孕吐可謂是把溫宓這么的苦不堪言,明明很餓,可一旦吃了東西,就會立馬吐出來。
如此反反復(fù)復(fù),便是個身體強健的男子也受不住,更不要說溫宓一個弱女子。
柯嬤嬤更是整日整日的鉆在小廚房里,研究各種各樣的湯湯水水和膳食。
不過兩句話的功夫,溫宓已經(jīng)將一碗湯給喝光了。
她將空碗遞給月瑩,眼巴巴的看著兩人,說出的話讓兩人頓時欣喜不已:
“本宮想用膳了。”
翌日,請安過后,天氣難得不是太炎熱,溫宓就帶著人在御花園里散步。
嬤嬤說,孕婦最好適當(dāng)?shù)倪\動運動,不然到生產(chǎn)時沒力氣。
但溫宓向來懶散,若不是有人督促著,是從來不肯起身散步的。
今兒個難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伺候的人只有贊同,沒有反駁的份兒。
御花園里綠樹成蔭,夏日的花也開了不少。
夏容華跟在溫宓身后,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賞花,很是悠閑。
只是很巧的是,不止溫宓覺得天兒好,愿意出來走走,劉婕妤也是這樣想的。
溫宓看著眼前動作緩慢笨拙,福身行禮的劉婕妤,在她身子低下去前便道:
“不必多禮。”
劉婕妤本也是做做樣子,沒想著真的行禮,見溫宓免了她的禮,也就順勢起身。
起身后,她視線落在跟在溫宓身后的夏容華身上,面上卻笑著同溫宓道:
“溫妃娘娘也出來賞花么?”
溫宓察覺她的視線,朝后看了一眼,見夏容華站的筆直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溫宓并未說什么,她應(yīng)付道:
“劉婕妤肚子都這么大了,還是少出來走動,萬一被人沖撞,可就不美了。”
劉婕妤神色一滯,有些不自然道:
“臣妾也是遵從太醫(yī)醫(yī)囑,多出來走走,對孩子也好。”
溫宓不耐煩與她多說,聽她搬出了太醫(yī),也就沒再說什么,揮了揮手道:
“既如此,算是本宮多管閑事,本宮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帶著夏容華從另一條道上離開。
待身后劉婕妤的影子越來越小,溫宓才無奈的道:
“你和劉婕妤較勁兒做什么?不過小人得志罷了。”
劉婕妤對她不敬,傳出去是她張狂,可夏容華要是對劉婕妤不敬,那就是夏容華不對了。
劉婕妤懷著身孕,自是不能如何,那倒霉的,只有夏容華了。
夏容華一臉淡定:
“臣妾非是與劉婕妤較勁,只是看不慣她對娘娘輕視罷了。”
不愿行禮就不要行,弄得那般裝模作樣,惡心誰呢。
只不過,劉婕妤這般不將娘娘放在眼里,莫不是她確認(rèn)自己懷的是個皇子?
溫宓輕嗤一聲:
“小人得志,本宮倒是要瞧瞧,她能生個什么金疙瘩出來。”
并非是她不愿計較,而是以劉婕妤的身份,還不配讓她計較。
夏容華微低頭,一臉懊悔:
“是臣妾氣性大了,但愿不會給娘娘惹麻煩。”
溫宓毫不在意,她停下腳步,隨手摘了一朵花,語氣散漫:
“你能給本宮惹出什么麻煩來?凡是宮中有眼睛的,誰不知你是本宮的人。”
要是這樣,還有人敢動夏容華,那她這個妃位也不用做了。
被人這般庇護(hù),夏容華心下感動,剛想說些感激的話,忽然隔著花圃,瞧見對面有一行人走過,而那行人對面,看起來似乎是皇上的鑾仗。
夏容華喊了溫宓一聲,示意她往那邊瞧:
“也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在這個時辰入宮。而且,對面瞧著,似乎是皇上呢。”
溫宓順著夏容華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那一行人與圣駕碰了面。
她瞇了瞇眸子,忽然對著夏容華道:
“既然遇到了皇上,咱們怎可不上前請安呢?”
說著,便率先扶著宮人從花圃后繞出去。
夏容華抿了抿唇,沒有絲毫猶豫的也跟了出去。
因為溫宓有孕,跟著伺候的宮人著實不少,甫一出去,就將前面兩撥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溫宓一手護(hù)著微微鼓起的肚子,一手撐在后腰處,宮人前后皆是護(hù)的緊。
她慢慢走到趙景面前,剛想行禮,就被趙景親自攔下了。
趙景語氣如常,只旁人還是從中聽出了溫和:
“今兒怎么想著出來走走了?”
往日讓起來走走,可是各種撒嬌耍賴。
溫宓聽出趙景話中的意思,嬌嗔了趙景一眼:
“臣妾這不是難得勤快一回嘛。”
省的這人整日說她懶。
一旁的王太夫人看著帝妃兩人之間的氛圍如此輕松,幾乎是下意識的,腦子里就出現(xiàn)了兩個字:溫妃。
溫妃受寵,幾乎沒有世家不知,更別提,還有了身孕。
溫宓同趙景說了兩句話,這才似剛看到王太夫人一般,滿是驚訝的問趙景:
“皇上,不知這位夫人是?”
趙景一手扶著溫宓,一手負(fù)在身后,還沒等他介紹,王太夫人便已然帶著王萱下跪行禮:
“臣婦王劉氏,給溫妃娘娘請安。”
王萱還不曾看清楚溫宓的容貌,就被王太夫人拉著跪下,是以,她只記得,溫妃的聲音格外的好聽。
王劉氏?
溫宓不動聲色的挑眉,她記得,太后母家正是姓王。
她視線越過王太夫人,落在打扮的嬌嫩的王萱身上,眸中閃過一抹了然。
她就說呢,怎么會有這個時辰外命婦入宮的,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因為,趙景每隔三日都會在這個時候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溫宓心中冷哼,太后的算盤打的倒是啪啪響。
要是她沒看見也就算了,可偏偏讓她看見了,那王小姐就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誰讓,她和太后有仇呢。
這般想著,溫宓輕撫額頭,似有些不舒服的道:
“皇上,臣妾有些難受,您送臣妾回去好不好?”
一聽溫宓說難受,趙景也顧不得給太后請安的事了,一邊吩咐高時去請?zhí)t(yī),一邊帶著溫宓上了自己的鑾仗,將身后其余人忽視的徹底。
夏容華目送趙景與溫宓離開,裝作才反應(yīng)過來的模樣,輕拍額頭道:
“太夫人起身罷,皇上和娘娘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按理說,溫宓給了王太夫人下馬威,王太夫人該是氣憤異常,可出乎夏容華意料,她竟然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切如常道:
“多謝這位主子,太后娘娘還等著臣婦前去請安臣婦就不多留了。”
王太夫人搬出太后,夏容華自是沒有阻止的道理,很是爽快的應(yīng)下:
“很是應(yīng)該,太夫人快去吧,免得太后娘娘久等,就是本嬪的罪過了。”
話落,夏容華視線在王萱臉上停留了一瞬,又很快移開視線。
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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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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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