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第 35 章
慈寧宮,太后自從知道了溫宓的位份,心氣兒就一直沒順過。
在太后的心里,溫宓就是個勾引她兒子的狐媚子。
婆媳關(guān)系乃是天敵,雖然以溫宓的身份,是不夠資格稱太后一聲母后的。
但在太后看來,是一樣的道理。
紅玉拿著檀木梳子給太后通著頭發(fā),注意到太后不虞的神情,輕柔的道:
“娘娘晚膳用的不多,奴婢方才吩咐膳房燉了補品,一會兒您就寢前再用些?”
紅玉是一個極其有耐心的人,不然也不會站穩(wěn)太后身邊大宮女的位置,一站便是八年。
太后煩躁的褪下手腕上的鎏金吉祥如意紋鐲子,不耐的道:
“哀家沒胃口。”
紅玉其實有些不能理解,太后如今已經(jīng)是萬人之上的地位,為何偏偏要與溫妃娘娘較真。
她手微頓,試著勸道:
“娘娘,或許,您可以試著待溫妃娘娘好些。”
雖然趙景給溫宓賜了封號,可那封號過于尊貴,除了趙景自己,宮中無人敢叫。
故而,只能以姓氏相稱。
紅玉話落,就聽太后嗤笑道:
“待她好?她也配?”
如此一來,豈不是她先低頭?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想說,皇上既然寵愛溫妃娘娘,那您何不順著皇上的心意來,若是您實在不喜,只消當著皇上的面兒對溫妃娘娘和顏悅色些。”
紅玉徐徐的將這些話講給太后聽。
她一心為太后著想,自是不想看到太后與皇上因為溫妃娘娘而母子失和。
太后聞言,眼前一亮,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紅玉瞧見太后的神情,就知太后心動了,她再接再厲道:
“明日是皇后娘娘帶著后宮主子們初次請安的日子,皇上孝順,定是會來的。”
話中意思甚是明了,太后別扭的說:
“那哀家就試試?”
紅玉含笑點頭。
四月初一,天色剛蒙蒙亮,坤寧宮外就聚集了不少嬪妃,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各自的話題。
因為是第一次請安,縱然劉婕妤懷著身孕,也是不敢不來,更不敢遲到。
早早的就候在外面,等候皇后傳召。
許是等的久了,劉婕妤身子有些不適,她換了個動作,身子大部分重量都倚靠在冬葵身上,腰肢酸的不行。
夏貴人瞧見,頗有些好奇:
“劉姐姐可是身子不適?”
她聲音不大不小,坤寧宮的宮人聽到這句話,視線均落在了劉婕妤的身上。
夏貴人這句話雖是關(guān)切,可上眼藥的成分居多。
初次請安,你說你就擺出一副百般不適的模樣,這不是成心在惡心皇后嗎?
劉婕妤不蠢,很快明白過來夏貴人的意思。
她神色一僵,忙站直了身子,揚起一抹笑回到:
“本嬪并無不適。”
這般情況下,她怎么解釋都不對,不如什么都不說的好。
夏貴人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稍點頭,沒再搭話。
坤寧宮外,巧的很的,德妃,賢妃和溫宓三人的儀仗正好在宮門口遇上了。
三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溫宓先下了轎攆,微微施了半禮:
“兩位姐姐安好。”
她雖是妃位,比之四妃低了一個位份,但她有封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地位與賢妃德妃兩人是可以相互持平的。
德妃隨后扶著宮人的手也下了儀仗,淺笑著叫起:
“可是巧了,今兒個果真是個好日子,難得與溫妹妹遇上。”
她近來心情極好,難得見了溫宓給個好臉。
賢妃也緊隨其后道:
“可不是嘛,往日請安也沒見溫妃來得這樣早,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溫宓視線在賢妃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微蹙了蹙眉尖。
不欲與兩人饒舌,她稍抬頭看了眼天色,太陽已經(jīng)漸漸出來,溫宓勾了勾唇:
“時辰不早,是時候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德妃兩人自是有分寸的,見天色確實不早,也沒再說下去,當即就想率先跨入宮門,可不防被賢妃搶了先。
德妃的臉色幾欲是肉眼可見的陰沉的滴水。
她輕哼了聲,只能落后在賢妃身后。
溫宓微挑眉,看著兩人的背影,緊隨其后。
兩人同為四妃,估計今日先后之爭,還只是小事。
不過,兩人的間隙算是徹底埋下了。毣趣閱
三人剛進去,就見正殿的大門打開,東云一身嫩綠色宮女裝,雙手交疊著放在小腹前,微微彎腰:
“各位主子,皇后娘娘已經(jīng)起了,請各位主子在正殿稍坐。”
正殿的座位,是早就根據(jù)位份安排好的。
不論賢妃與德妃兩人如何相爭,溫宓的位置是不變的。
有了宮門口那出,德妃自然是有了警醒,成功在左手首位落座。
賢妃狠狠瞪了德妃一眼,只得坐在右手首位。
這一出,自是傳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自己戴上華麗的東珠耳墜,然后扶了扶頭頂?shù)镍P冠,滿意的點頭:
“走吧。”
她巴不得德妃和賢妃鬧起來,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皇后出來時,眾人皆已到齊。
賢妃與德妃各自為首,領(lǐng)著嬪妃請安:
“臣妾等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因為是初次請安,眾人行的都是跪禮。
皇后坐在上首的鳳座上,看著下方跪著的人,心中升起了得意。
這種眾人跪拜的感覺,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身為女子,她已經(jīng)達到了旁人達不到的高度。
待眾人禮畢,皇后不緊不慢的叫起賜座:
“都起身罷,賜座,上茶。”
一聲令下,宮人訓(xùn)練有素的上了糕點和茶水。
皇后話落,正殿內(nèi)一時有些寂靜,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溫宓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眾人的神情,時不時輕抿一口茶水。
許是過了片刻,皇后看著劉婕妤的肚子,目光似是關(guān)切:
“你這身孕,也快有六個月了罷?”
她近來忙的很,倒是忽略了劉婕妤的肚子了。
劉婕妤抬頭,不防皇后越過三妃,第一個與她搭話。
只皇后的視線著實讓劉婕妤感到有些恐慌。
她現(xiàn)在的位份不足以讓她撫養(yǎng)皇嗣,因此,她最怕的就是有人打她孩子的主意。
劉婕妤雙手護著小腹,腦海中的念頭轉(zhuǎn)了不知多少,才笑著道:
“娘娘慧眼,卻是有六個月了。”
現(xiàn)在不比在東宮,她住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不知根知底的宮人。
自身安全已經(jīng)成了問題,她再也沒有精力去應(yīng)付皇后。
好在皇后也只是隨口一說,沒真存了什么心思。
溫宓見劉婕妤如此謹慎小心的模樣,不免有些好笑。
有孕之人,都這般疑心重嗎?
皇后關(guān)心完劉婕妤,又關(guān)心了大公主,例如換了住的地方,大公主可還習(xí)慣,用的可香……
德妃秉著笑容一一回答。
皇后并非過于賢德的性子,如今這般,不過是因她剛登上后位,不宜給人留下話柄罷了。
賢妃瞧見德妃臉上礙眼的笑,頭一扭,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可一扭頭,不是看到上首的皇后,就是看到溫宓悠閑的在品茶,頓時氣兒又不順了。
她陰陽怪氣的譏諷了句:
“溫妃今日穿的很是素凈。”
溫宓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
因為還未出先帝孝期,她今日穿了月白色的宮裝,梳了個簡單的斜鬢,帶了一支碧玉簪子,就連耳墜,她也不曾佩戴。
不曾想,這也成了賢妃找茬的理由。
但溫宓向來不是軟柿子,可以任由人拿捏的。
眾人只見溫妃柔柔一笑,低頭不慌不忙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指,然后才道:
“賢妃姐姐今日格外光彩照人呢。”
灑金織云錦緞子做的宮裝,首飾上的藍寶石格外耀眼。
她說完后頓了下,又皺起眉頭,有些苦惱:
“只是先帝孝期未出,賢妃姐姐就做如此打扮,怕是會惹的皇上和太后不悅呢。”
溫宓說的情真意切,可字字都戳在賢妃身上。
賢妃聞言,簡直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只想著今兒是她封妃的第一日,合該穿的艷麗些,可她卻忘記了日子特殊。
皇后也皺了皺眉,沉聲道:
“賢妃,你可知錯?”
她穿的是皇后吉服,就如同圣上的朝服,無論何時穿都不會錯。
可賢妃就不一樣了。
賢妃身子一顫,起身朝皇后彎了彎腰:
“都是臣妾的錯,臣妾這就回去換掉。”
皇后稍稍頷首,準了賢妃的話。
賢妃轉(zhuǎn)身,經(jīng)過溫宓身側(cè)時,又惡狠狠的瞪了眼溫宓,才如同一只驕傲的孔雀般,仰著腦袋出去了。
溫宓輕輕的癟了癟唇,不知好歹。
若是她在這會兒不點出賢妃的穿著,怕是一會兒到了慈寧宮,有的她受罰的時候。
當然,溫宓不止是為了賢妃著想,也有為自己考慮。
畢竟,她也不知太后不高興時,是只會罰賢妃一人,還是連她們也一起罰。
賢妃這頭出了坤寧宮,轉(zhuǎn)頭就一巴掌打在了紫苑的臉上。
她怒從中來:
“沒用的廢物,為何不提醒本宮?”
害得她第一日就當著眾人的面兒出丑。
紫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有些委屈。
她早上不是沒提醒過娘娘,可娘娘并不當回事兒。
主子不聽勸,她一個當奴婢的,總不能硬是替主子做主吧。
不過紫苑還是有些了解賢妃的,她也不解釋,直截了當?shù)恼J錯:
“都是奴婢的錯。”
說完,她又小心翼翼的催促:
“娘娘,咱們還是快些更衣,否則怕是會遲了給太后娘娘請安。”
她不認為皇后會等著娘娘。
賢妃一甩袖子,哼了一聲:
“一會兒你就留在宮里,讓紫蘇跟著本宮。”
丟人現(xiàn)眼。
作者有話要說:溫溫:我是無辜的。
賢妃:誰讓你太礙眼?
溫溫:長得好看怪我嘍。
皇后:臉呢?感謝在2021052622:46:492021052719:52: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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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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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