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摔倒
雪落在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層,雪白雪白的,讓人看了欣喜。
不過幾日,就結(jié)成了厚厚的冰。
溫宓披了件滾了狐貍毛的大氅,絲雨扶著她緩緩走在梅園里,身后跟著兩個伺候的宮人。
如今冬日,能看的景,也就只有梅花了。
絲雨小心翼翼的扶著,時不時的看著腳下,防止打滑摔了主子。
溫宓隨手摘了多紅梅,放在鼻尖下輕嗅:
“梅香冷冽,也格外好聞。”
她平日用的香,都是打小用慣的汀蘭,旁的很少用。
絲雨看了眼梅花,笑著建議:
“主子既然喜歡,不若讓人折幾支回去插瓶,奴婢記得庫房里還有一只白瓷瓶,用來裝梅花正好。”
溫宓順手將紅梅別在耳邊:“也好。”
入了冬,整日無聊,太子妃忙著協(xié)助皇后娘娘打理宮務(wù),眼見還有一月就到年節(jié)了,年下的宴會賞賜都要親力親為。
她們這些東宮女眷反而成了最閑的人了。
溫宓坐在涼亭里,看著宮人們穿梭在梅林里挑了長得最好的梅枝折下,心緒平靜。
絲雨瞧著溫宓興致不高,她想了想,道:
“主子,奴婢前幾日碰見林太醫(yī)了,他讓奴婢給主子道謝。”
絲雨的一句話,說的溫宓皆是疑惑:
“道謝?為何?”
她不記得自己有做什么。
絲雨見主子是真的不知,就把話說的很明白:
“那日您在怡和殿時,說自己是用了林太醫(yī)的養(yǎng)膚膏,是以,其她主子們都找了林太醫(yī)。”
她沒說的是,林太醫(yī)笑的一臉花,說主子讓他家能過個好年。
當(dāng)時她聽的嘴角直抽。
溫宓聽了,淡淡一笑:
“這林太醫(yī)也是個有意思的。”
絲雨忽的心念一動,她左右瞧了瞧,壓低了聲音道:
“主子,或許林太醫(yī)可以成為我們的人。”
在這東宮,有可信的太醫(yī)總比沒有要好得多。
溫宓并非沒想過這個問題,可若是她有何動作,許是也瞞不過殿下。
不止是她,后院所有人也是。
她眉頭輕蹙,稍頓,又松開:
“罷了,順其自然就好。”
有些事,強求不來的。
若是林太醫(yī)無心,那豈不是憑白無故得罪了人?
絲雨也意識到什么,不再提起。
冬日的風(fēng)有些干燥,溫宓僅坐了一會兒就有些受不住。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回去時,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溫姐姐。”
溫宓轉(zhuǎn)身,就見劉承徽笑吟吟的沖她行禮:
“妾身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哪兒知真的是溫姐姐。”
她的態(tài)度過于熱切,溫宓稍稍擰眉,隨即也揚起了笑:
“劉妹妹可是有事?”
劉承徽扶著婢女的手一步步極為緩慢的踏上臺階,直到站定,才說:
“妾身在屋子里待得無聊,便想著出來逛逛園子,不曾想就遇見溫姐姐,可不是緣分?”
溫宓扯了扯嘴角:“卻是緣分。”
她不耐煩和劉承徽說下去,只道:
“妹妹可還有事?若無事,我就先回去了。”
原以為劉承徽會順著她的話說無事,哪知劉承徽竟點頭道:
“妾身還真有事要和姐姐說呢。”
她本就是讓人注意著承歡殿的動靜,好容易故意制造出的巧遇,哪能就這么讓人走了。
劉承徽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絲雨:
“妾身要和姐姐說的話,并不適合太多人知道。”
溫宓從來都是個再小心不過的人,她原是不同意的,無奈劉承徽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令她改變了主意。
不遠處,絲雨一直注意著亭子里的動靜。
只要有絲毫不對,就打算立即沖過去。
亭子里,溫宓復(fù)又坐下:“你也坐吧。”
劉承徽看著冰涼的石凳,笑著拒絕:
“妾身便不坐了,左右也不過幾句話。”
不待溫宓回應(yīng),她繼續(xù)道:
“姐姐可知,當(dāng)日林承徽為何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指責(zé)姐姐?”
劉承徽這繞圈子的方式讓溫宓極為不喜,她皺了皺眉:
“你到底想說什么?”
劉承徽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覺緊了緊,當(dāng)即又面色如常:
“妾身是想說,前幾日妾身收到了一封家書,母親在信中提及,林家大爺因強搶民女一事,被大理寺給抓了。”
而大理寺卿,正是太子妃的娘家人。
至于這個消息,為何溫宓不知,那是因為,她的嫡母從來都看她不喜,自然也就不會在她的事情上上心。
她的姨娘,又有心無力。
溫宓抿了抿唇,她竟不知,太子妃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就是為了罰她抄書?
她抬眸看劉承徽:“妹妹有何目的,直說便是。”
天下沒有白得的好處,這個道理,她懂,劉承徽也懂。
“姐姐果然是爽快人,那妾身就直說了。”
劉承徽也沒扭捏,直白的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毣趣閱
“妾身覺得林承徽甚是煩人,所以,想給她換個住處。”
在這東宮,除了太子妃和兩位良娣之外,只有溫宓是獨居一殿的。
其余的,皆是兩人一個院子。
一般來說,都是低位與高位同住。
但也不知太子妃存的是何心思,竟把位份相同的安排在了一起。
溫宓似是有些了然。
劉承徽和林承徽之間的事情,她多少也聽過那么一耳朵。
無非就是林承徽仗著自己比劉承徽多得了幾分寵,便壓在劉承徽的頭上,截人的現(xiàn)象更是屢見不鮮。
不過,溫宓有些疑惑:
“你為何不去找太子妃?”
這種事情,太子妃不是更有話語權(quán)?
她的話剛問出口,就見劉承徽面帶苦色。
溫宓瞬間就明白了,若是太子妃答應(yīng)了,也不會找到她這里了。
她只略一思索,便應(yīng)下了。
事情說完,溫宓不欲多留,起身就要離開。
不遠處的絲雨終于松了一口氣,忙小跑過來,準(zhǔn)備扶著溫宓。
卻不想,溫宓剛起身走到臺階旁,腳下忽然打滑,臉朝地便摔了下去。
溫宓害怕的護著臉,任由自己滾下臺階。
絲雨被嚇得忘記了動作,劉承徽更是嚇得渾身僵硬。
不知過了多久,溫宓好似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聲,然后眼前一黑,就再也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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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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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