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 15 章
翌日,陰沉了許久的天氣終于放晴,凝結(jié)成冰的雪早已化成了水,常走的小路上早已被宮人們打掃的干干凈凈。
趙景早早地起身離開。
溫宓在婢女的服侍下更衣洗漱,簡單的用了幾口早膳后,才預(yù)備去請安。
剛踏出承歡殿,溫宓就不適的瞇了瞇眸子。
她伸手遮了下眼睛:
“突然有了太陽,竟有幾分不適應(yīng)了。”
絲雨抬頭看了眼太陽,笑著道:
“主子整日呆在殿內(nèi),自是不適應(yīng)的,多出來走……”
話未落,她忽然噤聲,想起前段時間就是因為她的提議,主子才受的傷,心下就有些愧疚。
溫宓見狀,沒說什么,只拍了拍她的手。
因為上次的事情,絲雨現(xiàn)在格外重視溫宓的安全,只去怡和殿請安,就安排了兩個宮女兩個太監(jiān)跟著。
溫宓掃了幾人一眼,也沒說什么。
溫宓剛到怡和殿,太子妃就出來了。
一番見禮后落座后,太子妃說起了年宴之事:
“圣上病重,雖是年宴,但也不可太過張揚(yáng),故而不論是宮里的宴會,還是東宮的宴會,都禁止歌舞。”
“還有,溫良媛位份最高,今年的東宮年宴,就由你來主持罷。”
宮里的年宴,按照位份,有資格參加的,唯有太子妃和兩位良娣。
溫宓是沒有資格去的。
但若是東宮位份最高的女眷都去了宮里,那東宮的宴會,就是溫宓的一言堂了。
溫宓極沉得住氣,她起身福了福身子:
“是。”
“不過你年輕,處理事情還要多磨練磨練。”
太子妃手支著軟枕,目光灼灼的看著溫宓。
溫宓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腥魺o人。
容良娣側(cè)著身子打量身邊的溫宓,見她極為淡定的喝著茶水,她抿了抿唇,笑道:
“溫妹妹今年也是第一年主持東宮的年宴,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可來鐘安殿詢問,姐姐一定知無不言。”
她話落,太子妃就狠狠的皺了眉頭,她還在這兒坐著未曾發(fā)話,容良娣就想越俎代庖?
太子妃眸色微涼,正準(zhǔn)備開口,就見溫宓不緊不慢的換了個姿勢,柔柔一笑道:
“容姐姐說笑了,妾身雖然愚笨,但這等小事,還是不用麻煩姐姐的。”
溫宓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若是她答應(yīng)了,太子妃豈能給她好臉色?
太子妃手中不僅有東宮權(quán)柄,就連后宮也有插手。
她如今有寵無權(quán),還是不要和太子妃對上為好。
更何況,不要說她,就連容良娣和沈良娣入東宮多年,連一絲權(quán)柄都未曾碰到。
也因此,兩人都沒有足夠的底氣與太子妃分庭抗禮。
她們能靠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家世了。
容良娣臉色發(fā)青,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可耐不住太子妃的心情卻好了許多。
她笑著伸手,隔空點了點溫宓:
“你呀,殿下常夸你聰慧,怎就愚笨了?”
“不過你也是第一次打理這些瑣事,還是讓人協(xié)助你較好,你說呢?”
太子妃瞇了瞇眸子,完全放權(quán)給溫氏,她不放心,不如讓她的人和溫氏一起,這樣也有個傳話的人。
溫宓撥了撥手爐上的墜子,并未拒絕:
“娘娘考慮周全。”
她的直覺告訴她,現(xiàn)在并不是接觸權(quán)利的好時機(jī)。
她有寵,若是再有權(quán),那局面,想必是有些人不愿意看到的。
太子妃臉上笑意真切了些,不管溫宓是不是真的不愛權(quán),至少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是合她心意的。
太子妃視線在坐著的人身上一個個看過去,有那個心的人心下都有些期盼,希望這等好事能落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個協(xié)助的。
只可惜,最后太子妃點了林承徽。
林承徽先是一愣,而后就是不敢置信這種好事會落在自己身上,反應(yīng)過來又急忙起身謝恩:
“多謝娘娘厚愛,妾身必定不負(fù)娘娘期望。”
溫宓對于人選早就有了答案,此刻看見林承徽那欣喜的樣子,也沒覺得有什么意外的。
太子妃反而松了一口氣,這種沒腦子的才容易掌控,要是過于聰明,可就不好了。
正事說完,太子妃也不想多留她們,直接開口讓散了。
溫宓沒在外面久留,直接回了承歡殿。
回去沒多久,太子妃就派了東云來交接。
東云手中捧著冊子,恭敬地行了個禮道:
“請良媛安,太子妃娘娘讓奴婢把這些給您送來。”
幼白上前接過,放在溫宓手邊,溫宓隨手翻了幾頁,裝作疑惑的問:
“這是……”
東云低垂著眼瞼,語氣恭敬:
“這是歷年來東宮年宴的章程,太子妃娘娘說了,良媛可以照著往年的例子來辦。”
溫宓聞言,立馬笑道:
“那太好了,方才我還在頭疼該怎么辦呢,還是娘娘考慮周到。”
她笑意真誠,至少東云從她臉上看不出什么虛情假意。
東云笑著道:毣趣閱
“能幫上良媛,就不枉費娘娘的心意了,若是良媛無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溫宓稍稍頷首:
“幼白,送送東云姑娘。”
看著東云的身影消食在承歡殿,溫宓臉上的笑意收斂的一干二凈。
她把冊子朝外推了推,沉聲道:
“你瞧瞧這冊子上都寫了什么。”
絲雨翻開看了一兩頁,面色當(dāng)即就不好了,她有些心驚:
“主子,這……”
這上面是歷年的規(guī)制不錯,可并不適用于今年。
別的不說,只說上面的菜色和用具,已經(jīng)奢華至極。
而今早,太子妃還在說圣上病重,禁止歌舞。
溫宓冷哼一聲:
“太子妃這是打量著我是傻子呢,好糊弄。”
絲雨憋了半晌,將將說:
“不能吧,不是還有林承徽,她可是太子妃的人,總不能太子妃也不顧林承徽了罷。”
溫宓把玩著腰間的壓裙玉佩,眉眼間不復(fù)往日在趙景面前的嬌柔媚人,反而透著抹涼意,她淡淡道:
“林承徽?她又是哪個排面上的人?就算太子妃顧著林承徽,屆時,她也可一句林承徽只是協(xié)助,就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到頭來,落不得好的,只有她一個。
只不過是見皇后娘娘給了她一次賞賜,太子妃就坐不住了,日后有的她坐不住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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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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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