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鎖喉事件始末
“那好吧。”唐沁撇了撇嘴,卻仍聽話的來接石頭。
于是李牧遙不心掃到了她的手。
那雙保養(yǎng)得夷手此時看起來有點(diǎn)狼狽。
一根手指上的美甲片在早上被磕掉了,手背上的擦傷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淺褐色的痂,在周圍白嫩的皮膚襯托下格外顯眼。
李牧遙突然就意識到,這應(yīng)該是她以往的生命中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
這雙手拿過最重的東西怕就只有商場里的購物袋吧?
或許那些東西都不需要她親自拿。
我在做什么?
他的靈魂遭受質(zhì)問。
我不該欺負(fù)她。
他有點(diǎn)兒良心發(fā)現(xiàn)。
“逗你的。”李牧遙手肘輕輕蕩開那雙蔥白的手,轉(zhuǎn)身走了。
唐沁簡直大無語。
這個從認(rèn)識那起就極其擰巴的人,似乎今格外擰巴。
擰到極致就跟變態(tài)沒什么兩樣。
看著他迅速遠(yuǎn)離的背影,唐沁氣得大喊:“你怎么能這樣,你瞧不起我?告訴我你我力氣其實很大的,我力氣很大!”
擰巴的人步子越來越快。
唐沁腦袋一熱,抬腿就追,然后——
李牧遙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人勾住,然后喉頭一緊——
被鎖喉了。
慣性連帶下,兩個人都踉蹌了幾步,緊接著手里的石頭掉落,險些砸到腳。
用力剎住向前傾倒的慣性,他這才姑上轉(zhuǎn)頭,卻見一張俏臉近在咫尺。
只是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憤怒。
“就問你大不大!”銅鈴還會發(fā)射炮彈。
“……大。”李牧遙艱難的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肩膀上傳來的綿軟觸感,讓他不得不照實回答。
唐沁的手肘感受到他喉結(jié)上下動了一下,才猛然回神。
兩張面孔離得實在太近,甚至都能感受到彼茨呼吸交錯。
我在做什么?!
我剛剛做了什么?!
曠野之中突然寂寥無聲,田間地頭上零星的麻雀都失了響動,好奇的朝這邊探頭探腦。
“啊——”
一聲尖叫倏爾劃破長空,唐沁松開手玩命的向后撤去,麻雀們瞬間撲棱棱逃了。
李牧遙還保持著肩頸下弓的姿勢,那是剛才被矮自己半頭的唐沁用力壓下來的弧度。他的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只剩剛才那聲尖叫余音繞梁。
唐沁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偏偏卻感受到一陣延遲的觸感,產(chǎn)生于方才與李牧遙的肩頭接觸后。
我剛了什么?
我剛剛問他什么?
“啊——”唐沁愣了片刻,緊接著又是一聲尖劍
李牧遙不得不直起身子捂住耳朵,這種聲音太具穿透性了。
令他頭痛。
唐沁卻沖過來一把拽下他的雙手,一字一句的強(qiáng)調(diào)道:“我剛才是問你力氣大不大!”
“我……知道啊。”怕她不信,李牧遙都沒敢眨眼,“力氣挺大的,真的。”
“……”
唐沁想弄死他。
你真不如什么都不!
她這次是真的親眼見識了什么叫欲蓋彌彰。
唐沁繃不住了,她蹲下來抱住頭干嚎……想嚎到荒地老,直至消散在這個世界上。
我沒臉見人了!
最后的最后,她的腦中就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
這晚唐沁的車子就停在李牧遙家門口。
她給李牧遙展示了大力“鎖喉功”后,渾渾噩噩的獨(dú)自奔回政府大院,根本沒記得還有那么個玩意兒杵在人家家門口。
也壓根兒就沒想到第二早上這件事就傳到了唐載繁的耳鄭
雖唐載繁的耳目高寧離開了,但高寧的耳目秦恬還在啊。
秦恬早上來找李牧遙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唐沁那輛標(biāo)志性的車。車身上覆滿的晨露明這車并不是剛剛才開過來的,而是……一直在這。
更深露才重,這車起碼停了半個晚上以上!
秦恬的腳步頓時就踉蹌了。
她沒想到李牧遙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明明那來告別的時候他還那么的生氣。她清楚的明白那種生氣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愛而不得的情緒顯露……可為什么?
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他得不到自己,就找來別的女人實施報復(fù)!
秦恬扶著墻緩了好一會兒,這才壓下沖進(jìn)去捉j(luò)ian的沖動。
恰逢高寧發(fā)來微信問她這邊有沒有什么情況,她反手就是一張照片,帶著深深的憤恨發(fā)過去了。
……
……
這李牧遙起了個大早,把院里院外屋里屋外全都收拾了一遍,直到看上去煥然一新就連土灶上那口黑黢黢的大鐵鍋都差點(diǎn)兒會反光了這才停下。
然后他把大門二門二樓的門全都大敞著,就好像生怕遠(yuǎn)了近了甚至路過的人看不到他在開門迎客一樣。
唐沁登門的時候,李牧遙正架著腿坐在土灶邊上的簡易操作臺旁,一只手篤篤篤地剁著餡料,另一只手撐在架起的腿上刷著手機(jī)新聞。
很愜意很放松還很神采飛揚(yáng),她就沒見過誰家廚子做飯時這么沒正形。
“汪汪——”沒等唐沁開口,腳下的狗聞到肉味猛沖了過去。
白是唐沁昨晚特意叫保衛(wèi)大叔放出來的,高寧不在,偌大的辦公區(qū)就只有她一人,她有點(diǎn)害怕,便把白叫進(jìn)屋子陪她。
經(jīng)過一晚上的相處,一人一狗建立起了深厚的主仆之情,所以主人唐沁出門的時候,忠犬白一路保駕護(hù)航。
“白,回來!”唐沁站在門口,沒有進(jìn)去的意思。
李牧遙隨手丟給白一塊肉皮,抬眼看向唐沁:“請進(jìn)?”
“不進(jìn)了,”唐沁一臉嚴(yán)肅,“我過來取車。”
李牧遙不知道怎么接了,他知道唐沁還在因為昨的事兒不好意思,在等一個臺階。
可他偏不擅長搭臺子,拆臺倒是挺順手的。
“這狗是你的?”李牧遙問她。
“……不是。”唐沁嗅到一絲危機(jī)。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牧遙順手撈了一只碗翻過來,將手里的捕在碗底蹭了幾下,“錚錚”幾聲響后,他把磨好的刀刃朝向狂甩著頭撕扯肉皮的白,“今想吃狗肉鍋。”
“你,你敢?”唐沁一腳踏進(jìn)院子。
“又不是你的。”李牧遙的魔爪進(jìn)一步伸向白。
“你給我住手!”唐沁直沖過來。
或許是在李牧遙的身上根本沒有感覺到殺氣,白只是歪頭看了一眼李牧遙,之后又看向兇巴巴的唐沁,似乎覺得唐沁跟它搶肉皮的可能性更大,警惕的嗚嗷一聲,叼起肉皮跑開了。
“……”唐沁杵在半路,就挺尷尬的。
傻狗!
蠢狗!
唐沁也想吃狗肉鍋了。
“嗤。”李牧遙直起身子的時候不心出了一點(diǎn)聲音。
“……笑個屁。”唐沁心里罵道。
“笑你。”李牧遙想也不想。
“……”唐沁沒想到自己真的把心里話出來了。
更沒想到李牧遙竟然這么欠,這種話都接的出口。
一大早上的心理建設(shè)全白費(fèi),唐沁干脆破罐子破摔:“早上吃什么?”
李牧遙很心胸狹隘的反問:“你不是來取車的么?”
“刀給我,”唐沁伸手就來奪刀,“我取你命行不行?”